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53/220页


莫敬贤笑道:“就算捣蛋了,捅破天了,不是还有娘么。别人不吓我,你倒来吓我。”
莫太太抚摸着儿子的头,对韩孝宗道:“好孩子,在姨妈家要像在自家一样。好生读书考个功名,看住你表哥,小小年纪不要心事重重,少想韩家的事。你爹来信没有?”
韩孝宗默了默,道:“没有。”
莫太太张了张口,觉得无话可说,好不容易才打叠起一席老生常谈的话语,劝慰侄子读书光耀门楣。
当年大姐嫁入高门,以为是祖坟冒烟,修了几世的福气,可惜不到只两年就丢下幼子早逝收场,世事的确难料。当初对大姐抱有强烈的嫉妒心,就此烟消云散,想起那往事,莫太太就禁不住一阵唏嘘。可娘家也确实因为大姐高嫁得到不少好处,就是她自己,不也嫁进了仁和镇最好的人家?
世事一片烟云,最实在不过的还是那沉甸甸的银子金子,谁要想从她嘴里扣出一个子儿来,倒要瞧瞧她有没有本事。
莫太太转头看见丫头点燃了油灯,不由呵斥道:“青天白日,点什么灯?浪费的灯油钱捐给菩萨那也是好的,白白的燃着干什么?”
不是少爷说光线暗,你才要我点灯么,怎么转眼就不点了?小丫头愣愣地。
老嬷嬷如何不知莫太太的脾性。对小丫头喝道:“快走,快走!别挡着外面的光!”
小丫头看了老嬷嬷一眼,怏怏地告退。
富贵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埋头半坐着。
冬日的天空冷穆凄清,北风夹着小雨丝呼呼地刮着,刺得人透心的寒凉,却挡不住那大红鞭炮的热闹,大红灯笼大红稠布的浮华。
春花走直莫家大宅,被满目的鲜红――帷幕、灯笼、对联、奴仆的衣服,弄得有些发晕。就是这份浓重热烈的红。让冰冷的冬天有了一些温度。搓了搓长了冻疮的手指,真心希望夏天快快来,但夏天来了又希望快到冬天。真是纠结。
莫家下人早就得了封赏告的告假回乡,串的串门子走亲戚,是以整个莫家倒少了几分平时的热闹,不过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人来人往的场面也颇为壮观了。
起初自已向莫家递了几次话都道太太忙碌无暇相见。前天莫敬贤和韩孝宗打猎郊游拐到家里逗留了半日。春花就向莫敬贤暗示一二,这么快就有声了,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不怪春花急着要红包,主人家要给下人伙计红封通常是在年前,年后忙着做客待客,是没有闲暇理人的。莫太太当然要给红包。如果在年后那就是小辈名义上的,份量即少,以莫太太铁公鸡一般的品性。说不定就充作当初商定的百两红包了。春花接了这种红包那是背了名声,又没有得到实惠,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想干。可要真拖到了年后,长辈赐。敢不受?没得吃个闷亏,到时候说理说不清。
春花和莫太太悄没声息地斗了一阵。两人相见时彼此的眼神就只有彼此读得懂了。
春花行礼坐下,率先笑道:“小姨妈,何处制的衣裳,颜色又纯正,样式又新颖,真是衬得你大方又闲雅,人又年轻了好几岁。”
莫太太嘴上不由自主地露了笑意,道:“我这件衣裳是我们家省城里的铺子专门做的,怎能不好看。你小小年纪,眼光倒不错。”
春花笑道:“也是姨妈的底子生得好,不然这种大红的衣裳又有谁能穿得出这么富贵文雅的味?我要是到了姨妈这个岁数,能有你的风采,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啦!”
莫太太暗自得意,以为谁都敢穿大红的衣服么?平时我倒喜欢穿金黄色面料的衣服,如今老爷要回来,我不穿正红色能压得住人么?
想起去年老爷带回来的狐狸精,莫太太脸色一暗,道:“油嘴滑舌。丫头,你带的话,我已知道啦。按理该早点给你算红包,但我想着大家是一家人,不要那么计较,想着你上门来拜年时再给你。你却性子急,给明哥带话。好啦,我也是苦出身,明白乡下人就等着钱过年呢。不拖你的,现在就给你算账。”
富贵看都没看春花一眼,兀自道:“太太,今年得福酒楼生意不错,口碑好,新顾客回头客是去年的好几倍,又推出了香肠火锅,还有新式糕点,杂七杂八,总体算起来,比去年的销量多了不只一倍。”
春花没高兴得起来,一眼就看出富贵说话有所保留,还有后事要交待。
“……不过,增加的客人都是些乡下人,凑热闹的成份居多,认真买东西吃的人却少。装修酒楼,添置家具,增加人手,花高价请说书先生请厨子,样样都是钱,再加上今年年景不好,物价居高不下,仔细算起来,其实酒楼的纯利润并没有比去年高出多少,不过多出一半多银子。”富贵说完了话就要告辞,说酒楼的事还没清,赶着做完,好回家过年。
莫太太善解人意地同意了,又让人捧出红封给他。
富贵暗自掂了掂重量,心里一喜,那一丝愧疚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连捧个账本装个样子都没有,报账就完结了。春花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就一小孩,人家愿意和你奉账那已经是抬举你,你又不是东家,又不是官府,难道你还有资格查账?
莫太太慈祥地递给春花一个布包,和蔼地道:“你的功劳已经很大啦!不过可惜,离我们的约定到底还差一截。这五两银子,姨妈赏你的,明年你也要为酒楼尽心尽力呀。需知五两银子,一个成年男子五年也挣不了这么多了。”
她是真真心心觉得五两银子是多得很了。
春花看着小碎花布的包,看着莫太太施恩不图报的表情,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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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易得

正在此时,刚才点灯的小丫头跌跌撞撞奔进来,一行喘一行说话。
“太太,太太,老爷回来啦!”
莫太太脸上突然绽放出五月鲜花一样的笑容,腾地起身想迎出去,走了几步,又停住,略带紧张地问身边的老嬷嬷,“奶母,我衣着周正否?容色鲜艳否?”
春花愕然,半老徐娘突现少女的娇羞,这一幕也太诡异搞怪了。
老嬷嬷神情一洒,心道你再怎样装扮也赶不上人家娇嫩的年纪,嘴上却道:“太太,你看起来好得很……”
莫太太却不等她说完,抬脚就往外面走去。老嬷嬷也不以为意,不慌不忙地跟随着。丫头们急急地赶上前,扶着莫太太。一会功夫,房间里的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谁也没有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人。
春花缓下心情,朝周围打量着。这是个专门处理日常事务的议事房,位于正房外围,透过屏风,仿佛可见一条的夹道回廊,通向女主人的挂了一挂琉璃珠子内室。客房内陈设了一溜原色松木家具。主位是张可半躺的高脚椅子,客位则是仅够一人坐的椅子,椅子上都垫了皮毛,温暖舒适。每个椅子边都有一张小巧的高脚桌子,上面放了一盏余茶。从房顶上吊下两盆吊兰,枝叶茂盛,垂在空中。左边博古架上放了些瓷器玩意,光线较暗,倒看不出好歹。
其他家具尚可,春花看了一回博古架,不过是方方块块的木头夹成的前后相通的格子集合,除了原材料可贵些,倒没什么看头。
一群丫头乱哄哄地端着灶台往里面走,沿途点蜡烛的点蜡烛,焚香的焚香。一股风般就往里屋去了。外面人声传来,一会儿,一个着了桃色夹袄桃色锦裙十七八岁的美貌小娘子打起了帘子。
一个三十多岁体格精壮衣饰整洁体面精神健旺的成年男子打头走进来,他脸上带了随意的笑,正向莫太太询问家中事务。
春花再想不到莫老爷有这么年轻。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莫老爷是个老头级别的人物。不过想想也是,古人结亲早,人家儿子才不过十几岁,怎么会大得到哪里去。
虽然莫老爷看起来年轻,但到底比同龄人要显得沧桑些。眉宇间总有一股大事临头的愁。不过比起莫太太,那自然又年轻得多。想那莫太太比莫老爷年纪还小,结婚十几年。迅速就成了一副肥胖黄脸婆的模样。
莫太太冷冷地瞥了一眼打帘子的美貌娘子,转脸体贴入微地向莫老爷嘘寒问暖,引他进入内室。
莫老爷看见春花,不由驻足问道:“这是谁,眼生得很?”
莫老爷目光如炬。别人在他眼皮下,简直像透明似的,春花略有不适地挪了挪脚尖。
莫太太这才想起春花来,不由眉毛大皱,又不得不回答,“这是我娘家姐妹的女儿。来咱们家做客呢。”
春花被盯得有些不适,深吸一口气,上前见礼。“侄女春花见过小姨父。”
莫老爷本来不大着意,听了春花的名字,双眼一亮,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春花,十岁上下。面貌秀致,身量修长。穿着碎花布夹袄夹裙,脚踏一双厚底羊皮靴子,和家里的娘子一般无二的打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农家女儿,能穿得起棉,着得起靴,倒不能小瞧了她。
在自已浓眉厉眼之下,小孩子多有被吓哭的,就是大老爷们也不大敢和他对视,这个小娘子还能从容镇定自如,就有些特异了。凭这作派的确有几分与众不同。
莫老爷就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帮咱家酒楼做事的春花?”
莫太太瞥了一眼春花这个阻路鬼,含糊说是。
原来富贵说的没错,真是个年纪小小的村姑!真是奇也怪哉,那些好主意真是眼前这个小娘子出的?令人难以置信!
莫老爷虽然觉得春花普通,形容尚小,但他走南闯北,什么奇人没见过,也不把惊讶放在脸上,对春花点头慈和地笑道:“贤侄女,你不错!老早就听人提起你,为酒楼做了不少好事。辛苦你了。”
春花笑道:“那是他们看得起我。不过是些娘子家的玩意,登不得大雅之堂。”
莫老爷一边问春花的年纪出身父母之类,一面携着一干人往内室走。
内室自是不同,全套的香槟色桉木家具,主红黄色系的织物摆设,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馨香和温暖,迎面的富丽堂皇,让人不知人间疾苦,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莫老爷坐上主位,左右一看,问,“太太,孩子们不见?”
莫太太笑道:“老爷回来得可不巧,孩子们刚去姨妈家了。他们早念着老爷什么时候回来,这样巧就前后脚错过了。等会早些接回来再相见罢。”
莫老爷捻须点头,含笑问春花,“大侄女,既然来家了,得住下陪表兄表姐妹们好好玩几天。你小小年纪,见识却不俗,要不是我旅途劳累,身体疲乏,定得此时就和你摆谈酒楼事务。我可是听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迹。”
撤下审视的目光,莫老爷看起来就温和多了。
春花道:“蒙姨父垂爱抬举,本不该辞,但已近年关三十,侄女需回家团聚过年,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了。”
此女倒识趣!莫太太称心如意,带了点嗔怪的语气,对莫老爷道,“老爷,若是旁日便罢了。这适逢年尾年初,哪有到亲戚家过的,不在自家过大年,有这样的规矩?看人笑话。”转头春花推心置腹地道,“春花,不是姨妈不留你,好好的风俗摆在那,从来没有大年三十正月初一到亲戚家过的,你倒是先家去,等过了这两日,再到姨妈家来好好玩,到时姨妈给你封红包呢。”
春花只用明亮的眼睛看着莫太太,后者略愣了愣,回避了眼光,才把话说完。
两姨侄正打眼仗,莫老爷却笑了,道:“哪里等得到年后封红包,早点给了,免得人孩子盼得心焦。正是这几日才需得着花销,针头线脑、头花衣裳,过年东道,小娘子要买的东西可多了。早晚都要赏,不如早给了,免得心欠,连过个年都不安生。”莫老爷一边说,一边示意打帘子的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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