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记》第43/129页


她对人生已疲乏,对人性也一样感到厌倦。

甚至连感觉也疲倦。

所以她没有再想下去。

忽然醒了过来。

灯光照在柔软的锦绣被褥上,有说不出的灯诅温巴。

然而梦里是往下掉,掉到云深不知处。・

灯光是温暖的。

她的心却是悬空的。

房间里,亮静得寂寞。

她的人士无依凭。

她在这时候觉得好想哭,在母亲离开人世时,在床上抓着她的手,她就觉得全元凭藉,仿佛母亲走了,世上就只留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了,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她也这样地哭过,这样子地哭。仿佛内心都给抽泣抽干了似的,被褥是冰冷的,就像从没有被人的体温区过。

她很怕这种寂然的感觉。

比死还怕。

她想哭;手摸到颊边,却发现脸上有泪,原来她已经哭过。

该深夜了吧?远处还有筵宴的笑闹声,不知谁在灌酒,起了一阵喧哄。

一阵更无可排除的寂寞,而上她的心头。

她想起了樊可怜――不知道他在不在筵席里?有没有找到笑影?会不会忘了阁楼上还有一个昔命的人?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缓缓自床上撑起,她本来是伏在床上睡了过去,所以,一直没有向着房间,而今,她暮地瞥见房间里,桌灯前,还有人!

只有一个人。

灯是黄暖的,照在这个人衣褶上,更有一种睡着了的海浪一般柔和。

这个人是醒着的。

这人在等她醒来,人已与灯光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寂寞的一分子。

外面喧嚣,像在庆贺什么。

房里却很静。

静得连风吹过檐前的铃声的声音,都清晰地听到。

风铃微响,房里寂寂,灯下限前人正是思想着的人,这些感觉,仿佛是茹小意在少女时的梦,有根多首少女时的歌,都是在歌咏这些梦。

真是奇妙的,当一切都不能依凭,随风雨逝时,自己想着的一个人,竟就在灯前,脸是温和的,眼神是炽热的。

茹小意怕对方知道她所思,忙端坐起来整整衣衫,“嗅……我睡着了。

灯下雕像一样的人不说话,只温和地望着她。

茹小意觉得自己内心仿佛在他逼视下袒裸一般,说:“你等好久了?”

樊大先生道:“你哭了。

茹小意马上笑了:“都让你看见了。她竭力使自己看来并不在意。

樊大先生道:“饿了没有?…

茹小意瞥见灯下有精美的莱肴,两个酒杯,两双筷子,不禁问:“外面宴会吗?”

樊大先生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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