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82/220页
小兰娘冷冷地道:“我骂我的,关你什么事!没指名道姓,你跳出来干啥?占林子!(出风头的意思,常用来指责年轻女子不贞静。)哪个像你这么占!”
春花黑了脸,“婶子!说话要注意,你也有女儿。你要骂人,请换个地方。都堵到别人家门口来了,和指名道姓也没差!爹娘不在家,是不是小娘子就好欺负?待我娘回来,说给她听,有一场好闹!你家的蚕并不与我家相关。你的蚕又没碍着我家,何必下毒。”
小兰娘瞪着春花――面色红润,举止出众,心中不忿,暗道出去卖的小娼妇,我看你蹦哒得几天。
“哟,大姑娘,男人堆里混出来的,嘴巴就是厉害!了不起的人!这是结识了谁?哎哟喂,又要接圣旨,又要卖木头,抛头露面,不知……”
春花厉声喝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再敢说嘴,把你关起来,信不信!”
这个欺软怕硬的女人,想趁着别人家长不在好好地把骂小娘子的丑话演验一遍,却见那男奴婢站了出来,身长脚长比自家男人还好看,被那他一看,心里不由起了羞意,这才骂骂咧咧离开了。
此时,春花心里的的确确对身在古代身为女儿感到一阵悲凉,对家里缺少男根的现状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那样无力。如果有一个哥哥,这个女人还敢那么嚣张地辱骂家里的女儿?
其实就是在21世纪,女性又哪有男性那么自在?说是男女平等,大概是法律或者是口号,又哪里切实体现到社会生活里去。比如身体,比如心理,比如习俗,男女天生就不一样,怎么平等。又何况是在现在。
春花心中沮丧, 一天下来都神情恹恹。
等爹娘高高兴兴地回家,两个妹妹欢喜地围上去要吃的、撒娇,春花心里又快活起来,管他平等不平等,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这个家多美好,她又不是社会学家,干嘛想那有的没的。
春月吃着好吃的糖,一边告状,一五一十地将小兰娘来欺的事说给爹娘听。
春花娘脸上一阵扭曲,腾地站起来,气冲冲地往外走。
刘三拉住她,道:“哎,算了,去了,又是一通好吵。何苦来,让人看笑话。我们本来就气虚。”
“放屁!就是因为气虚才要硬起来!他母亲的,就是欺负家里没人!我们不在家,公公在,他怎么也没站出来!和你一个样,窝囊废。都骑在脖子上拉屎了,就不管管!”
“说我就说我,怎么扯上老的了。”
春花娘气得冲刘老头家大声嚷:“是不是老的?没给粮吃?由着外人欺负!说一句话帮个腔,很难吗?是不是刘家人啊?”
刘老头之妻罗氏躲在厨房撇嘴,又不是我孙女,关老娘屁事。
刘老头闷头挑粪,当没听见。等问急了,才伸长肚子道:“媳妇,没人欺负孙女儿。嗯,哦,我挑粪,忙不赢。”
眼看外部矛盾即将转化为内部矛盾,小兰娘即时出现了。
救场的小兰娘换了身干净衣服,谄笑道:“三嫂,都是误会,我家蚕被人弄死了,心里不痛快嘛,站在大路口随口说了几句,村里那么多人家,就侄女出来接口。我都不知道你们不在家。”
因为没有儿子,兄弟不得靠,春花家和村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冷不热的,不好多树敌,只得忍了这口气,道:“那就好,我知道你,最是讲道理的。蚕子多娇气,这两天又冷又热的,说不定是病死的。怎么会有人下毒?那要遭天谴!”
“那当然。村里人谁有我讲道理!你那我们家,那是从来没吵架,再没有更和睦的。”
世界上最让人肝疼的事就是贬低自己捧别人。春花娘咬着牙称是。
春月一脸气愤,想不通娘为什么不跟她出气,反而和仇人交好。
春花娘完了事,才对她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面上说几句好话罢了。况且又没真吃亏。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又要做生意,少得罪人为好。”
“可是……”
“骂了她,出了气,又怎样。多长一块肉?人生在世,哪有事事依自己而行的。娘要是有能耐,要把一切反动派都打倒。但,这可能么?有时候,忍着脾气,不过是为了以后。”
春花一激灵,道:“娘,你说反动派?”
“反对自己的一派,就是反动派。好女儿,只要你们好好的,不管别人怎么做,这个气娘都要忍。”
春雪翻出一件花衣服,噔噔噔地跑来,道:“花花,花花!”
春花娘搂住小女儿,笑道:“小自私鬼儿,这是你姐姐的衣服,没你的份儿!”
春雪嘟嘴。
“这衣服你穿得太大了,先让姐姐,等你长大了再穿啊,好不好?”
“小傻蛋儿,等你长大,新衣就变旧衣了。”春月嘲笑妹妹,转头对娘喊着,“娘!我也要新衣服,我不穿姐姐的旧衣!总是穿姐姐的衣服,烦死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三十六章 偷肉
娘儿们正说着话,罗氏竟然捧着一筲箕花生瓜子登门了!
真是天下奇闻,吝啬如罗氏者从来是有进无出的主,布满褶皱的脸那就从没见它拉短过,她竟然满脸笑容来了!
阿弥托佛,这种慈祥的笑容,怎么对着刘三家呢?它不是那一窝兜(派系的意思,这里指刘小姑、刘大一家、刘四一家)的专利吗,怎么也授权刘三了?
地球要反着转了!
春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三一家对着罗氏的笑脸不由自主地严阵以待。
罗氏心里有点不自在,老娘好不容易拉下脸来,怎么一个个都防狼似地瞪着眼。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幸亏不是我儿,这家人太不懂变通,太不知人情世故了。为了女儿终身大事,她舍下一张老脸,她容易么她。
春花娘大概知道罗氏是为了什么事,明白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你的女儿要人捧着,别人的女儿就是泥里人不管不顾么。既然有求于我,怎么也得讨好我,就是刚才,为女儿说几句话便够了,我心头也会爽快得多。现在有脸求我,要不是小姑有一半血缘,看我理你不理。
罗氏给小姐妹一人捧了一把花生瓜子,赶道:“小孙女,出去玩去,婆婆和你娘有话说呢。”
春月满不在乎地道:“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不就是姑姑看人户(相亲的意思)嘛。我还能帮忙相看呢。姑爷(这里指姑父)要又高又大又有钱,是不是?”
春花笑了,心想还要英俊潇洒、双亲死绝、大官老爷,这不是一般人心中盼望的金龟婿么。
春花娘轰走几个女儿,“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幺儿三四。出去玩去。”
春月朝娘扮了个鬼脸,兜着零嘴兴冲冲地到桃树下逗蚂蚁。
“姐。我以后一定早早嫁人。大姑娘留来留去留成仇。你看小姑这样的老姑娘,人嫌狗厌的,好多人说她闲话呢,就只有婆婆稀罕她。”
春花心想不满十九岁的老姑娘,这世界真是提倡早婚早育。
“傻人,你才几岁,离嫁人早着呢。玩你的呗。”
“你看小姑嘛,现在都不出门,以前多嚣张啊,现在真像个老实的绣花娘子。”
春花仿佛看见小姑的身影在对面大门里一闪而过。暗道女人遇着终身大事,真是很难无动于衷。
春花带着妹妹走进公公家里。
小姑眉头皱了皱,道。“坐。”绣了一会花,又道,“姑姑教你们绣花罢。”
春月不乐,道:“小姑,我才不绣花呢。一直坐着,像木头似的,屁股都生茧子。小姑,你带我们玩牌吧,大牛也来,我们凑成一桌!”
刘小姑有点心不在焉。“你还小,还是要学会绣花,得了好名声。以后……嗯,牌在那里,你去拿。大牛春花去把小桌子小凳子摆上。”
几人玩了一会,大牛赢了很高兴,春月输了瓜子耍赖。
刘小姑正是心思百转的时候。没大搭理几个小崽子。
也不知娘这回看上谁了。这回要是顺利订亲结亲就好了。村人的闲言闲语真是受够了,以前总是挑男家这里不好哪里不好。现在那只要是个男的她都想要。再也不想听爹娘说什么早点嫁出去的话。现在的日子就像地狱一般。什么时候能脱离这个苦海。
可是三嫂可靠吗?以前我总是合着伙整她排挤她,她会不会记仇,要是随便给我找个歪胳膊瘸腿的怎么办。要不就是表面看着好看,内里全是糟粕……
不行,三嫂那么要强,肯定会把我整还回来!
刘小姑蓦地跳起来。
大牛和春月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盯着她。口里犹道,“是他(她)捣乱,不关我的事!”
刘小姑瞄了小家伙一眼,爬上梯子提了房梁上的提篮,摔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走到一半又愣了愣,急冲冲地又回转来,钻进闺房,却是再也不露了。
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小姑抽什么风了。
春花能想象得到刘小姑矛盾复杂又无可奈何的心理,心说十九岁的剩女哇,这个世界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