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第18/443页


谈到结婚,老人的表情十分伤心,芮玮心中道:老前辈,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但他看老人满脸痛苦之色,没敢提出这句问话,老人自个伤了会心,重又说道:说来也巧,老大、老二的妻子同时怀了身孕,一天,我们兄弟二人酒后,老大、老二一高兴中互相应诺一件指腹为婚的事。

“这件事,本是亲上加亲,很热闹的一件事,当两位嫂子生产的时候,二嫂先生了一个男孩,倘若大嫂生个男孩,这件指腹为婚的事也就罢了,那知大嫂偏偏生个女孩,却又在生下时,母女俩因难产,同时去世……”

说到这里,老人呆了一下,想是回忆到当年的景况,不觉楞住了,芮玮关心的道:后来怎么啦?”

老人大叹一声,悲凄道:“老大妻女皆亡,痛不欲生,有时提到指腹为婚的事,更是老泪纵横,药兄感情深重,一天安慰老大说,这件事虽没有结成,只要儿子长大,一定仍要娶姓刘的妻子,尚且此后,简家每代总要有一千娶姓刘的女子,以示纪念。

“药兄独子长大后,就是简燕真了,他果然遵守父亲的意志,娶老大堂弟的女儿刘妃玉为妻。”

言至此,老人咳了一声,接道:如此一来,凡是简家的一脉都要姓刘的为妻子,成为天池府一定的家规,子孙不敢违背!”

芮玮追问道:“这一脉是什么意思呢?”

老人微微摇头道:“就这一脉两字,使现在简夫人不惜生了杀害堂姐亲生子的用心!”

芮玮仍是不信道:“难道简老夫人真有害死恩公的可能?”

老人叹道:“她为了自个的亲生子,怎么不可能!要知药兄的师门有一条很严厉的规矩,就是‘艺传一人,不入二耳’,简燕真传药兄的衣钵,简春其传燕真的衣体,虽然燕真有三子,但春其是长子,无论武功和天府产业都由他继承,当年没出问题,现在召舞有异母弟弟,敢保她不生坏心,想是召舞定有所见……”

芮玮顿时明白了,不禁喃喃道:“原来简老夫人想把简家的一脉传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生了豺狼之心,要害死恩公,唉!这未免太狠心了……”

老人道:“春其这孩子大概没有看出后妻的狠心,他以为她是刘妃玉的堂妹,便不可能,简家的产业还大半操在她手中,她舍不得放手,便起了杀害之心。”

芮玮不解道:“老前辈既住在天池府中,为何不出来管管你拜兄的家务事,免得简老夫人得逞阴谋。”

老人道:“二十年来都没进天池府,那知天池府现在弄得如此,害得天池府的真正主人不敢回来。我仅知年前抬进春其的灵柩,树了一个碑,当时本想问问天池府的近况,后来一想有什么好问的,人总有死的一天,也就罢了!”

芮玮道:“老前辈现在住在天池府,怎说没进天池府?”

老人悲切道:“我在这里住了七年,却没有进天池府一步,我怕进去,也下定决心不进去……”

芮玮大是不解,再也想不通他为何住在这个冷僻的墓地,而不进天池府一步?难道他有什么苦衷吗?

芮玮心中所想,被他了阻止,很尴尬的低下头,暗责自已太多可了。老人看芮玮不安,笑着打开僵局道:“其实这正是磨练召舞孩子的机会,叫他多在江湖中历练,增长见智,尔后很可能会继承父志,在朝为宰!”

芮玮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老人忽然皱眉道:可是他要你伪装他来代死,这点确实不该,失了大丈夫行径的气概,以后见着他可要好好教训一番!”

芮玮替恩公辩解道:晚辈受他救命再造之思,理应效劳,不能怪他!”

老人大笑道:“傻瓜!傻瓜!这一效劳岂不送了性命,天下那有随便自己性命的人,死要死得轰轰烈烈,仅为一己之恩怨,而把性命看轻,太不值得了!”

芮玮恭敬道:请老前辈指示!”

老人大声道“一个人要奋斗,真到不得已时,再谈一死,否则不轻言死,更要把自己性命看重。要知天生一人,必有大用!”

芮玮忧色道:眼看再过几天,黑堡就要来犯,简老夫人令晚辈全权应付,以晚辈的本领岂是对手,要不死也不行哩!”

老人大笑道:所以你来这里,想找一套速成的武功,以便届时应付,是吗?”

芮玮低声道:晚辈本有此意。”

老人道:你这主意打错了,在这里藏的都是药兄终生精研最深的武功,莫说几天的功夫,就是几年,也难有大的成就!”

芮玮道:“晚辈早就失望了!”

老人慈声道:你可是看到这座坟,不忍再取其中深藏的武学秘本?”

芮玮没有作声,过了一会,老人叹道:你倒真是个好孩子,但望药兄的曾孙也有你这般仁厚的心肠!”

芮玮道:晚辈要告辞了。”

老人道:不用忙!我刚才无缘无故打你二掌,踢你一脚,实在不应该,可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冤屈!”

芮玮道:“晚辈年小,受了前辈的责打,也是理当!”

老人摇头道:“那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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