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传奇》第33/71页


这一日,秦依又倚观云台叹息,忽见远方风雪处冒出两个黑点,顿时振作精神,细细观看。那雪漫天飞舞,铺天盖地下来,看得认真,忘了掸掉积雪,一阵功夫身上便糊了一层白绒,整个身体变了雪堆。两个黑点走近,正要高兴,却见天农比过去矮了一截,又搂着一个姑娘有说有笑,不免一阵胸闷气紧不能言语。见二人走过了,才猛一回省,一激愣抖了身上的雪,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红着眼圈回去了。

易楚风见天农到来,悲喜交加,半晌无语。半年了,生死未卜的儿子总算还活着,伸手扶其肩:“天农。”喊过一声,又无后话,那语言全哽在喉咙处。盖钟笑着迎上来打破局面,拉了天农,“好小子,不错,总算盼来了。”定睛细看,却又发现有些不对,蹙眉问道:“天农,你怎么?”用眼睛惊疑地打量着。易楚风也接过话去,“天农,怎么回事?你怎么变矮了?”正要说,被晾在一边的冉嫣抢过话去,“天农他是被易天放害的。”易楚风和盖钟同时惊道:“易天放。”

“怎么回事,快说说。”易楚风迫不及待地问道。

冉嫣便讲了天农的事,又谈了一路上行来的经历,听得二人冷汗直渗。易楚风知道天农是不幸中的万幸,中千年精灵之毒那是当场灰飞烟灭的,想不到天农是这个结局,更想不到易天放这畜牲还害了敬家父女。心中恨骂,用拳狠劲捶在身旁的树上,振落一地树叶。盖钟忙劝慰,“大师不必急愤,来日方长。”易楚风甚觉痛心,今日之过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摇摇头,“你不必安慰我,我没事。”说完又叹息一声。

从未见父亲如此动容,惊喜参半,开口喊了一声“爹”,话便停住。易楚风抬眼看看,似明白天农之意,遂长吐一口气。盖钟故意转移话题:“易兄不是说千年精灵之毒必要人命于当场吗,怎么天农能够躲过这一险?”易楚风欲要回答,却见冉嫣在场又咽下话去,暗使一个眼色,盖钟便话峰一转,“怕是巧合吧?”易楚风点头。

其实天农没有毙命与他身上藏有的宇宙能量有关,那宇宙能量瞬间爆发冲散精灵之毒,才冲抵了大害之果。这个原因易楚风不说是怕在外人前泄露了天农的身份。

冉嫣说了自家不幸,见易楚风动容,心里也觉难过,低声抽泣。天农忙转身安慰,“好妹子,别伤心了,现在已经找到师父,他会为你报仇的。”说完望着盖钟。盖钟有些慌乱地笑笑,“是呀,别难过,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易天放吗,到时我教训他,替你父亲和姐姐报仇。”这话有些搪塞和无奈。冉嫣却听进了心里,双膝一屈跪下地去,“你说话算话吗?”这一问倒让盖钟无了主见,当真吧却又不是易天放对手,不当真吧又要失信于人。心想这忙自己是帮不了,还得天农出手,可天农现在什么都不是,真是急煞人也。嘴上便又应付着说:“算话,算话,姑娘快起来。”便过去扶了敬冉嫣。冉嫣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又说道:“天农说,他的师父功力无穷,天下无敌,所以我才跟了来求你报仇。”盖钟被这一说真还不知怎么办,谦虚几句,“技不如入,徒儿添油加醋难为师父了,不过姑娘的仇一定得报。”易楚风也帮着解危,“冉嫣不必难过,那畜牲定有人灭他的。”这样一说,似放下心来,顺了盖钟的意立起身,抽泣几声便住了。刚住了哭声又转悲为喜,泪水还在脸上打转,嘴上却似哭似笑地说道:“这里不是有一位漂亮的姐姐吗,怎么不见?”天农听冉嫣这一问,心里暗自高兴,自己早有此问,就是不便直说,于是转头望着冉嫣。

易楚风觉着这姑娘转变好快,刚还哭着,瞬间便忘了伤悲,嘴上疑问:“漂亮姑娘?”继尔又幡然醒悟,“是指郭姑娘吧,你们没见到她吗?她常去了望台,你们来时定要经过此地,必然相会,今日可能没去,所以才没见着,这阵应该在屋里。”冉嫣听了此话,心里顿时多了些想法。这姑娘常去了望台必是期待天农。心中一股醋意升起,“这个姐姐真是个有心人。”易楚风与盖钟互相怔望,无人能解其意,倒是天农明白话意,忙将话锋一转,“怎么不见宏师父、常师父他们?”盖钟便告诉他们住处。天农忙说:“我要去见见他们。”又转身对冉嫣说:“你先歇着,我一会儿回来找你。”不等其同意便急步走了。易楚风还有一大堆事要找天农说,忙急喊一声,“你快些回,爹爹有话与你说。”急应一声,便不知去处。

第四十四章 离难重聚(2) 文 / 史今

与宏伯通、常夫子、火汉侠等人见过了,简单说了几句,找了些衣物重新穿了便往回走。行不多远,脑子里又闪出秦依的身影,脚步动作开来,欲要寻秦依的房间。好不容易找到秦依所住的屋子,时间也去了一大阵。冉嫣因天农抛下自己正生闷气等着,却久等不回,干脆也出了门。

敲打秦依之门,无人应答,半晌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谁呀?”听出是秦依的声音,甚是惊喜,但又觉着这声音有气无力甚是担心,推门便闯了进去。一眼过去,秦依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却还在瑟瑟发抖。天农急步过去,坐上床沿,问道:“姐姐怎么了?”这一问让秦依心底一动,但想到自己卧床不起是等他冷的、气的,心里又不快起来,本要发出的笑意却顿时僵住,把头扭向里边去。天农心里一打转,父亲说这丫常去了望台,今日定是见了我和冉嫣,心里醋意,所以才不理自己。这么想着,便扬起笑脸去扳秦依的头。秦依顾着生气,身子却又冷得受不了,一边使劲往里犟,一边抖动着。天农停下动作,伸手摸了秦依额头,惊叫一声:“你病了,好像很严重,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本不想答,但见天农是真关心自己,遂答了一句,“我冷。”天农脑子一转,身子伏上去,将秦依紧紧抱住,轻声说道:“我帮你暖和暖和。”这一举动,让秦依原本想发的气上不来了,甚至心里希望有这么一个结果。但身子还是故意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挪动天农的手,也便顺了其意。二人就这么紧紧抱着,也无言语,秦依心里倒是思想开来。天农没有消息到今日相见足足半年了,日思夜盼,今日见了,那些想问的话上哪儿去了,怎么像什么都知道了,连一点想问的意思都没有,他去哪儿了?这半年他是怎么过的?没有什么好问的,人在这里了,一切的答案都已不重要。

天农,你终于回来了。秦依的眼角湿了一片,是高兴是激动,甚至连自己的病好像一下子也好了。天农紧紧抱着,片刻问一句:“还冷吗?”

秦依没有急着回答,过一小会儿仰头在天农耳边说道:“你身上的热气被被子挡住了。”

天农心里一阵鼓动,也不多想,应了一声“哦”,觉着身子更热了,一把掀开被子钻到被窝里去。进去才知道,秦依只着了贴身的衣物,身子又恰好挨到,想离远点又显得欲盖弥彰,这阵只好贴着不动,心里就不停地跳。心想,你可别怪我,是你这样说了我才这样理解的。不料,秦依又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央求,“抱着我。”这一句险些要了天农的命,整个人便颤抖起来,那裤裆里也乱了规矩。不抱不对,抱了更不对,换了平时没有这些犹豫,可至从跟冉嫣呆久了,冥冥中对男女有别多了一些意味,现在就不好决定。见天农没有动作,秦依觉着自己的想法有些下贱,自顾哭将起来。天农知道秦依心意,忙开口劝慰,换了往日称呼:“依依别哭,依依别哭,哭起来就不美了。”

秦依果然收了哭声,扭头对视天农,“我美吗?”

“美,谁见谁夸。”

“她有我美吗?”

“没有。”易天农随口答了,话出去后才觉不对,她是谁呀?难道是指冉嫣,这女人就是怪,怎么都这么爱吃醋。这么回答要是冉嫣听了,非吃了自己不行。但话已出口后悔也不行,只好硬撑着。要说二人来分高低还真不好决判,一人成熟端庄,一人秀丽活泼,都是美人胚子。

无巧不成书,冉嫣气冲冲地在院中乱穿,恰好又窜到这地方,正好又听到了二人的话。整个人如被重锤敲打一般,特别是天农承认秦依比自己好,心里一股苦水直冲咽喉,热泪便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扯开步子跑了。

秦依受了天农的夸赞,心生惬意,意念中便多了一些蠢蠢欲动,那眼神沉醉低迷地望着天农。天农原本生了几分冲动,这阵被这目光一拔弄,心里更是没了底数,一把将秦依搂住,喊了一句,“好姐姐。”秦依杏眼微闭,闷哼一声,人便酥得不行,反手将天农搂住。那男子汉的****如干柴遇了烈火,手便不听使唤地一阵乱摸,平时不敢的举动一瞬间全暴发了出来,从头到脚,上下游走。秦依也入了忘我境界,嘴里喊着“不,不,不。”心里却对此没有任何拒绝。天农越听秦依拒声急切越要反驳行进,三下两下褪了秦依的衣物,饿狼般压上去,两人便掉入天旋地转的旋涡之中,是燥动是幸福是特别。如山崩地裂,如洪兽猛怪,那生凭所有的感觉此刻便是登峰造极。刚不多时,天农觉着在造极的那一刻,身子一软便没有了天下,只有飘浮,没有平静,只有奔腾……

待冷静下来,心里生出丝许后悔,自己怎么就……虽有悔意,但对秦依的那份好感并未减退,倒是增了几分亲近。秦依这阵偎在天农怀里,一声不响。过片刻抬起头来,静静地望一会儿。天农正要感激这目光,孰不知秦依张大了嘴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下去。痛彻心底,欲喊却发无声。正为这生奇,欲要阻止,秦依却主动停了口,笑眯眯地说:“天农,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你是我的,这是我给你留的印记。”天农张大嘴半晌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暗叫:哎哟,这又是何必呢?正想着,自己身子却猛然间又长高了,竞长到和原来一样。

喜不自禁,自言自语:“我又长高了,我又长高了。”秦依躺在床上,并未发现天农有什么变化,不明白什么事,正要问,天农却猛一惊醒,说道:“哦,忘了,爹爹还找我说事来着,不行,我得去了。”

秦依欲要留,却又无理可留,只好放任他去。急急走了。一阵急跑回客堂,却不见父亲,又四下寻找,还未见,便往屋外去寻,转过屋子便见一处观景台,观景台边立着一个人。细看,是冉嫣,便喊着笑着跑过去。人到背后,笑着说:“你原来在这儿呀?”话音刚落,冉嫣回身就是一耳光打在天农脸上,打完满面泪水哭将着跑了。天农并未有追的意思,立在原处,嘴中念叨:“完了,完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下咋处?”自问了,又没有答案,后又想,这事这么丢人都让她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心里一阵犯愁便自坐了观景台沉思起来。

好几个时辰过去,父亲派人来寻才唤了天农无精打采地回去。进客堂便低着头,一见堂上坐了好多人,冉嫣和秦依居然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便一阵不安,这女人好生里怪,冉嫣应该恨秦依才对,怎么她们居然……越想越不明白,但明白一件事就是自己从进屋到坐下,秦依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而冉嫣却头都没扭一下,当自己根本不存在。

这丫定是还没消气,心里还在怄着,可怎么看她也不像怄气的样子。心里反复想,越发感到不安,也没了主见。直到父亲喊了一声:“天农。”才打断了思路。起身随父亲去里屋。

易楚风对天农感情上的事心中有数但不便过问,看其愁容满面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将话题引入正轨。

“你有幸逃离磨难来泊月山,可谓上苍有灵,也可见你长大了,多了一份心智。”

天农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愿如爹爹所说,不会让你失望。”

易楚风爽然笑笑,遂又眉头紧琐,“世风日下,恶人横行,生灵涂炭,让天下人不得安生。”

天农一激灵,察看父亲面色,沉着应声,“爹爹平日不问江湖风云,就连老娘骂你你都不还口,今日怎么有这份担忧?”

易楚风心想:这小子学机灵了,我在试探他,他却在试探我,定是对我身份有了猜测,也无什可瞒,大可告之于他。

“我不说也许你已经猜到几分,爹爹的确不是常人。”

“嗖”地一声从椅子上立起来,满脸惊喜,激动不已,那话语在喉咙处打转,“这是真的……”

易楚风过去拍拍肩,“看你激动的样子!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忙应声坐下。易楚风便把星月老祖指树为人,护送太务入灵界以及太务为何一一说了。

当前:第33/7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