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战甲全集》第4/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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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村长奄奄一息，艰难的抖动着干紫的嘴唇对父亲说，“求你－－－－，把－－－莉莉也－－－带－－－带走吧－－－”村长饱经风霜的脸早已老泪纵横，“她，她才四岁呀－－－”

父亲的眼中忽的闪过一丝浓重的悲伤，但他坚决的说：“对不起，村长。凭我的力量只能带走启旭一个人，您的孙女我不能救！”

老人虚弱的说:"求－－－，求－－－你－－－”他张大眼睛望着父亲，全身僵直，眼神逐渐涣散，但他的眼睛仍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父亲，直到，瞳孔逐渐变大。

那双苍老的，睁大的，无助的眼睛！

“爷爷！”小女孩哭声震天，“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呜呜－－－”小女孩把头埋入老人的胸膛中，浑身抖动，哭道：“爷爷，不要走，呜呜－－－－－－，我还要你给我讲故事，还要让你陪我数星星，呜呜－－－”

父亲面色沉重，却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自语道，“对不起－－－－－－”他单手负剑，回头，面色凝重地望望启旭，说：“走吧。”

启旭却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话，那双眼睛深深的刻在了启旭的脑海中，他永远也忘不了老人那双眼睛，苍白的，空洞的，无助的，睁大的，眼睛。

他忽地抬头，悲恸的望了望苍穹，冷月凄寒，浓云如墨。他低头，默默的走到老人身边，缓缓跪下，替老人合上双眼。

“死不瞑目。”启旭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淡淡的说。

此刻，狼人们跨过了沟壑，快要围上来了。

“启旭，快！跟着我！”父亲吼道。

启旭看看前方张牙舞爪的狼人，忽然觉得它们很可笑，人生如梦，不就是死么，我认了！

“我不走！”启旭傲然挺立，豪气冲天，“你带她走吧－－－－－－”他伸出右手，指向狼人，“来啊！你们一起上！我不怕你们！一起上啊！”

有风吹过，他乱发飞舞，“不就是死么！死！有什么好怕的！”他嘶哑的吼着，心中的怒火却无法平息，他扯开了自己的前襟，以手捶胸，在狂风中嘶吼着“来呀！我要让你们看看，我不怕！我不怕你们这些畜生！”

“你疯了！”父亲一巴掌把启旭抽的飞了出去，启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感到浑身酸痛，喉咙一咸，竟是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十四年来，父亲从未打过他，但这次，他已决定要留下来，他不愿在这些畜生面前逃跑，他要让这些畜生看看人类的骨气！“不就是死么，我要站着死去，像英雄一样！”启旭咽了咽喉中的咸腥。

“我不走！”启旭咬牙道，“我要让这些畜生看看人类的骨气！”他指着周围的狼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父亲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他走到启旭身边，拍了拍启旭的肩膀。

银色的光芒在启旭肩上一闪而过，启旭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他的经脉中肆虐游走，全身经脉隐隐作痛，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竟已无法动弹。

“不！”启旭大吼。

父亲二话不说，扛起被封住经脉的启旭，挥动银剑向着狼人们冲去。

后方，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惨叫从小女孩稚嫩的喉中发出，刺破人心。狼人的狞笑声和吞食血肉的声音随之传来。

“不！”启旭怒吼，他嘴唇干裂，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几乎窒息，他想回头看看，却无奈自己经脉被封，无法动弹。“放开我！”启旭咬牙切齿，对父亲吼道，“我要和这群畜生拼了！”

父亲默然，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剑。

启旭看不到，此时，一滴晶莹的泪在父亲坚忍刚毅的面庞上划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嗞，嗞，嗞！”剑上银光暴涨，剑芒吞吐，金色的闪电如灵蛇般在剑上窜舞，父亲全身斗气暴涨，冲向狼人！狼人大惊，竟为父亲声势所畏，纷纷后退。父亲右手挥剑，一道银色的闪电从剑尖窜出，射向狼人。破帛之声响起，前方数十个狼人惨叫不断，在闪电中化作一团焦肉。浓重的黑烟伴着刺鼻的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趁着这一间隙，父亲扛着启旭向右侧的马厩奔去。

银光漫舞，父亲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马厩中的白马嘶昂一声，载着启旭与父亲，撞破马厩，向着南方奔去。

月儿正圆。

父亲手中银剑飞舞，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村落，狼人数量逐渐减少，父亲阻力大减，座下的枣红马速度加快。

启旭只觉眼中景物飞逝，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村落中渐行远去的喊杀声。他不觉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早已遍身冷汗。

狼人身影逐渐稀疏，父亲身上的白银斗气随之暗淡下来，启旭这才发现，父亲早已遍体鳞伤，刺目的鲜血汩汩而下，如一柄尖刀，划破了启旭的心，启旭忽的感到一丝愧疚，ＺＥＩ８。ＭＥ电子书深深的痛，心痛，他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随着右臂的挥动，银剑斩下了一个狼人的头颅，魔血喷溅。启旭注意到父亲右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随着右臂的舞动而狰狞的抖动着，翻卷着，他的心剧烈的抽搐起来。

乌云遮蔽了月光，天空浮动着暗红色，如同巨大的魔影，俯视着苍茫大地。

万籁俱寂，唯有沉闷的马蹄声若鼓点敲击着厚实的大地。

“终于摆脱狼人的追击了－－－－－－”启旭暗暗松了口气，此时他已完全冷静下来了。“狼人，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从大地上消失！”启旭在心底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