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记》第45/129页


樊大先生拥住了茹小意。茹小意感受到樊大先生那无法纵拄的热力,整个人都软了,仿佛把身子交给了那一阵风,那一阵风过去,风铃依然在清响,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喧闹,那些人不切有没有感受到一阵风?

樊大先生热呼呼的唇凑到了她耳珠上,梦吃一般他说:“给我。给我……”

茹小意忽然想到丈夫。

一一一他在哪里?

一一一我在这时候想他。应不应该。

她随即又想到湛若飞,那倒在地上一张本来熟悉的脸,使她浑失去了主宰,待神志稍醒时,衣衫已尽退了下来。

她蜷伏在床上,因为烁亮的灯光,使她用手遮住了脸。

那姿态纤弱得叫人爱怜。

床褥柔软得似在云层里。

床上人的曲线,在灯影的浮雕下,柔得像一段绒,鹅黄色的。像水珠滑不溜。

樊大先生眼睛燃烧着烛般的焰。

他起先是用手轻触,侗体像遇火一般闪过,随着茹小意的颤栗,他用手大力搓揉,唤来一阵心荡神摇的呻吟。

樊大先生赞羡地叹了一气:这女子虽已是妇人,但洁净得仿佛连指间趾缝弯里,都干净如山里的初夏。

他体内顿时起了一种蹂躏的冲动。

茹小意遮着眼,避着灯光,所以樊大先生没有察觉她在哭。

她还听到遥远的庭院里那喝酒猜拳的声音,风偶而过檐所奏起的乱曲,花瓣飘落地上的声音。

她还在哭着,也许还在心里呼唤丈夫的名字,樊可怜却因她在灯光下寂静而骄做的下颔,整个人激动起来,把燃烧的心躯压在她侗体上。

――那风又来了。

――起先还是远的,后来近了……

――风过了庭院里的古树,掠起了一连串的风铃,又吹落了几瓣落花……

――凤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茹小意黑发披在左颊上,皓齿咬着红唇,她耳珠贴在被褥上,听着清脆的风铃响,知道风远风近,一阵强烈的炽热填入她的虚空里,她用手在男人背上抓出了血痕。

第十一章真相

风铃的声音告诉了风徐徐送过。

清脆的声响使得时间也从容悠闲。

院子里有花香,很清很淡,使人联想到江畔。初夏和白色瓷瓶。

连太阳都那么倦迟。茹小意“嚏”了一声,唇犹埋在软枕里、真不愿醒来。

一一一没有了昨夜一阵急、一阵缓的风……

一一一昨晚那场夜宴是什么时候散去的呢?

她舒舒身子,瞥见枕上几络头发,纠在一起,身边的床褥,留下依稀的人形,心里一阵温暖,又一阵羞龈。

樊可怜已经不在。

忆起昨夜的狂乱,茹小意疑心自己还沉浸在醉意里。

只是小楼的灯都已经熄灭,院子里蝉鸣特别响,她披衣起来,还有十分舒服的倦意,走到栏前,看见秋日迟迟,院子西边。植了一棵石树,树枝峥嵘,树以外,又是院子,院子一层一叠,都住着人家,但面目都看不清楚。

院子、风铃和花,连樊大先生炽热的眼神、温和的脸容,都似是一场梦。

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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