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传奇》第25/71页
冉嫣回来,还是未发现易天农留的字,径直坐了梳妆台前,自个儿梳起来,一边梳一边还哼着曲儿,似有什么喜事。仔细了看,原来头上多了一支鲜艳的月季花。天农没好气地自言自语,“你可美了,我可遭罪不行,你低低头不行吗,我的先人。”
她每天都要坐梳妆台前梳头,何不在那儿写上字。想到此,便寻了登上梳妆台的路径,不寻不知道,一寻吓一跳。那梳妆台何其之高,何其之陡,要想攀上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看看周围,心里琢磨着,看来要想上去,只有吊着蜘蛛网上去,如果不幸被蜘蛛吃了,也当自己牡丹花下死。
在屋里一阵观察,发现蜘蛛外出捕食去了,抓紧时机往上爬,一阵折腾,好不容易上了台面,可冉嫣早不知去了哪里。休息一阵,打算写上几句,却一拍脑袋,“糟糕,没墨。”好不容易爬上来,却一场徒劳。心里沮丧,四下打望,忽然眼前一亮,那台边上明明摆了胭脂。于是便跑过去,翻进胭脂碟,却被胭脂呛了个泪长流。返身写上——好妹妹,乖妹妹,一朵月季真是配,哥哥……写到此不知写甚,忙擦一把呛出来的眼泪,灵机一动,有了。接着写——哥哥为你掉眼泪。易天农留。
走来走去看了,心下高兴,真是绝,没想到自己还能写诗。意兴大发,又踅身去那胭脂碟里,回来再写上——盼你来发现,盼你来找寻,三日受了惊,四日落了魂。易天农留。觉着还有点顺嘴,也觉有那么点意味深长,不管三七二一,似像非像地凑成了四言句,就等冉嫣再次梳妆发现。
再过一日,冉嫣起床却未照镜梳妆,径直出门。天农在屋中苦等却到黄昏未见归来,心里颇不宁静。会去何处?没法猜测,心有不甘,看看立着的梳妆镜,破口大骂:“照,照,照,照你个死人头,看你那副臭美的样子,烦,粗心大意,这么大一个人在屋里都看不见。”说到这么大一个人,嘴上又软了,“哎,是小了点。”
何不趁她未归,在镜上也写上几句,还愁她看不见。拿定主意,沿着镜架从后面爬上去,刚转到镜后,便见镜背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心里一惊,“这是什么?”那字比自已现在的个头还小,谁能写出这般小的字,真神,仔细看,写有:“天禅书”字样。逐行看过,似乎讲了些计谋策略和习文作诗的东西,读过一遍,不甚明白,再读一遍,像猛然明白了许多事理,叹道:“真是好书。”心想,大概聪明人都是看了这“天禅书”来着?欢欣鼓舞,下到梳妆台上,细细回忆书上内容,顿觉灵泉涌动,沾上胭脂再写:“桑苍不懂人情事,岁月不留有心人,一语道出千年事,数载不及今一时。”
第三十五章 背叛(4)
郭鲁安凭着图陀丹颁予的通行令牌进了福基山,见山色葱郁,乱石奇异,风景格致,心下颇有一番美意。“想不到我一介狱夫,会有今日之成就,图陀丹、盖钟,哈哈哈,都是些不足轻重的小辈,还有你巴尔,也不过是我棋局中的一粒棋子。一个图陀丹够笨,相信他的降心术能收买我的心,第二个巴尔用那么点小恩小惠就想赢得我的忠诚,真是痴心妄想,可惜,两个笨蛋还不够,还偏偏来一个盖钟,相信我胡编乱造几句话,居然还让我当军师,我郭鲁安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得意神色漫过脸庞,忽然又紧紧的收起,装出一副老实可怜的样子。身子已立在了福寿寺门前,仰望居于半山腰上的大雄宝殿,嘴角闪现一丝阴冷的笑容。这个地方他太熟悉,巴尔法师哪里知道,这个令自己感到骄傲,苦心经营的徒弟其实正是当年参与修建镇乾牢,筑造三镇大锁的工匠。这钥匙藏在福寿寺中的大雄宝殿,是有三个人知道的,其中一个就是郭鲁安,而另外两个,国王荆斩,国师夫佐早将密秘带到极乐世界,他们又怎么会说呢?
郭鲁安步态平稳地踱入大雄宝殿,顺利地取了钥匙在手,返身往回处而去。途经积善殿,两名图陀丹的手下大大趔趔地走来,一路走一路高声说话,其中一个说道:“大王真是厉害,将那盖老儿的人马杀得精光,那盖老儿,回头还不气疯。”另一个接过话头,“就是嘛,大王是什么人物,区区一个盖钟,哪是我们大王的对手,就是十个盖钟也不够大王杀。”
……
郭鲁安停住脚步,那“大王”的字眼就在耳边盘旋。顿时长发勃起,两眼闪着红光,双臂一挥,两股气浪从手臂下涌出。整个福基山如地震一般颤抖,地上的东西仿佛被震上了天空,刹时又归于平静。再看刚才说话的两个人,气息全无。郭鲁安信步下山,一路看到的是被他刚才发功杀戮的死尸,没有一个活口,哪怕是一只鸟儿,也伏在了树枝上,因为不想让任何一个有生气的东西看到他的行踪,也不想给任何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生物一个活命的机会。
回到镇乾大牢,心里反复揣摸着辟极功的最后一式“离乱天反”,这一式看似简单却要威力无穷还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只有巴尔这老家伙悟性甚高,了解其精髓,只可惜,区区一个三镇大锁便让其规规矩矩。
巴尔法师见郭鲁安进来,心下一阵荡漾,“好徒弟,给师父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郭鲁安就地跪下,双手作揖,“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徒儿已经打探到了三镇大锁钥匙的消息,师父即日便可扬威天下。”
“好,好,师父果然没有枉心栽培你,你真是了不起,快快起来。”
郭鲁安并未立即起身,只是扬着笑脸说,“师父,既然大势所定,我想也应该好好庆贺一番。”
“对对对,应该庆贺,但不知怎么个庆贺法,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徒儿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见师父日夜练习的辟极功威力无穷,排山倒海,真可谓天下无敌,要是师父不怪罪徒儿好奇,请师父再耍一耍辟极功中的离……离……”
“哈哈哈,离乱天反嘛,你是个好徒弟,可惜就是忠于过头,头脑不很灵活,听师父念了几次应该记住了。”
“师父见笑,徒儿愚钝。”
“没关系,这说明你忠心于师父,好,师父今天就为你这个徒弟耍一耍。”说完,聚力提掌,再猛然下压,顿时天地反倒,空气凝聚。郭鲁安看得目瞪口呆。巴尔法师一发一收,甚是得意。郭鲁安又问道:“这么厉害的功夫,不知师父是如何做到的?”
见郭鲁安这样有兴致,也不妨在徒弟面前卖弄起自己的超常来,“这简单,常人看来,学习什么功夫法术,就是要用心用劲,其实这离乱天反不过就是心越乱越好……唉,说了你也不懂,自有它的道理。”巴尔忽然话语一转,此仍玄机,不得不提防,遂开了心窍打住话语。郭鲁安心中一惊,怪不得自己练不成离乱天反,原来是这样。这么想着,心里又多了一个主意,开口说道:“师父既然有这么厉害之功力,为何还会受这铁链约束?”
“唉,这你就不懂了,这根铁链并非如此简单,当年我的师兄洪祖法师,带领三千铁匠花了三年时间打造这根铁链,累死铁匠二千多人,才打造成今天这根铁链就为将来镇锁伊力神的不忠之士,哼,没想到星月老贼用在了我的身上。”
“虽然这根铁链由三千工匠打造而成,但它还是一根普通的铁链呀?”
“它不普通,这根铁链内有伊力神一千二百根头发,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修有千年之久的灵物,一旦用在铁链之上,其镇锁威力之强,所以称之为法铁链,我的所有功力是不能打断他的,非要用钥匙才行。”
“原来是这样!”郭鲁安慢慢抬起头,带着一点鄙夷的口气说道。巴尔法师略略一怔,但没有看出郭鲁安有什么不妥,正想继续说下去,郭鲁安却显得理直气壮地走出去了。巴尔法师睁大着眼睛看着郭鲁安的背影,甚是不解,连声问道:“徒儿,你干什么去?”
“老家伙,你等着地面积水流下来让你喝吧,该我出场啦。”郭鲁安头也不回,快步离去。
巴尔法师如猛然被硬物击中头部一般,心中一震,满口吐血,没想到自己引以为荣的徒弟居然暗中留有一手,背叛了自己。想到此,不由发狂,室内火花乱溅,沙石扬飞,气流潮涌,可那三镇大锁却纹丝不动。
郭鲁安出了镇乾大牢,看看地面蓄积的一潭雪水,衣袖一挥,那潭边便开出一条口子,潭中之水沿着镇乾大牢出口鱼贯而入,随之巴尔法师咆哮的声音便淹没在了无声无息之中,留下一长串郭鲁安狡黠的笑声。
第三十六章 屯兵驿站(1) 文 / 史今
易天放研习迷阵一段时日大有收获,心花怒放,择日选了一处山关通道,布下迷阵,准备见识见识效果。这迷阵名为“殊途阵”,进入该阵顿失方向,踏错道路万险千难等在前,轻则残废,重则送命。
布阵三天,入了些平民百姓,不出一个时辰,皆入黄泉。这日易天放卧于山巅休息,偶尔俯看阵中情形,意欲获得一高手入阵,要见其在阵中抗争才觉惬意。心里思绪开来,派这金汉打探图陀丹情况,至今未归也不知是福是祸,也没有回音。正想着忽见远处尘土飞扬,马啸声嘶,近了便见一青衣黄冠之人骑马急驰而来。心中大悦,翻身坐起,静目以待。青衣黄冠之人快到阵前一勒马缰,满面沉着,静观前方。易天放立身而坐,心中惊奇,此人非同小可,定是高人。
青衣黄冠之人翻身下马,拍拍马臀,那马便飞驰入阵中,一阵穿突便过了其阵到达对面出口。青衣黄冠之人也随马走过的道路奔去,不一会儿也出了迷阵。
易天放大惊失色,独自念叨:“怪事,这马能破阵?还是这马瞎碰乱撞蒙中了?”易天放哪里知道,那马不是普通之马,叫“智通飞马”,是国师夫佐当年丢了的千年灵物,能上天入地,能查辨险恶。骑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郭鲁安,他这阵往汉复村庄而去只为打探盖钟等人下落。却不料在这里遇上险阵,凭其功力早已识破眼前之阵,但为掩人耳目故将飞马放入以混淆视听。常人看来,这马不过平平常常,入阵也像乱行乱穿,就是误打误撞破了阵。
郭鲁安穿阵而过翻身上马准备前行。不料被易天放挡了去路。故作惊慌跌下马去,遂又急急起身。见易天放凶光满面,手握大长虎刀,忙跪于地上,“英雄饶命,英雄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