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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梧身在半空,急使一招“八方风雨”,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飞驰入林,不愿与其纪缠,借着树林的掩护,消失在密林之中。

第四十三章 夜闯龙潭入虎穴

终南山,恨天教!

月落星稀,三更时分,一条黑影借着夜色悄悄掩近,来者正是沈君梧,他到此地已经有好几天了,不过为安全起见,一直潜伏到今晚才决定踩庄。

摸进总坛,不由暗感奇怪,恨天教在江湖上搅起血雨腥风,令人闻名丧胆,本以为守卫森严,飞鸟难入,哪知入内一瞧,其实不然,总坛内,只有几个人懒懒散散地提着灯笼东照一下,西照一下,象征性地看了一下,说是巡视,不如说是例行公事。不过,这也难怪,恨天教在江湖中号称第一大教,论实力,连少林武当也稍逊一筹,在江湖中,虽与各大帮派纷争夺战断,但自立教之日算起,近二十年来,敢在总坛闹事的不是说绝无仅有,但也少得可怜,何须防范?长期以来,自然形成一种惰性,沈君梧此时前来,正是托他们长年无事之福了!

总坛守卫虽不森严,但广宇连连,也不知于素素被关在何处,如果毫无目的的瞎碰乱闯,迟早会为人所觉,由总坛高手如云,到时插翅难飞,不由暗自焦急。知道这样傻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见两人提关灯笼又走了过来,忽地自暗角中窜出,闪电般地制住二人,拖一到一旁,用手按住其中一人头顶,轻喝道:“若要活命,就别出声!”说毕,解开那人穴道,掌心蓄势待发,只要那人一有动静,便立即将他格于掌下。那人惊惧地望着沈君梧瑟瑟发抖,害怕极了。

沈君梧又低声道:“你也用不着害怕,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在下问话,自不会难为于你,若有半句谎言,哼哼,可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了。说,黄河五鬼是不是到过这儿?”

那人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沈君梧见状急道:“喂,到底是还是不是?”那人一个哆嗦,惶声道:“是,是!”沈君梧问道:“于素素被关在什么地方?”那人结结巴巴地道:“小……小人……不……不认识……于……于姑娘!”沈君梧急道:“就是黄河五鬼抓来的那位姑娘,快说,她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说到后来,抑制不了心头激动,语气不由加重了些,那人更是害怕,哭丧着脸道:“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于姑娘,黄……黄河五鬼到过这儿,小人还是听……别人说的!”

沈君梧暗叫倒霉,那么多人不抓,偏偏抓了一个这么胆小的,却又不管事的,侧头望了望别一人,见那人也极为普通,暗道:“此二人既是一路,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待离去,忽地心念一转,又回头问道,“你们这儿,通常将人关在何处?”那人忙道:“在……左……左大院有……有一个地牢,是专门用来……用来关押来犯敌人的!”

“地牢?”沈君梧不由眉头暗皱,如果当真被关在地牢,那可麻烦极了,要知地牢向来就只有一个出口,只要有人稍加防范,就势难闯入,当下又问道:“在左大院什么地方,有多少人把守?”那人见沈君梧语气较为和缓,也没刚才害怕,接道:“小人是外院的,职务低下,根本就进不了左大院,实在不知,请少侠饶命!”沈君梧暗自嗟叹,知道再也问不出个什么,复点了那人穴道,轻声道:“对不起啦,你还得多睡会儿!”

悄悄地来到左大院,见一队队武士挑着灯笼在外围巡逻,戒备明显比外院森严得多,当下也不敢大意,趁着一队人马刚过,悄悄地闪了进去,摸进十数丈,忽听一人轻喝:“什么人?”沈君梧心神一跳,暗呼:“糟糕!”黑暗中,见对方只有一人,心神稍定,大着胆子走了出来,轻声道:“是我!”听他的语气,显是对熟悉的人说话,那人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疑道:“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噫!穿着夜行衣干什么?”沈君梧笑道:“在下也没见过你!”剑鞘忽动,闪电般地点了那人穴道,拖到黑暗处,低声道:“好好休息吧,对身体有好处!”

说毕,没再理会他,又朝内摸去,过了片刻,又转回来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现在解开你的穴道,可别耍花样!”手指连动,解开那人被封的穴道,由于有刚才那个胆小鬼先入为主,因此他在解开此人穴道时,也未多加防范,谁知,那人则是一个不怕死的脚色,穴道一解,张口便想叫唤,沈君梧大惊道:“岂有此理!”闪电般地扼住那人咽喉,只听“喀嚓”一声,喉骨碎裂,那人将头一偏,气绝而逝,沈君梧虽然立时将此人格杀,也不由骇出一身冷汗,要是出手晚上那么一点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有了这点教训,当下更是大意不得,游目四顾,正想找个人问个明白,忽见四个中年汉子提着灯笼路过这边,心念一动,悄悄地跟在后面,在转过几个弯后,来到后山的一处石壁,见其中一人用剑柄在石壁上连续敲了七下,三长四短,跟着石壁缓缓地向后移动,露出一个空门,从里面透射出一丝微弱的亮光,跟着走出四位汉子,打着呵欠,对另四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这四人随后走了进去,石壁也跟着复了原。

沈君梧此刻也知这四个人定是前来换班的守卫,又见这儿修得十分隐蔽,除了那扇可活动的石壁外,再没其他入口,极有可能便是那人口中的地牢,只是看不到内中情形,如果冒然冲进去,不能一举将四人制服,惊动其他人等,后果实难预料,心中暗自后悔没有制住先前四人,问个明白,但事已至此,只得另谋他法。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梆梆”之声,不由暗自惊心,四更了,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立马救人,若再迟疑,就是救得了人,待到天明也闯不出去,一是立马走人,待明晚再来,问题在于,今晚闯坛,虽然轻而易举,但自己连放倒对方数人,早已打草惊蛇,明日守卫绝不会如此稀松平常,能不能闯进来谁都不敢保证,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将心一横,做了个异常大胆的举措,迅速地除下了身上黑衣,恢复了本来面目,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依葫芦画瓢,用剑柄在石壁上也敲了七下,一待石壁打开,便走了进去,笑道:“四位大哥可好?”四人见沈君梧走了进来,本想发作,但见他一袭白衣,并非夜行人打扮,笑容可揖,无甚恶意,还道是教中兄弟,又见此人面生得很,心头犯疑:“你是……”沈君梧笑道:“四位大哥不认识小弟了?小弟是笑里藏剑!”

说到一个“剑”字,忽地拔出长剑,急使一招“对影三人”,化身为三,幻起万朵剑花,罩向四人,雷厉风行,不留半点余地,四人根本未料到沈君梧会突然发难,更没料到他一出手便是如此厉害的招式,出于本能,一怔之下,急忙拔出兵刃准备抗敌,他们的动作不谓不快,但伧促间,又怎能快过沈君梧,其中三人连兵刃都未拔出,便已中剑倒地,而另外一人兵刃也只拔出一半,便被沈君梧利剑所指,不敢动弹半分!

原来沈君梧在说话之即,便留意了一下四人位置,分处四个角落,彼此相距丈余,不由暗自佩服此屋构思精巧,精巧之处便是此屋太过简单,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陈设,而入口也只有一个,不但是关闭着的,而且也只能在里面打开,因此根本就不必担心有人暗算,再说,->小说下栽+。COM电子书<-四人的距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说小,也很难有人自外面走进而一举将四人格杀,只要稍有拖延,便有时间报警,如果说大,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人有危险,其他三人又能很方便地接应,按理是万无一失,只可惜他们今日时运不济,遇到沈君梧,而沈君梧偏偏会使“对影三人”,这无疑三个沈君梧同时走进,同时发难,否则纵使他武功再高一倍,她难如愿以偿,格杀三人而留一人活口。

刚才进来时,只是想着如何制服四人,此刻见此屋空空如野,不由暗自皱眉,剑尖一沉,点住那人“肩井穴”,复又指着那人咽喉,只要那人一叫喊,便一剑了结。那人见眼前长剑寒光闪闪,双目闪过一丝惊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君梧冷冷地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是什么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四个人为何守着这间空荡荡的暗室?”

那人望了望同伴的尸体,惊惧渐渐为仇恨代替,恶狠狠地瞪着沈君梧不发一言,沈君梧暗自冷哼,长剑向前一送,在那人咽喉上划了一道血口,厉声道:“你到低说不说?”那人将头一扬道:“杀剐由便,何必罗嗦!”

沈君梧游目四顾,见四人所处的位置上,均有一根细小的绳头,“嘿嘿”冷笑道:“你不说,便当在下不知么?”说完点了那人“哑穴”以防他叫喊,伸手便想拉其中一条绳头,忽见那人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心下一惊,莫非此绳有诈?忙将手缩回,冷冷地道:“你再不说出,可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今你哑穴被封,想说的时候便点个头!”

那人狠狠地瞪着沈君梧却并不点头,也不摇头,沈君梧暗自冷笑:“看你还能撑多久!”猛地伸掌按住那人“气海穴”连连催动内力,逼入那人体内,迫使他经脉逆转,血液倒流,那人顿觉全身似要爆裂一般,苦痛难耐,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说不出的难受,一张脸也由白变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湿透了衣衫,沈君梧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住手问道:“你现在说还是不说?”那人口不能言,惟有连连点头,沈君梧叹道:“你早点如此,又何必受那经脉逆转之苦?”说完解开那人哑穴。

那人害怕此刻说得慢了,沈君梧又有厉害手段施出,穴道一解,便立即道:“咱们四人是看守这地牢的,墙角有四根绳子,只有当这四根绳子一齐拉动时,才能将暗门打开,如果不是四根一齐拉动,或是动了其中任何一根,便是报警,故打开暗门,必须四人才行!”

沈君梧暗道:“好险!”幸好刚才没鲁莽办事,对此屋的设计更是由衷的佩服,这对恨天教自身,倒是无关痛痒,一次打不开,可再来一次,至于报不报警,对他们来说也无多大意义,但对营救者则是一个莫大的难题,摸进总本已不易,更何况一来就须四人,现在这间暗室中,人到是有五个,不过其中三个是死的,另一个就是要拉,也不放心得很,冥思苦想了一会,忽地站起身来,剥下一人外套,撕了几根细条,分别系于墙角细绳,然后立在正中,一手拉动两根,慢慢收动,待见四根细条都绷得差不多紧时,方慢慢用力拉动,额头也由于紧张而渗出丝丝汗珠。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轧轧轧”的声音,根着自己所站的地方,也慢慢地朝两旁分开,沈君梧可不敢轻举妄动,双腿也随着地面裂开而向两旁分开,紧张到了极限,既怕绳索受力不均产生不良后果,又怕洞口有暗器打出,防不胜防,好在两种情况都没出现,眼见自己双腿再也够不着地板时,洞口忽地不向两旁裂开了,不由暗自庆幸,见里面黑黝黝地看不清楚,当下拿了个灯笼,借着微弱的灯光,下了地道,见里面用条木隔了十数间小屋,并无人把守,也未细瞧,轻呼道:“丫头,丫头!”

连呼数声,却无人相应,焦急间,忽听一人问道:“来者可是沈少侠么?”沈君梧闻言一怔,寻声望去,只见当中一间小室,杂乱地铺了些干草,坐着三人,头发蓬松,满面污渍,依稀认得是华山掌门金明池、其子金猊、其徒司徒华。

适才未瞧仔细,此刻瞧出,不免大吃一惊,金明池参加少室聚会,在江湖上便突告失踪,没想被仇恨天关押在牢,忙用剑将铁锁斩落,钻进牢内,见三人手脚均用铁链锁着,举剑向铁链斩去,剑链相碰,溜出了一缕火星,长剑被蹦出一个缺口,而铁链竟安然无恙,心中大急,望着金明池为难地道:“前辈,这……”

金明池苦笑道:“此链乃精钢所铸,平常刀剑自是伤它不得!”沈君梧问道:“前辈怎会在此?”金明池叹道:“那日少室结盟,仇恨天失尽面子,意欲向整个武林报复,华山派与他们相距最近,自是首当其冲,仇恨天将金某囚禁,便是有朝一日向华山威胁,逼他们就范,对了,沈少侠,你为何到此?”

沈君梧苦笑道:“也是晚辈无能,半月前被人算计,丫头被黄河五鬼掳去,据说被送往此间,晚辈因此追踪到此,前辈在此多日,可曾见过丫头?”

金明池道:“没有,金某被关押至今,尚无一人被囚此间!”金猊插口道:“沈大哥,咱们先别谈这些,还是先离开此处再说吧?”沈君梧一拍脑门道:“唉,我也真够糊涂!”忙从怀中掏出江南大侠给他的那柄短剑,猛地向铁链削去,铁链顿时应刃而落,众人齐皆大喜,沈君梧更是三下五除二,将三人所缚铁链尽数除却。

四人走出地牢,金明池师徒三人各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剑,金猊见暗室中躺着一位中年汉子,一声狞笑,挺剑走了过去,阴阴地道:“给大爷去死吧!”长剑一送,那人身子一挺,就此气绝,只瞧得沈君梧暗自皱眉。

司徒华见墙角有四根绳头,而每个绳头又绑有一条细布条,暗觉奇怪:“这是干什么用的?”说着,拾起其中一根,轻轻一拉,沈君梧见状大惊,急叫道:“不可!”但为时已晚,只听一声洪亮的钟声划破深夜的沉寂,响彻云霄,四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金明池问:“怎么回事?”沈君梧神色一黯:“咱们已触动机关,得赶快离开此处!”

三人闻那钟声,深知此言非虚,司徒华更是后悔不迭,四人走出暗室,只见整个总坛,灯火闪烁,一队队人马正提着灯笼,打着火把,朝这边急驰而来。

沈君梧低声道:“前辈,趁他们人手尚未聚齐,你们向西面突围,由晚辈将他们引向东面!”金明池尚未答话,司徒华急道:“此事由小弟而起,自由小弟将他们引开!”沈君梧摇头道:“不行,不是小弟出言无状,若想将恨天教众引开,司徒兄的武功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司徒华面色一红,此言非虚,别看沈君梧虽轻,但就武功而论,别说自己,就连师父恐怕也要稍逊一筹,但见沈君梧如此直言不讳,心中也甚是不满,当下住口不言,又听沈君梧言道:“事不疑迟,在下去也!”

说毕,猛地自黑暗中窜出,刷刷几剑,刺伤数人,并越过众武士头顶,飞上对面瓦房。朝东而行,众武士见状一齐朝东追去,边追边叫:“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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