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全集》第2/186页


她举着糖,歪着头,可爱又乖巧,而我,被雷劈了一下。

“死丫头!你哪里来的钱买糖?!”娘以大山压顶的姿势向冲来,在我溜走之前牢牢地把我抓住。

在我狼哭鬼嚎的求饶声、娘声如洪钟的叫骂声、竹条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中,云溪坐在一边,姿态优雅地舔了一口糖,眼神无辜。

很久以后想起,我才发现,虽然在村人在亲人眼里,小时候的我一直在欺负云溪,可结果都是她从来没在我这个大她不到一刻钟的姐姐前面吃到亏。

第二天,娘带我去姑母家。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早忘记昨天挨的打了,面对云溪眨巴的大眼睛,我小手一挥:“行了,别站在村口了,回去吧,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的。”

“嗯,”云溪眨巴着大眼睛,拉着娘的手:“娘,早点回来哦,云溪会想娘的。”

“好好。”我的娘亲连点了几下头,慈眉善目:“云溪乖,听福婶子话哦。”

一转身,横眉立目:“快走!”

我的娘在我们姐妹间的变脸是非常迅速的,我习以为常,一吐舌头,撒丫子向前跑。

“慢点!有鬼赶呀?”我娘的怒哄声远远传来。

我慢下脚步,扁着嘴握紧手里玉佩,上次去姑母家,二福子的妹妹三妞儿腰间挂着块玉佩跑来跑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向我显摆了半天,哼,我就是不懂玉也知道我妹妹的玉佩比她的好看多了,上面还刻有花纹呢,她的就没有,这次非把她比下去不可。

可是,娘就是偏心,就像玉佩吧,明明我还是姐姐呢,怎么云溪有我没有?

娘挑着一双小箩筐,装了些新鲜瓜果,一双大脚踏得地面尘起,捏着腰赶了上来,有些喘气:“累死老娘了,你再跑一次试试,收拾不了你。”她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长得挺顺眼的,可长期的劳作让她脸色有些黑,眼角有些细纹,因为做客,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至少没有打补丁。

“娘!”我不满地瞪着她:“怎么云溪有玉佩我没有?你…厚、厚此薄彼。”我好不容易憋了出来。

这个四个字的词是我向云溪学的少量几个四个字的词。

我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会喜欢写字、绣花那么闷的事儿呢?明明爬树、捉虫、罗雀儿要好玩得多。

一次她在别人写废的纸上画着墨点儿,我随口问了,她告诉我:“厚此薄彼不是一种薄饼,是偏心的意思。”

我娘一双大眼瞪我:“什么!饭都吃不饱,你还要吃什么好吃薄饼。皮又痒了!”

我无语泪奔,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新文,心里挺忐忑的,请多多支持。

☆、二

姑母家是在另一个村,隔得不太远,走上一个半时辰也就到了。

我娘之所以带我来而不带云溪来,我是很得意的,可见我还是有强过云溪的地方的,否则我娘怎么就总是带我来,不带云溪呢。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因为我比云溪拿得出手,而是云溪那娇娇弱弱的小身板受不了这么长距离的奔波。

向姑母问了安好后,我就赶紧溜出去寻三妞儿,哼,向我炫耀玉佩,还嘲笑了我半天我家太穷买不起,让她看看吧,到底我的玉佩好还是她的好。

三妞儿就在村口的晒谷场上,一大群小姑娘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时传来,我大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走近了,我把一直藏在怀里的玉佩拿出来,挂在腰上,学着云溪的样子,一步一晃地走过去,重重地咳了一声。

可是,那群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掉转头去热烈地议论着什么,只有年龄稍大一些的洛儿表姐一脸笑容地招呼我:“阿喜妹妹来啦?快过来,我们在斗豆娘呢。”

我窜了过去,只见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几个纱绡编的花鸟鱼虫在对比嬉闹着。

豆娘是妇女佩戴的一种头饰。用纱绡等做成虫、鱼、百兽、八宝群花等各种形状,或贯以串,种类繁多,是端午节的一种习俗。

原来快近端午了。她们讨论得热烈,这个说:“这个鱼做得好看。”那个说:“这只虫儿可爱。”还相互插在头上,嬉闹得开心。

我几次想显摆我的玉佩,都没有机会,还是一个玩伴注意到了我,对我说:“阿喜,你来了啊?你没带豆娘吗?我分一个给你吧。”

我来了精神,将衣摆一整,将玉佩亮出来:“我没带豆娘,带了玉佩……”

“这样啊……”小姑娘敷衍我一句,就被同伴拉着交换豆娘了。

我讪讪地住了嘴,三妞儿目带讥讽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凑近我身边:“哈,你可真土,我们玩什么你总是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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