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全集》第360/387页
三日后,我已经无碍了,他来到绿芜殿,没有梳洗,发髻凌乱,胡子拉杂,双眼浑浊,面色憔悴。他赶走所有宫人,靠近我,我才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气。
他一眨不眨地看我,双眼虚空。忽然,他软倒在地,晕过去。
宫人将他抬到我的榻上,接着打来热水,我为他擦脸,他才慢慢醒转,喝了一杯热茶。
“怎么喝这么多酒?陛下哪里不适?不如传太医来瞧瞧吧。”我隐隐觉得,他对刘英多多少少有点情意的,否则他就不会这样难受。
“不必了,我只是有点累。”刘聪的嗓音从未这般轻软,“前夜,昨夜,我不停地饮酒,却总也睡不着。”
“左贵嫔死得意外,你是不是觉得难过才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他重重地叹气,像个孩子紧抓着我的手不放,“那日,我饮了不少酒才那般失控。容儿,你知道,我饮酒过多就会失控。”
这是你的秉性,即便你不饮酒,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终究,我没有这样说,“刘英惨死,想必刘娥很伤心,不如陛下多多安慰她。”
刘聪疲倦地眨眼,“我想在你这里歇一歇,可以吗?”
我只能道:“睡吧。”
他闭上双眼,很快就睡沉了,许是太倦的缘故。
睡了四个时辰,他醒了,径直回去,没有与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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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宫中喧闹,各宫宫人都忙于准备过年的礼制、贡品。
时常想着,尽快向刘聪提出回府,却又担心他一口回绝,便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这年年底,刘聪终于对帝太后妥协,册封贵人张徽光为皇后。
册后大典在二十七日举行,然而,在这个对新皇后来说最重要的夜晚,她的夫君并没有留宿在她的寝殿,而是召右贵嫔刘娥侍寝。
也许,刘聪想以这样的方式,对帝太后表示自己的心意与不满。
亲侄女册后,帝太后着实高兴了几日,面上的病色也去了不少,然而,元月没过几日,病痛来袭,再次卧床静养。我去侍疾一日,她总劝我回去,道:“你要照顾小宝宝,哀家这老婆子,有宫人照料着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我说小宝宝很好,有奶娘和碧浅在,不会有事。
刘聪没有来看望,她难免伤心,跟前阵子相比,她的身子更弱了,想必这场病来势汹汹。
帝太后躺在榻上,听我说起十几年前洛阳的繁华与轶事,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绿芜殿的宫人忽然来报,小宝宝啼哭不止,哄了半个时辰都哄不好,我只好匆匆赶回去。
回到小宝宝的小殿,刘聪已经来了,抱着小宝宝,拿着那枚古玉逗他玩。在他的臂弯里,小宝宝微微地笑着,好像认得他、知道他对自己好。
我走过去,让奶娘抱小宝宝去喂奶,道:“陛下,去大殿饮茶吧。”
来到大殿,宫人奉上热茶,他饮了半杯,问:“你想说什么?”
“无论如何,太后是你的母后,你是陛下,堪为国人表率,怎能不尽孝道?”我的声音里含了些许的愤慨。
“你想教导我如何为人子?”刘聪一笑。
“即便太后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是,她年事已高,此次病势颇重,来势汹汹,你就当哄哄小孩子,去瞧瞧她,让她宽慰一些罢。”
“好,我明日便去看望母后。”他挤眉弄眼地做鬼脸,“但凡你有什么请求,我都依你。”
“那假若我让陛下去死呢?”我没好气地瞪他。
“我就去死。”他忽然定住了眼,目光灼热,“抱着你,一起死。”
我的心骇然一动,他一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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