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123/220页
“哪里?王家呗,表姐表妹猛于虎,哥哥吃不消,就逃啦。一路骑马过来,果然我的马技又提升了,这回比上回少跑了两刻钟!”
转头笑道:“花儿,好久不见啦!长高长漂亮了。春月也长大了,想不想吃糖?哎哟,我们的小雪儿,都能叫哥哥啦。”
春雪趴在莫敬贤的身上去够那匹高头大白马,笑得眼儿咪咪。
春花娘闻信过来,赶忙招呼着,“好侄儿,稀客呀稀客,快去我家坐坐,这么远跑来,肯定是饿了,姨妈给你下碗好面条子来吃!”
莫敬贤笑道:“好呀,姨妈,我想吃清淡的鸡丝面,可有没有?”
“有,有!怎么没有!你要吃龙肉面,我都给你弄来。”
碧芬一直插不上话,终于觑着空,巧笑道:“莫哥哥,就在我婆婆家吃嘛,灶上都是现成的,三叔娘何必再回家现起灶生火做来,多麻烦。”
春花娘深深地看了碧芬一眼,“不麻烦,生个火,下个面,快得很。”
碧芬心底不由有些羞恼,面上笑道:“都一样嘛,中午不是有点子腿肉没下锅吗,不如拿煮了吃。”
罗氏心中有点不愿,那点子腿肉是留着小姑回门吃的。
春花娘懒得看罗氏的脸色,拉起莫敬贤亲亲热热地回了家,洗手准备下面。
碧芬恼了,在地上跺了几下脚,道:“婆婆!那是镇长家的少爷,你连点腿子肉都舍不得!”
大牛笑道:“管他是天皇老子的少爷,也不能吃我小姑姑的肉!姐姐,高枝儿可不好攀呐。”
“不和你这种没见识的人说话!”碧芬甩开衣袖,急急地往刘三家走。
碧芬娘牵着四虎,怀里抱着奶娃子,走近,没头没脑地道:“大牛,你碧芬姐又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几天,脸上又看不见笑影儿了。”
大牛拉长着声儿,“碧芬姐呀,什么时候订亲呀?家里的女孩,一个个,都大了!”
“阴阳怪气,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才去镇上小半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罗氏若有所思,道:“四媳,该考虑碧芬的婚事了!初二小妹回门,你去和她说说能不能在镇上寻个好儿郎,就把事情给办了。”
碧芬娘撇了撇嘴,暗道,我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寻个官身富豪女婿,区区一个镇上的,怎么能打发的。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鸡丝面就出炉了。
莫敬贤抓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面,叫春月拿了布巾擦了脸,这才长吁一口气,叹道:“吃饱饭的感觉就是妙呀!”
春花笑道:“少爷你,还有人能让你饿着?”
“怎么不饿。除了早上我吃了几块饼子,一碗牛乳,直到现在还都没吃饭呢。都怪王姐姐妹太热情,还有一大群姑爷那头小辈的姐姐妹妹,哎哟,我那个送羊入虎口,一心慌儿,撒了谎要屎屎,出了门,骑上大白马就跑了出来。家里没人给我做饭,我想吃姨妈做的好饭菜,就过来啦。”
春花娘笑得合不拢嘴,“只要你不嫌粗野,什么时候来吃我做的饭,都行。”
莫敬贤朝陈夫子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道:“家中姐妹不懂事,怠慢夫子。等我叫了她们来道歉,到时候还要请教夫子呢。”
陈夫子在大户人家之中极为有名,连当今的中宫娘娘幼时都与她有过师从之谊,莫镇长走南闯北,偶然间得知县令千金的夫子竟然是她,知她落难,想结个香火情,这才诚心诚意地请了她来家。
最后却便宜了他人!
得知家中女人干了甚好事之后,莫敬贤极为无奈,这么好的渡金机会,却没抓住,以后有的她们后悔的。
陈夫子到了这个年纪,什么事情都看得淡了,“不敢当,我入了刘家门,却不能再事二主了。”
春花笑道:“原来你是不怀好意,却是来抢我家先生!还不离了我家!走走走!”
莫敬贤赖着脸笑道:“虽然姐妹们有眼不识泰山,但小的却是来求学问的,可不能赶我走!凭夫子大才,就算学个毫毛,也尽管我一生享用了。还是我这个闷葫芦似的表弟跑得快啊,知道这里有好师,一声不吭儿就来了。”
“原来你是来蹭学问的!既有所求,得供咱家驱使两日,看你表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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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方向
众小嬉笑不已,大人们瞧着取乐。
碧芬发现三春与韩莫二人自有一种默契在,胸中愤愤不已,暗自奇怪这些人怎么就突然交好起来,不过凭她在镇上上流社会混得风声水起的实力,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排除在外,“春花妹妹,什么时候你和莫哥哥韩少爷这么熟悉了,我一直在我姨妈家住着,也时常去莫哥哥家玩,并没有见你们有好交往呀。”
意思是暗通款曲?
春花笑道:“有所谓相见恨晚,见面即成朋友。韩莫二位皆人中之龙,我等小女子不过说得三两句话儿,倒不算好熟悉。”
莫敬贤道:“碧芬,我这一年不在,镇上可发生了好趣事无?”
碧芬立即高兴了,道:“姐妹们都长高了,刺绣、厨艺、料理家务,都愈发能干了。特别是府上两位千金妹妹,更是样样俱通。还有王家姐姐,长成大美人了。”
在外走惯的男子怎么会喜欢听后院的婆妈事!春花不由暗笑。
韩孝宗不禁看了莫敬贤一眼。
莫敬贤听得不耐烦,“月儿,说说你们家有什么好玩的事呀?”
“好玩的事?那可是多得像麻花绞绞,说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你要听哪一件?”
碧芬脸色有点难看,强忍了才作出倾听的样子,“怎么三叔家今年有很多趣事吗?”
春月瞄了碧芬一眼,骄傲地说:“当然!我们家什么时候不乐呵。比如说黄二吧,两次三番来找我们家麻烦,结果反把自己害了,做了好几回道场,都不敢出门,生怕阴间来的索命鬼把他给抓了。哈哈。得罪我们家就是这个下场。”
春花忙道:“好妹妹,好生说话,稳妥些,莫乱说,容易得罪人。我们家并没有了不起,不要说得跟个天王老子似的。”
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是非本就多,伸长着脖子看笑话的人何其多,不谨言慎行,一个不小心。就是祸端。
春月最听姐姐的话,“噢。姐,那个黄二本来就很可恶嘛。罪有应得。”
“那是他做了坏事,跟我们家可没关系。”
碧芬笑道:“春花妹妹现在说话一套似一套的,识文断字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这些没才的,笨嘴拙舌的。”
女子没才就是德嘛。
莫敬贤道:“所以读了书。才懂歪歪道理。女子还是要识几个字好,一问三不知,傻瓜蛋儿一样。”
碧芬的嘴角抽了抽。
“我最爱听市井乐事,比个三字经五字经有趣得多。”
春花道:“市井生活,芝麻绿豆,桩桩件件。本就比天天摇头晃脑钻研学问有滋味一些。不过一想到将来,兄长们出人头地,小妹等却老死埋没乡里。这点滋味就可有可无了。表兄是难得出来放松,小孩心性,一听有趣事就急慌慌的。还是仕途经济更为正经,倒是和我们这些人摆摆学堂。”
莫敬贤连连摆手,吊儿郎当的扯淡。“要不是我爹娘逼着我学什么三字经,小爷我才懒得论什么功名。悠哉游哉做我的富家翁。比最后成个名留青史的贪官污吏强。不过表弟书香人家,”舌头打了一个转儿,“想要出人头地,非走此道不可。我和正经的东西呐,就靠不上边儿,还不如同我说说怎么才能把汤圆包圆了好。”
韩孝宗像个小老头似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读了书考了功名,坐到我伯父这一位置,是我从小的追求,可大了大了,我发觉我伯父过得并不快乐,汲汲营营,功名利禄,已经失了生活的本真。我不知道是我不适合仕途学问的,还是它本该如此,是我自己不中用。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读书的天才,可我不做这个,我又能干什么?”
春花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此路不通,另择他路呗。比如孙思邈,在药道上就是状元,比如著有《水经注》的郦道元,何其不是地理游记的翘楚……如果这些人不另辟蹊径,我们又哪里知道何处何处还有个某某某。”
陈夫子虽不是正统儒学门生,但却对官道十分推崇,不过经历的风波一多,就没了当初的热忱,对春花的歪理学说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只是摇了摇头。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莫敬贤笑道,“好新鲜的说辞!又是你杜撰!等我功名无望,我来做行商赚大钱的状元,个个都知道全国首富是我莫敬贤。”
春花拍手笑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你成了首富,防那宵小之徒强夺将会成为你毕生的奋斗目标!出个门儿都要伪装伪装,莫露出了真面目,让人敲诈勒索!和你的悠哉游哉却要背道而驰。”
春花娘嗔道:“说好也是你,说孬也是你,要个怎地,才好。”
“事情都有正反两个面嘛。依我的意思,做个次富、三富或者四五六富,都比首富要好,既富有又安全,不招人耳目,生活才真是有滋有味。”
“你那怕事的软性子,我都不稀说你。”莫敬贤撇嘴道,“要做就要最好,这才像男人,怕这怕那,能成就什么事业。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见春花瞪来,忙讨饶,“好好好,说你守成谨慎得了吧。反正我要做就做第一,那才是男人。”
韩孝宗听过他二人的歪理,不由觉得心胸一宽,道:“原来大道并不只是一条啊。以前姨妈总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叫我认真读书,考取功名,为我娘争光……”
莫敬贤叫道:“我娘!我娘就懂那一句。念得我耳朵起了茧子。你看,兄弟,要是你考取了功名,就算成了状元,你能保证以后能为官作宰,成了官家的左膀右臂?莫说别个,就是你那状元伯父,一把岁数,一把胡子,才混得个啥,翰林?能比得上出身比他低得多的宰相大人?”
春花不由笑道:“祸从口出,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