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151/279页


前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变成了半身不遂,方始退出江湖的。这种由走火入魔而造成半身不
遂根本就没有治愈可能!”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仍然找不到线索,谈下去也无结果,天梧道人只好请客人歇息了。
  这晚楚天舒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的父亲是接了剪大先生的英雄帖上京,剪
大先生是否坏人尚未敢断定。不过,另一个要那他父亲为难的人则是已经认丁勃口中得到证
实是齐燕然的儿子齐勒铭了。齐勒铭的武功只有比暗算天权道人的那个凶手更强,决不在那
凶手之下的!
  他救父要紧,天色一亮,便即辞行。
  天梧道人本要派弟子送他下山,玉虚子道:“你的弟子要做早课,不必麻烦他们了,待
我送他一程吧。”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下山的路,不用送了。”
  玉虚子道:“我和你同来,如今虽然不能和你同走,也该送一程的。我不有有话要和你
说呢。”原来经过昨日的一场误会,不仅楚天舒改变了对他的观感,他对楚天舒更是视斥忘
年之交了。而今匆匆分手,倒是不觉有点依依不舍之意了。
  一路上玉虚子的谈话仍是不离两个一话题,一是打探齐铭的生死之硷,一是请他在父亲
面前代为致意。这些话差不多都是。昨天说过的,不过加多了一点替楚天舒父亲出个主意,
他说:“齐勒铭若还活在人间,他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当然是我们武当五老,第二个不能放过
的就是令尊了。根据现在已知的事实看来,齐勒铭这个糜头多半是还活着,而且武功更是大
胜从前。不是我小觑令尊,令尊只怕未必能够抵御。令尊倘若不愿到武当山来与我们联手,
最好到少林寺暂且避难。”
  楚天舒是确实知道齐勒铭还没死的,不过他另有主意,听了只是唯唯诺诺,不置可否。
  不知不觉走过了百尺峻,离群仙观已经很远了。忽然碰见了在华山派六名长老之中,排
名第二的天玑道人。
  天玑道人唤了一声多“玉虚道兄”,说道:“到处找不见你,原来你是送客人下山。”
  玉虚子道:“道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玑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我找你是瑶光师妹找你。”
  玉虚子踌躇片刻,说道:“待我送客人过了千尺幢再说吧。”
  天玑笑道:“你又不是不知瑶光师妹的脾气,你要她等那许多时候,她会恼你的。不如
这样吧、我替你送客人下也便是。”
  玉虚子道:“你没事么?”天玑说道:“我是准备去见天梧师兄的,不过天梧师兄的脾
气好,我要他等一些时候,料他不也不会怪我。”
  楚天舒连忙说道:“不敢劳烦道长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自己走就是。两位请便。”
  王虚子也似乎急于去见瑶光道人,说道:“我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好,那你就自己
下吧。”天玑道人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于是楚天舒独自下山。
  他独自下山,没多久,就走到了千尺幢。
  千尺幢是两面峭壁当中的一条狭隘的石缝,中间凿出“踏步”,“踏步”又陡又浅,全
靠位着两边拴着的铁链上下。这地方除了一线天光之外,周围看不见外景,和地道差不多。
不过一般地道是平坦的,它却是陡峭的斜坡,两边都是石壁,只容得一个人通过,比地道险
多了。在这陡峭狭隘的石缝中,人一步一步地攀上去,到了顶端,有一三尺大小的方洞眼,
旁边斜放着铁板,只要把铁板一盖,就等于堵住了从苍龙岭这面上华山的咽喉了。而从这条
路上华山是最短的捷径。
  楚天舒急着下山,当然只有走这条捷径。而且他昨天就是走这条路上山的,另外的路他
根本就不知道。
  不料他走到一半,奇变倒生!
  黑暗中突然射出几枝短箭,幸亏楚天舒身手敏捷,一觉微风飒然,在几乎不能转身的狭
缝中立即移形易位,背心贴着石璧,第一枝剑“唆”的从地面前飞过,几乎擦着他的面门,
他迅即取出判官笔,把第二枝、第三枝……相继射来的短箭打落。
  “什么人胆敢偷施暗算?”楚大舒大声喝骂,挥舞双笔,向前便追。
  虽然他不用拉着两边拴着的铁链,也可施展轻功,但在这样狭窄陡峭的石缝中,毕竟是
难以随心所欲。而那人又比他熟悉地形,他只见一条黑影闪了两闪,就不见了。更糟糕的
是,他还没有跑到出口的地方,陡然间眼睛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来那个人已经把洞口的铁板盖上。楚天舒走到出口之处,用力一推,哪推得动。
  鼻尖忽地闻到一股甜香,一闻到这股香气,楚天舒就不觉打了个呵欠,慵慵思睡。
  楚天舒是个江湖上的行家,江湖经验虽然尚未算得十分丰富,对方的这点伎俩他还是立
即便能察觉的。
  他知道对方用的定是一种有毒的迷香,透过石罅喷进来。他一昏迷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甚至不必人动手,他也会给毒烟薰毙。
  他闭了呼吸,一步一步退下来。本来他是想从另一端的洞口出去的,但一来千尺幢有千
尺之遥,又不是平坦的路,他已经中了一点毒,若然施展轻功,毒会发作得更快。二来他走
了一会,凝神望去,另一端的出口亦已不见天光了。
  他已经是完全处在黑暗之中了,估计位置,大约是恰好在千尺幢的中间。
  千尺幢里丝毫不见天光,显然是另一端的出口亦已给人盖上铁板了,楚天舒不想浪费气
力,只好盘膝坐在地上,捱得多一时就是一时,希望能够有人发现。
  迷香不断从石缝中透进来,楚天舒渐渐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了知觉,似乎是给一个人抱着,那人的身体绵绵的,好像是个
女子。
  “莫非我在梦中?”楚天舒正自惊疑不定,忽地感觉那人吹气如兰,把嘴唇凑了上来,
压着他的嘴唇,给他“度气”(人工呼吸),此时他已诙复几分知觉,从感觉中确实知道对
方是个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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