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58/220页
几个半大小子开始还能握着树枝还击一二。后来见哑巴来势汹汹,不要命似地,才带头跑了。小的们开始还站在边上看热闹,见大的都跑了,哄地一声作鸟兽散。
一群人蔫答答地走进橘子园,等看不见哑巴了,才模拟着哑巴哇拉哇拉的声音,笑了起来。
高兴了一时心里到底不痛快。松柏等人抚着手臂上的血痕,目露异色,商量着该怎么报仇。一伙人在乌青橘子叶的掩映下密谋坏事,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春生斜眼看了一眼这起人,并不理会他们的要约,眼错不见拉着冬生就溜了。
小娘子小小子们胆小怕事,各自散了各寻各爹妈,然后等消息,心里既惴惴不安又有所期待。
刘富财家摆了十几桌,打的打牌,看的看牌,爱凑热闹的媳妇们在屋檐下排排坐,喝茶剥瓜子,小孩子们四处跳,狗乱叫,猫乱跳,热闹非凡。
春月跳到老娘身上,看了看她手上的牌和下巴下面的铜钱,笑道:“娘,你输了多少钱啦?”
春花娘瞪了春月一眼,拍开她的手爪子,道:“要问,也要问赢了多少钱!不知忌讳!”
春月立马改口,腆着脸笑道:“娘,你赢了多少钱?”两个小辫子晃来晃去,小鼻子冻得通红,像条小奶狗一像娇憨可爱。
牌友们就笑,“春月,又长大一岁啦!去剥瓜子吃呀。”
刘三站在一旁看春花娘打牌,微笑。春雪在他身上扭动不停,让刘三放手,要和姐姐玩。刘三就放她下地。春雪跳下来,小肉手逮着着两个姐姐的衣裳讨要水喝。
春月端来碗白开水,朝里面使劲吹了吹,再试试水温,喂给小妹妹。春雪渴得狠了,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碗。
大人们见状纷纷夸奖春月懂事。春月破天荒害起羞来,忸怩地捏着衣角玩。
春花看得直笑,真是破天荒,假小子竟有大姑娘的一面,你也有今天!
春花娘也不在意,挥手让孩子们自家玩去。
过了一会儿,哇啦哇啦,外面就响起哑巴那独特的嗓音来。
众人皆停下手中事,竖起耳朵听动静。
一个婆婆抱着大孙子,站在外面脖子伸得老长,叫道:“快出来看,哑巴家的麦草垛被烧了。”
大家跑出去看,发现好好的一树麦草竟燃了起来,熊熊大火映得周围的空气都变了火红色。众人纷纷变色,那草垛是农人的命根呀,就靠它煮饭生火活命呢,是哪个缺德鬼干的?一村人全都赶往事发现场,一时间草垛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哑巴围着草垛急得满脸通红,流着眼泪不住地哇哇咒骂。
大牛等人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闷头乐呵。
哑巴虽然心知是这些毛小子干的,但奈何不得人家,只有边骂边红眉赤眼地瞪人。
刘石头同样拿这些无赖的毛头小子无法,他的心毕竟要宽些,只是对人诉苦:“好好的一垛麦草,就被烧了。看这几季的草龙拿什么来做哟。拿什么生火哟。纵得这些人无法无天,以后看还有谁家敢还敢上草树哟。我活了四十几岁,还从没见过烧草垛的!”
其他人都有些嘁嘁然,纷纷教训自已的孩子,不准乱放野火,要遭报应的。
胖大娘打心眼里高兴,幸灾乐祸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未报时候未到。恐怕是平时得罪了谁,有人报复!没烧房烧屋,只是烧了区区一个草垛算什么?去年不是还往人家水缸里下砒霜么。啧啧啧,官府来人,也奈何不得。”
一席话说得多人变脸!
去年涨大水,胖大叔为救水牯牛被涪江水冲走淹死。当时那刘石头明明可以递个竿子相救,却眼睁睁看人飘走。回家后刘石头还津津有味地和人摆起事情的经过来,说刘石头向他喊救命,可他不会游泳,怎么敢去,要是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最后只能看人淹死。
刘石头究竟起没起心有没有机有递竿子施救暂且不论,光是他冷眼看人在水中挣扎活生生淹死而不叫人前来营救就知道此人心肠有多硬。事后他又以此为引,将别人的死亡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倒无可不可,但那亡者的家属知晓后还不会气得喷火?
胖大娘开始只以为纯粹是意外,伤心地咒骂老头子不知死活看不到准头,为了区区头牛就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值得,等得到刘石头见死不救的消息后,直气得鼻孔冒烟,两肋发软。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地描述胖大叔怎么嘶声裂肺,刘石头怎么无动于衷,把那胖大娘引得恨不能挖刘石头的老祖坟。如今只是区区几句挖苦的话那简直是太便宜刘石头了。
砒霜事件则是哑巴和小兰娘因鸡吃了菜发生纠纷,没斗过人家娘儿婆子,气不过趁夜将毒投进刘富财家的水缸里。幸亏被一大早起来舀水的刘富财发现水的颜色不正常,不然一家人全都得药死。刘富财一家吓得脸青面黑,越过族里,直接报官。最后因没造成严重后果,又是残疾人从轻发落,不过将刘石头拉去训话,将哑巴关了十天完事。
刘石头怒视胖大娘,胖大娘一家、刘富财一家怒视刘石头,哑巴哇哇有声,旁边群众看他们……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大年初一!
第七章 遭嫉
初二的天一扫昨日的阴晴不定,天空挂个大大的太阳,虽然温暖不多,但总比没有的好。冰冷沉闷了一个冬天的人们纷纷走出晒太阳。在阳光下聚众赌博,又暖和又刺激,痛快,痛快。
大牛、冬生、小兰以及碧芬何大妹等一大群同龄孩子聚在小兰家外,叽叽喳喳玩笑不停。
小兰不知和春花犯什么冲,从小到大都看不惯她。小时候的春花还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小兰比她小半岁都敢打她,可自从刘三一家发迹后,那春花就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还读书认字,穿得像妖精,身子长得像竹竿,那是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平时没机会还要找机会中伤,眼前现成的机会怎可错过?
冬生捏着铜钱笑道:“我收压岁钱了!你们看!哈哈,这可是我三伯娘昨天给我的!你们没有吧!”
在场的小孩从来都没收到过压岁钱,个个都眼红不已。
小兰嗤地一声冷笑道:“一个钱,就让你高兴成这样,你是读书人呢,小小一文钱竟然稀罕成那样!”
冬生听得脸涨红,良久才憋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兰道:“瞧你们一个个的,被人家的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北了吧。特别是大牛哥,堂堂一个男子汉,才不过比那春花小两个月,天天姐姐姐姐地叫,也不嫌羞。人家是你哪门子姐姐,自己亲姐姐不好生叫,去叫别人!碧芬姐,大哥叫你姐姐么?”
碧芬冷言冷语地道:“人家连自已亲姐姐有时候都叫大芬小芬的,何况区区我这个堂姐!”
小兰弟弟二小子也挤兑道:“大牛哥,对一个丫头片子叫姐姐,你真威风!”
大牛黑面。气哼哼地道:“管我叫谁姐姐,我就爱叫春花姐姐,又怎么样!告状精马屁精,害得我爹打我!我一辈子都记得你递棍子给我爹打我的恩情呢!想要我叫姐姐?做梦!”
碧芬羞得脸儿通红,拉住何大妹道:“姐姐,你看大牛!”
何大妹低头不言。
大牛将何大妹扯到自已身边,大声道:“哼!马屁精,大妹是我媳妇,你想她帮你说话,有可能么?马屁精!”
旁边几个婆娘听见大牛说何大妹是他媳妇。不由笑了,“大牛,你多大。就想媳妇啦!”说得大牛满脸通红。
碧芬看见抱着襁褓的娘从爹的牌桌边走来,哭道:“娘,大牛欺负我!”
碧芬娘说了大牛两句,给碧芬一个台阶下,后者便不哭了。还得意向大牛翻白眼。
大牛不屑地道:“告状精!”不敢再挑衅碧芬了。
正闹着,春花三姐妹牵着手走来,笑道:“你们都在这呀。伯娘们也在?大牛,你也在呀?”在场的小孩皆转头看着大牛。
大牛鼓气,张口叫道:“春花……姐姐。”
孩子们哄地一声,一脸的瞧不起。小兰乜斜着眼看着大牛。
大牛脸上发热。他也想硬气些叫名字。可叫惯的姐姐,一时怎么改得了口。人家春花对他并不差,还送他几颗打鸟的铁弹丸呢。三伯娘平时总是给他吃的,自己叫了名字,以后可吃不到伯娘炒的好花生了。想到这里,大牛回碧芬一个白眼,把后者气得偏头不理。
春花姐妹对此毫不知情。加入孩子群,问他们在玩什么。
春月提议道:“我们来玩猫捉老鼠呀?”
小兰冷冷地道:“我们不想玩呢。”其他小孩皆一副无视的样子。刚才的言笑宴宴立即消失殆尽。
春月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人家不想理她,心里难受,面上强笑道:“冬生,你玩不玩呀。”
冬生瞟了大家一眼,嗫嚅着说不大想。
春月脸色大变,她想不通以前玩得好好的伙伴怎么不理她了。要是小牛还活着就好了,他肯定愿意和她玩。
不论性别年龄,只要是个人,被人讨厌心里都会不舒服。春花也想不通孩子们怎么不乐意和她们玩了,但她却不大在乎。人总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何必太纠结这种小孩游戏。以后弄清是原因再说吧。
春花笑道:“大牛、冬生还有你们大家,到我们家去玩呀,我请你们吃麻糖。”
大牛立即同意,脸上露出垂涎的表情,他都有一年没吃过麻糖了。其他小孩则将手指伸进嘴里,淌口水,个个巴不得去。小兰和碧芬气得要死,但不吃白不吃,去看看也无妨。
春花娘在家中做针线,看见来了一帮孩子来,忙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她本来是想去打牌的,但被王成才拘在家里,正有些不自在呢。
王成才和刘三两人坐在小桌子边喝小酒。男孩们兴冲冲地凑过去。刘三最爱和男孩耍,把米酒倒在小瓷勺里,每人给了一勺酒。男孩们都舔着嘴,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小桌上的酒,意犹未尽。
大牛伸手抓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