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第86/211页


面疤面人的秋水剑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地瑟缩着,退却着。

疤面人好似惊醒过来,脸上再也没有了适才的那种沉醉之态,面是有些吃惊地运力到宝剑之上。挥剑向独孤斩了过来。

独孤将剑一横,同时一胸,顺势向前一送,但听得一声惨呼传来。独孤定睛看时,忍不住呆在了那里。

第十三章杖败勾魂遇神丐

独孤听到那一声惨叫,心顿向下一沉,睁眼看时,疤面人的秋水剑已然被斩为两裁,半截掉在地上,半截握在疤面人的手中,而那疤面人的右手握剑虽然完好,左手却齐肘而断,断臂竟是跌在了一丈开外。

独孤顿时征住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疤面人先是两声冷笑,继而又再是两声冷笑,接着就是仰天大笑,口中言道:“罢了,罢了,既是人不能胜剑,剑亦不能胜剑,剑有何用!”说罢将半截断剑向深谷中抛去,那剑直坠入云雾之中去了。却是久久没有了回声。

疤面人好似看不到了独孤及香姑的存在,站立崖畔,忽又仰天而叹,叫道:“既是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说完竟是纵身跃人深渊之中去了。

独孤万料不到疤面人会跃人深谷,他刚欲伸指点自己的穴道止血。猛见到疤面人情形有异,欲待纵身相救时已自不及,他赶到崖边,甚至连那疤面人的衣服也没有摸到。

独孤站在崖边,顿时感到一片茫然。仰天叹道:“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人不能胜剑,留剑又有何用!”说毕竟然将那紫薇软剑挥手抛到深谷之中去了。

那软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在将钻入云雾之际,忽而大放光芒,映得独孤一阵目眩,随即坠入云雾,再也看不到了。

独孤猛然觉得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接着他便闻到了那极为熟悉的香气,香姑将独孤抱离崖边,这才伸指给他点穴止血,随后将他的裤子慢慢撕开,从怀中取出疗伤膏药,为他贴好了。

香姑做这一切的时候,独孤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香姑好似并没有觉到独孤在看她,她沉着脸;一直默声不响地给他把伤贴好了。然后扭过脸去坐在了一边。

独孤道:“你到甚么地方去了?这三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香姑肩膀动了一下,冷声说道:“你何必再来想我?有第一美女相伴,又有那么多的美女护卫。到东海之滨去治病可是平安快乐得多啦,我一个野姑娘,专爱拿剑伤你;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想我有甚么好?”

独孤听了香姑如此说,沉默了半晌,沉声缓缓说道:“我想你只是想你,我并没有因为你的什么地方出色而想你。别人美也好,不美也好,与我已经没有甚么相干了。我在这世上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日子好活了。我也用不着管别人的事情了。你用剑刺我也好,用毒药毒我也好,都比这般的不告而别伤我更轻。难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真心待你么?”

香姑默默地听着独孤的话,尚没有听完,她的双肩已开始抽动,待得独孤说完了。她猛地转回身来,脸上已经泪水滂沱,轻声说道:“你不要说了,我不好,我再不离开你了……”独孤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香姑面前站定了,看着她,良久,伸手把她拉起来,拥入了怀中,他的口鼻之间顿时弥漫着她那特有的香气。

两人下得跃马台,独孤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

他正欲告诉香姑,却见香姑亦是不时地用眼角膘着后面。

独孤道:“我有些累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香姑瞬即明白了独孤的意思,她点点头道:“好,前面有家客店,我们先在那里住上两日,待你腿上的伤好些了,我们再行赶路不迟。”

独孤刚欲告诉她不必养好了伤再走,香姑已然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千万别声张,对方人多,武功又高,你有伤在身又没了紫薇软剑,只好先把他们稳住了再说。”独孤顿时有些后悔,就那么轻易地将软剑抛入了深谷,弄得现下心里没底不说,能不能保得性命尚属未知。

但他瞬即坦然。暗怪自己患得患失。姑且不论自己只有三月日子好活,就算自己没有中毒,难道能够一生一世仰仗着那样一柄怪异之极的宝剑来保平安打天下么?若果真如此,他定然是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疤面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人不能胜剑,留人何用!”

猛然间他的脑中又是电光石火般地一闪。

若是用习以为常的兵刃战胜了对手,方始能够让对手输得心服口眼,否则对手又何必服你呢?真正的英雄又岂在乎自己使用甚么兵刃呢?

这般想着,心情立时轻松起来,同时在脑中开始勾画着,若是将他所悟得的剑招剑法用普通的宝剑使出来,到底会是一个甚么样子。

两人回到客店,香姑马上就安排了晚饭,并且将独孤的衣衫及自己的白裙都换下来洗了,非但自己动手洗了不说,还故意找个明显的位置晾上了,做出一副安心住下来好好养伤的样子。两人在太白镇已停留了三日,对镇上的情况已然比较熟悉了。自从那日独孤在醉仙楼上杀了人,官府派人来过两次,但却没有从人们口中得到甚么线索。因为独孤那日化了妆不说,又杀的是金国的武林高手。官差推恐把自已的命也搭上,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就回去交差去了。

独孤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香姑的膏药也当真是灵验之极,独孤贴上了那膏药就封皮长肉不说,这两次出剑比武居然也没有使伤口恶化,那自然皆须归功于香姑的膏药了。

现在他的腿上又添了新伤,那是很大的一块伤,大腿上的一块肉几乎被割了下来。

但香姑的膏药贴上之后痛楚顿减,使得他勉强能够自己行走。

且说那晚香姑将衣服晾出去,一切都好似是要住下来养伤的样子,回到屋子,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势,之后就悄悄地出去了。

独孤正自疑感她会不会又是不辞而别的时候,她已然匆匆地回来了,脸上一副莫测高深的微笑。

独孤早就不在意周围的世界了。纵是他还有三十年好活,他觉得也不该在意别人是不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何况他现在只有三个月了。他一切都听从香姑的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余下日子中的唯一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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