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红与黑》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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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红与黑》第一部分:前言
  离开校园足足有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每到一个城市,我都要去那个城市里的大学,去找寻北大未曾有的另一种感觉。游荡在社会的时间越久,这种去学校的心情就越迫切,就如吸大烟一样,上了瘾;又如一股清泉,沁人心脾。我喜欢中山大学高贵的气质,与它比起来,我觉得北大与清华是那么的浮躁;在广西师范大学校园内,我发现了历史给予它固有的悲痛;在厦大,养眼与养身都是一样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武大的窈窕,让我很神往;复旦的平淡乏味让我很吃惊;发生在华师大的爱情,让我非常的感动;南大的高大与威猛,南开的平实与内秀,一南一北,品味各不同┉┉。
  这些的表面文章是不足为奇,当我静下来认真思索它们的时候,我才发现所有的校园,共缺一样东西,那就是久违了的人文精神。历史的长度不能决定文明的高度,当全国都在追赶世界一流大学的时候,校园的人文素质、校园的文明程度,才是我们追赶世界最迫切的东西。于是想写一些文字,找回那种坐在阶梯教室里,激情满怀的日子。光有文字是不行的,还必须有音乐,这是我们心灵深处共通的东西,音乐让我们静下了心来,去回味着我们曾在校园留下的纯澈文化。
  北大为什么是红与黑,于连、斯丹达尔、波旁王朝、复辟时代,这一切都与北大有什么关系?北大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命运,就如一个婴儿,三岁便可看老一样,从它的出生背景、受教育程度、社会经历、人文气质,我们始终发现北大一直都在挣脱中进行着。当我们无数次期待北大能够冲出围城时,我们发现期待变成了永恒的麻木,文明却在悄悄的倒退,制度的枷锁让更多的人逃脱,于连的悲惨命运似乎有了先照,并演绎着。一所学校也如一个人一样,在不可抗力的外部要求下,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样的人只能是活着而已,自由却没了;而有一天却发现自己放弃了自己应该表达的观点,这样的人真是可耻又可卑!喜欢于连年青时的反抗与理想的抱负,可是在复辟的时代,其可悲的结果都是一样。斯丹达尔的反抗与妥协带有很深的个人色彩,他的反抗动力来源于向上爬的野心,他的妥协也是因为满足了个人被抬举。如果人没有一个坚强的为社会进步,为人类文明的信念支撑着,一切的反抗与妥协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可悲!所以一所大学所能承载的人文精神素养可以造就一代人的品格,如果有一天我们连自己的品格都没了,大学也就成了意识克隆的殉葬品。
  北大的红与黑,在几个时代的学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在百年校庆的大会上,主持人一一念出北大曾任校长的名字,给予掌声最多、最久、最热烈的为什么还是那几个,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为什么那么惊人的一致,久违了的心灵相通打开了尘封太久的人性。如果连我们的大学都不能让人性复归,如果连学校都不能拥有我们应该有的精神,如果连学校都不能让你找到那份曾有的激情,那么中国人的人性中,那千年隐秘的封建思想与封闭主义,会断送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
  值得欣慰的是,一切的改变就在时代的大潮里开始了。我们的环境开始变得更自由,我们的思想开始变得更民主,我们的言论开始变得更有了一份重量。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时代的变革,都是因为我们要更富强,都是因为我们要成为世界的大国。因为整个大环境的改变,让我们看到学校这个大环境下影子的变化。不断的变革,不断的人文,不断的去追寻适合师生的制度,原来变化才是永恒的追求。
  让我们透过北大的“红与黑”,来体会这座象牙塔所应该承载的一份厚重与未来!我们也透过一所学府来认知我们的人文教育,来感叹时代的变迁,斗转星移后的变化,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
昨日重现――北大精神
  第一次踏入北大,是阴雨绵绵的日子。我从火车站倒了三趟车,才来到了北大的西门。当时自己特意梳了两个小辫,还穿上了一件绿上衣,很传统、很五四、很沉重的样子。就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诚惶诚恐的,背负着如上帝的使命,让我不得自由,有一些窒息。我们总是用盲目的崇拜来显示自己内心的虔诚。北大的西门让我看到了,帝制时代,人性所不能发展的东西,抬头望不见天,望见的是那些各路神仙和走兽,你看我们的桥,我们的门头,我们的屋檐,抬头比比皆是,这就是中国的建筑文化。而在这个建筑文化里,我并没有找到北 大的精神。
  北大烟雨蒙蒙也是一种美,因为你实在看不清它的样子,唯独能让你触摸到的,就是那些雕像,正因为它们的存在,你才会感觉到北大的精神一直在校园中如灵魂般的游移,可我们居然还是抓不到。蔡元培,李大钊、塞万提斯、葛利普、斯诺,每一个人都曾是历史上风云显赫的人物,可他们的精神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断层,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他们所给予我们的东西。经过蔡元培像已经无数次:学友来学校参观,我们共同驻足过,但相对无言,说什么呢?好像因为它的存在,让我们之间有了一道无缘的裂痕;谈恋爱的时候走过这里,曾信誓找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上大课的时候经过这里,曾试图吸收到他的智慧,可这一切只是一个曾经,我永远找不到我想找到的东西。
  突然有一天,我竟然不敢去再看一次李大钊,因为我感到了从未有的卑微。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如何去做,我要承担的责任是什么,得到的只是一个符号而已,那些天完全是被一种魔鬼般的恶棍驱使我,从那时开始,我有了夜游的症状。北大的夜晚,静谧有些恐惧,可我偏喜欢一个人在校园里走,似乎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去面对北大的那种精神,黑暗对于我来说才是一种光明,不知道从何时我走进堕落的生活。夜游不仅我一个,我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癖好的人,这种看不清对方,却依然能够聊天的人,我们持续了半年的时间。从那时开始我们互相唤起内心深处的那种黑暗,象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疯狂的去读书,然后晚上去交流;又如葛利普一样对北大上空的宇宙发出了那个时期的一种辽阔信号,研究着北大的地质及地层,宁愿发狂般的成为这里的一堆土。心历这种荒诞的生活,完全因为内在还有一点点斯诺先生的勇敢,和对现实的清醒。
我和他的第一部话剧在学校即将公演了,那就是我们想要的,想要冲破黑暗的,想要唤回那个时期北大人一点点人性精神的东西。  生活中,黎明和黑暗本身就是双胞胎,我们的话剧被无理由的罢免了,从此以后我也就混迹在北大的人群中了。正是应了那句话:在人文领域里,我们缺的是如古希腊悲剧中所必须的激情和愤怒的力量。
  由索非亚.罗兰主演的《卡桑得拉大桥》,在影片中我们看到火车风驰电掣的奔驰在平原上,耳畔响起卡朋特的《昔日重现》,这优美的旋律,除了人性内心的共鸣,更让我们忘掉了许多。
  (当我年轻时,常听收音机,等待心爱的歌曲。听到播放时便随声歌唱。这使我欢畅。那时多么幸福的时刻!就在不久以前。我想知道他们曾去何处,但我所有深爱的歌曲,他们现在又回来,正如老友失散又重聚。)
  音乐无界是因为人性共通,我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总会想起高中毕业还未曾走进北大时的那种激动的心情,心头总是想着先辈们的话语。蔡元培说:人言有良社会斯有良大学,吾谓有良大学斯有良社会。可这时,蔡元培的悲愤已不足洗掉一群学子的麻木。昔日重现的旋律,忆起的除了我们校园的生活,我们是否还会有那份走进学校的激情和理想。优美的旋律,添补了我们生活的无奈,撩起了我们内心里那根尘封已久的神经,也许自嘲那时的无知和不成熟,于是内心只是一笑而过而已。为什么,我们把自己那么美好的精神生活,称作无知。品格在逐渐的衰落,我们的教育要担起这个巨大的责任。当我们要走进世界名牌大学的时候,首先应该起步的是我们的品格,一个人性都共有的品格,这才是最重要的。品格是什么,品格就是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创造力,想象力,自信,智慧,以及道德,包容等等,与世界能够共溶的素质。
五百里――永不忘却的纪念
  “与其好好读4年书,不如好好看4年电影,因为才气不是读书读出来的。”北大某博士君曰。
不知此君为何方神圣,在北大自由而民主的空气里,这句话一时间成了经典。我听到这句话,乃是从三食堂,与我隔桌的一群女生中议论所得。当时感觉特自喜,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做个有才气的人是我选择北大最重要的原因。
  放电影的大讲堂,是我在学校里最中意的“情人”,大讲堂也是中国大学最好的电影院,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听音乐会时最高雅的舞台,开演唱会时最热闹的“菜市场”,演讲时最平等的地方,因为这里随时都会嘘声一片,那种沽名钓誉之人,哪架得住这种气势。当然啦!大讲堂不仅是大讲堂也叫大饭堂,演讲、电影、演出之前,大讲堂乱哄哄而又云山雾罩,无论男女端着饭盒显示着自己发达的咀嚼能力。
  小提琴家盛中国来北大做专场演出,开场他就说:“我的助手告诉我,演出放在北大的大饭堂,我心里一紧,心想北大的架子也太大了吧!我只能在大饭堂为师生演奏,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北大的大饭堂修得也这么有气势,也这么有韵味的呀!”从此以后大饭堂成了大讲堂的昵称。
  大讲堂传奇的故事有很多,因为里面总是演绎着很多我们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刚进校园的时候,总打听以前的传闻并津津乐道,满足内心中那块干裂的田地。崔健来北大演出时,虽然所有的空间都被挤满了,但是大家还是都会发出那种狂喊和那种情形下的泪水,所有经历过的人都会难忘,尤其崔健,因为是北大第一个承认了他的音乐,从此也就是因为北大的支持,崔健走上了中国摇滚之父的道路。好的东西在北大都会发亮。
  在大讲堂演出、演讲的人太多了,知名度也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牛,三角地的信息发布,自然就成了非常重要的沟通手段。从国外元首、国际金融巨子、科学人物,到歌手演唱、电影播映、不同种类,不同类别,都要到上边走一走,你知道,被嘘过的人吗?北大的大讲堂与中国其它大学的大讲堂有一个非常本质的区别:就是有一股勇于挑战的精神。在他们眼里你没有地位与身份,你有的只是自己的才学与能力,能够在上面站得住的人,才不会被嘘掉。北大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但决不会容纳你没有真才实学。
  我永远都忘不掉某国际名牌大学的教授,被学生嘘声一片后,那种狼狈而落魄的样子。他是讲关于克隆方面的演讲,那个时候,大家对克隆一下子特别热衷。这个老师呢?胆子也是大了一些,竟敢到中国的学府搬弄着他的学术思想。那个时候,对于基因和克隆我不是特别的熟知,但他演讲的标题吸引了我,我想很多人是因为他的标题而来的:我在研究克隆人。多具有诱惑力的题目。
那天发生了一幕非常具有挑战性和戏剧性的场景。
  那个教授刚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学生,坐在前排的,应该是第三排靠左的地方,他说:“我必须打扰您的演讲,如果我记忆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您刚才演讲的内容,其中有一半来自英国作家的一部作品中的东西,而且还有三分之一来自瑞典生物研究室三年前的学术论文”。
  讲堂里一片哗然,那个教授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个学生接着说:“同学们可以到图书馆去查这些内容,如果教授需要我说出那个作品的名称,和那个学术论文的标题,我非常愿意为您效劳。”
  那是一个男生,而且个子特别高,像排球运动员,全场一下子像爆炸了一样,我听不到大家在议论什么,只有嗡嗡的声音。那个教授不知为什么,站在讲堂上,只是傻傻的站着。
  北大人这次没有选择嘘声,而是唱起了歌曲,不知是谁先领的头。
  唱的是那首《Five hundred Miles》.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如果你错过我乘的火车,你就知道我已经离去。你可听见一百里外的汽笛声音,一百里,一百里,你可听见一百里外的汽笛声声。)
  当时为什么要唱起这首歌,真是让人奇怪,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还是其它呢?我不知道,心中留下的只是对那个学生印象深刻,同时还些许有点胜利的味道,这种味道夹杂着小人得志的伪装。包容是人最基本的品质,有时候是真的装不出来的。
雨中旋律――未名湖里的海子
  未名湖是个海洋
  诗人都藏在水底
  灵魂们都是一条鱼
  也会从水面跃起
  今天是3月26日,我想写一写海子。
  海子永远都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即使是生长在北大的未名湖畔。知道海子是因为他的死,而不是因为他的诗,有很多人注意到  他是从他的死开始的,确切的说,应该是那种死的方式。惋惜、痛苦、悲情、不屑一问等等有很多种,我独有的一种心态是平和。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感觉。我不知道,当火车呼啸而过,躺在车道上的海子,就这样的一瞬间而过,一生那么平静的生活,而死却选择了那么巨大的声音。未名湖畔那晚有了篝火,树枝上有了字条,吉他声也悲怯了许多,这一切不知在未名湖里的海子能否感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还拥有着一颗圣洁的心。
  诗人都是孤僻的,连死都会让后人匪夷所思;诗人又是不可多得的,是他们让我们感觉到,有一种生活叫做美好。海子的诗虽然写得更多的是黄土地,但他的诗就有着那种土土的味道,他对大地的眷恋,对麦地的拥抱,一切在他的语句里都显得很扑鼻。是的,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是的,他出生在以大地为生的农民家庭,他无时不惦念着那片贫乏的土地,让他的诗在那么辽阔的地方任马由缰,突然间我想到了他的死,他选择在铁轨上,是为了最后一次倾听大地的声音,想躺在大地的身上,吸取大地给予他丰厚的沃土。我想到了,海子的死,肯定是一个意外,他只是想听到大地的声音,他太专注大地的气味了,于是忘记了火车的到来,他正在和大地对话,却不曾想火车的到来让他意外的和大地更接近了,原来他是大地的儿子,大地太喜欢他,而把他召唤走了。大地不忍心让他生活得那么不幸福。海子在现实的生活里找不到灵魂之知已,因为他太偏颇了,他不会骑自行车,他不看电视,甚至连收音机都没有。他不跳舞,也很少说话,他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与大地共语的世界,没有人能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不能忍受尘世的那种日常生活,于是生活也没有给他幸福的一块土地。他的诗是超越理想,是一个大极的世界,是一个与平凡生活不能共容的超脱。在他临死前的两个月,一首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成了北大人的共勉: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在大学的宿舍里贴满了这首歌,在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这句话: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这个成了北大人一段时间以来,向往明天生活的勉励语。也许人人都可以是这样,但是海子不行,因为他是大地的儿子,大地不能失去这个人世间唯一的灵魂诗人,于是在这首诗歌出来后的两个月,海子死了,大地把它又拉到了自己的怀抱。
  是大地的选择还是海子的选择,我想这一切终归都是圆满的结局。如果他选择尘世间的幸福,那么未名湖会给他,因为他曾也是湖里的一条鱼,曾在这个有湖的学府里学习与生活,这个学府给予了他无穷的东西:学识、真理的追求、爱的真谛、兼容并包的能力、品质、独立思考等等,这一切足以可以让他和他身边的朋友能够幸福,足以使他春暖花开。如果他自己选择的大地,那他也是一种灵魂的归宿,因为他真的是大地的儿子,他从大地而来,他为了大地而去。
  人们给予了他这样的分析和评价:选择尘世的幸福则可能意味着放弃伟大的诗歌理想;弃绝尘世的幸福生活则可能导致弃绝生命本身。海子最终选择了后者。(选自吴晓东《20世纪中国文学名作诗歌篇》)
  雨溶进了未名湖里,湖里的鱼兴奋的游到了水面上,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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