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芦苇不开花全集》第119/134页
我正式搬回了那个“家”,我实在再无勇气碰见龙宵康了。一下班,就急急赶回“家”,避他。
然而,搬回家不到两天,仓库的主管就找过来,说是龙宵康在扛箱子时再次晕倒在了仓库里。
飞快跑去宿舍,龙宵康躺在床上,额头、脖子全是一道道刮沙的红印,血红血红的,像一把把利剑,仿佛要我的心都给剜出来。
我拉着他的手,抱他。他别过头,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一下。
“你不要命了。”我冲他喊,喊着喊着,自己却哭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挣扎了。
我把他背去医院。医生说,重感冒,加上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就没事。
输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的液,他坚决要出院。无论怎么劝说和哀求,不顶用!
走到我“家”和厂子的叉道,他又坚持要回宿舍,说是第二天还得继续上班。
热血冲顶,我扛起他就往我那个“家”跑。他奋力挣扎着,用指甲撕着我的肩膀,我感到了一阵阵的剧痛。
痛吧,就让它这么痛着吧!
我未加理会,继续扛着。他撕着撕着,不再动弹,揽着我的脖子,脑袋靠在我肩膀,叫了我一声“哥”,便轻声哭起来。
一回到家,我就把他扔到了沙发。然后迅速跑去厨房,拿出一把刀,甩在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如果你恨我,不解气,可以砍我一刀,我林涛如果报警了,就是你龙宵康的孙子。还有,今后,我要是再占你半点便宜,我林涛他妈的还是你龙宵康的孙子。”
说完,我头也不抬,离开家,上班去了。
下了班,我去诊所买了几瓶药水,还请了诊所的一个医生一同陪我回了趟“家”。
龙宵康挂完滴流,已经很晚了。我洗了把脸,准备离开。他拉住了我。
“哥,你要走?”
“恩!”我低下头,没敢看他。
“哥,对不起,我,我不恨你。”他靠过来,用手摸着我肩上被他指甲撕的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我还是未抬头,拉开门,走了。
龙宵康在我“家”住了四天,我给他送了四天的药水,做了四天的饭,熬了四天的汤。我甚至还学会了扎针,起初,咬牙,忍痛,在自己手背试着,觉得差不多,就给龙宵康扎。每天晚上扎针、做饭、熬补药,忙到10点,回到厂子宿舍,筋疲力尽。
到了第五天,龙宵康元气基本恢复了。
我为他收拾衣服、书籍之类的东西。
“你可以回宿舍住了,也可以继续上班了,不用担心,仓库那边我打好招呼了。”我把包递给他,仍旧不敢抬头看他。
他没接包,而是拉着我的手,往里间的卧室拽着。
拽了一会,来到卧室,他松开了我的手,就没了动静。
我一直是别过头,未正眼瞧他,想看,却无勇气。
徐久,听到他叫了声:哥!
忍不住,我转过身,看他。
我想我是惊呆了。
龙宵康脱着衣服和裤子,露着光光的上身,不一会,就赤身裸体倒在了床上。
“你。。。。。?”
我目瞪口呆地语无伦次着,继而,明白了什么。
我一下奔出卧室,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我用冷水敷着脸,泪,不经意,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