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第46/83页


“与子成说……”楚子沉含笑抚动着琴曲。他双眼微闭,乌黑的睫毛压在雪白的皮肤上,整个人宛如白玉雕成,又兼之声音温柔清雅,实在让人见了就不能自已。
“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小节共唱了三遍,琴声终于能婉转着低回下去,把最后那一节凄凉哀伤的悲痛感叹尽数落下,缓缓一收。
楚子沉动作已经停下,然而琴音绕梁,不绝。
傅致远嗟叹不已,手指在背后微微一动,把录音关掉。
今天的这份离别之礼,他实在是喜欢极了。
他又坑楚子沉。
“击鼓”里的诗句,原本是被人用来指代战友之情,然而演变到了今天已经有了爱人互诉衷情许下终身的意思。楚子沉跨过了那几千年的文明演变不清楚这事,傅致远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对清楚这事的反应,就是诱导着两人,把这首歌连续唱了三遍!
他还录了音!
狼子野心到了这种地步,楚子沉仍然无觉无察,由此可见,天然基这种生物在现代社会,简直太危险了!

第四十一章 楚傅老夫老夫番外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楚子沉跟傅致远正在赖床。
原本这两个人性格都冷静自律,同样拥有良好的作息时间和起床的毅力,奈何昨天晚上他们……唔,疯的有点晚,这才起到了一加一小于零的效果。
楚子沉一条胳膊还压在傅致远脖子下面,另一条手臂在床头柜上摸索几下,捞起了自己的手机举在眼前看了一眼,侧头对傅致远说:“是妹妹。”
说完这句话,他滑动了接听键:“妹妹?下飞机了?”
“嗯!”傅瑾瑜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到夏威夷啦!这里真不错,昨天倒时差,现在我估摸九哥你该起床啦,今天早晨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我的吧?”
女孩清脆的声音连珠炮一样从手机那头传来,楚子沉到底是刚醒,内核转速不够,回答了她一声长长的“唔――”
那声音还带着一点残存的睡意。
傅瑾瑜一愣:“九哥你没起床?是我时差算错了吗?可我算了三遍又用手机查――”接下来的话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看样子她明白过来了。
楚子沉低笑了一声:“还想说什么?”
早上起来的嗓音本就有些沙哑,那声音通过电波处理又带了点磁性,配上楚子沉特有的温柔笑意,简直说不出的勾.人,傅瑾瑜好像被电话烫到一样,手臂肌肉猛然一抖,急忙道:“我挂了我挂了!”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楚子沉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一边放一边笑:“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就今天起床晚,就被抓到现成了。”
傅致远已经清醒过来,还继续枕着楚子沉的胳膊侧躺,扬起一条眉毛:“她扰人春梦,你亏心什么。还知道是你家丫头的手笔?”
“喂,喂。”楚子沉轻笑着动了动傅致远脖子下的那条手臂:“那是你妹妹。”
“――肯定是你徒弟撺掇。想打赌吗?”
“那算了。”楚子沉立刻闷笑了一声,显然知道自己计较起来一定理亏。
傅致远在楚子沉胳膊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另一只手插.进了楚子沉柔软的头发里,建议道:“再睡一会?”
“别。”楚子沉抽了抽自己的那条手臂:“你现在是带薪休假了,我可还要再上一周班。”
看楚子沉有起床的意思,傅致远也不愿意继续睡下去。两个人从床上爬起来,都赤着上身,皮肤上还留着昨晚过于热烈的痕迹。
楚子沉翻出一件新衬衣,对着镜子系上扣子,整整领子,然后就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昨晚兴奋过头了吧。颜色太深了,我今天要上班的。”
他颈侧有一个紫色的吻痕,显然是被人吮咬良久的痕迹。
傅致远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你倒是不兴奋。”他衣服扣子还没系上,敞着怀,走到楚子沉身后,对着那面大大的穿衣镜张开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玫瑰色的痕迹。
“颜色的确不如你那个深――但你在我身上亲出的小篆好像也不太好。”
傅致远一边说着一边眼角一挑,斜斜的扫了楚子沉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昭然若揭:你有这种恶趣味还来说我,亏不亏心?
楚子沉大笑了一声:“失敬失敬,原来先生是认识小纂的――既然如此,下次跟别人告白的时候可别把小纂再写错了,免得再被串门的历史教授指出来。”
这两个又闲又秀恩爱的家伙互相顶了几句,气场相撞时碰出的粉红泡泡看得人想烧死他们。说够无聊的废话后他们就一起洗脸刷牙。
傅致远难得有一天不穿正装,穿了套休闲的衣服。跟楚子沉并排在镜子前一站,两个人都忍不住侧头去看对方――平时都一起穿正装,连款式尺码都一样,今天穿的不同,反而不怎么习惯。
楚子沉评价道:“弱气了,但看着新鲜。”
正装和军装都足够打扮人,傅致远平时的气质配上正装就相当精英范儿,现在一穿休闲装,气场也随之一改,变得较平日温和许多。
傅致远笑了一声:“别光我弱,你也换身打扮吧。”
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同色的休闲装递给楚子沉,楚子沉背过身去,自然的换上衣服――还特意撩了撩领子遮遮脖子。
然后这两个人又腻腻歪歪的并排站着,在穿衣镜前好生欣赏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美色。整领子的时候难免肩头碰撞摩擦,又是好一番四目相对。
等两个人都收停利索了,他们就十指相扣,穿着同色调的休闲服一起下楼。幸好家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不然肯定要被闪瞎狗眼。
饭菜并没像平时一样摆在桌子上,傅致远愣了半秒就反应过来:“宋妈昨晚请假了。你正好赶着点回来,我没来得及叫家政……”
准确来说,昨晚楚子沉赶着点回来后,他们就在床上滚成了一团,还有谁有心思去想家政的事。
楚子沉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你今天不去公司。那我在路上吃一口就行了,你自己订吧。”
“哪用啊。”傅致远伸手再楚子沉面前一拦:“早饭还是在家里吃,热乎又舒服。今天早晨我下厨吧,煮个粥还是可以的。”
男人不是没有会做饭的,但楚子沉跟傅致远这种人做饭还是挺稀罕。楚子沉新奇的看了傅致远一眼,就听傅致远说:“不过挺久不下厨,手有点生,你上班大约要迟到?”
楚子沉立刻态度鲜明爽快的表态:“迟到就迟到。十七局又不打卡,最多扣我奖金。”
那还得他们敢扣才算。
傅致远满意的一笑,转身进了厨房。楚子沉也跟了过去,近距离观察傅致远在那里忙活。
“我虽然现在完全脑力劳动,但当时做饭洗衣服都没什么不会的。”傅致远一边哗啦啦的接水淘米,一边跟楚子沉聊天,忆苦思甜:“外公当年把我送出国读书,还限制生活费。我跟别人合租,电费水费一起交,家务活轮着干。擦地扫地擦玻璃,我还缝过扣子。”
楚子沉笑了一声:“那可真难得。”
“是挺难得。”傅致远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别人跟我一样家室的,哪个都没我这么惨。外公看不上我父亲,怕我在家里养废了,直接送我到国外磨。饭菜实在是太难吃,我宁愿回国内啃馒头。”
“天不救人人自救。”楚子沉低笑道:“你看你这不是会熬粥吗,现在还挺有用的。”
“也是。”傅致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做饭的手艺就是这样炼成的啊。”
他一边洗刷刷的淘米,一边跟楚子沉自夸:“我当时做的饭在留学那一拨里都很有名,因为我又细心又有准,做的饭非常好吃。”
“佛跳墙什么的不敢提,但炒一手家常菜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后来他回国以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照着少爷的待遇一点点养回来,现在在厨房大约就只能扶个酱油瓶子,就连淘米都已经十分生疏了。
他扭头一看,楚子沉还在那里闲着,就翻出一条火腿扔给楚子沉:“帮着打个下手切个丁。一会儿我要做火腿粥。”
他的态度是如此之然,就好像忘记了那句“君子远庖厨”的古训,也忘记了楚子沉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楚子沉没有任何异议的接过火腿,在刀具里挑了个趁手的,抽.出案板开始切。一边切一边摇头晃脑的叹气:“君子远庖厨啊。楚某一生英名,尽毁于傅姓黄口小儿之手,呜呼哀哉!”
他嘴上虽然这么抱怨,可手上倒是切得挺欢。
傅致远忙里偷闲的瞟了他一眼,看他切火腿的技术不错,决定不跟他较这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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