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14/279页
“对啦,今天是徐大侠的成婚吉日,你故意挑选这个时辰来和人家约会,未免太过不近
人情了吧?”梅清风道。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说话不卑不亢。
“对啦!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人家拜堂成亲。你一定要徐大侠践约的话,徐大
侠肯答应,徐大侠的亲友也不肯答应。”印新磨道。他虽然曾经在少林寺念经礼佛,火气却
是很大。
”我不知道你们这个约会究竟是什么约会,但看在这许多来喝喜酒朋友的份上,请你考
虑考虑,是否可以把约会改期。”叶忍堂道。他人如其名,虽然对飞天神龙的“搞局”,心
里极为不满,倒是颇能沉得住气。
但不管他们说话的语气各自不同,飞天神龙却是一个都不理睬。
他仍然面向着剪大先生,缓缓问道:“枯禅上人和一瓢道长来了没有?”
“都没有来。”剪大先生道。
“那么,当着在场的三位证人,如今在此处的就只有你了?”
“不错。我是媒人,不能不来。”
剪大先生外表仍是十分镇定,但即使是脾气最暴躁的印新磨亦已感觉得到,他是有了几
分害怕,害怕他们不能阻止的一件意外事情要发生了。
印新磨怎样想也想不到连剪大先生也害怕飞天神龙的,他的火气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
水似的,不敢再咆哮了。一切喧哗又再归于寂静。
“剪大先生!你在武林德高望重,我尊敬你就像尊敬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和崆峒派的
一瓢道长一样。所以当日我才同意你们三位做公证人。”飞天神龙说道。
剪大先生苦笑道:“卫老弟,多谢你看得起我。”
他竟然用这种“亲切”的口吻,称呼一般人都认为是大魔头的飞天神龙做“老弟”,满
堂宾客不禁又是一怔。是不是剪大先生“客气”得过份了一些呢?但谁也不敢说话。
飞天神龙继续说道:“公证人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也相信你不会偏袒徐中岳,虽
然你正是他的大媒。”
剪大先生道:“这样说,你是一定要他今日践约的了?但我可不可以问……”
飞天神龙道:“你不必问我什么原因,我只问你,我有没有权今天来?”
剪大先生只好承认:“你有?”
飞天神龙说道:“那么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是特地挑选今天来的。枯禅上人和一瓢道长
不在此处,今日只有再麻烦你一次了?”
剪大先生苦笑造:“刚才我是以男家证婚人的身份向你求情,希望你把约会改期,你既
然不肯答允,那么我现在只好以当日公证人的身份,再给你们做一次比武的证人了?”
“比武”二字,终于从剪大先生口里说了出来,等于证实了这两年来在江湖上流传的
“秘闻”,众人心里俱是想道:“原来这飞天神龙果然是来报仇的!”不觉又是兴奋,又是
担忧。
兴奋的是三年前那次嵩山之战,他们没有眼福看到,现在则是又有好戏可看了。担忧的
是:隔别三年,中州大侠是不是还有把握战胜飞天神龙呢?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听到的所谓
“秘闻”,未必全是真的了。”
如果飞天神龙那次嵩山之战果然是一败涂地,而且已经被逼立誓退出江湖的,他如何还
能大摇大摆的特地选择这个徐中岳结婚的日子,跑来徐家,在各方豪杰之前“亮相”?身为
当日公证人之一的剪大先生也早该指责他了。
但剪大先生却承认他有权选择任何日子,来找徐中岳“践约”,众人虽然尚未明白内里
情由,亦都隐隐感觉得到,当年战败的一方恐怕未必是飞天神龙了!
飞天神龙得到了剪大先生明确的答复之后,这才回过头,缓缓说道:“本来这个约会只
是我和徐中岳之间的事情,不过要是他的亲友哪个看不顺眼,硬要替他出头,我也愿意奉
陪。但无论如何,我和徐中岳今日的约会还是不能取消的?”言下之意,他是有绝对的把
握,一出手就可以打发那些硬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人!
刚才口气最硬的是印新磨,飞天神龙说话之际,目光缓缓的从梅清风、叶忍堂身上扫射
过去,最后停留在印新磨身上。
印新磨锐气已经大挫,俱不能不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约会是什么约会,但
徐大侠今天是新郎,我可不愿意他受到干扰!……”
飞天神龙道:“你不愿意,那又怎样。”
印新磨硬着头良说道:“徐大侠,这个约会可不可以由我先“接”字未说出来,只见徐
中岳已是昂然说道:“这个约会是我和卫天元所订,是生是死,徐某一力担承。各位亲友的
好意我心领了?”
果然不失中州大侠的身份,众人听了,掌声雷动。但听他说得这样严重,亲友们则是不
禁更增忧虑了。
掌声中许多人窃窃私议,不知这是什么约会?当年比武的结果如何?如今又将怎样比
武?许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希望能够知道。
待掌声停息之后,飞天神龙缓缓说道:“剪大先生,请你说一说这个约会的来由,好让
在场的各方豪杰知道我并非无因而至?”
剪大先生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份内所应为,不劳卫老弟嘱咐。”心想:“要是不
先说个明白,待会儿徐大侠按他划出的道儿,那是只有捱打的份的,只怕大家更会起哄了。”
顿时鸦雀元声,众人屏息而听。
为了避免引起徐家亲友的干预以至枝节横生,剪大先生说得颇为仔细。
“三年前徐中岳与卫天元约定在嵩山比武,经过他们双方同意,在场的公证人共有三
位:少林寺的监寺枯禅上人、崆峒派的掌门一瓢道长和我。
“他们的比武是讲好了分三场以决胜负的。”
他是用公证人的身份说话的,故此把客套的称呼都省略了,对双方都是直呼其名。
说了这段“引子”,他好像回忆当日之事,心中犹有余悸。顿了一顿。
“这三场比武,比的是什么?”心急的已忍不住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