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238/279页


闹可不能不看,看了热闹再走!”
  佟开甲想要发作,但一看穆良驹正在连连后退,原来穆良驹得不到他的指点,又给郭元
宰一轮猛刺猛砍,杀得手忙脚乱。
  佟开甲忍住了气,想道:“待少爷杀了郭元宰这小子,我再收拾你这浑蛋。”当下回过
头来,不再理会那人,只顾凝神观战。准备在紧要关头,找出郭元宰破绽,便即指点穆良驹
痛下杀手。
  那人看了一会,看得似乎忘了形,忽地叫道:“好呀,拳打南山野狗!”
  其时穆良驹正自西面向郭元宰进招,他的蹑云步法变幻无方,霎时间就转到南面。郭元
宰的注意力跟不上他的步法转移,险些又给他刺中。
  那人说“拳打南山野狗”之时,谁都莫名其妙,郭元宰在剧战之中,更是根本没有思索
他这句话的意思,此时险些吃了大亏,方始蓦地心中一动,“莫非这个人也是像佟开甲指点
穆良驹一样,他也是在暗中指点于我?”
  楚天虹家学渊源,年纪虽小,武学上的见识倒是比郭元宰高些,噗嗤笑道:“这位大
哥,你的招名好新鲜呀,我只听过拳打南山猛虎,没听说过打野狗的?”
  那人说道:“本来是打猛虎的,但这里没有猛虎,只有野狗,不打野狗打什么?”授着
叹道:“连野狗都不会打,怪不得人家骂你蠢猪。小姑娘,你别多心,我不是说你!”最后
这两句简直是画蛇添足,莫说郭元宰不蠢,就是真的蠢材,也听得懂是指点他了。
  佟开甲喝道:“你发神经吗,胡嚷什么!”
  那人说道:“你才发神经,你懂不懂南拳北腿的奥妙,哈,好呀,脚踢北海泥鳅!”
  此时,穆良驹正在南面进招,和这人说的方向刚刚相反。
  郭元宰当机立断,马上飞身踢腿,这一脚正是踢向北方。
  对手从南面攻来,他却向着北面反击,要是穆良驹方向不变,这剑就能从他后心刺入,
前心穿出。郭元宰依从那人指点,简直等于是拿生命来作赌注!
  但这一宝他押对了。
  穆良驹的蹑云步法有如水蛇游走,快速之极,郭元宰一脚踢
  刚好迎上他的身形,只听得“砰”的一声,穆良驹的屁股给踢个正着。登时跌了个狗吃
屎。
  那人一叫“脚踢北海泥鳅”,佟开甲已知不妙,冲着那人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人冷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这句话未说完,穆良驹已经倒在地
上了。
  佟开甲又惊又怒,骂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暗算我们少爷!”要不是顾忌这人了得,
他自忖没有取胜的把握,早已扑上去厮打了。
  那人笑道:“我不过学阁下所为,只是动口而已。你们不是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么,焉
能指责我是暗算?”
  佟开甲为之语塞,铁青着脸,只好先跑过去,打算把少爷扶起来再说。
  穆良驹被踢中屁股,摔的虽然很重,但因受伤之处不是要害,倒还能够自己爬起来。
  他一爬起就骂:“小杂种,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道:“小杂种,你骂谁?”
  穆良驹怒道:“我的爹爹是御林军的统领,我骂你,怎么样?”
  话犹未了,只见人影一闪,那人已从佟开甲的身旁掠过,抢快一步,到了穆良驹面前。
  穆良驹怎也料不到他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慌忙一剑刺出!
  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响声,穆良驹已是给他打了两记清脆玲珑的耳光!
  这两记耳光一打,穆良驹的脸上登时好像开了颜料铺,瘀黑了一大块,鲜血和鼻涕一起
流了出来。他的剑亦已给人夺过去了。
  那人哈哈一笑,“咔嚓”一声把那柄剑拗断,说道:“也没怎样,普通人骂我,骂一句
我给他一记耳光,御林军统领的公子自当特别优待,骂一句就裳他两记耳光,穆大公子,你
若嫌不够,可以再骂!”
  穆良驹躲到佟开甲背后,颤声喝道:“你们还不赶快把这人拿下!”他被这人打了两记
耳光,虽然恨得要死,但也被打得果然不敢再骂了。
  佟开甲只好硬着头皮出手,他练的是鹰爪功,一出手就抓那人的琵琶骨。
  那人神色自若,不躲不闪,只伸出一根指头。这根指头对着佟开甲的掌心。指尖弹起的
一缕冷风,佟开甲己是隐隐感觉得到。
  佟开甲虽然不是点穴名家,却也是个识货的人,一见这人如此出指,不觉吃了一惊,心
里想道:“这好像是齐家弹指神通的功夫,若是给他戳着掌心的劳宫穴,只怕我还未来得及
抓碎他的琵琶骨,我的武功先就给他废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一声大喝,迅即变招。把形如鹰爪的五指收拢,改为重拳打出。他绰
号“大力神”,一拳打出有千斤之力,那就不怕对方的弹指神通了。
  只听得“蓬”的一声,佟开甲这一拳打个正着,但给他打着的却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他
自己。
  原来在他一拳打出之时,那人只是轻轻一拨,就把他的力道转移。武学中有“四两拨千
斤”的手法,这人用的已是最上乘的借力打力功夫。佟开甲给他一拨,拳头转了方向,竟是
不由自主的打在自己的胸膛上。
  佟开甲大叫一声,口喷鲜血,登时倒了下去。
  那人笑道:“大力神果然名不虚传,只一拳就打得自己晕了过去,佩服,佩服!”
  彭大遒大吃一惊,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你,你,你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大,料想也瞒不过彭大遒的法眼,难道直到
如今,你真的还未知道我是谁吗?”
  彭大遒心目中早已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曾令他吃过大亏,只因为面貌不同,他尚未
敢断定两人是否同一人。如今听了此人亏的口气,不啻证实了他的所料不差,眼着这个人正
就是令他吃过大亏的那个人了,他不禁吓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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