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战歌全集》第23/53页


鹰长老大惊,身随枪走,已经将昭云护在身后,短枪急出,将红光打偏,朗声道:“夜族长这是要插手我族内务吗?”

夜沉一击不中,倒也不急,只着看昭凌。他出手本是试探昭凌,以他手法,不过学得一点儿道法皮毛的昭云势必无法躲过,但昭凌竟然无动于衷,仿佛昭云的生死早不在她关心之中。

他冷若冰霜的面上,忽然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道:“怎么会没有关系?苍雾大劫,早从此子诞生便已注定。”

昭凌亦不着慌,慢慢道:“夜族长说笑了,苍雾此番大劫,到底是何原因尚不明朗,和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关系?”

夜沉道:“昭凌族长何必掩饰。上古大劫灵洲能够躲过一劫,所依靠的就是凤凰神力,不然羽灵一族怎会在苍雾享有尊崇地位?而今凤火消逝数千年,仅在灵洲东北留有痕迹。十余日前,东北方向天现异色,灵洲又地震频发。不是凤凰震怒,又会是什么原因?而能让凤凰如此大怒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一个――”

他的嗓音本来就带着几分冷意,说到此处更是刻意压低了几分,一字一顿说出四个字来:

“――凤、血、被、污!”

第二十四章 小青

 夜沉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凤血被污,说是昭云之责,其实意在指责昭凌,等于是将整个圣凰部落都推到了前面。

站在昭云前面的鹰长老,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少年,只见一双黑漆的眼睛在夜色之中黯然无光,全无神采。她素来见不得别人欺凌弱小,出来保护昭云大部分因为义愤,这时想起族中常常听到的传闻,心下一跳,再看雁长老的脸色,知道自己莽撞了。但要她留下昭云一个人在这里,又觉得他着实可怜,不由得十分踌躇。

望曦未曾料到这少年竟是昭凌之子,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夜沉向他点点头,道:“想必晨露之国国主和我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只不过昭凌族长恐怕并未将实情告诉国主。”

鹤长老怒喝:“我们尊你是客,却不是要你们在苍竹海内放肆!”

厉君笑嘻嘻地道:“鹤老婆子,你着急什么?如果昭凌族长觉得我夜鹂族有失偏颇,我这里便向您引见几位长者,他们的话,你总该相信。”

说到这几人,夜沉也显出恭敬的神色,转身行了一礼,道:“还请几位出来一叙。”

他说完朝天上挥挥手,天空中无数墨羽之中分开一道空隙,两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羽灵当先降到潭边,身后各有五名同伴抬着一架竹车缓缓落下。

竹车被轻纱环绕,虽然后面的月光又被重新聚拢的墨羽所遮蔽,但竹车四角坠有晶石,只要稍有移动,便发出璀璨的光华来。

两个老者坐在竹车中。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黑红,另一个中等个子,面带忧伤。

昭凌一怔,她自然认得这是笑乡和泪谷的两位族长,这一夜苍竹海中竟然将苍雾灵洲之上最有权力的人都聚集了起来。

她不禁抬头看看被黑色羽翼笼罩的天空,皎月无光,正是大凶之兆。

此时千鸟之森鹰谷中,一场拉锯战正在展开。

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年站在一间茅草屋的顶上,朝着众人大喊:“各位乡亲,求求你们就相信我吧。风暴洋的巨浪马上就要涌过来了,不及早离开此地,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来来往往的村民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投向他的,少年急得满色发红,忽见一个身影立在房檐下看着他,却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子,穿着破旧的衣服,略显瘦削的身子,半隐于黑暗之中,只看得到半张脸,眉目英挺,触到他的目光之时,神色微动,转头向屋内走去。

少年哪里能让他走,立刻从房顶上跳下来,一把拉住这唯一的听众,道:“大哥,你看到前几日东北天际大变色了吧?”

那人被他拉得一个踉跄,仓促间点点头。

少年几乎感动了,眼中变得雾蒙蒙,又道:“这便是异兆啊,苍雾大劫,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

那人尚未回答,少年眼前忽然有一道白影闪过,定定神,一个少女已经站在他面前,声音清脆,俏生生地问道:“前几日灵洲各处都有地震,唯有这里不曾受到丝毫影响,小哥可知原因?”

少年大骇,连退两步,幸而手上还抓着那人的胳膊,终于不曾摔倒。

那人竟也呆了呆,看了看那少女,张张嘴,似乎想要开口,然而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两人正是炎歌和昭月。

炎歌不肯带昭月去找昭云,昭月倒也不曾逼迫他,只是每日都在鹰谷中转悠。她本来性格温和,常常带着可亲的笑容,并不曾拿架子,很快就和村中的小孩子达成了一片,慢慢也知道了一些昭云的消息。

夜景和夕缘那种根据气息在灵洲大陆搜寻目标的本领,本是夜鹂一族的绝技,昭月虽然灵术高强,却也不曾修得此术,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千鸟之森周围寻找。

昭月晚上回到碧池休息前,总是会到炎歌的小屋前问一次,炎歌不答,她也不催。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

三日之前的傍晚,昭月照例询问过炎歌之后,便告诉他自己终于决定到千鸟之森以外的地方寻找哥哥,之后接连三日都没有消息。炎歌虽然一直不曾答应她的请求,终究是担心,此时看到她平安归来,面色苍白,知道她并未寻到。

再说这蓝衣少年,便是那日和饼道长传话于冰女的游鱼小青。他领了冰女旨意,来迁移千鸟之森中的九州移民。之前灵洲四处地震之时,冰女怜惜九州移民毫无法术,设下屏障为其抵挡。谁知这却为他行事增添了麻烦,无论他如何劝说,那些村民还是不肯相信,在这平静的地方,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那东北天际小小的异色,也许只是东方某处有人在作法吧。

他们已经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了千百年,怎么会因为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一句话,就抛下家业,迁移到别处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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