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32/220页
小儿终于不支,晕厥在地。
花子们踢了他几脚,恨恨地抢过花布,道:“龟儿子!早把布交出来不就没事么,省得挨顿打!我们走!”
春花见人都走光了,才靠近看着小儿。小儿鼻青脸肿,气若游丝。
春花背起小儿,招了个野郎中,得了颗不知名的药丸,兑水喂下。过了一会儿,浑身素衣的小儿慢慢睁开眼睛。
“我的……花布,抢走啦!”小儿晶莹的眼里溢满泪水。
春花怜悯地说:“小弟,花布很重要么?”
小儿无神的眼睛望着天际,呢喃,“娘,新衣,猪娃,我的。”
“你都被打死啦,怎么不放手?花布以后多得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死啦,谁给你报仇?谁去抢回家产?你娘在地下看见你被打,肯定灵魂不得安宁!还是好好活着,才好!”
也不知小儿明白春花的意思没,他转眸看向春花,“饿!”
春花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小儿一把抓过,包子上就留下黑糊糊的手印,他没顾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猪娃哽得真噎脖,老板心善,舀了一碗蒸包子的滚水,递给他。
猪娃顾不上烫,一口就将水饮尽。脸上猛就浮了不正常的红晕。
包子老板摇摇头,叹世道艰难。
春花谢过老板,给了几个大钱,带着猪娃离开。
走到一个僻静处,春花还未开口,猪娃就跪在地上,没命地叩头。
春花扶起猪娃,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猪娃眨着泪道:“从爹娘过世起,再也无人伸向我伸出过手,人情冷暖,艰险邪恶我已偿遍。伯伯占我几亩薄田,舅家不肯收留我,街坊躲避我,世上已无亲人,我只是孤儿一个。姐姐,你是第一个怜悯并伸出手救我之人,以后便跟随你,做牛做马悉听尊便,只求能果腹,能有一栖身之所足矣!”
春花听他说话条理分明,问:“猪娃,你读过书?”
猪娃生怕春花不收留,忙道:“读过,三字经已背得全,人之初,性本善……”
“不用再背啦,我信你!”
猪娃见春花神色宁静,心里发慌,忙道:“姐姐,我会干很多活!砍柴洗衣挑水做饭上山下田种庄稼,没有不会的!就当个短工也行,给口饭吃,让我活着。只求你收留我!求求你!若我再无栖身之地,必将沦为花子,被人活活打死,虽然我现在和花子也并无两样。或者被人贩子卖了,作苦役!反正姐姐,猪娃要赖定你啦!”
猪娃看了春花一眼,泪流满面。
春花明知猪娃有博取同情之嫌,但她喜爱那慧黠的一眼。这孩子小小年纪懂得看人眼色,真是聪敏。的确有被投资的本钱!
“猪娃,你怎么就赖定我了,而不是赖其他人?要说实话!是不是看我是娘子家好说话,同情心旺盛,不舍得拒绝你?你流浪的日子里,难道就没有人对你施以援手?怎么不赖他们?我也没怎么帮你,反而看着人打你,直到人散了,才顺手与你包子,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值得你赖的事,你为何要赖我?小小年纪,防备心太重,实在不是好事!”
猪娃被说得满脸通红,这才跪下泣道:“姐姐,我,着实被欺骗恨了,连亲人都要算计,更何况……”
“确实有人想带我走,做干儿子,做小厮,都有。可他们个个不怀好意,我虽然年幼,并不代表不识人。只看中我的容色,跟了走,不知会落入何种田地!权衡之下,姐姐的确是可以保我并不利用我之人。所以,我就想赖你!姐姐,你要原谅我私心,难道,你不觉得猪娃长得与众不同么,就算做个童养夫,对于你,我也是愿意的!”说完,挑起两汪秋水看着春花。
春花诧异地看着猪娃,稚儿幼嫩,面貌乖顺,五官带着阴柔的女气,眼睛莹润有光,受伤后的样子更像小兔子般惹人恋爱,的确是绝色。他担心误入娼妓之流不是没有理由。
春花沉下脸,道:“还在耍心眼!关公面前耍大刀!与别人耍去,不理你!”
猪娃看见春花甩袖就走,这才慌了,忙拉住春花,道:“好姐姐!我错了!求你收留我,再也不耍心眼!”
春花心思急转,深深看着猪娃,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自有人收留你!也不用当什么童养夫,作践自个儿。我送上一套麻衣,与你一个好去处,到时自有你帮忙报答我的时候!”
第四十章 韩孝宗(大修)
更新时间2012-6-18 9:00:23 字数:2302
本来我想写一个古代先锋少女,但思来想去,觉得虽然女主有情,于现代肯定敢表白之类,但她身处古代,行惊世骇俗之为,的确惹人诟病,对剧情的发展是一道硬伤。
作为女子,哪怕爱,也要含蓄些,就算是在现代,作为男女双方,送上门主动求爱的女性总是没有被人千辛万苦追求来的那种吃香,前者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后者如捧在手心如珠似宝。
以哥之见解,女子就算求爱,亦要引(勾引?)得对方主动说爱,而不是自己傻呼呼冲上去说爱爱爱,勇气虽然可嘉,但于长久并无益处。
当然,这只是个人见解,只为笑谈矣,不可考究。
是以,修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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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大宅,位于镇子偏中心,据说当年只是小镇最边缘,随着莫家一步步走向富贵,宅子也重新修建过几回,渐渐成了如今这般气派非凡雕梁画栋的样子。
莫家有钱,钱能辐射周边。
莫家的钱,带动着周边的小商铺,一家一家地开了起来,沿着莫家两边,新修的街道,一排排店铺,看起来几乎比老街道的规模还要大。
为了表彰莫家的贡献,此街名唤莫家街。
韩孝宗从大门口走了出来,脸色有些悲凄。
里头多温馨啊,慈祥的娘亲,调皮的儿子,娇俏的女儿,多好的一副天伦之乐图!可是,这副图却不能刻画下他!再强笑再强装,他终是一个客居之人!
还是一个终年客居,被家人赶出来,有家不能回的客居之人!
韩孝宗心中酸涩难明,父亲成日不着家,什么时候死在外头都没人知道,他,既然讨了母亲,心里怎么还能有别人呢?母亲早逝,是不是和他贪色好赌有关?
如果大伯不是状元郎,翰林学士,看他可怜,随意说了句,韩家公子像小厮还要不要官声的话,是不是他就被嫌死了?
他的亲婆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呢。还要把他送到乡下,说是看到他就会想去他爹来。
韩孝宗无法理解,他爹不是亲儿子吗,为什么当娘的会讨厌自己生的亲生子呢?
爹不疼,娘早亡,还能读书学字,还能考取功名,还能有希望,他,是幸福的吧?
父亲长得什么样,韩孝宗已记不清楚了。以前他还想亲近父亲,但最近越来越少地想起他了。
他想母亲!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母亲,他没见过面的母亲。
她是不是长得像姨妈,是不是和她一样慈祥,一样疼爱,是不是骂起人来都是那么地亲切?
母亲,母亲,可姨妈再好,她也不是亲娘,她不可能像疼表哥一般来疼我!
要是能换取母亲的在世,就是换他的阳寿,他都心甘情愿。
屋里的温馨有时是多少的令人向往,有时却有那样的刺眼,因为,他,没有母亲。
刚才表姐王媚冲表哥笑得多甜啊,她从来没向他这样笑,她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不过,只要看到她的笑脸儿,韩孝宗就觉得心里暖暖地舒服。
阳光一样的笑脸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吧。
韩孝宗嘴角微微地向上扯了扯,叹了一口气,何时他才能拥有这般美好的笑容呢。
前方,一个小叫花儿得了一个热烘烘的大馒头,正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虽只是个小叫花儿,衣衫褴褛,面目脏黑,但仍可见其灵动的眉目。之前他也许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吧。
韩孝宗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叫花儿。
如果没有大伯无意间的一句话,其实他现在的生活可能比这小叫花还不如,再忍饥挨饿,至少他自由,他有最起码的尊严。
韩孝宗正自比叫花,忽然,小叫花身边出现几个大叫花,围着他,谩骂殴打起来。
那几个大叫花显然是拉帮结伙的,是镇上叫花一族的头目,似乎辖下的叫花都必须向他们交纳保护费。
而小叫花显然没做到这一点。不一会儿,他身上就掉下个银手镯来。
大叫花欣喜若狂,狠狠踢着小叫花,骂道:“叫你不老实,哭穷,原来比老子还富有!给我狠狠地打,叫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