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缠欢爱妃,束手就寝》第830/840页


宇文熠城一字一句听着,只觉一颗心,一时如火烧一般温暖炽热,一时却又如坠冰窖般寒冷,最后,都只化为对那个女子的满腔情愫与担忧。

“阮元风是不是将她困在了他那里”

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宇文熠城沉声问道那个男人既然愿意她送药回来救他的性命,一时应该不会对夏以沫不利况且,他相信,那个男人对夏以沫,多多少少还念着昔年的情意

曾几何时,他恨不能令所有胆敢觊觎她的人,都绝了这份心思,如今,他却只盼着,那个男人能够念着一分旧情,不要伤害她

人之心境变化,当真是不可预料。

虽这样想着,但心中对那个女子的担忧,却没有半分的消减。

一旁的燕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却听门外候着的一人突然出声道,“宇文陛下既已安然醒来阮将军有句话要属下带给陛下”

开口之人正是替夏以沫来送药之人,宇文熠城沉声问,“什么话”

“阮将军说”

那人道,“如果陛下想救夏姑娘的性命的话,便请明日午时去城外十里荒郊一叙”

语声顿了顿,“另,宇文陛下需得只身前往,不可带一兵一卒”

宇文熠城没有一丝迟疑,“好。”

面上神色虽苍白如旧,一双淬了浓墨般的眸子,此刻却尽是刀削斧砍般的锐利,“也请阁下转告阮大将军若是夏以沫有半分损伤,我宇文熠城便是倾尽性命,也要让整个褚良国陪葬”

一字一句,切金断玉,如出鞘的利剑,光华璀璨,却是孤注一掷的肃杀与深情。

送信之人原也是跟在阮元风身边的亲信,一生自诩见过无数风浪,此刻乍然听到面前男人这近乎平淡若水的宣告,却不禁心中亦是咯噔了一下。当下,不再多言,转身即去。

宇文熠城身子一晃,满腔的不安与担心,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床畔,旋即,却是狠狠咬了咬舌尖,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绝对不可以倒下,他还要救那个女人

夏以沫,你放心,就算拼尽我这条命,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半分

蜷在掌心的指尖,一点一点攥紧,任由那平整的指甲,将被冷汗浸的一片湿冷的掌心,掐的出血。宇文熠城死死紧握着双拳,目中一片坚韧狠绝,心底情深,却是一片温软。

屋外,残阳如血,映着大半天空,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艳红。

第二日是个晴天。

明亮的日光,高高悬在半空,照在满地雪白的积雪上,折射出点点五彩的流光。当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冬日里的日光再好,仿佛也带了几分萧瑟的冷意,寒风呼啸,卷着扬扬飞雪,将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洛城外十里荒郊,正是阮元风陈兵的所在。

宇文熠城一步步踏过手持兵刃的褚良国将士的包围,脸容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惨白之色,神情却是平静冷凝,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脚下步伐极稳。

阮元风出得大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寒风中,那人未着甲胄,只穿一件寻常的月白袍子,毓秀挺拔的身姿,因为连日的征战与接连大病,已显得有些单薄,苍白脸容上犹有病色,一双眼睛,却如点漆一般黑而利,衬出满身的芳华,哪怕此刻孤身犯险,性命如蝼蚁一般捏在旁人手中,眼角眉梢之间却没有半分的惧意他就像是稳而健的一方磐石,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他动摇;又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灼灼光华,可断不可折,即便沾了灰蒙了尘,却也是一身的风骨

这样一个男人,是会叫这世间许多的女子倾盖如故的吧

想到此刻自己帐中的那个女子,阮元风心中一涩;旋即想到自己命丧黄泉的亲妹,却是心中恨极,一双冷峻的眸子,瞬时便更带了几分凌厉,如一触即发的箭矢,射向那隔着半丈之远的男子

“宇文陛下果然守信,竟敢不带一兵一卒,孤身犯险”

阮元风率先开口,冷冽嗓音却是极为平淡,听不出什么嘲讽或者狂傲之意。

宇文熠城却不与他拐弯抹角,只问,“夏以沫呢”神情竟也是极之冷静。

“夏姑娘眼下很好,宇文陛下不必担心”

阮元风淡淡道。

宇文熠城垂在身侧的手势一紧,嗓音紧绷,“令妹之事,从头到尾都是宇文熠城一人所为,与夏以沫无关阮将军若要替令妹报仇,尽可以找我放了夏以沫”

听他如此维护那个女子,阮元风却是冷冷一笑,“与夏以沫无关当日,宇文陛下若不是为着她,想必也不会绝情到伤了迎霜吧算起来,夏姑娘她,真算不得无辜”

“我一向敬重褚良国阮大将军行事光明磊落,乃是当世难得的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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