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江湖之碧血残阳全集Zei8.com》第63/84页


于素素也不客气,刷地抽出冷月定宝刀,寒光四射,冷芒夺目,龙庭芝见状,暗自心惊,对方仗着宝刀之利,要从容胜她,恐怕没那么容易,冷喝道:“小心了!”说着,软剑一抖,直刺“肩井穴”。

于素素香肩一沉,身子微侧,宝刀一翻,一招“迥风拂柳”,平削过去,龙庭芝沉肩收腹,平滑三尺,避过此击,复展开软剑,似灵蛇游动,剑光缭,上下翻飞,于素素展开“鬼刀十八斩”,虎虎生风,一招一式,威力十足,哪象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相斗百招,竟未分胜负,平分秋色,旗鼓相当!一旁急坏了那些观战之人,这些人虽无一庸手,但此时仍看不出谁胜谁负,正因为如此,更是心焦!

白啸天观看良久,暗道可惜,于素素武功虽然剧增,但对帮经验毕竟不足,不能有效地抓住时机,有效地利用宝刀之利,克敌制胜,若换作白雪儿,有此宝刀相助,纵是同样武功,也当稳占上风了!仇恨天见两人一人胜在对敌经验丰富,一人胜在宝刀削铁如泥,一时斗得难分难解,,深知两人只要稍有不慎,定将血溅当场,心中也是焦急,生怕龙庭芝有失,只在一旁凝神戒备!

就在这时,于素素忽地刀法一变,一招“玉女穿梭”,直刺胸口,龙庭芝与她相斗半日,见她出刀一直是大开大合,横扫竖砍,早就习惯了这种打法,此时见她变招,伧促之下,也没想到对方握的是宝刃,手腕一抖,软剑顿时挽起无数圈圈,套向刀身!

龙庭芝如此托大,以剑套刀,一旁只喜坏了白啸天,吓坏了仇恨天,果然,刀剑相碰,软剑顿时一断数截,宝刀几乎没受到什么阻拦,当胸穿过,仇恨天纵有心相救,时间却已不及,此人倒也凶顽,死到临头,仍作困兽之斗,右手一伸,将半截断剑刺在于素素左肩,跟着左手聚集残余功力,全力打在她的右肩上,于素素难吃大力,平飞出去,宝刀拖出一道血光,重重地跌在地上,鲜血狂涌!

刹那间,无数惊呼同起:“芝哥!”、“庭芝!”、“龙堡主!”、“素妹!”、“于姑娘!”、“丫头!”……最后一声丫头,最是震憾人心,众人凝目望去,不是沈君梧是谁?

此时,于素早为白雪儿扶起,满身是血,见沈君梧来到,不顾自身伤痛,挣开白雪儿,一下扑到他的怀中,泣声道:“大哥,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做梦吧?”沈君梧见她伤得厉害,心中痛惜,柔声道:“丫头,你伤得怎样?”于素素摇摇头道:“我没事!大哥,我……我亲手报仇了!”沈君梧道:“丫头,你受伤很重,先包扎一下,好吗?”于素素泣道:“我没事,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雪姐,咱们不用……不用踏实遍名山大泽了!”说到这儿,竟然昏了过去。

白雪儿日牵梦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沈君梧,此时真个相见,却找不到支言片语,只是痴痴地望着他,泪光闪烁,直到于素素昏过去,才走过来动手帮她包扎!包好后,沈君梧仍把她抱在怀中,这才朝龙庭芝望去,只见仇飞凤将他搂在怀里,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仇恨天站在旁边,因一时找不到适当的措词加以安慰,急得双手直搓,来回走过不停。好半响,仇飞凤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泪水涟涟,凄艳绝伦,望着急恨天,凄然道:“大哥,这个仇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恨天忙道:“妹子放心,大哥定将他们挫骨扬灰,以慰庭芝在天之灵!”

仇飞凤嘴角挂着一丝悲凉的笑意,忽地喷出一口鲜血。仇恨天惊道:“妹子,你……”伸手一搭脉门,脉息已然停止跳动,原来她在心情激愤之下,自断经脉而亡。仇恨天望着两具尸体,欲哭无泪。林文峰上前安慰道:“教主,请保重身体,节哀顺便吧!”仇恨天恨恨地盯着沈君梧及他怀中的于素素,双目赤红,好半响,才抱起仇飞凤,无言地走下山去,林文峰也将龙庭芝抱起,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时,于素素也渐渐醒转,只是全身虚弱无力,下不得地,仰望着沈君梧,问道:“大哥,这半年你去了哪儿?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四处找你不着,我和雪姐都好担心你!”沈君梧见她醒来,已知她没事,休息十天半月定会好转,心情也好了很多,笑道:“也没去哪儿,先几个月是在酒坛里度过,后来去了一趟死亡谷!”

“死亡谷?”众人齐声惊呼,要知死亡谷与忘忧谷、百花谷同列武林三大禁地,江湖武人无不望而却步,沈君梧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其间却不知暗藏多少凶险。沈君梧笑着接道:“不错啊,说来也是因祸得福……”

第五十六章 铁树开花冲玄关

那日沈君梧在埋葬傅千香后,只觉天地虽大,却无自己立脚之地,漫无目的地东游西荡,顺道打探于素素消息,但打探来打探去,只听说江湖中有一个女疯子疯狂杀人,几天后便不知所踪外,再无其他信息,心中便认定于素素已经力竭而亡,心中更是愁苦,成天泡在酒肆中,借酒浇愁,哪知酒入愁肠愁更愁,愁苦难耐更贪酒!

一日,又喝道烂醉如泥,仍是大杯小杯钱饮猛灌,这时,逍遥客忽地闯了进来,一把将他提起,又重重地丢在地上,冷冷地道:“老夫原以为你是位年轻有为的少年英雄,谁知却是位只知贪杯的无用懦夫!”

沈君梧眯着双眼,醉眼朦胧,喃喃地道:“酒……酒……”逍遥客忽地提起桌上酒坛,朝他头顶倒下,冷然道:“你想喝是吧?老夫就让你喝个够!”淋完后,又将酒坛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沈君梧爬在地上,捡起碎片,不停地添着残存酒渍。逍遥客见他如此,痛心疾首地道:“你如此消沉,是否对得起生死未卜的于姑娘?是否对得起为你舍命的傅姑娘?老夫当真看走眼了!”说完,长袖一挥,头也未回地离店而去。沈君梧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

翌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问明方向,走向死亡谷,不日,便来到谷口,只见谷内百草青青,树木森森,鸟飞人绝,异常宁静,谷口一处光秃秃的石壁,却挂着一颗颗骷髅头,九十九颗,不多不少,九十九颗头颅,正好拼凑着死亡谷三个大字,只是谷未封口,刚好还差一颗,旁边还用朱砂写的一行血红小字:“死亡谷,留尔头颅!”

望着那颗颗头颅,望着那朱红小字,寒意顿生,心神跳过不停,面对如此阵势,错非绝顶高手,谁敢踏进半步?沈君梧此刻非但不是绝顶高手,反而是位功力尽失的江湖废人,叫他进谷的确不无顾忌,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沈君梧同样是人,虽说身心受创,同样不能轻言就死!

矗立谷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还是一动不动,望望宁静的山谷,谁能与死亡两字相提并论?望望那九十九颗头颅,他又怎能不信?

踏入谷内,要么立马就死,用自己的头颅填满谷字最后一点封口,要么学得“树上开花”,恢复功力,成为武林绝顶高手,江湖任纵横,沈君梧虽不是赌徒,但他此刻也忍不住想去搏一把,为丫头而赌、为傅千香而赌、为武林同道而赌!

深深在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尽量装着若无其事,走向谷内,紧张极了,面对生死,只有一种人不会感到紧张,那便是死人,沈君梧是活人,因此感到异常紧张,似乎每踏一步,都踏着自己的神经,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这时,一阵森森笑声忽地充斥山谷,说是笑声,还不如说是鬼哭狼嗥,只吓得沈君梧汗毛倒竖,面不改色心甚惧,笑声未绝,一人阴阴地道:“老夫等第一百人,足足等了二十年,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来啦,好,很好!哈……哈……哈……”沈君梧转着身子想从那笑声中找到那人身处何方,但转来转去,却发觉笑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又似乎是往四面八方而去,根本找不到具体所在,只得朗声问道:“前辈可是死亡谷主?晚辈沈君梧,斗胆请前辈现身一见!”声音很小,完全被笑声掩盖,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谁知死亡谷主却听得十分清楚明白,阴恻恻地道:“哈哈哈!老夫现身的时候,就是你死亡的时候,难道你不害怕吗?”沈君梧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晚辈又何必残喘一时?”

“好,老夫成全你!”话音未落,一人飞扑而至,须发如戟,鹰眼隼鼻,手掌一挥,便欲结果沈君梧性命!沈君梧没想到对方现身就打,眼见便将命丧当场,心中怕极,脸上却忽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面对死亡是没有几人能笑得出来的,死亡谷主嗜杀如命,比别人更是明白不过,见此反常现象,暗自惊奇,硬生生将手的收回,好险,仅差半分,好在这半分,所以沈君梧还活着!

死亡谷主怒问道:“死到临头,为何要笑?”沈君梧强压内心的惶恐,淡淡一笑道:“晚辈此次入谷,本为寻死而来!”死亡谷主怔道:“寻死而来?真是笑话奇谈,那么多地方不死,为何偏偏挑上本谷?”

沈君梧故作一叹道:“晚辈功力尽失,受尽百般欺凌,活着实无生趣,本想自行了断,但身体发乎父母,岂能自行损伤?”死亡谷主道:“那你为何不随便找上一人,随便给你一刀不就行了!”沈君梧叹道:“晚辈也曾试过,不过那些江湖同道嘲笑虽多,但说到用刀杀我,谁都摇头不干,杀一个功力尽失的人,怕江湖同道耻笑!”死亡谷主怒道:“老夫杀你,难道就不怕江湖同道耻笑?”沈君梧笑道:“此谷既叫死亡谷,晚辈既入此谷,就不能活着出去,否则这死亡谷从此便在江湖上言过其实了,再说前辈威振江湖,鬼神犹惧,能死前辈手中,实在三生有幸!”

沈君梧这一番假话,如果对着别人说来,除非他是疯子,自是瞒他不过,死亡谷主虽不是疯子,但行动却异于常人,更何况长期幽居,少与世人打交道,竟对沈君梧这番话深信不疑,心中觉得,如果不杀他,“死亡谷”三字便显得名不符实了,如果杀他罢,这小子功力已失,传入江湖,只会让人发笑,一时间,是杀是留,竟令他好生为难!呆呆地站在那儿,足有茶盏功夫,才沉沉地道:“你可知老夫现在为何不杀你吗?”沈君梧摇摇头道:“晚辈实在不知!”死亡谷主忽地阴阴地道:“你知道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吗?恐怕……无助……绝望……无力的挣扎……这一切的一切,都能给老夫带来无穷无尽的快感,而你一心寻死,没有这些表情,在老夫眼中,你跟死了没有两样,再说你功力尽实,老夫也不能落人口实,所以暂时不杀你!”

原来此人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听完这番话,沈君梧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缩,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真是难受极了,死亡谷主见他这副样子,还道是自己不愿杀他而心里难受,没想到其他,嘿嘿笑道:“蝼蚁尚且偷生,你就当真那么想死?”沈君梧叹道:“有人明明不想死,前辈偏偏一个都不放过,晚辈一心寻死,前辈却又不肯伸手。唉,没想到人在倒霉的时候,连死都是那样艰难,前辈既不愿成全,晚辈只好告辞了!”转身就向外走。

死亡谷主冷喝道:“站住!”沈君梧心神一跳,欣然道:“前辈改变初衷了?”死亡谷主冷笑道:“老夫只说过暂时不杀你,却未说过永远不杀你,入得死亡谷,就别想活着出去,你现在寻死,只不过是因为你功力尽失,没有生的希望,在老夫眼中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你别忘了,老夫尚有一门独门武功,不但可以助你恢复功力,如果机缘凑巧,还可助你打通生死玄关,待你有了求生的欲望,再杀你也不迟!”

沈君梧心中暗喜,果如此老所言,当真让自己打通生死玄关,功力倍增,加上“天魔三剑”,试问天下,能留住自己的又有几人?到时死亡谷主就是想杀,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有何惧哉?心中虽喜,却不敢有丝毫表露,淡淡一笑道:“恢复功力,不想死却不得不死,这种痛苦的事,晚辈是不会做的,这功力不恢复也罢,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死亡谷主一声怪笑道:“入得死亡谷,岂能由你作主?”提着沈君梧,便朝纵深处奔去。偌大的死亡谷,竟只死亡谷主一人,沈君梧被带到一间阴暗、潮湿、狭小的石室中,除却一张石床外,别无他物,死亡谷主冷冷地道:“这间石室,便是你练功的地方!”沈君梧笑道:“如果晚辈不练,前辈可有法子?”死亡谷主冷哼道:“老人既将你带到此室,当然也由不得你!”手指疾点,连点沈君梧全身十三处大穴,沈君梧顿觉全身疼痛难当,有如针扎,青筋暴起,冷汗直冒,牙齿咬得格格的响,就象要碎裂一般,全身慢慢地萎缩,痛苦极了!

死亡谷主一阵得意地大笑:“很痛苦吗?你求我哇,快点求我哇?”沈君梧强忍剧痛,努力笑道:“我为什么要求你?”死亡谷主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连死都不怕,区区伤痛自然算不了什么!”伸指解开穴道,目注沈君梧道:“说实话,刚才的滋味到底怎样?”沈君梧舒口气道:“比千刀万剐还千刀万剐!”死亡谷主笑问道:“既然如此痛苦,为何不出声相求?”沈君梧暗道:“如果真的软言相求,恐怕早就死了!”口中却说道:“晚辈既是寻死而来,自没想着活着出去,这种死法,痛的只是皮肉,如果真如前辈所说,恢复功力,有了生的欲望,那时再死,恐怕就不是皮肉那么简单,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死!”

死亡谷主阴笑道:“开口寻死,闭口寻死,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进谷的目的便是想学老夫的‘树上开花’,好,老夫就成全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就算恢复功力又有多大能耐?老夫那时再杀你,也不怕江湖人耻笑!”沈君梧笑道:“前辈目光如矩,晚辈自是欺骗不过,不过,等晚辈恢复功力,前辈恐怕要后悔!”

“后悔?”死亡谷主一阵哈哈大笑道,“你恢复功力又怎样,打通生死玄关又怎样?你小小年纪,难道还能逃出老夫的魔掌?”沈君梧见他自称自己的手掌为“魔掌”,知他行事不按常规,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暗暗想道:“等我恢复功力,就算打不过你,难道不知道跑吗?”死亡谷主似乎瞧出他的心思,冷哼道:“进得死亡谷,别说想跑,想飞都飞不出去!”沈君梧笑道:“有前辈把关,那是自然!”死亡谷主惊讶地道:“噫!你的鬼把戏被老夫揭穿,你真的不怕吗?”沈君梧笑道:“有什么好怕?不错,晚辈进入死亡谷的确想学‘树上开花’,不过,如果前辈不愿相授,活着也的确无味,能死在前辈手中,也不算辱没先师!”死亡谷主森然道:“老夫现在虽极想杀你,但老夫何等样人,自不能对你一个功力尽失的人下手,你入死亡谷既在赌命,老夫就跟你赌一把,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沈君梧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先帮自己恢复功力,再杀掉自己,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是多狡,只要他肯教自己“树上开花”,也不枉赴死一行。听死亡谷主道:“要恢复功力,只有练本门的‘树上开花’,但在练这门武功之前,必须用‘点经截脉手’刺住你十三处大穴,也就是刚才老夫给你点的那些穴位!”

沈君梧怔道:“那岂不是非常痛苦?”死亡谷主摇头道:“也不是,如果是平常,自会痛苦异常,生不如死,但如果一练‘树上开花’便没什么痛楚,中途一旦停下,嘿嘿,那种滋味你是知道的!”沈君梧笑道:“所以晚辈若不想受那千刀万剐之苦,便只有无休止地练习下去?”死亡谷主道:“那也不是,只要你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便可运气冲穴,十三处穴道一解,便大功告成,不过,你要记住,你出关之时,便是你的死亡之日!”

说毕,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皮纸,递过来,沈君梧接过一瞧,只见上面潦潦地写着几个字:“树上开花:借局布势,力小势大,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眉头紧皱,诧异道:“就这么简单?”死亡谷主反问道:“你懂吗?”沈君梧摇头道:“不懂!”死亡谷主冷哼道:“不懂就别说简单!”沈君梧忙道:“是是,请前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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