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全集Zei8.com》第18/84页


沙里飞对着沈君梧叫道:“你顾忌江湖道义,不杀不还手之人,我沙里飞可不管这套,谁是谁非都好,我沙里飞今天就要为师叔报仇了!”蒲中衡忙道:“沙兄弟,算了,是我黑风七煞对不住人家在先,铁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皆死我等手中,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行走江湖,迟早是要还的。沈少侠,放他走吧!”独孤鹤道:“沈兄,能否听在下一言,江湖虽讲恩怨,亦讲是非,等他杀了长白雪狼之后,如果你还想报仇,再与他好好地斯杀一场吧!”

铁三公子也未多说,转身走出草屋。沈君梧望着铁三公子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地跪倒在地,泣声道:“师父,对不起,我不能为你报仇,我下不了手,实在下不了手……”

独孤鹤与沙里飞在埋葬完蒲中衡后,见沈君梧仍跪在原地,亦忍不住摇头叹息,遂走搀扶起来道:“沈兄何必自责?十六年前,令师既然相救于他,就没想过十六年后由你杀他。这铁三公子亦是可怜之人,我相信令师也不希望你带着仇恨生存。”

沈君梧道:“多谢独孤兄连日相助,沈某要回神仙谷拜祭师父,就请别过吧!”沙里飞道:“不错,我也要回大漠了,那里才是我的家!”三人相互道别,各自而去。

独孤鹤与沙里飞在埋葬完蒲中衡后,见沈君梧仍跪在原地,亦忍不住摇头叹息,遂走搀扶起来道:“沈兄何必自责?十六年前,令师既然相救于他,就没想过十六年后由你杀他。这铁三公子亦是可怜之人,我相信令师也不希望你带着仇恨生存。”

沈君梧道:“多谢独孤兄连日相助,沈某要回神仙谷拜祭师父,就请别过吧!”沙里飞道:“不错,我也要回大漠了,那里才是我的家!”三人相互道别,各自而去。

第十六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黄昏,万道霞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丝丝杨柳在晚风的轻拂下翩翩起舞。于素素此刻正拿着一枝柳条儿在庄外的杨柳树下乱画,嘴里吟唱的却是李清照的点绛唇:“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当她吟到“望断归来路”时,小脑袋瓜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却见夕阳下,一条人影慢慢朝这边移动,于素素内心狂跳,扔掉柳枝,发狂似地朝来人奔去。跑到近前,更是一跃搂住来人脖子,双脚夹在来人的腰间,喜道:“大哥,你终于来了!”

沈君梧笑道:“丫头,快下来,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于素素面色一红,跳将下来,道:“大哥,不好意思,我……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天天站在那棵柳树下面,天天盼着你来,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没想你真的来了!”沈君梧道:“大哥答应过你,等找到仇人便来找你。”于素素颤声道:“大哥真的为我爹,为师伯报仇了?”沈君梧摇摇头道:“仇人虽然找到,不过,我没杀他,下不了手。”说完便将天山遇到的事说了一遍,于素素轻咬嘴唇道:“大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听大哥的。”沈君梧道:“我这次来于家庄,主要想接你去神仙谷拜祭你爹,你娘,还有师父、师祖!”

“我娘?我娘也埋在神仙谷?”于素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因她长这么大,鬼刀于七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娘到底葬在哪儿,更不说带她去拜祭了。沈君梧点点头道:“没错,你娘,也就是我师姑就在葬神仙谷。”于素素一把抹掉眼泪道:“好,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去神仙谷。”

沈君梧离开神仙谷已经三月有余,桃花林的桃花早已谢了,结满了果实,散发出阵阵芬香。二人准备了一些拜祭的用品,来到四人坟前,拜过师祖后,沈君梧跪倒在南天一剑的坟前,泣声道:“师父,弟子不孝,不能手刃仇敌,为您报仇,希望您在九泉之下,原谅徒儿。您不是一直想见素素吗?徒儿今天也把她带来了,您就好好看看吧!”这时,于素素早在鬼刀于七与秦梦语的坟前哭成了泪人儿。沈君梧走过去,跪倒在旁边,扶住于素素的肩道:“丫头,别哭了,师叔与师姑也不希望这样。”说完又对着二人的墓接道,“师叔、师姑,您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素素,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不知不觉二人在神仙谷已住了月余,除了早晚扫一次墓外,其余时间均是练功,于素素练的是雷霆剑,而沈君梧练的是旋风刀,雷霆剑与旋风刀本就相辅相成,虽说远未到刀剑合一的境地,但武功在不知不觉中亦长进了许多。离八月十五不到一个半月,想起与帝宫之约,遂对于素素道:“丫头,大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需要出谷一趟,明天我就送您回于家庄。”于素素道:“不,我要跟大哥一起,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沈君梧道:“这件事对大哥很重要,有你在身边,我会分心照顾你。总之,大哥答应你,过了八月十五,我就到于家庄去找你,到时你想怎样跟着都行。”

“想怎样跟着都行?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君梧看着她那开心的样子,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八月十五,自己将会代替师父与白啸天决斗,独孤鹤的武功已是如此的高深莫测,身为独孤鹤的师父,帝宫主人的白啸天,武功又高到何种地步,是自己根本没法想象的。虽说自己与丫头有婚约在身,但她并不知情,纵算自己身死,亦不会拖累到她。过得八月十五,如果自己还活着,再告诉她婚约不迟。到时自然是夫唱妇随,她想跟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了。说也奇怪,当他每次想到婚约的时候,脑海中始终会想到白雪儿,有时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不让于素素跟着,倒底是担心她的安危多点,还是害怕白雪儿不高兴多点。

于素素见他半天沉默不语,试探着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沈君梧回过神来,吱唔着道:“哦……没什么。你先收拾一下,明天就跟你回于家庄。”于素素沉默半响,又试探着问道:“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办的是什么事?是去找那天示警的那个白姐姐吗?”沈君梧听她提到白雪儿,心中亦是格登了一下,忙道:“你想到哪儿啦?我这次出谷,是要完成师父最后一个心愿。”于素素道:“有危险吗?”沈君梧怕她担心,只得道:“没有,只是有你在旁,不是很方便而已。”于素素从未与桂中落生活过,鬼刀于七也从未对她讲起过桂中落,而于家庄亦是一个普通的庄院,跟江湖没有任何勾连,对桂中落最后的心愿也是不甚了了,见沈君梧不说,还道是一些私事,也就住口不问。

于家庄还是以前的于家庄,于家庄的人还是以前的人,跟以前不同的是,村民们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话题,这个话题的主角当然是于素素与沈君梧了。村民们打打杀杀的本事没有,但嚼舌根的本事,谁也不逞多让。谁让于素素不声不响地跟着沈君梧出走了一月有多,谁叫沈君梧走的时候,于素素是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过对于这些村民们的乱嚼舌根,于素素非但不生气,内心反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只希望村民们说的事早日成真。

虽说离八月十五尚有月余,但节日的气氛却早已笼罩着整个长安城,除了普通人家欢天喜地准备过中秋佳外,城中亦多了不少带刀带剑的江湖人。他们来到长安,自然不是来过节的,他们是想看八月十五,沈君梧与白啸天的决斗。严格来说,他们要看的人是白啸天,因为沈君梧早在三天前就来到长安,却没有一个江湖人拿正眼瞧他。谁都认为他自不量力,以他的武功挑战帝宫白啸天,无疑是自寻死路。沈君梧亦知自己的斤两,对这些江湖人的议论也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如何完成师父的遗愿,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弱了师父的名头。只是有一点他很不明白,知道自己代师赴约的人江湖上没有几个。十天前,在自己送丫头回于家庄时,尚无江湖人谈起。可如今,却是闹得沸沸扬扬,凡是有江湖人的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都想一睹帝君白啸天的本来面目,这也难怪江湖人如此兴奋,帝宫在江湖上神秘了上百年,现在终于要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了,怎不让人兴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沈君梧从小在神仙谷长大,见惯了小桥流水,枯藤老鸦,之所以提前来到长安,本想在决斗之前尽亨长安的繁华,没想在无穷无尽的江湖议论声中顿觉索然无味。在集市上买了匹快马,慢悠悠地向华山而行。反正约斗尚在半月之后,自己也没必要争在一时。

正行间,忽地瞥见路旁一株大树上发出点点金光,心下好奇,轻轻一按马鞍,飘身而出,落于树旁,注目望去,面色骤变,心神狂震。原来那点点金光,赫然便是一根根金针,而这金针他是最熟悉不过了,与白雪儿使的没什么两样。当下想也未想,伸出食中二指,将金针一枚枚地拔了出来,纳入怀中。见地上脚步凌乱,清晰可见,显是剧斗未久。

这金针为何会留在树上?白雪儿莫非有什么不测?沈君梧虽然暗恨白雪儿用金针伤他,但此刻她有危险,仍不免惶急。辨了辨方向,飞身上马,一路急驰,转眼便翻过了一座山岗。却见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迎面驰来,心下一惊,急忙勒马,他武功虽强,但于骑术却并不精良,此刻快马如飞,他哪能勒得住?眼见便要撞上马车,却见那车把式身形飘起,一掌拍向马头,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马顿时倒地气绝,而那车把式却趁那一掌的回弹之力,飘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怒气未消。而沈君梧也在那马倒地的瞬间,翻身下马,立于路中,怔怔地望着车把式说不出话来。

他做梦都未料到,一个看似普通的车把式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从他刚才所展现的武功来看,早已挤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却不知车中之人是谁,武功又高到何种地步,竟能令如此高手甘做下人?纳闷间,车帘忽地掀起一角,露出一张清丽明亮的脸,秀目含怒,更添无限妩媚。此女之美与白雪儿又自不同,一人是怒放百合,而另一人则如空谷幽兰,各有千秋,难分轩辕,暗恨自己骑术不佳,以致唐突佳人。但此时此刻。救人如救火,白雪儿生死未卜,他又哪有闲情逸致在此逗留?毕竟,白雪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此女虽美,在他眼中亦不过是仅供观赏而已。

当下对那少女道了声歉,复施展轻功急驰而去,那少女见沈君梧对自己不甚理会,心中也颇为有气,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忽地对车把式道:“阿禄,追上他。”

阿禄道了声“是”,急掉转马头,一路急追。沈君梧轻功虽佳,但毕竟快不过奔马,隐约听到身后似有车轮滚滚的声音,回头一瞧,剑眉微皱,见马车转瞬即至,心头纳闷,不知这少女追赶自己有何贵干。

车未停稳,那少女已穿帘而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静静地望着沈君梧,一双清澈的眸子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淡绿的轻纱在微风中如柳絮般飘扬,飘逸的长发透出丝丝光亮,身上传来阵阵幽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沈君梧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俊面一红,有点不自在起来,喃喃地道:“在下沈君梧,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追至在下有可贵干?”那少女闻言一怔,是啊,自己为什么追他,追他干什么?她可从来没想过,就算要想也想不通,只觉得心中有股欲望迫使她追来,为什么会有,她也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见沈君梧自报姓名,这“沈君梧”三字还得牢牢记住,至于自己芳名如何称呼,告诉他又有何妨?轻轻一福,皓贝轻启,自那樱桃口中飘出一句:“贱妾仇若兰,见过沈公子!”声音既甜又美,宛如空谷幽兰,美醇佳肴,非言语所能形容。

此刻仇禄也下得车来,见主人行礼,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拜道:“老汉仇禄,见过沈公子!”沈君梧虽见此人乃下人打扮,但武功了得,实非一般江湖武人可比,急忙还礼道:“前辈如此大礼,晚辈可担当不起!”

仇若兰自报芳名,笑靥如花,仍是静静地望着沈君梧,久久不语。沈君梧急于赶路,可不愿在此多作纠缠,忙避开目光,轻声问道:“仇姑娘可有紧要之事?”仇若兰见他神色惶急,知他定有要事在身,留他不住,心中不免有点失望,本想助他一臂之力,但女孩子毕竟面嫩,况且自己与他初次相逢,出言相助,那也未免太露心迹。心念一动,微微笑道:“沈公子坐骑为仇禄所毙,贱妾过意不去,特地送马而来!”回头对仇禄道,“阿禄,快解下一匹快马送与沈公子!”沈君梧急忙摇首推辞:“姑娘之物,在下岂敢相求?”仇若兰笑道:“沈公子不必客气,日后若有机会,再送还贱妾不就行了?”想到以后还能与沈君梧相见,心中不由乐开了花,却见沈君梧仍自摇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姑娘好意,在下心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也未待仇若兰再言,便施展轻功急驰而去,仇若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怅惶若失。仇禄似乎明白此女心思,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未行数里,两人翻身而出,拦住去路,正是阴阳双煞。仇禄神色一凛,厉喝道:“两位拦住去路,意欲何为?”阴阳双煞相视一笑,阳煞说道:“这山,是我的,这树,是我的,这路,是我的,所以,你轿中的人儿,也是我的。”阴煞淫笑道:“错了,是我们的!”仇禄阴森森地道:“两位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谁吗?”阴煞阴恻恻地道:“你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今天晚上我兄弟二人想洞房。”

仇禄大喝道:“找死!”双手一按马鞍,飘身而起,一掌拍向阴煞。阳煞斜跨上前,伸掌相接,低喝道:“回去!”仇禄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浪涌来,双掌相交,只听一声世响,仇禄竟被生生地震回马车,而阳煞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仇若兰虽未得见,但从刚才的声音中亦知不妙,低声问道:“阿禄,有无受伤?”仇禄亦低声道:“来者武功甚高,老奴不是对手,待老奴拼命之时,还请小姐借机先走!”

二人说话虽轻,但怎能逃过阴阳双煞之耳目,相视大笑道:“我们阴阳双煞看中的人,哪容你们说走就走?”仇若兰轻轻地掀开车帘,慢慢地从车中钻出,静静地站在马车的车辕上,亭亭玉立,衣袂飘飘,九分矜持中含有一分威严,宛若天女下凡,不可亵渎。阴阳双煞虽然凶残成性,却也不敢仰视。

仇若兰轻声道:“两位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趁早给本姑娘滚开!”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话中的份量却不轻,听在阴阳双煞的耳中,只觉一股寒意直透脚底。虽不知此女是谁,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显得神圣不可侵犯,在娇柔的外表下,却透射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这种威严绝不是寻常女子所能装出来的,而是在长期的权力熏陶中深入骨髓。脑海中同时浮起白雪儿的影子,因为这种威严在白雪儿的身上来得更加强烈,更加淋漓尽致。深知此女来头绝不简单,额头甚至渗出了丝丝汗珠。

但色字头上一把刀,面对如此绝色佳人,就此放过,可谓遗憾终身。两双贼眼四只鼠目骨碌碌地环顾四周,确信周边无人,又不禁相视一笑,因为他们想到了同样的一个问题,完事之后,杀人灭口。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二人有此念头时,所有的畏惧一扫而空,淫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阴阳双煞行走江湖数十年,才貌能及姑娘者,三五人而已,今日有此机会,岂能错过?纵算粉身碎骨,亦死尔无憾!”

仇禄眼见二人如此无礼,早气得青筋暴起,奈何技不如人,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打定主意,纵算粉身碎骨,也要护得小姐安全。反观仇若兰,面对两大恶魔,仍是那样的从容淡定,既不惊慌,也不失措。冷眼望着阴阳双煞,极尽鄙夷。

既然决定要做,就决不能婆婆妈妈,突生变故,二人相互一打眼色,双双向仇若兰飞扑而至,人至中途,斜里飞来一条长鞭,将二人生生地拦了下来,跟着人影一晃,林秋寒粉目带煞,挡在二人面前。

蛇蝎美人林秋寒,阴阳双煞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各扫各的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恨天教一向的行事风格,此刻林秋寒却为眼前少女伸手,不知她二人是何关系。仇若兰从车辕上轻轻地飘了下来,站在林秋寒的旁边,轻声道:“秋寒姐,这两人太……可恶了!”说到可恶二字,娇面上顿时泛起一丝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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