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分手才有幸福全集zei8.com》第33/38页


第59章

终于等回来他,看到我站在门口,他一个箭步飞过来,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对我说:“千万别以为是多贵重的礼物,才5元钱,但我知道你会喜欢。”我别提多甜蜜的打开,是一个不明材质的小摆件,一个穿黑西装的新郎抱着一个穿白色婚纱的新娘。现在,这个小摆件和我们拜天地时的蜡烛放在一处,代表着我人生的两个阶段,一个是去爱的阶段,一个是懂爱的阶段。那天我们再一次到那艘夜晚有迷人灯光的船上吃饭,他说我那天很美,秀色绝对可餐,于是他没有吃多少食物。只是一直看着我,那感觉像我们最初相识的味道,牵一下手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动。

夜晚,我们像久别重逢一样的做爱。衣服脱的到处都是,甚至把一个单人沙发都给弄翻了,我还把窗户打开冲着黑色的夜空喊:我是最幸福的女人!他问:“哪个‘性’?”

后半夜我发现他还没有睡,我说:“怎么了,宝贝?你不会还在兴奋吧?还是感动的爱我的睡不着啊?”说完我又爬到他身上,他说:“宝贝,下去,下去,别压我,我胃疼。”我说:“那我给你揉揉。”他说:“没用,饿的。想吃包方便面。”我说:“啊!就吃那个啊?我给你弄点别的吧。”他说:“别,你做的别的未必有方便面安全。”什么意思,居然用到安全这个词!他笑着说:“你白天是不是跟家打扫卫生来着,以后你还是别干了,我要是没有时间,就找小时工吧。”我哭笑不得的说:“我想去死,行吗?”他说:“去给我泡一袋方便面,我免你一死。”

怀着感动的心情,幸福的神色,我认真的把方便面的调料撒在面上,把废弃的袋子准确的扔进垃圾箱,来到饮水机前对水,让水刚好没过面一点点。然后小心的端进屋说:“5分钟,现在开始计时。”他说:“我真是太幸福了!”

那天晚上他又做了一场噩梦,我用凉水冲的方便面。

直到现在,我依旧是一只邋遢精,但不再是一只作威作福的邋遢精。

严君的事业遇到不小的困难,而且是我和他都无能为力的,好端端的公司,忽然出来几个当地极有势力的人物,非要加入分红不可。我们是惹不起他们的,严君在那段工作中也把原本如山崖石般的性格变的圆滑了一点,在这个社会上只讲情义和原则是无法立足的。新的合伙人加入后,公司章程改了不少,每一笔利润都要等到年终结算清晰时才可以分,幸好我们的房租是早交完的,手里的钱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新的压力来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但新的业务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谈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他在国外的朋友发来好消息,我的一幅画被人看上了,出价还可以。那时我像玩一样的画了几幅画,说是打算卖的,所以拍了照片,发到他外国朋友的网站上,只当是说着玩,没想到真的有人汇来钱。一方面是自己被人肯定后的开怀,一方面也跟穷的不行要卖孩子一样无奈。我们把卖掉的画摆在卧室里看了半个晚上,我说:“别难过,老公,我有点金的指头啊,以后还可以画好多呢。”他说:“我能做的就是多给你灵感,让你的生活充满活力。”说话的时候我们的手指在被子里勾来勾去,互相挠着手心。

我和严君有了约定,谁也不要强迫自己做好伴侣,如果有委屈,自己很不愿意做的事就不要做,有委屈马上说出来。谁翘着脚作人时间长了都会累的,更何况我们俩都是被人疼爱大的,谁也受不了太大的委屈。有了这个约定之后,我们相处的方式变化不大,也不见得在对方那里总听到‘不’字,反而多了许多理智的沟通。我想婚姻这双鞋已经被我们穿的很舒服了,上过高山,下过小溪,该磨合的都磨合出来了,就等着10月4号的到来,拿到那张红彤彤的证书。此时我哥那边传来好消息,他也要结婚了。

和严君那段矛盾的日子过去之后,我检讨过自己对我哥的态度,尽管那时严君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因此我不再那么过火的关心我哥,他比我大四岁,按虚岁算当时已经是而立之年,如果还需要一个妹妹来帮助走人生的棋,他自己也未必乐意。于是我只是静静的祝福他,也祝福小男,那个女版的严君,敢爱敢恨,也撞过一脑袋包的姑娘。

他们的婚礼在重庆举行,这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应该是小男随他去北京发展的。小男打电话说:“姐姐,别人我不管,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说完她居然要哭了,我说:“我结婚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老想哭,可能是喜极而泣吧!”她说:“不是的,不完全是喜,太不容易了。”我说:“是和家人的斗争不容易对吗?我哥和我说了点,我能想象到。”她说:“你来了我和你说,对了,把你打算送我的那幅画带来。”我说:“小男,我,我,我把那幅画给卖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说:“你和我哥的属相和我跟严君的一样,算命书上说特别和,看我们俩过的那么好,你们也一定会不错!”她说:“姐,我要是告诉你,我抽过你哥,你会生气吗?”我说:“真的!我早想抽他了,谢谢你代劳。”

严君淡淡的表情似乎不希望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他说:“首先,你对待你哥结婚和恋爱这个问题上一直不冷静,第一次的婚礼如果没有你,就算我们这边受到点委屈,也不至于那么糟糕,两家人吃饭的时候还互相怒视呢。其次,我们现在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再像过去那么折腾了,往返的机票加上你在那边的费用,估计够我们半个月生活费了。最后,重庆那边有什么风俗,你不了解,万一你再看不过眼,跟人家闹起来,怎么办?小男家有钱有势,结婚前对这门亲事就不太满意,一旦哪个他们家的人触怒了你们,你哥倒是能忍,你可不能。所以,我不赞成你去。”我说:“老公,求你了,咱飞不起,还坐不起火车吗?到那边没有什么花消,再说我也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我哥和小男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绝对不会拆台就是了!”

那时我还是不够了解严君,一直以为他快人快语,其实有些话他一直藏着,有些感受也一直藏着。他不希望我去参加我哥的婚礼,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愿意我离开他半步,特别是为我哥的事。但那次我还是去了,送行的时候他一再说:“参加完婚礼就回来,好吗?”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他说:“这不是去上海,再说现实条件的确不允许。”我们依依惜别,好久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了,我们总是24小时粘在一起。忽然分开,就好像是一个人被分成两半。

见到我哥时没有前一次那样兴奋,我们好像都成熟了几岁,也好像了结过了儿时的爱情。他淡淡的微笑,却忧郁依旧。我说:“做新郎了,怎么不开心呢!”他说:“开心啊,谁说不开心了。”我说:“还顺利吗?”他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如你要过一个山洞,山洞很小,于是你只能把自己的胳膊砍掉,试了一下,还是过不去,于是又把肩膀砍掉了,终于可以过去了,但过来之后的疼痛不是马上就消失的,所以我暂时还不能马上笑起来。”我说:“他们为难你们了是吗?”他说:“都过去了,不提了。我辞去了北京的工作,以后在重庆定居了。”我问:“那我舅妈呢?”他说:“依旧住院,我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她,每个月多给她寄点钱。”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小男也没有那种新娘子的喜悦,好像她也被砍了肩膀和手臂。她说:“我到北京后,家里人反对,他们给你哥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他马上和我说分手,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她笑了一下说:“我抽了他一个特别大的嘴巴。”我笑了,她说:“然后,我们就没有分手。”我心里在想,如果当初秋儿也这般泼辣不知又是什么结果。不管经过多少磨难,他们总算是走到一起了,可是,我欠小男的画至今也没还呢。

已经到了重庆,第二天就是我哥和小男的婚礼,而我却没能参加。

我哥的外表以及性格是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类型,高高的,白白的,瘦瘦的,有点点忧郁,很招人疼。但不是女孩子父母喜欢的类型,尽管他的学历高,薪水也不少,但在小男的父母眼里,他是一个离婚的,清瘦的,也算不上有事业的男人,特别是他们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舍不得她远离家乡。于是我哥答应他们他到重庆生活,小男也是非他不嫁的劲头。房子和婚礼的筹备全是小男家准备的,对此,我哥多少有点抬不起头。小男还不成熟,在当时,她并没有体会到我哥的心情,以为阴天总算是过去了。婚礼的前一天傍晚,我哥一直和我在一起聊天,我说结婚没有不吵架的,只要不经常吵就好。他说:“我有什么资格和小男吵架呢?”我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心态不对,怎么感觉是你在低头看着她呢?”他说:“其实小男还不是很懂生活,有时候,她太能花钱了,但我不好说她,只能尽可能的满足她,毕竟她从小就过那么富裕的日子,我不能一娶人家,就让她受苦。”我说:"只希望你不要太委屈自己,夫妻间需要沟通,不能总是一个人忍辱负重的,不管我们过去过什么样的生活,在一起之后就要学着过好两个人的生活。

第60章

小男是女版的严君,可是严君现在已经懂得生活的不易,我也经常提醒他不要尽情购物不考虑现实。“他说:”女人说男人不要乱花钱,可以,大家都会说这个女人懂得过日子。可是男人如果控制女人花钱,只能说这个男人没本事,或是说他小气。“我什么也没再说,但我知道他们结婚后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我哥他永远是我哥,变不成直率勇敢的性格。他说:”不过你放心,我们有特别深的感情!“我说:”婚姻有时不只是夫妻间有足够多的爱情就可以满足幸福的条件,还有很多因素左右着你们的感情,但我确信你们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珍惜。"

此时我接到严君的电话,他说:“你一个人吗?”我说:“不,还有我哥。”他说:“哦,那我等会再打。”我说:“你不和他说几句吗?”没等我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我哥说:“我们明天见吧,你也早点休息,电话粥不要泡的太晚。”我点头,他走到门口时,我追出去说:“哥――明天你要当最英俊的新郎,最最英俊的!”他走回来和我拥抱一下,说:“你哥在你眼里一定是最英俊的新郎。”我说:“还有小男!”他点头,微笑,既而灿烂的笑。我们再次拥抱,我小声说:“以后就有别的女人好好的照顾你了,你也要多爱自己,答应我!”

他走出门去,没有回头,这是我至今为止最后一次见到我哥。

宾馆的大楼都被灯带包裹着,我面前的落地窗外是几十串橙色的暖光,望着它们,鼻子酸了一会儿。曾几何时,我们都想真爱一次就天荒地老,我、小男、我哥、良、婷婷、甄玉哪个不是这样?可是爱的路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坎坷和无奈,我们的心一旦付出,就像敞开的扇贝,将里面最嫩的肉呈现出来,一旦受伤,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它流血,企求时间让伤口愈合。有时伤口会愈合,而有时,那受伤的部位却长上了老茧,从此麻木的看待人生。

想起严君刚刚没打完的电话,给他拨过去。他在那边长出了一口气,说:“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明天晚上就起程,参加完他的婚礼我就走。”他说:“知道吗?我想你了。”我说:“我也想你。”他没再说话。我说:“你晚上吃的什么?”他说:“没吃,一个人不爱做。”我说:“那就买点啊!”他说:“懒得吃,等你回来我再吃!”我说:“老公,别让我心疼好不好!我回去你再吃,那要饿几顿啊?我可没有你那么痴情,我吃了好多东西了。”他说:“你是你,我是我。”停了一会他说:“看到你哥开心吗?”我说:“不开心,他永远不会让和他在一起的人开心就是了,总是那么低沉。”他说:“可是女孩子还是很愿意和他在一起,不是吗?总觉得低沉的人有故事,甚至觉得苦涩比甜蜜有分量,痛苦比快乐深刻。”我说:“其实痛苦容易,快乐难,两个人在平凡的日子里互相珍惜,要比风里浪里向前冲的阻力更大。”他又问了句:“愿意和我在平淡的日子里,只有我们俩的日子里向永远冲刺吗?”我点头,点了好几下,可是他看不见。

什么都说不出的时候,我说:“我爱你!”他说:“做女人不容易,做男人也很苦。”我说:“但当一个不容易的女人遇到一个很苦的男人,只要两个人互相爱护,就会有很美丽的故事,从此快乐的生活。”他没有说话。我忽然说:“宝贝,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我不能让你不吃饭的等我!我已经见到了我哥和小男,也见到了他们的生活,祝福送到了,婚礼没有必要参加!”说完我就挂断电话,并拔掉了电话线,没想到自己走到窗前,再次看到那些橙色的灯带,居然再次泪湿眼眶,不知道是为的什么。或许是心疼严君的那句‘做男人很苦’,或许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哥哥的婚礼,情愿幻想,想成我期望的那样。

我找隔壁的亲属给我哥留了封只有一句话的信,对亲属我说:“那边客户有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信上写:“对不起,我来了,却没能参加你的婚礼,爱情有时就是这样,没有我,严君吃不下去饭,所以我必须回去。或许你在骂:”妹妹还是那个小疯子!‘我却希望我的嫂子小男也变成爱情的疯子,如我爱严君一般的深爱你。――永远祝福你的妹妹。"

当晚没有到我所在城市的直飞,于是我先到上海,又从上海颠簸回家。那一路我只想告诉严君一句话:“你的感受比任何事都重要。”

男人对待妻子过去的态度千差万别,但对现在和未来,大致相同,那就是希望自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只是有时他们不把这种情结表现出来,用我妈妈的原话说:“男人和女人一样。”

回到家,看到‘久违’的严君。我们却没有预想中那样快乐,他说:“你真的回来了。”我说:“你摸摸看,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着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脸上,他轻轻的爱抚我一下,拉我坐下。此时距离那次我哥生病的日子已有几个月之久,他才对我说了心里话,那个晚上,他一夜未眠,很难受。这次我走,他也很难受,但我回来了,这些难受也就烟消云散了。他说他是一个狭隘的男人,我说:“你已经足够宽容了!我不会让你再难受。”

那天我们说好,从今往后谁要不要在心里打结,有什么不舒服的感受,马上告诉对方,我们都是凡人,会吃醋会赌气,但我们也是懂得追求幸福的凡人,可以用爱来解开这些矛盾的死结。生活开始变的很规律,那个城市也迎来最舒适的季节。我还是一只地道的懒猫,上午10:00起床,先把电脑打开,和上面的朋友侃一会。严君会递给我一头大蒜让我剥皮儿,这是午饭阶段我唯一干的活,饭前的我要对他真心的恭维一番才会落座。中午时分当地的一位阿姨过来帮我们打扫卫生,我继续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快乐着。下午他总有很多事要忙,但出去跑的不多,就坐在我对面,有时我会静静的看着他,一个小时或是更长的时间,他很得意的说:“干嘛?看不够吗?”我傻呼呼的点头。三点左右我开始画画,一直画到下午六点,我们便携手去买海鲜。晚饭总是花费好长时间,厨房里的我们是一幅和谐的画面。

日子并没有因为平实和规律而缺乏激情,夜晚的我们像两只黑暗世界里的精灵,有时会去海边听涛,在海风中听他为我唱歌,有时会去酒吧里聊天,朦胧的灯光下有色的酒水调试着生活的滋味。回到家,关上门,这里是浪漫的二人世界,不长的楼梯经常是他背着我上去。有一次我提议玩摸瞎,他坏坏的说:“那抓到你有奖励没有啊?”我说:“有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OK?”他说:“可是这么多房间,你藏起来,我一个瞎子怎么找得到呢!”我说:“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也看你对我有多大热情。”说完我用一条围巾蒙住他的眼睛,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藏在门后。不多时听到他大叫一声,我急忙跑出去看他出了什么事,结果他一把抓住我,拿开围巾笑着说:“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大的本事,对你有多热情!”我叫嚷着‘玩赖,玩赖!’心里却甜蜜的要死。

距离我们的第二个婚期越来越近,心里没有了第一次的忐忑不安,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婚姻的真面目,平淡朴实却不失浪漫。

此时他的工作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更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有时他会忽然发呆,如果那时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会紧紧抱着我,什么也不说。我说:“你告诉我,我们好一起想办法!”他说:“谁也没有办法,一件事很赚钱,就会有很多人开始关注,能进来捞一把的不会放过,捞不到的就会想办法破坏。”我说:“那我们走吧,回北京去,在那里我们一样可以很好的生活,而且现在我们也不是一无所有了。”他说:“不,我要再努力一次,看到你每天不为现实发愁,快乐幸福的样子,我就不想放弃。”我把两只手在他眼前晃动,说:“这是什么,这是一双有能力的手啊,我也可以出去赚钱,不让你一个人承担生活的压力。”他说:“你的手是用来写字画画的,多一些闲情逸致,我的手才是用来赚钱做饭的。”我把头枕在他腿上,嘟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说:“放心,宝贝,我不觉得委屈,为了你幸福我再累也值得。”10。1 临近,颁布了新的婚姻登记制度,不需要那么多烦琐的证明,在我看来这是一大进步。记得西方的婚礼上有一句话:“不管疾病、贫寒…你都愿意和他一起共度吗?”我想,我愿意。我们开始分居,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是因为感情太好,渴望小别之后的新婚。我们在自己的房门外贴了条:“谁进来谁是小狗!”

第一天晚上我们故意去酒吧折腾到很晚,回来的时候困的要死,进了各自的房间就睡到大天亮。第二天晚上我们去健身房,跑步跑的腿都疼了,爬着上楼彼此道了声晚安。第三个晚上,我们说相信彼此的定力。结果他半夜穿着可爱的睡袍跑进来说:“我就是小狗了,怎么样!”我说:“我就是爱小狗,谢谢你主动当了小狗,否则就是我来当了!”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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