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花全集Zei8.net》第1/1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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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别离花
作者:林笑公子

百年前虞国八皇子嘉洛奉命镇守边关十余载,大漠寒窑中饱受狼族侵犯之苦,为求得一良方解药而远赴沼泽之地,九死一生终见得鲛婆族守山圣女石昙。万里黄沙路,石昙对嘉洛渐生情愫。无奈宫中兵变,千里之外同室操戈,数次分离与追求终换来江山易主。
石昙的倾心付出在一连串的政变后被鬼族的十味陷害而落得一身罪名,行刑之日被狼族少主东煌所救,从而开始了百年的通缉流亡。
百年后石昙受命回京,此时的嘉洛身份已数次变更。前方等待她的是宽恕还是逃不开的劫,四个族人的命运又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重生 奇幻魔幻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石昙,嘉洛,东煌 ┃ 配角:礼颂,十味,羽凌 ┃ 其它:奇幻


☆、楔子

?  我生活的地方是东泽大地,四海八荒的极北端,常年皑皑白雪,春风吹不进,没有四季,没有节气,没有春日桃花,没有夏日蝉鸣,更不见秋日金麦滚滚的人间景象。
  只有冬。
  它叫,雪域之城,终年冰雪不化,如一卷宣纸,忘了染色作画,保存了它的素净,倒也成全了它的寒荒素美。
  据说上古时代,天是有四根天柱顶起来的。有天,其中的一根柱子被撞断了,开始了蛮荒之乱,父神带领众神殉了混沌,撑起了半边天,成全了人间烟火的好景象。数以万年后,当年被撞断的天柱的残骸漂浮在半空中,变成了如今的雪域之城。
  据说,它是连接天界与凡界的枢纽,是天界的阶梯。
  如果你沿着日出的地方不回头的走,就是九重天,日落的时候,朝着太阳走,一直看到一道道炊烟,往下就是广袤的沙漠,出了沙漠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再往前就是宁静祥和的村庄,那就是人间。
  我曾几次站在空中眺望着下面的景象,如同画师手中铺展开来的画作,细致而又浓墨重彩。日出而作的人好像我遥远记忆中曾看过的皮影戏。
  世人对这片土地有记载,却也只能在前面加上“据说,传说”的字样。
  有人在沙漠中迷了路,徘徊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看到日光投射下来的空中之城,兴奋而又绝望的喊到“海市蜃楼”,却终无人寻得,只有寥寥的数字的记载:和应城之北有一沙漠,常年风沙冰雪不断,牧民放牧,牛羊皆不敢靠近百米。有侥幸探险者,生还极少,即便生还,皆神智不清,口齿结巴,称见到了天空之城,别人笑笑称,那不过海市蜃楼罢了。
  守护这片土地的是敏感警惕天狼族,这是他们世代唯一也是共同的责任。
  他们是天的孩子,月亮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对这片土地的怜爱,夜间对月亮的梵唱,就如同离不开母亲怀抱的孩子。
  我不是天狼族的人,我自知身上有多处与他们不同。我没有他们敏锐的嗅觉与洞察力,百里之外,任何一个陌生的生灵都逃不开他们的追踪,他们熟知每个生灵身上独特的气息,即便过了千万年之久。夜间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穿透五脏六腑的光芒,警惕注视着草原上,沙漠里每一寸土地,沙粒,每一次风吹草动。
  这是他们的净土,自然一点也马虎不得,可我在这生活了一百多年,没有记忆空白地活着,有些不可思议。
  雪域之城有一种植被,叫庭狸树,是最多也是最常见的,树木终年被雪白的冰雪覆盖着,远远望去,如同雪亮透白的冰雕,孤傲而洁净。我没见过月宫之中的月桂,却也想,月桂应该就是长得如此吧。起初的时候,我以为树干应该是深灰色的,叶子应该是绿色的,而这些概念从何而来,我不得而知。后来,我摘下一片叶子,吹开叶面上的积雪,才知道叶子的颜色本就是雪白通透,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数出叶面上的纹路。原来不是积雪点缀了它的高洁圣雅,而是他们相互成全,相互陪衬罢了。
  庭狸树每年结一次果,没有花期,叶落后枝干如□□的,暴露在苍穹下美人的身体,洁白透明,有些娇羞。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粉色的果实一夜爬上枝头,落叶在归根后,在果实熟透了后相继爬上枝叶。据说,那正是人间草长莺飞的三月。
  我吃了一百多年庭狸树的果实,仍尝不出它的味道,闻不到将它咬破含在嘴里它是什么味道。
  一百多岁的我如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活着,有二十几岁姑娘的容貌,感觉着我是这里的外来客,可再也察觉不出哪里有异样。后来我才知道,凡尘里,一个凡人的寿命也不过一百来岁,一百来岁,一个凡人经历出生到入死,一个花开花败的过程。
  这天,我靠坐在庭狸树下,闭着眼沉思。现在正是人间的三月,庭狸树的果子又成熟了,我感激它们的准时结果,才不至于让我的日子过得颠三倒四。天狼族的一位老先生告诉我,庭狸树的果子没打下来的时候,你坐在树下,可以清楚地闻到淡淡的清香,像什么呢,他形容不出,因为他一生都没出过雪域之城,找不到事物来比喻参照,反正很香。
  
  “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他反问我,我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说,可惜了,你是东煌从外面带来的异族,连什么味道你也形容不出来。
  我笑了笑,哑口。
  是什么味道呢,我在树下傻坐了一个多小时却闻不到,什么都闻不到。睁开眼,看见远处山峦上一个灰暗的身影逐渐靠近,眨眼的功夫已到跟前。
  “阿昙。”他立在我跟前,我抬头看他。
  他就是东煌,天狼族的族长。在这里,不管老幼都尊称他一句“少主”。东煌是天狼族里历任最久的族长,据说已经快千年了。就是他带我来这里的,起先也是他一直这样叫我,好像很热络的样子,后面所有人也这样叫了,这成了我的名字。因为这个称谓,我直觉里觉得他和我不曾记起或被抛弃的过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看着他,示意他把话说下去。
  “你来这我有一百多年了,从没离开过,现在有个人要带你走,也许是你尘世间未了的缘分。但是我想,一百多年了,他是一介凡人,也该进轮回而不应该逗留于世。”
  东煌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是惜字如金,今日一口气说这么多实在难得,只是他说的话我全然听不懂,但明白了一个道理,与我的过去有关。我木然地点点头,表示我听见了他说的话,有在听。
  “不过来的不是他,是他名义上的孙子。”他顿了顿,在我身旁坐下,我转过头看见他嘴角抿着一丝讥诮,“你愿不愿意跟他走,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
  他?他!他。
  我玩着指甲,脑袋一片空白,思索他说这话的逻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就不走了吧?”
  与其说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不如说他是在央求我,不走了吧。
  “我去吧,我去,看看。”这话,我停顿了几次才说完,话音才刚落下,眼前突然冒出一位身着降紫色长袍男者,他双手作揖缓缓道:“好!姑娘,末将会在和应城等候姑娘并护送姑娘回京的。”
  “请你马上离开这。”
  东煌脸色一变,声音变得低沉,倏地起身,手持着长剑直抵那男子的喉咙,往前一寸,就该在脖子上开一道血窟窿了吧。男者不躲,长剑抵着他脖子上跳动的动脉,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还请少主信守诺言,放姑娘回京。”男子的声音不急不躁,温润有礼,他冲我微微鞠了鞠躬瞬间便消失不见。
  他不是凡人,他身上的污浊之气太多,这是我第一眼看到时洞察的。他不属于这也不属于人间。而我这敏锐的直觉是在这呆了一百多年养成的,还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呢?
  “既然你想走就走吧。”
  他说,我听,我感觉他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沉重地击落在我心坎上。
  “走的时候告知我一声,你有东西遗落在我这,替你保管了那么多年,我也该还给你,以免你走得不明不白。”
  他说完起身离去,他是比风比雷还快的族类,通常一眨眼已行千里,现在他却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像老者,走得蹒跚,始终没回头看我。看着他离去孤单倨傲的背影,如睡梦中那个伟岸的背影,背着我在沙漠的风沙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如愚公移山般艰难,可还咬着牙说,阿昙,快到了,快到了。最后还是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风沙中,即便如此他还紧紧地把我抱着。
  我想,要不我不走了吧。
  夜里,我在房间里对着烛火发呆,看着铜镜里女子的相貌,既熟悉又陌生。额间有一朵淡粉色的花蕊,娇艳欲滴,好像封锁着一个天一样大的秘密。
  我想起有谁曾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镜中女子,透过镜子贪婪地看着,有种想把她揉入骨血的冲动。
  眼前浮现出一幅情景,他拿着一支步摇小心地插入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发丝,道,这支最配你,素净与你,无争与你,淡雅与你。
  统统与你,都难以言说。
  她转过头看他,她的面貌与镜中女子的容貌重叠,原来竟是同样的一张脸的,只是女子的额间没有一朵欲放还羞的花蕊。
  她笑靥如花。
  原来一切在梦中,我苦笑,又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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