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巴记》第73/129页


古长城大怒,拼力冲前,但终于敌不住体内药力,软倒在地,古扬州慌忙过去搀扶,方离挣扎道:“你……怎么……下的毒……”原来中了这“湘妃酥”、“一招了”,只是功力全失,劲道全消,但神智依然清醒,就是有气元力。

郑七品望向司马挖。司马挖望向郑七品,一起抱腹大奖起来,方轻霞这时也想了起来:

“……你们……也喝了茶,怎会……?”

刘破笑着道:“这种只毒你们不毒我们的功夫么?就要问你们方家的忠仆了。

只见方才徐徐站了出来,方离。方休、方轻霞皆目厉叱道:“你――”方才却不去理他们,走到刘破面前,单跪在地,道:“方才幸未厚命。

刘破微笑道:“起来。又向方家三兄妹道:“你们也不能怪人家,人家一把年纪了,在你们家也做了十几年,也没什么迁升,今日方爷子死了,俗语有道:树倒猢狲散,人望高处,水往低流,当年的‘方妙手’到我刘某人麾下,才是如鱼得水。哈哈哈……”

方才堆起了巴结奉承的笑容:”多谢大人提拔。刘破一挥手。方才便垂手退过一边。这时忽听一人淡淡地道:“刘大人人多势众。占尽上风,还要收买对方的作卧底,下毒暗算,也真可谓算无遗策了。

刘破回首向李布衣得意地道:“我做事,一向不求冒进,讲求稳字。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我宁可先观望,不妄动,以前我不得志,便先跟姓方姓古的结义,便是如此。

李布衣点头道:“所以,方老爷子死难安息,这灵堂果然成了刘大人欢晤部下凯旋所在。

刘破抚髯道:“其实现刻所谓拜祭吊唁的,哪个不是借机会结交朋友、商议会叙的: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已死的人,再追悼也没有用。先生是聪明人,拿人贱财,替人消灾,先生拿了金了,也可以一瞑不视。

李布衣微笑道:“可惜。”便没有再说下去。

果然刘破追问:“可惜什么?”

李布衣道:“可惜那茶,我没有喝。

刘破动容道:“哦?”

李布衣继续说下去:“而我又生平最不喜欢人家尸骨未寒,便有人来纠众欺凌孤苦的事情。

司马挖冷冷加了一句:“可是,我亲眼看着你把茶喝下去了。

李布衣道:“不错,是喝下去了,但都吐到袖子里去了:两位一到就殷勤灌人茶水,我又怎敢贸然喝下?”方离和古长城听了。心里一阵惭愧。方离是方家长子,敬茶自然要代喝,古长城一上来便让司马挖怂恿向郑七品敬茶,便着了道儿;郑七品向李布衣敬茶时,李布衣留了心。其余古扬州、方休、方轻霞等没有沾茶,当然没有中毒。

司马挖冷笑道:“凭你这个江湖术士,又能怎样?”

李布衣说:“也没怎样,只不过能主持一下公道而已。”

刘破忽道:“司马,那就给他一点公道吧。”

司马挖解下武器,狞笑道:“好极了。”原来连珠双铁鞭只是柄、把手与剑同,但末端嵌有尖刺,前端有一钩,镶有二节钢杆,粗若甘蔗,并环以连缀软鞭,因而名之,其鞭柄插于腰带,但鞭身圈绕胯腰,马战步战各适其用。司马挖解下连珠双铁鞭呼呼挥舞了两下,方休、方轻霞、刘几稀、刘上英都觉脸上一热,不禁用手向脸上摸去,才知道并未受伤。四人站离丈远,但已感鞭声之威。

李布衣道:“好鞭。”

司马挖道:“鞭法更好。”

他的鞭继续飞舞着。鞭首过去,扫在梁上,石梁崩了缺口;扫在柱上,木柱裂了隙缝。

但司马挖的鞭却仍未出招。

只有武功愈高的人才知道,司马挖越迟发招,一旦出手,对方就越没有活路。因为鞭势已发挥至淋漓尽致,而鞭威已将人心魄夺下。

古长城心中大急,但苦于手足无力,否则以他膂力奇大,强用扬耙破双鞭,或许可以一战。但见李布衣依然端坐椅上,像被鞭影慑住,不闪也不躲,古长城嘶声叫道:“快冲出鞭网……”

李布衣侧首过来,向古长城一笑道:“有劳提点。”古长城这下可急得头皮发炸,果然在李布衣一掉首间,司马挖已出手。

鞭影排山倒海,劈在李布衣的头颅。

“波”的一声,檀椅粉碎,古长城怕见李布衣的头,也如西瓜被砸破一般唏哩哗啦――

但眼前一花,李布衣忽然蹲下身去!

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李布衣竟已躲过那力胜万钧的一鞭,这个倦慵的江湖人弹起如一头豹子,贴地如壁虎,“刷”地一声,竿挑刺而出!

竹竿破鞭网而入。刺人司马挖左肩里。

司马挖吃痛,右手一提,提了个空,李布衣已坐在另一张幢木椅上,竹竿也放到了茶几上,就像根本没有出过手一般。

司马挖这时才觉得肩膀一阵子刺痛,但他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口事,强吸一口气,压住痛楚,挥鞭又待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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