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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竹林大战龙庭芝

不错,那黑衣蒙面人正是沈君梧所扮,他原想带着于素素去忘忧谷相救白雪儿,但人到中途,便听说白雪儿早为帝宫救出,实在拗不过于素素,悄然来到龙凤堡。于素素的武功虽说不高,但要杀那些普通武士,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不让人生疑,又在市集打造了一把青钢剑,用沈君梧教她的“雷霆剑法”击杀了不少龙凤堡的武士。直到龙福带人出来,沈君梧怕她吃亏,才出面将龙福引向别处,待他回转之时,于素素已杀了剩余七人。见他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大哥,你把龙福杀了吗?”沈君梧摇摇头道:“凭我的武功,暂时杀不了他。”

于素素神色一黯道:“连你都杀不了龙福,我就更不用说了,照这样下去,咱们何时才能报仇雪恨?”沈君梧道:“咱们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们现在杀的,都是龙凤堡的普通武士,像这样的武士,他们有好几百,咱们是杀不完的。”于素素紧咬嘴唇,凤目噙泪,说道:“你是说……你是说,咱们报不了仇?难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沈君梧摇摇头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咱们报仇的对象应该是龙庭芝、龙福等首脑人物,而不是那些一般武士,他们是无辜的!”于素素火道:“无辜的?难道于家庄上百条人命不是他们所杀?他们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你还说他们是无辜的?”

沈君梧心下默然,暗自叹息,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高,但仗着龙凤堡的势力,的确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但谁不是父母所生,要让他们一个个倒在自己剑下,于心何忍?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为好!

于素素见他半天不语,知他心中也很难过,幽幽一叹道:“大哥,你也不必着恼,咱们现今虽报不了仇,那也只好等来日再报,反正咱们已杀了他们不少的人,算是定金,他日卷土重来,再杀他个鸡犬不留!”

于素素在说这话的时候,虽在极力压抑,但凤目中仍透谢出一股浓浓的杀意,沈君梧心下暗叹,深知仇恨的烙印,在她的心中,再也无法抹平,这也难怪,惨遭灭门,心中没有仇恨才怪。叹道:“这一带都是龙凤堡的势力范围,我们的行踪,迟早会暴露,到时,别说报仇,连自保都成问题。”于素素道:“那咱们能到哪儿去,总不能回神仙谷吧?”沈君梧道:“龙凤堡与恨天教枝理相连,龙凤堡有难,恨天教不可能置之不理,说不定他们已在来的路上。咱们的来历,他们现在是一清二楚,回神仙谷,就你我二人,也只有等死的份。”

听沈君梧这样一说,于素素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确以恨天教此时在江湖中的地位,如果他们追杀,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急道:“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了!”沈君梧道:“在公在私我都应该为你报仇雪恨,谈不上什么连累,神仙谷肯定是回不去,具体到哪儿容我好好想想。”于素素道:“咱们在江湖上也没什么朋友,能去哪儿呀?”沈君梧道:“前几天在灞桥,偶遇北侠,他正在组织铁血盟,欲在恨天教与帝宫间寻求平衡,曾邀我加入,被我拒绝了。”于素素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投靠吕不奇?他愿意帮我们报仇吗?”沈君梧道:“帮我们报仇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可保咱们一时平安。再说,报仇一事,我也不愿假手他人。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定要勤练武功,争取早日刀剑合一。”于素素道:“这几日杀了不少鸡鸭堡的弟子,龙庭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要走,不如趁早。”

沈君梧点点头,也未说话,遂向北而行,未行数里,便进入一片竹林。光线顿时变得阴暗起来,细细的竹枝在微风的吹拂下相互打击,发出一阵阵低沉而嘈杂的声音,如诉如泣。气氛莫名其妙变得紧张起来,于素素内心忽地变得慌乱起来,紧紧地跟在沈君梧身后,忽听沈君梧朗声叫道:“诸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话音刚落,一条条青竹激射而来,沈君梧一拉于素素,展开小巧身法,飞腾横挪,在竹雨中穿梭,直到最后一根青竹被沈君梧的长剑缴成碎片后,竹林又恢复了沉寂。于素素轻声问道:“是鸡鸭堡的人吗?”沈君梧摇摇头道:“这些人早有预谋,不像龙凤堡的!”

这时,数名黑衣人从青竹倒滑而下,所持兵刃不尽相同,有拿剑的,有拿刀的,有拿钩的,还有拿枪的……将沈于二人围在核心。沈君梧道:“诸位到底是什么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其中一个蒙面人道:“讨债的!”沈君梧心中暗叹,当年师叔杀人如麻,在他活着的时候,没人敢向他复仇,如今他死了,却将这些仇恨转接到素素身上。这些人之所以蒙面,就是怕一击不成,反遭我二人追杀。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沈君梧着实不愿与他们动手,再说身处龙凤堡的势力范围内,一旦被龙凤堡查觉,危险更大。此地实不宜久留,看眼前这些人兵刃各异,相互间又各自戒备,显然不是一批人,而是为了复仇,有人临时组织起来的。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一举制住领头之人,这些人也就成鸟兽散了。

目光一扫众人道:“沈某不想杀人,如果诸位不想死的,就请让开一条道来!”刚才那蒙面人道:“我等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沈君梧道:“诸位既然跟我师叔有仇,为何不在他活着的时候前来寻仇?”蒙面人道:“鬼刀于七心狠手辣,武功又高,如果寻仇不成,必将累及家人,没有万全把握,我等只好忍气吞声。”于素素忽道:“孟庭方,别以为你捏着嗓子说话,本姑娘就听不出来。”蒙面人听她如此说,禁不住后退两步,猛地一扯面巾,狠声道:“不错,老子就是孟庭方,今日来此,定取你丫头狗命!”沈君梧道:“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孟庭方怔道:“不是!”

一声清啸在竹林中响起,又有数十名黑衣人从青竹顶端滑下。也不知是谁在纷乱中叫声:“动手!”众人顿时手执兵刃,杀将过来。于素素大叫一声“找死!”,单刀挥舞掩杀过去。沈君梧怕她有失,正欲追击上去,孟庭方大叫道:“今日不是你死,但是我亡,兄弟们,杀!”说完,单刀一摆,一招“横扫千军”,横削过来,其他人见他动手,也不怠慢,纷纷亮开兵刃,将沈君梧围在中间,斯杀起来。

于素素不愧为鬼刀于七之女,不但继承了他的鬼刀十八斩,也继承了他骨子里的凶残,展开旋风刀,左一招“风起云涌”,右一招“风卷残云”,东一刀“风扫落叶”,西一刀“风中黄沙”,可谓是招招催命,刀刀见血。众人见她如此凶悍,虽说心有余悸,但报仇心切,非但未退,反而加强攻势。杀声中,忽见数人手执长长的青竹从不同角度直插过来,于素素以左脚为轴心,一个旋转,将近身之竹削断一尺左右,但青竹实在太长,此举并未延缓对方攻势,在第三次削竹之后,一个翻转,立于其中的一根青竹之上,反手执刀,随竹而进,转瞬间便来到执竹人面前,半蹲而下,单刀已架在那人的咽喉上,反手一拖,伴随着一股血箭,那人丢掉青竹,双手一回,紧握着咽喉,显得异常难受,佝偻着身躺,慢慢地歪倒在地。

于素素刚一落地,猛觉身后劲风袭体,来不及转身,足尖一点,闪电般地向前窜出,左手一伸,抓在竹上,趁势一个旋转,伸出右足,将来袭之青竹踢到一边。这时,又有数人翻过执竹同伴,攻将过来。于素素暗自冷哼,单刀一回,将身旁的一棵青竹砍断,右脚一踢,青竹激射而出,穿过当前之人的胸膛,去势未衰,带着那人的尸体直飞出去,直到插入另棵青竹方始停下,那人的尸体却紧帖着青竹,耷拉着脑袋,悬挂在半空。

于素素飘然落地,双目燃烧出一股炽热的杀意,反手握刀,横在眼前,盯着众人,踏着猫步,步步紧逼,或许是刚才那一幕太过惊人,她每踏一步,那些黑衣人便后退一步,直到身后的清啸声响起,那些人犹如接到命令一样,精神复振,又掩杀过来。沈君梧得见,斩断一根青竹,顺势一送,从众人的面前横插过去,钉在另一棵青竹上,将众人与于素素拦在两边。跟着飞身而起,跃至竹上,长剑一横冷然道:“沈某不想杀人,别逼我!”

适才激斗良久,沈君梧虽未杀人,但谁都清楚,他的武功高出于素素不止一点半点,自己这么多人连个于素素都杀不了,此人当真痛下杀手,在场诸人,恐怕谁也难逃生天。众人虽怕,但说也奇怪,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有撤退之意,均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僵持之即,适才那声音又起:“上,快上!”从一开始,沈君梧都在留意这发号施令之人,此刻闻之,岂能放过,足尖一点,借着竹杆的反弹之力,闪电般地向那人飞扑而去。沈君梧的动作不谓不快,可他快,那人也不慢,在沈君梧身形刚起之时,那人亦是一个倒飞,飞上竹稍,几个起落,便没入林中。

众人见此人离去,亦未打招呼,丢下同伴的尸体便如鸟兽散了。沈君梧暗自奇怪,此人既为领头之人,以他的武功,似乎比丫头高出一大截,刚才激斗之时,为何不见出手,反而任由同伴送命?于素素见他沉思不语,上前道:“大哥,咱们走吧。”沈君梧点点头,正欲离去,忽闻东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似乎有数十人之众。忙拉住于素素一个飞跃,藏在竹林之中。沈君梧轻声道:“来的如果是龙庭芝,免不了一场打斗,到时你先走,待我将他们引开之后,再回竹林相会!”于素素道:“我……”沈君梧忙道:“别出声!”

片刻功夫,一队人马急驰而至,见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勒马不前,前面之人翻身下马,翻开一具尸体,用手在伤口处抹了抹,然后放在鼻旁闻了闻,来到一位骑白马的中年人面前,单膝下跪道:“禀报堡主,死者受的是刀伤,血迹未干,显是激斗未久!”

于素素在竹稍间得见,想起于家庄那些惨死的乡亲,内心实难平静,虽在极力隐忍,但全身仍忍不住颤栗起来,带动青竹上的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声音虽轻,动作虽微,但怎逃过龙庭芝耳目?忽见他一拔腰间软剑,双足一蹬马镫,冲天而起,闪电般地袭向二人。沈于二人倏地一分,旋转着飘落在地,立足未稳,弹起身形,伸手抓住身旁的一名武士,轻轻一带,将他摔下马来,跟着在于素素腰间一提,叫道:“上去!”于素素尚未坐稳,沈君梧已一巴掌拍在马的屁股上,那马吃痛,嘶叫着向前急驰而去。正待抢另一匹马,龙庭芝的软剑已然刺到。沈君梧身形一矮,从马腹下穿过,跟着飞身而起,抓住一棵青竹,右脚一缠,挂在青竹之上,长剑横在面前,盯着龙庭芝。

龙庭芝对着那一干武士道:“于三,你带一队人马去追姓于的丫头,死活勿论!”那些武士一提马缰,纵马前行,沈君梧忽地挥剑急挥,将身旁的青竹斩成小截,足有七八段之多,跟着左手抓住青竹,以此为支点,双足连踢,那短短的青竹犹如脱弦之箭,直射出去,将前面几人尽将打下马去。随后背靠青竹,正欲故技重施,龙庭芝一声轻喝,飞身杀将过来。沈君梧自忖武功相去甚远,可不敢硬接,向后一压,青竹下弯,随即借着青竹的反弹之力,飞身而起,跃入另一棵青竹之上。龙庭芝去势未停,伸足在另一棵青竹上一蹬,闪电般地袭来。沈君梧仍旧不敢与之硬接,在青竹间不停地跳跃,如此你追我逐,约模过了半柱香时刻,龙庭芝已显得非常的不耐烦,叫道:“小子,如此东躲西藏,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沈君梧回道:“沈某不算英雄好汉,难道像你们那样杀人放火才叫英雄好汉?”龙庭芝叫道:“小子,听说你是南天一剑的弟子,想令师当年仗剑江湖,从不退缩,你如此闪避,不怕弱了令师名头?”沈君梧道:“龙庭芝,你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如今却对我这等后生小子痛下杀手,你也不怕江湖人耻笑?想让沈某跟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你拉倒吧,沈某虽然青春,却不糊涂!”龙庭芝道:“小子,你轻功虽然不错,仗着竹林地利龙某暂时追你不上,但你内功终不及龙某,时间一长,龙某就算追不上你,累也经累死你,不如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好好地打一场,干干脆脆,岂不快哉?”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君梧一心只想拖着龙庭芝,好让于素素有时间脱身,虽说有不少龙凤堡的武士追了上去,但以他们的武功,丫头足以应付。如今半柱香时刻已过,丫头应该脱身了,想到这儿,大笑道:“龙堡主说得有理,那咱们就下去大战三百回合!”说完向后一靠,借势弹射而出,直向当前的武士冲去。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沈君梧摔下马去。沈君梧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朝着于素素相反的方向驰去。

龙庭芝暗骂一声:“可恶!”亦是飞身上马,急追过来,沈君梧骑的普通武士的马,哪及龙庭芝的小白马,眼见便欲追上,沈君梧忽地长剑一挥,砍断路边的一棵大树,横在路中间,那小白马果然不凡,龙庭芝一夹马腹,那马一声嘶鸣,飞跃而过,沈君梧深知在笔直的官道上,要想脱身,实在困难,马头一转,脱离官道,向山上跑去。此马体格瘦小,在这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跑,反而优势明显,转眼便将龙庭芝落在身后。

龙庭芝见他往这条路跑,心中暗自冷笑:“小子,好好的大路不走,却往绝路上跑,亮你这次插翅难飞!”沈君梧跑了一段,回头见龙庭芝不似刚才那样卖力追赶,心中正自纳闷,忽见前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一条断崖横在面前,正欲跳马与龙庭芝拼过鱼死网破,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当下半蹲在马背上,一手提缰,一手用剑猛拍马屁股,那马吃痛,快速冲向悬崖,连人带马跌将下去。沈君梧早有准备,双足在马背上一蹭,长身而起,飞向石壁,紧帖在石壁的凸凹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龙庭芝发觉。那马在这一蹭之下,去势更急,快速跌下崖底,直至粉身碎骨。

龙庭芝来到悬崖边,只觉深不见底,云雾缭绕,驻足片刻后,打马离去。沈君梧帖在石壁上,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翻身上得悬崖,却见龙庭芝手执软剑,杀气腾腾地站在一块大石上。沈君梧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望着龙庭芝道:“你……你刚才不是走了吗?”龙庭芝道:“小子,你这种雕虫小技,本堡主二十年前就玩过了!见你蹲在马背上,就知道你想出这招,因此本堡主将计就地,打马离开,人却悄悄地回来了,如果想死得痛快点,就自我了断吧!”

沈君梧道:“姜果然是老的辣,沈某佩服!”龙庭芝道:“念你是后生晚辈,本堡主让你三招,免得说我以大欺小!”沈君梧道:“让与不让,结果都是一样,龙堡主又何必故作大方?”龙庭芝道:“你到有自知之明!”沈君梧长剑一横道:“废话少说,看招!”猛地一招“电闪雷鸣”直击过去,龙庭芝倒也守信,说让三招,就让三招,面对凌厉剑招也不还击,双足一错,斜飘三尺,避过剑锋,口中叫道:“第一招!”

沈君梧见他避开,大叫道:“第二招‘雷惊电绕’!”说完之后,在龙庭芝面门虚晃一招,夺路而去。龙庭芝早料到他有此一着,一个翻身拦住去路。冷笑道:“小子,想逃吗?没那么容易。本堡主说过让你三招,如今两招已过,你还有一招的机会。本堡主说过让你三招,以你的武功,如果好好利用,抢占先机,说不定可以拼到三百招开外,如今你白白浪费两招,百招之内,本堡主一定会将你授首!”沈君梧道:“咱们今日决的是生死,而非胜负,反正都难逃一死,三百招跟一百招有区别吗?”龙庭芝道:“的确没区别,既如此,本堡主就给你来个痛快的!”

软剑一抖,犹如灵蛇游动,直刺过来,沈君梧见他剑尖左右摇摆,亦不知他攻向何处,惟有后退。他退得不谓不快,可龙庭芝进得却更快,转眼便到面门,只得将剑一横,搭在软剑上,向下一压,软剑本是柔性之物,剑身虽被压住,剑尖却是向上一挑,直刺小腹,沈君梧急忙收腹,身体一个侧翻,避过对方剑势,手腕一翻,长剑划过一道圆弧,脱离开来,跟着右足一点石壁,连人带剑飞扑过去。龙庭芝嘿嘿冷笑两声,软剑挽起无数剑圈,一圈套一圈,一圈紧似一圈,缠在沈君梧的长剑上,沈君梧进,他进,沈君梧退,他退,数个来回,均不得脱。只吓得沈君梧手心冒汗,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僵持间,忽见一片落叶轻飘飘地飘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剑的中间,沈君梧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长剑脱手而出,钉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龙庭芝的软剑虽未脱手,亦觉得虎口发麻,软剑也偏向一边。

一片枯片竟有如此功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龙庭芝双手一抱拳道:“何方高人,晚辈龙庭芝,请现身一见!”悬崖上除了山风沙沙,亦无半点声响,龙庭芝游目四顾,亦未见半点可疑之处。又道:“前辈既不愿现身相见,晚辈告辞!”对着沈君梧续道,“小子,今日算你走运!”说完匆匆下山而去。

沈君梧捡起那片枯叶,左看右看都想不明白,就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叶子,竟能打掉自己的长剑,令龙庭芝不敢逗留。对着四周一拱手道:“多谢前辈相助,请受晚辈一拜!”反复数次,悬崖边除了自己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响。想起丫头此刻亦不敢多作停留,遂对空拜了拜,跟着下山而去。

第二十七章 黑白无常腐尸掌

沈君梧下得山来,非但未遇着龙庭芝,连龙凤堡的弟子都未遇见一个。问了几个丐帮弟子,都说龙庭芝未回龙凤堡,而是向北而行。想是龙庭芝料定自己会去找丫头,故没必要在山下等着自己,而是直接去找丫头了,如果丫头落在他们手中,自己必定会投鼠忌器。如果丫头没落在他们手中,自己与他们走的都是同一条路,迟早会碰头。以自己目前的武功,遇到他们除了送死外,还真没第二条路可走。惟一的办法就是把龙庭芝调回来。

“围魏救越,攻其必救之处”,龙庭芝既然出堡,对堡内的事务一定做了周密的安排,如同上几次般的刺杀其武士,估计难以实现。龙凤堡虽是龙庭芝必救之处,却非自己必攻之处。龙凤堡的主要经济来源除了四周的良田租赁外,最主要的还是靠南面的“银安堵坊”以及“醉香楼”。

当沈君梧踏进“醉香楼”的时候,早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迎了上来,拉拉扯扯,说着一些醉心的话,沈君梧自小在神仙谷长大,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别说吓人,自己反倒被吓了出来。所以他决定去“银安堵坊”。在棺材铺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单手托着直奔赌坊。刚到赌坊,站在门口的两保镖便不让进去,说是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沈君梧也未答理,单掌一送,整个棺材便已脱手而出,稳稳地落在正中的赌场上。赌场中打架斗殴,本是常有的事,但象如此大的陈仗,还是第一次看见。少数几个胆大的,硬着头皮留了下来以看究竟,那些个胆小怕死的,早就如鸟兽散了。沈君梧笑道:“沈某的东西在里面,现在可以进去了吗?”那两人正欲相阻,沈君梧轻轻一笑,剑鞘一伸,点了二人穴位。将剑放在肩上,大刺刺地走了进去,来到赌桌旁,用剑鞘一拔众人道:“让开,让开!”

庄家见他如此蛮横,起身问道:“兄台想赌点什么?”沈君梧将一支脚搭在凳子上,剑鞘一指桌上的棺材道:“看见没有?这是本大爷带来的棺材,今儿咱一不堵钱,二不堵老婆,咱们就堵命,谁输了,谁就躺在这棺材里,你看如何?”庄家面色一变,冷冷地道:“这是‘银安赌坊’,兄台如果是来赌钱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闹事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问问我们老板是谁?”沈君梧道:“不就是鸡鸭堡的龙庭芝吗?今天本大爷不想杀人,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庄家尚未出声,其中一个赌客火道:“哪来的波皮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扰老子的雅兴!”沈君梧笑道:“脏话连篇,缺少教养,该打!”单手一拍赌桌,碗中色子弹起尺余,轻轻一挥,色子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打在那人额头上,不通不痒,刚好粘住,力度可谓恰到好处,那人慢慢地从额头取下色子,摊在手中,刚好六点,不是色子的正面是六点,而是好好的一个色子分裂成六点,直吓得那人连赌资都不要了,鼠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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