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携香校对版作者临剑》第62/339页


  “是、是什么!”薛燕脸一红,道:“死玉儿,这个时候还拿我开玩笑!”
  云梦、韩玉以及碧水宫的弟子皆笑了,而梨花沉默了片刻,表情却变得严肃,只见她脚一点地、轻盈一跃,跳过几张桌子,转眼便落到了正待前进的李银松面前,道:“李老前辈,您就别去掺和了,在这里陪晚辈过过招吧。”
  李银松知道梨花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上台了,即便他自己能上去加入战局,梨花跟着进来也会让事情变得棘手,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李银松岂会甘心,他把内心的恼怒潜藏在心底,面上则颇为和悦地对梨花道:“梨花掌门,老夫一把老骨头了,可受不起你这般折腾,素闻碧水宫暗器伤人的本事,老夫自知难敌啊!”
  梨花知道李银松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老祖宗了,她为了拦住此人,只好道:“你怕我们碧水宫的暗器?好,我便不用暗器,只和您比拳脚功夫,可好?”
  李银松见梨花舍弃她最擅长的功夫,和自己比拳脚,不禁眼中寒芒一闪,他便朝梨花故作无奈地点头道:“唉,既然梨花掌门盛意拳拳,老夫只能献一献丑了,但事先声明,比武而已,莫伤和气,点到即止。”
  梨花点了点头,只故作可怜地道:“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家,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啊。”
  李银松暗中冷笑,表面上却略显慈祥地道:“哪里哪里。”
  于是,众人极为配合地把桌椅向四周搬开了些,给两人让出地方,两人随即摆开架势。一个是容光焕发、鹤发银眉的老者,一个是貌美如花、身量苗条的姑娘,究竟谁能技高一筹呢?众人皆在观望之中。
  与此同时,巨鲲帮的吴道山也忽觉时机到了,他也和李银松一样的打算,本来李银松抢在前头他还正懊恼着,谁料李银松那老头被碧水宫的娘们儿拦住、走不掉了,这不正给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吗?吴道山心中一喜,便霍地站起身来,对台上激斗的众人道:“魔头恶贯满盈,吴某也看不下去了,待我上来维护武林正道!”说着,他也示意手下不要轻动,自己往台上走去。
  这时,大力门那桌,徐慕雨的目光在台前和梨花那边来回游着,她便对身边的男人道:“汉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夫人不必多言,我也正有此意!”王德抚摸了几下娇妻的手,站起身来,冲吴道山大声道:“吴麻子,你也不必去了,留下来和我王德过几招吧!”
  “王铁拳?”吴道山见那高大彪悍的男子站了起来,不免心中一惊,想了一会儿,继而笑道:“哦,我道上次除魔会围剿魔头时你怎么半途而退呢,原来你和韩夜这小魔头有私交,因此我现在上前助阵,你便要替他拦我,是吗?”把话说到这份上,吴道山便颇显得有魄力地喝了一声,道:“王、铁、拳!我劝你一句,若要助纣为虐,必遭天谴!”
  吴道山本想以大义凛然之态喝退王德,以便继续前进,但王德似乎不吃他这套,反而不以为然地笑道:“吴麻子,我不担心遭天谴,天上要是打雷下来,最先劈的人也是你!”说着,王德将手直指吴道山,道:“别以为你做了坏事就没人知道,只是平时碍于帮派关系我没对你讲明,其实我早就看你不惯了!”
  吴道山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本来他就讨厌别人喊他麻子,现在王德这家伙非但喊了,还坏他好事、揭他痛处,怎叫他不怒火中烧?于是,吴道山便喝道:“王铁拳!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我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今日你屡次辱我,我也决不会善罢干休!”说着,吴道山便摆开架势,道:“动手吧!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以长我巨鲲帮的威风!”
  “就怕你不敢应战呢,吴麻子!看是你的断浪刀法厉害,还是我的铁拳厉害!”说着,王德也来到吴道山面前,摆开架势,与他相对而望。
  至此,议事大厅中已有三拨人在对打,且都是武林中身怀绝技、赫赫有名的人物,婚宴顿时成了比武场,在场众人包括包围住宾客的鸣剑堂弟子,都用眼睛关注着这场乱宴的事态。


第五十三章 宴乱
  却说各门各派的掌门都比试起来,云梦和韩玉最关心的是韩夜,薛燕和其他女弟子则更关心梨花,同为碧水宫出身的徐慕雨理所当然关心王德,而神武寺的了尘看了台上后,却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台下两桌,同时不忘关心一下碧水宫那边坐着的小徒弟澄心。
  台上,韩夜力战众多高手,众将他毕生所学发挥到了极致,一时间,黑白红紫各色剑光纵横,竟似夜空中的乱雨流星;蓝红紫白各种身影交错,竟似佳节里的狂舞灯会!
  约莫打了四五十回合,韩夜仍无一丝倦意,司徒胜、纪云二人皆愈战愈兴奋,陈家父子所受的压力较大、略显疲态,而武功相对较弱的纪文龙早已气喘吁吁,他心道:“爹和司徒胜那老东西分明是在帮韩夜,说是五个打一个,还不是和他在做普通切磋?陈家父子又靠不住,这样下去我的计划就全都毁了,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
  这么一想,纪文龙便抽出身来,焦急地对台下的鸣剑堂弟子怒道:“鸣剑堂众徒听令,速上台来擒拿魔头,保护二位堂主,顺便把我夫人也带上来,事后论功行赏!”
  鸣剑堂弟子听了纪文龙的话,便如同听了堂主的话,纷纷开始行动。
  司徒胜见状刀眉一蹙,不悦地冲台下鸣剑堂弟子喊道:“鸣剑堂的人,速速给我退下!”
  “不必听他的!”纪文龙把手朝下一挥,道:“司徒堂主早已年迈昏聩,不便处事,现由我这个女婿代他决断,鸣剑堂众徒,带我夫人上来助战!”
  “这个可恶的家伙,太恶心啦!”薛燕在底下跺脚骂道。
  云梦望着纪文龙,更是觉得他丧心病狂,但一想到自己被他占了身子,玉眸里更是透出几缕怨恨。
  这时,纪云却已怒不可遏,也没再和韩夜比剑,而是冲到纪文龙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喝道:“你这畜生!玷污了云梦,又抢你伯父的位置,良心都叫狗吃了吗!”
  纪文龙抹了抹嘴角被打出的一丝鲜血,却也不生他父亲的气,只是不以为然地道:“爹,你别急,这鸣剑堂本来就有一半是我们纪家的,现在我不过是将它拿回来而已,司徒胜昏庸无用,我做了堂主一定会尽心侍奉你并将鸣剑堂发扬光大的!”
  “住口!”纪云早已满腔怒火,八撇胡子高高翘起,他咬牙切齿地道:“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没想到你竟如此狼心狗肺、丧心病狂,我恨不得一掌把你打死在这台上,省得鸣剑堂在你手里毁掉!”
  司徒胜虽然也很痛恨纪文龙,却只是拍了拍三弟的肩,道:“先别动怒,如今他已听不进我们的话了,既然他想自拥为堂主,看他到底要如何吧。”
  “大哥!”纪云只觉自己无颜面对他的大哥,便惭愧地抓住司徒胜的袖臂,道:“对不起,我……”
  司徒胜抓着纪云的手,叹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枉我们活了数十载,孰是孰非都分不清楚,该有此劫啊!”
  “是啊,你是该有此一劫啊!”纪云说着,突然抓起手里的烈火剑,朝着司徒胜腹间狠狠一刺,继而露出了险恶的笑容。
  台上台下的众人绝对想不到,这个一向看似耿直忠诚的纪云,竟然一剑刺穿了司徒胜的身体!原来,他刚才竟是和纪文龙在卖力地表演。
  “爹~~~!”云梦生怕这一剑就要了司徒胜的命,她也没管薛燕和韩玉,赶紧朝着台上跑去,然而纪文龙手下的鸣剑堂弟子却把她拦了下来,非但不让她过去,还想把她抓上台去。
  云梦又惊诧又脸红地想甩脱那些人,可她娇柔的身子怎敌得过这些人强壮的臂膀,很快便被他们押在手上。
  这时,纪云却把燃火的剑拔出来,露出牙齿阴险地笑道:“当初叫你把韩夜带回来,好说歹说你不听,弄得现在我们这么麻烦!”
  纪文龙见父亲终于出手了,这才得意地笑道:“爹,别和这老家伙废话了,一剑杀了他不省事得多?”
  韩夜还只以为是纪文龙和长天在暗中操纵,却万万想不到这纪云竟然也是幕后黑手!他怎么能联想到一向性格耿直的三叔竟是这等奸诈之人?
  司徒胜更是吃惊不已,睁大了眼睛,捂着腹间被火灼伤、被剑刺破的伤口,疼得半跪下来,向纪云怒道:“你!老三,你这是为什么!你忘了我们三兄弟当初结义时的誓约了吗!”
  “什么誓约?”纪云摸着八撇胡子阴冷地道:“我当初跟着你和韩风,原以为三人结义会有什么作为,却想不到你们这群废物,打下鸣剑堂后再也不思进取,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何要屈尊于你们之下?”说着,他也没把长天的事讲明,只道:“韩风那家伙倒是细心,竟然查出我和外人私通的事,我怕他把这事泄露出去,所以就让人把他一家灭口,谁想中间发生这么多变故,让我头疼不已!”
  司徒胜大愕,他的刀眉紧锁着,眼里却盛含愤怒,便踉跄着站起身来,恨恨地冲纪云摇头道:“想不到!真想不到啊!原来杀害二弟的凶手是你,怪不得你屡次阻拦我查这件事,还说什么是妖孽所为。”说着,司徒胜挺着紫电剑直指纪云,喝道:“原来就是你这个妖孽!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给自己谋个正位!”
  “何止是正位?哈哈哈!”纪云高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右手拿剑,左手举臂道:“我要夺了整个鸣剑堂,引八卦门一起清除门内异己!只有这样才能把我鸣剑堂发扬光大!”说着,他又对司徒胜道:“我本来是不打算这个时候就暴露的,但是你太碍事了,再让你闹下去韩风的儿子都快成武林盟主了,到时我的计划就全都毁了!”
  “可耻!”司徒胜怒喝一声,手里的紫电剑便朝纪云挥去,但身子一动,引得腹间伤口一阵剧痛,他便迟了些身步,纪云抓准这次机会,躲开司徒胜的攻击,并把手里烈火剑狠狠朝着司徒胜一划,割伤了他的右臂。
  “当啷”一声,司徒胜捂着右臂,紫电剑也掉到了地上。
  “大哥,到阴间去见你二弟去吧!”纪云阴笑一声,便挺剑直刺司徒胜的胸膛。
  “不要~~~!”云梦在鸣剑堂弟子的手里拼命挣扎,情急之下便放出一股风力弹开了他们,朝着台上跑去,但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到自己的爹。
  正当此时,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划过纪云和司徒胜之间,猛然发力,挥剑挡开了纪云的烈火剑,然后他才扶起司徒胜的身子,放出玄元真气给他疗伤。
  “伯父,没事吧。”韩夜左手按在司徒胜的腹间,右手兀自握着魔剑。
  “韩夜……”司徒胜见到韩夜竟然不计前嫌过来救他,顿觉羞愧不已,老泪纵横。
  这时,纪云才握着有些生疼的手腕,握紧了手里的烈火剑,这时,原本缠斗韩夜的陈家父子和纪文龙都赶了过来,四个人望着韩夜。
  陈耀海小声对纪云道:“纪堂主,现在要稍稍改些条件了,钱可以不要,但韩夜这个人你一定要交给我们。”
  纪云紧紧盯着韩夜,把头偏向陈耀海,不悦地道:“陈耀海,你别倚老卖老,要知道,现在这个议事大厅里全是我的人,你才带了几十个门人,还敢和我提条件?”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陈耀海心里骂道:“你这奸诈无耻的小人!事先还商量说送我们二十万两白银和门中宝器,现在仗着人多就耀武扬威了,哼,等老夫回了八卦门再有你好看!”想是这么想,他却带着陈青河故作恭敬地道:“好吧,先不谈这些事,把韩夜这小子制服再说!”
  于是,这两对卑鄙无耻的父子便纷纷点头,齐齐朝着韩夜攻去。
  这时司徒胜尚未止血,韩夜为救他的性命,只能左手继续按在他腹间,右手握紧魔剑,单手抵抗四人的攻击。然而这次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一则韩夜不能用疾影步躲众多高手的刁钻攻击,二则他也没只能用出一只手对敌,三则他要照顾司徒胜的安危,因而被四人联手打得节节败退!
  云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欲上台帮她的爹和心上人,这时,更多的鸣剑堂弟子却围了上来。
  “夜,爹,你们不能有事啊!”云梦蹙着柳眉,甩开素袖又要发出仙风挡开不断围上来的众人,正当此时,空中却忽而飞来八支梅花镖,正中那几名弟子的手脚,使他们无法再作行动。
  “云梦,快去帮呆瓜和你爹的忙!这里有本女侠应付!”薛燕轻盈地落到云梦身边,推了一把她的柔背。
  云梦很是感激薛燕,赶紧上了台去,眼见韩夜被四人逼得汗如雨下,赶紧红袖一抬,伸出如兰妙手,用手上的流玉戒化出一道洛神流壁,挡在了韩夜和司徒胜之前。
  洛神流壁虽对付奔雷那样的魔人不奏效,但对付陈耀海、纪云这样的武林高手却尤为有用,四个奸人被水壁挡在了外面,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冲不开那道盛含仙力的水墙。
  “夜,爹,你们没事吧?”云梦赶到韩夜身边,睁着柔波的玉眸望着那两个男人,心里却是纷乱一片。
  “女儿,我没事。”司徒胜忽然之间就觉得好像女儿和女婿都在身边了一样,他忍着疼痛向司徒云梦伸出手来,抚摸着女儿盈香的柔发,慈爱地笑了笑。
  韩夜见四人正要绕过洛神流壁攻来,便把司徒胜交给云梦,对云梦温声道:“照顾好你爹。”
  “嗯。”云梦点了点头,接过来扶着司徒胜,忽而又皱着月眉问道:“那你呢?”
  韩夜毅然决然地立在司徒胜父女面前,右手兀自握着魔剑,迎着对面的四个敌人,凛然道:“伯父在你手上,我便再无顾虑,看我如何以一敌四,报了这段仇怨!”
  云梦睁大了柔情似水的玉眸望着韩夜,却只觉心安、温暖,便撤去洛神流壁,扶着司徒胜到一边去,让韩夜展现他清秀而英凛的雄姿。
  “来吧!”韩夜望着迎面而来的陈耀海、陈青河、纪云、纪文龙,再度开出七柄悬浮剑气,长发飞舞、蓝衣翩然的他,却无一点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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