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记》第109/129页


方信我似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巍巍颤颤撑了起来,却抓住桌沿滑倒下去,桌上的茶肴盘碟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这时候,饭店里的客人早已走避一空。

发抖的店小二躲在柱后,抱头的掌柜蹲在台底,全身发颇的老板和老板娘早窜回后房―

―做老板的好处似乎不止面子大一些,钱多赚一些,好处多一些,连逃命也似乎名正言顺一些,好像可以对卑夷的人反质:你烂命一条,有什么好逃!

所以可怜的店小二抖嗦在藏不住身子的瘦柱后。

翟瘦僧摇头,胡子也正像一柄黑扫把扫来扫去:“喷喷喷,老了,不中用,不如我替你了结了吧。

他的黑胡子里发出沉浊的笑声,大步踏了过去。

古扬州死死盯着他,像一头快断气的狼大在盯住要端他的靴子,突然;于吼一声,扬耙劈下。

翟瘦僧没有避。

他足一勾,勾起桌子,砰地撞中古扬州腹部,古扬州闷哼一声,耙击空,丹田里憋着一口气给击散,人也几乎给击垮了。

翟瘦僧已走到方信我身前。

他顿住,又“喷喷喷“了三声,仿佛在惋惜,方信我不能出于,又仿佛在嫌弃他的肉大老。

他“喷”了三声之后,正待说话,突然刀光大盛,迎脸劈到!

这一刀竟然是方信我发出的!

他一个“鲤鱼打挺”,还未站起,刀已劈出!

可是他的刀光甫起,翟瘦僧的人影也已掠起!

刀光快,他的身影更快!

他的身影仿佛还在刀光之先。

他掠起,越过横梁,落在方信我的背后,手上已多了一把九环大刀,裆琅一连串响,一刀横扫而出!

他掠起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刀。

九环刀是大刀,配有长杆,他身上也藏不起这种巨型的兵器。

刀是置于横梁上的。

所以他掠起时无刀,落下时已有刀。

极具凌厉的刀!

方信我听到刀风的时候,来不及回身,刀身竖起,贴背一旋,裆的一声,横刀砍在直刀上,方信我手上的朴刀被震飞,他颔下的白胡子也激得飞扬。

翟瘦僧攻出一刀,即收刀道:“好刀法!好内力!要不是还算喝了我的‘朱门臭肉酒’.这一刀,谁也震不掉谁的刀。

方信我喘息道:“你怎样知道的?”

翟瘦僧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四人中,你汤喝得最少,而内力最高。最先倒下的。绝不会是你。你骗不了我的。

他掇了挤胡子又道:“别忘了,我是个杀手,好杀手都是会骗人而不被骗的。

方信我脸涨得通红,银须映得更白。

他无疑是在养精蓄锐,全力一击。

翟瘦憎横刀当胸,也不敢轻视。

地上的瓷片。筷子,突然像炒豆子一般地弹跳着,叮叮作响。

店里隐隐充斥着一种胡胡的风声,像北方荒野的厉凤,在密缝里卷刮进来。

那是方信我蓄势仍未发的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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