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图腾录全集》第47/222页
我们通过这些商人的帮助,得到了去奇琴伊察的线索。我躺在亚麻席子上,多日来疲惫使我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就做起了噩梦。在梦中,我再一次目睹了悬崖边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并且还幻化出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
我感觉我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一直都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突然,我感觉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我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当我抬眼,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月光和火光,我看见二十几个海盗模样的人正在打劫这些印第安商人,而且已经控制了其中大部分的印第安商人,其中几个负隅顽抗的商人,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立刻反应过来,从枕边拿起了手枪,刚想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一个海盗用刀抵住了脖子。
我放下了武器,因为他们的举动让我放弃了想要反抗的念头,这些人不是中世纪海盗故事中那些可爱的家伙,而是实实在在为了金钱而丧心病狂的恶魔,当这群人真正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死亡是离你那么近。人命在他们眼里没有丝毫的价值,要了我的命,对于他们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几个最后抵抗的商人已经被这些海盗杀掉了,其中一个人被斩断了一只胳膊,尸体就躺在了海滩边,任由海浪拍打着,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水染红了半个沙滩。
从这些海盗的身手和作案手法来看,这些海盗显然是作恶多端的老手。不一会,我们的手就都被反绑着集合在了一起。
海浪拍打着白色的沙滩,此时无数的杂物散乱在海滩上,篝火依然烧的很旺盛,把整个海滩都映衬成了橙黄色,一片狼藉,这是这些强盗的杰作,这些海盗正在在翻动着他们的战利品,被这些商人搬到海滩上的这些货物箱,全被这些掠夺者敲开了,其中几个箱子里装的芒果散落了一地。
失落后暴躁的表情很明显地摆在了这些海盗的脸上,对于他们这次洗劫来说,也许并不成功,因为他们并没有找到想要的金银,只发现了一些破烂的铜铁,可可豆,在他们眼里如同这满沙滩上的沙子一样,毫无价值。
这些海盗大都光着膀子,偶尔有几个身穿白布汗衫。其中有白人,还有些印第安人,他们手持短刀,留着各式各样的头发,沟壑纵横的脸上一脸凶相。
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人走到了我们前面。
他穿着长筒靴。一把带着皮鞘的短刀插腰间摇晃着。身穿着一个带花边的外套,下巴留着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胡子,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好像是白光和黑影切出来的一样。耳朵上带着一个金耳环。头上带着一个插着非常精美羽毛的帽子,长长地黑发潇洒地披在肩上。
他用异样目光盯着我们,在前面来回地踱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憷。
“把他们都带上船。”那个头目对那些海盗命令道,他说的是西班牙语。
“可是他们这里面有女人。”其中一个面目可憎的秃头说道。“这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
“现在,我是船长?”那个头目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
那个秃头就像霜打的茄子,没有再说一句话。看起来这个头目在他们中间是一个狠角色。
“走!”那个头目振臂一挥。
那些喽啰们推推搡搡地把我们向海边的一艘双桅帆船上赶。我们被押上船,和他们缴获来的货物一起关在一个密闭的船舱里,船舱里味道十分难闻,不知道是什么劣质酒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船舱,还有一些呕吐物的味道。
我忍受着刺鼻的味道,挑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杰西卡和堂娜玛利亚显然不适应这个地方,表情十分痛苦。
“大家都没有事吧。”我问道。
“没事。”堂娜玛利亚用她还不算的标准英语说道。
船起航了,摇摇晃晃。
杰西卡晕船十分严重,恶劣的环境使我们都不愿意多说话。我和堂娜玛利亚继杰西卡之后也出现了不适。机长依旧是好像受到很大惊吓一样,目光躲闪地低着头,蜷缩在角落里。
万幸,我们都还没有受到大的伤害,人还都活着,这些海盗究竟想要把我们带到哪?
浑浊的空气熏得我迷迷糊糊地,黑暗的空间里让我不知道究竟航行了多长时间。
船似乎停下来了,甲板上响起了一阵喧嚣声。我打起了精神,竖起耳朵听着甲板上的声音,几秒钟后听到生锈的铁链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之后,舱门被打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此时,大家都被吸引住了,目光注视着船舱上的舱门。
不一会,从甲板上下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每一个人的身材都很魁梧,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皮鞭,走到我们中间,用听不懂的语言,驱赶着我们出去。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迎着刺眼的阳光,在乔治后面走出了船舱。
当走出船舱的一刻,我的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岛,优美的的风景几乎让我忘却了此时的处境,清新的海风让人神清气爽,成群的海鸥在头顶高低的盘旋,叫声和海浪声谱成了一曲和谐的自然之音。海水如王冠上的蓝宝石,闪着波光粼粼的光,点缀在沙滩上的棕榈树好似缠绕在王冠上的橄榄枝,白色沙滩好似新娘蒙在脸上的白纱,高贵而又典雅。
这有一个很小的港口。被山环抱着,三面环山,一面迎海。港口朝南,岛上有很多的木质建筑,层层叠叠,码头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衣服简陋,棉布汗衫,短裤,皮靴,腰带佩剑,几乎都是白人,但其中也参杂着棕色皮肤的印第安人。他们正在搬运着停在我们对面的一艘船上大包小包的货物。
我们被押下船,接下来进入船舱的海盗则指挥着几个印第安奴隶,搬运着他们的战利品。他们把那几个印第安人和我们几个分开,押解到别处。
我们被那个头目带着下了船,穿过熙熙攘攘的码头,形形色色打扮奇异的人和我们擦肩而过,一个长得像恶棍似的尖嘴猴腮的秃头男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他头上围着一个几乎脏成了黑色的头巾,左手拿着一把匕首,右手拿着一个酒瓶,坐在一个圆筒的木箱子上,满身酒气地咧着嘴,呲着满嘴黑糊糊的烂牙,盯着我,对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宝贝,欢迎来到罪恶岛。”说完就邪恶地大笑,笑的很放肆,很嚣张。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男人。而他并没有再理睬我。笑完了就咆哮着,说道:“去地狱!去哪里?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去哪儿?再回来,那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他大声地叫喊着,好似一个临死的人对他仇人的诅咒,完全地疯掉了一样,说完后就继续拎着他的酒瓶子狠狠地灌了一口,自顾自地狂笑了起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毛。
向前走,路过一个酒馆门口,门的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刀刻着文字,用西班牙文写着深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