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第一》第144/5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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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个商人把钱放在桌上，没等回答便退了出去，让白洗路自己考虑。

白洗路并未接受这笔钱，也未在文件上签字。

第四天了。如果明天没有钱给妻子做手术，就只得给妻子准备后事。

妻子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白洗路悲伤地坐在床头。

夜深了，两个孩子走了进来，他们脸有菜色，显是营养不良。

男孩走近道：“妈，你好点了没有？”

女孩也走近道：“妈，你好吗？”

叶单单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笑容，道：“孩子，妈很好。”

白洗路抱着妻子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叶单单道：“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孩子。”

白洗路道：“你不会有事的。”

叶单单的泪水突然流下，她忽地紧紧握住白洗路的手，道：“洗路，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好学生，你是一个清官，你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这些年来，我过得很穷、很苦，便我很来就没埋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一直以你为荣！纵然你找不到钱给我看病，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心里绝没有怪你！但是，我不能再忍受我的父母、我的孩子以后还要过这种贫苦的生活，你想想办法吧。”

白洗路霍然站起道：“你要我怎么做？！我绝不会做昧着良心的事！我要做一个清官！我要做一个好人！我绝不会做一丝对不起良心的事！”

叶单单泪水横飞，带着怒气，高声道：“是！我没有怪你！但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们从小到大就没有足够的粮食，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他们比别的孩子瘦小很多。你看他们，脸上苍白无血，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他们有多少次夜里跟我说，妈妈，为什么我长得比别人瘦小，如果我不这么矮小，别的同学就不会取笑欺负我了。我的父母，还有你的父母，这些年来，由于家里没钱，就这样让疾病拖着，以致发展成慢性病。他们天天都过得很痛苦，你知道吗！我自己受苦不在乎，就算我的父母在受苦，我也能忍受。但是，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们的学费是借来的！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他们最近常常饿着肚子，就因为家里快没钱开饭了。”

她紧紧握着白洗路，痛哭流涕道：“洗路，帮帮我们的孩子吧！我就要死了，但我不介意，选择了你，我从来就没后悔过，你是最好的丈夫！但是，你帮帮我们的孩子吧！让他们过上好生活吧！不要再让他们伙食不继，不要再让他们由于营养不良而长得比同龄人弱小了！”

她挣扎着起来，向白洗路跪下道：“就当我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

她磕头道：“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了！”

白洗路跪了下去，紧紧抱着妻子。

两个孩子吓得抱住妈妈，大声哭泣。

XXXXXX那天晚上，白洗路走回办公室。

然后，他把那块地的文件拿出来，同时，也把那个红包摆在桌上。

他静静地盯着前面这两样东西，思绪万千。

一边是年少时的誓言。当他意气风发时，他在同学们，老师们，长辈们面前郑重宣誓：要做一个名垂千史的清官！

另一边，是残忍无情的社会现实，生命垂危的妻子，营养不良的孩子，疾病缠身的父母…….这个世界看上去没有留给他其它选择。

于是，白洗路拿起笔，在文件上面签了字。

跟着，他把三万元的红包放到自己的衣袋里。

他迈出了第一步，然后，他再也回不了头。

芝西国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贪官开始了！

白洗路站出来，准备出门，刚走几步，突然跪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

他多么地痛苦，他多么地无奈，他多么地悲伤……

为什么生活要这样逼他呢？

为什么自己没有选择呢？

为什么自己不能做一个正直的人呢？

他现在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男盗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