《农业中华全集.com》第49/341页


  牛头山到绿源山,经过两次搬迁,河南村,后李村和石女村都搬走了。这里的林业站也逐渐合并,成立了林业研究所,位置选在后李村,因为那里紧靠着紫林到南张街的道路,交通较为方便。
  这里种植着近三十多种经过纯化的水稻,从籼稻和粳稻,到糯稻,从水生稻到陆生稻谷,还有几种说不清楚的野生稻。这些大半都是从本地的稻田中分离出来的,真不知道以前怎么就混杂了如此多的稻种。
  雁门口与云龙很近,但是一个是山地,一个是平原,区别很大。
  雁门口山高林密,张春又不想因为农业而破坏林业,所以在那里的稻谷必须具备耐弱光,短日照的特性。所以应该以粳米和糯米为主。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雁门口季节变换要比平原要和缓,水稻种植时间也要长。后世那里甚至可以种植三季水稻。
  农业所是在稻种纯化后才开始研究这些稻种习性的,时间太短了。何种稻种适合何种环境,学生们虽然有了大体反而分类,但是具体特性还处在摸索阶段。
  而以前的雁门口是不种植水稻的,多半都是玉米和红薯、土豆之类。水稻田间管理比较复杂,山民们朝不保夕的情况下,无暇管理甚至等不到收获。
  张春从雁门口回来,就和学生们泡在水稻地里。总算选定雁门口水稻种植方案。
  新苑,张燕她们已经撒出去了,目的就是搜索山林里躲藏的残匪,并向云岭渗透。所以新苑只剩下了梅氏和春丫两个人。
  春丫在梅氏的协助下,准备训练新弟子。这次梅氏提出了根骨论,也就是说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炼。至少身体柔韧性、协调性,感官敏感性要好。至于性格,是可以后天培养的,所以两个人开始在蒙学堂挑选合格的幼童。但是一千多孩子,才挑了两个。一个四岁,一个七岁。
  两个孩子张春只见了一面,就被春丫带走了,直接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连张春也觉得这样对于孩子过于残忍。
  但是梅氏说不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弟子,最后不会有什么出息。
  柳慧小时候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不过因为视力问题,没能坚持完。现在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向练气士靠拢。
  梅氏其实挺瞧不起练气士的,认为没有强悍的身体作为基础,再强大的精神力和感官敏感性,最后都无法支撑下去。所以梅氏一直要求柳慧坚持一种体术,这是一种对身体做极限拉伸,在训练柔韧性的同时兼顾爆发力的体术,已经超出了拳法的范畴。
  张春和丽质也在柳慧的带动下修炼这套体术。
  这套体术也只有练气士能够坚持下来,因为良好的精神控制力和对身体了如指掌,使练气士们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休息状态,让身体快速恢复。所以虽然这种体术对身体产生的巨大消耗,对于常人来说难以支撑,但是对于张春和丽质来说十分轻松。而柳慧只能勉强支撑下来。
  这也是张春不愿意住在云龙镇,而喜欢呆在新苑的原因。
  新苑在张春和丽质刻意的打理之下,灵气浓度正在缓慢增加。所谓灵气,张春认为是一种由动植物进行转换,带有明显活性的空气集团,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蜜蜂,蚂蚁,各种动植物从中能够感知到很多东西比如危险、愉悦等等。这些信息对人同样起作用,只是人的思想过于强大,掩盖了而已。
  这些气体是否带有传说中的灵魂,张春很难判断,但显然它们带有明显的属性,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包含在其中,它们一起维持着大自然的微妙的动态平衡。这也让张春能够轻易分辨出何种植物适合在何种生存环境下生活,为稻种的选择减少了很多麻烦。
  当然这些完全凭感觉的东西是不可能教给学生们的,张春希望用观察和统计来使物种的这种趋同性得以显现。因为在进化过程中,环境因素是促进进化最关键的部分之一,物种进化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不带有环境特点。观察、统计、分析,让这种共性的特征显现,对于普通人或者学者来说,至关重要。
  顾明在雁门口稳定之后也回到了云龙镇,替下了徐振鹏。
  而第一批水稻种子已经在雁门口选了试验田,还是进行大田试验。大田的稻种不是单一的稻种,而是几种习性相近的稻种的混合。在保证了产量的同时,也保证了口味,同时不至于稻种退化。
  环境所和林业所开始了雁门口的林业和环境调查,以便进行适当的产业规划。其中松树、梧桐、银杏是比较突出的物种。雁门口的物种与绿源山和牛头山一代有很大的不同。那里山坡上以针叶林为主,沟谷中才是阔叶针叶混交林。牛头山一代则以阔叶落叶林为主,针叶树种还处在幼年时期,远没有到替代阔叶林的时代。
  所以林业所已经初步确定了松脂和桐油这两种树脂的研究。化工所也参与其中。他们在制造发电机的过程中,希望找到绝缘性能更加好的树脂或者合成树脂。
  当然这些已经不是张春来管的事情了,那是王自立分管的工作。
  七月,吴颖从汉口坐船前往上海,再由顾家的商船护送到天津。
  而在武汉招募的学生们已经到了。这是一群接受了新式教育,被各种思潮刺激得颇不安分的年轻人,顾明对他们有一些头疼。
  张春和徐振鹏一起到的衙门,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徐振鹏把医学所的朱燕妮和化工所的朱安妮两个人带上了。而过于活泼的朱小妮本来就在新民蒙学堂,她是四年级的班长,这次也被袁芳安排欢迎这些新老师的到来。一连几个白皮肤,金发碧眼,说着中国话的洋娃娃,给这帮学生们一定有着某种震撼力。
  衙门的前院是士兵们居住的地方,后院由于张春很少在,已经改成了招待所。
  刚过后院的小门,就听见朱小妮的压抑的欢呼声:“来了来了。”
  小丫头越长越可爱了,不过年纪大了一点,矜持了一些,没有冲过来,而是冲张春不停地招手。身边跟着的小男孩依旧是一脸的不情愿。他叫张安东,就是那个长期被朱小妮欺负的对象。
  刚走上改成会堂的大厅,就听见有人在演讲,仔细听,却是自己以前的演讲文。
  “......这不是威胁,真的,只是在说明中国人和德国人同样的骄傲。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旧的中国不断逝去,新的中国不断新生。中国人,总有一天会有能力保护我们的国人,因为我们这些人的身上,在座的每一个中国人的身上,流着几千年来,无数贵族的血液,深入骨髓。”
  掌声很激烈。
  张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台阶,踏入门槛。
  大堂里坐满了人,五十多人的样子。讲台上是一个带着穿着军装的年轻人。
  他看见张春走进来,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始鼓掌。
  所有的人转过头,掌声猛烈起来。
  张春苦笑着走上讲台,示意安静下来。



第二十九章 新来的学生

  “谢谢大家为我鼓掌,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大人物。谢谢大家。”张春向台下鞠了一躬。台下一片欢笑声。
  “我还要谢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三个多月前,我带着守备队到了雁门口,说来大家都不相信,我们打了一仗,一共杀了四个人。不是四十个人,而是四个人。雁门口就回来了。在那一刻,我感到我不是大人物,是个小人物,很小的人物。那四个人,四个恶霸,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因为从那以后,我接收了三千多人。也就是说,这三千多人,被四个人压制着。
  其实还不止三千人,还有山外的人,包括你们和我。
  中国人太善良了。中国四万万人,八国联军,三万人,后来增加到五万。就像一个恶霸扇了一个好人一巴掌,于是一千人噤若寒蝉,一万人噤若寒蝉。好人。
  对了,刚才这位同学读了我的演讲,这位同学贵姓?”
  “杨瑜。”
  “杨瑜同学,好。我的演讲中说了,德皇不认为我们是好人,他认为我们不可原谅。一个强盗跑进了我们的家里,抢了我们东西,我们反抗。然后强盗说,你不可原谅。这就是好人,一个好人的下场。我在雁门口,看见了三百多的孩子,七岁,面黄肌瘦。我站在他们的面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他们像看英雄一样看着我,因为我打跑了四个坏人。我不喜欢当英雄。如果是基于这样一种情况。
  八国联军打进了北京,袁世凯将军在山东杀了义和团。刚刚去世的张之洞大人要东南自治。
  俄国人和日本人在东北打仗。也许很多人站着鼓掌喊:打得好。
  我不希望三百多个孩子看着我像个英雄,这种英雄的滋味不好受。麻布不仁,愚昧无知,看起来像好人。
  我想让这些孩子们知道,我不是英雄,他们是。而且他们本来应该是英雄。
  他们很多一家六七口人,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把他们送到学堂读书。如果学堂存在的话。我想起一位前辈,他从美国回来,一无所有,快要饿死了,病死了。他抱着一大箱子书不肯放弃,因为这是他报国的根本。他说:我要报国,我回来是要报国的。
  我看见他们顶着希望,用一双双炽热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三百多个孩子的眼睛。我读到了希望。
  所以我今天要感谢大家来到这里。你们可能会让这三百个孩子的希望成真,你们会给国家带来三百个希望,三千个希望。三百个英雄总比四万万个好人要好。谢谢大家。”
  掌声想了好久才平息。
  徐振鹏就请大家到院子里稍等,叫到名字的人就到张春的办公室面试。
  第一个进来就是那个杨瑜。
  “日本高等工业学校毕业,机械专业,怎么想到来这个小山村。”张春对这个热情有活力的年轻人很好奇。
  “湖北同学会对您还是有些介绍,我还知道您的研究所最早证明了棉酚对人体的伤害,我认为我有必要到您这里看看。”
  张春笑了:“我这里很多东西是不能随便看的,看了就走不掉了。”
  杨瑜认真地说:“如果真是那样,不走又如何?”
  “那好吧。”张春在杨瑜的帖子上面写了一下农字交给他。便让他出去了。
  第二个是一个女孩子,叫郭华,个性泼辣。是两湖总师范学堂毕业,这姑娘是被吴颖忽悠来的,说这里的新学堂是个女子学堂。张春笑着说:“我这里不是女子学堂,不过女孩子挺多的,我这里的学生要参加军训,老师要跟着,你能不能做下来?”
  郭华一甩头:“我才不怕呢。”
  吴颖忽悠来的师范学堂的人挺多的,她也能忽悠,遇到家庭条件不好的说是穷人学堂。遇到富人家庭说是建筑最漂亮的学堂。总之总有得说。
  除了把一个眼神坚定,神色从容,叫周荣的家伙安排到了雁门口新学堂以外。把这十多个活泼得有些过分的孩子全部安排给了袁芳。过些日子抽时间去讲两堂课,然后看情况再说。这其中总算有了两个学经济的,懂得一些经济类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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