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第49/184页


耿鹤翔道:“早已逃遁了,听说是和一个叫桑龙姑的女人一起走的!”

“桑龙姑,啊!我记起了,她是八荒中人,别号玄冰美人,据说长得美极了!”铁笔书生喃喃说着。

“不错,正是此人,我要说的话都完了,尤前辈,后会有期,晚辈就此拜别!”耿鹤翔黯然说道。陡然间,一阵杰杰怪笑,起自半空,怪笑过后,一把苍老声音在半空中响着:“好啊!你这小子果然是来卧底的,说什么与紫府宫中人不睦,原来是个奸细,千手如来,看你今晚还能逃得过老娘的手里!”

耿鹤翔面色大变,颤声道:“尤前辈救我!”

铁笔书生也自吃了一惊,自顾负伤未愈,况当前来敌乃江湖上顶儿尖儿的阴阳妪,要上前阻拦,不啻送死,除非紫府宫中高手肯加援助,联手合击,否则当是无法可想,又怕紫府宫中人与耿鹤翔不睦不肯遽尔出手,不由心焦一锍起来。

这时,但见耿鹤翔两袖翻飞,往后疾退,所退方位,正是紫府诸高手站处。在他后面紧缀一个人身狼首怪物,此人不是阴阳妪那老怪妇,还有谁来!

阴阳妪似是雷霆大发,杰杰冷笑过后,爪招叠使,爪劲迅如奔雷,疾似流星,已然向耿鹤翔身上要害袭到。

正急切间,只见紫府宫中诸人袖手不动,追风神叟更是一旁冷笑不止。

只有唐古拉铁略略动容,每欲插手,都给追风神叟阻了下去。

追风神叟哈哈道:“千手如来口出大言,小觑本门技业,就待阴阳妪那怪妇教训他一番,未尝不好!”

唐古拉铁矍然大呼:“师叔休要因小故坏了江湖大义,耿兄是咱们之友,非是敌人,与晚侄的过节,三十年也好,三百年也好,那是内部纠纷,此刻对外,咱们绝不能袖手,惹江湖上笑话!”

追风神叟此老,可谓顽固之极,竟然无动于衷,端然不动,唐古拉铁按捺不住,陡地脚下三爻六变,身形冉冉行前,正待插手助拳,乍觉右侧一股厉风卷来,不由自主出掌相抵,却给那股厉风迫得连连后退,近前不得。

定睛看去,原来是追风神叟捣鬼,只见他脸挟寒霜,长髯掀动,喝道:“阿铁,你不听师叔吩咐?”

唐古拉铁哀然大呼:“师叔你……”

哀呼未已,那一边,耿鹤翔已给阴阳妪迫至一处悬崖绝壁,连使几个招式兀是脱不了对方掌握。

铁笔书生在焦急中旁观,心中不由诧异,自忖:“论本领,耿鹤翔哪及得我与赤城老儿,我与赤城老儿和老怪妇交手,也不能挡她五招,可怪,他却能连番在她的爪劲中脱出,别后只有两月,功力竟精进如许!”

然而,在此危急间不容发当儿,那容他细细琢磨,百忙中,大呼道:“耿老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竟是拼着伤余之躯,舍生赶援,两掌一发,一股厉劲,已然向阴阳妪背心袭到,阴阳妪看看正要得手,忽觉背后风响,急卸身换步,反手抓去,却是抓不着来敌的人,但爪劲已将袭来劲道分解过去。

阴阳妪回首一望,大怒道:“你这小子要来讨死?”

十指如钩,望空一晃,已然使出她的生平绝学,指劲如风,爪劲如浪,转瞬便到铁笔书生面门,他心下一凛,身形滴溜溜一转,两袖同时一拂,硬生生便待拂消抓来劲力,饶是他闪得快,挡得猛,虽然侥幸给他避过,但一双袖子,已经寸断。

就在这两人一击一抓之际,阴阳妪无暇顾及旁人,千手如来心念一动,身形暴起,往山下沿着滴溜溜地直滚,待得阴阳妪觉察,千手如来已经去如黄鹤,踪迹杳然了!

这一气,非同小可,阴阳妪咬牙切齿,恨声不绝,要知生平和人交手,似这般后辈晚学,要在她爪下逃生,能有几人,然而,竟给千手如来逸去。

但见她双眸一张,震人魂魄的冷冷棱光夺眶而射,冷冷道:“好啊!你这小子救了千手如来,老妈子要你替他填命!”

她竟是迁怒了铁笔书生,双臂一横,十爪交叉打出,这一招,其势有如排山倒海,凌厉之极!

铁笔书生大惊失色,要避无从,看看是要在她爪下命丧身亡。

陡然间,但听追风神叟大声叫道:“是时候,咱们赶快接应尤老弟!”

阴阳妪怔了一怔,错愕未定,紫府门七大高手,已然列成“七子连环”阵法,纷纷向她攻到,一个紧接一个,阴阳妪无暇毙敌,返身接招还式,先救自己。

又听追风神叟叫道:“尤老弟你身负重伤,不宜打斗,请快快退下,老怪妇由咱兄弟抵挡!”

铁笔书生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寻思道:“追风神叟此人也怪得紧,非事到燃眉,不肯动手,似此乖僻怪人,也称紫府宫高手!”

铁笔老儿只猜对一半,另一半却没想到,刚才耿鹤翔和阴阳妪交手,他所以按兵不动,全为千手如来和本门有了过节,故不插手,但此刻千手如来既已一走了之,铁笔书生乃他邀来结伴共挫叛徒之人,急难时岂容他袖手不理,因也急急率众赶到应援。

七人联手夹击,威力如何,前此已经曾见,阴阳妪双眉一皱,长叹一声,也不恋战,迳向山下疾泻,看样子,她是要去追赶千手如来,这倒使铁笔书生忐忑不安。

铁笔书生振吭高呼:“紫府宫诸位英雄,擒贼须擒主,别让她逃去!”

果然这话生了效验,追风神叟一生好胜,一听老尤呼叫,不觉一声长啸,率众已然衔尾追去。

阴阳妪一瞥几个家伙锲而不舍,衔尾急赶而来,心头不由火起,转身便把生平绝学,精妙招式扫数使出,无奈紫府宫技业非同庸俗,加以七子连环,联手夹击,威力既锐不可当,变化又奇诡不可捉摸,又递过十来招,但觉处处受制,险象环生,不由心头一震,想道:“似此拼下去,我终难找得甚么好处,但不斗这群畜牲又不肯退下!”

正琢磨间,忽听对方有人叫道:“师叔,老怪妇怎地不回巢穴,却往山下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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