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天下全集.com》第8/273页


净矿岛是个毫无人烟的荒岛,即便有人上去,也是为了躲避风浪与暴雨。这样的小岛其实在琉球有很多,其中部分都是海盗藏宝的最佳场所。

1899年4月29日,“东亚”号趁着夜色抵达净矿岛,这次林铄是有备而来,带着手下两队水师营的官兵,轮船在净矿岛西南处抛锚,林铄亲自带着一百五十多人分乘小船登岸,之后,所有人在林铄的带领下直扑传说中的藏宝地点。

虽然一百多年前岛上的景色与后世绝不相同,但净矿岛并不是很大,林铄很快就找到了指示藏宝地点的山羊石画,根据画上的指示,一行人在半夜时分在浓密的树丛中发现了一个通往山洞的入口。于是众人点亮火把,在黑暗的山洞中一步步摸索着向前,通过了一道石门,来到一间更黑暗的石室中。

进去之后所有人在那里停下脚步,眼前经过人工修整的石室内堆满了铁箱和木箱。林铄带着激动的心情新手打开一个沉甸甸的箱盖时,奇异的景象呈现在他的面前,箱子里装满了各式美丽绝伦珍珠和闪闪发光的宝石和充满异域风情的极其炫目的珠宝首饰。所有人的眼睛都花了,甚至怀疑是在梦中。

又开了几个箱子,林铄可以确定这里一大部分宝箱内都装着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在十五世纪时铸造的金币和银币,另一部分是日本古代使用的金锭和银锭,还有一部分中国明代式样的金元宝和银元宝,这让林铄对于这批宝藏的来历感到好奇,但可以确定这决不是所谓的威廉·金特的海盗宝藏。

另一个让林铄感到头疼的事情是这批宝藏按照他的估计黄金在一百六十吨左右,白银却足有八百多吨,搬运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林铄让黎叔负责带人进行搬运,一部分人留守,而他则又带着十几人去寻找附近的另一外一批宝藏。

黎明时分,林铄一行人在不远处一个山洞又找到了另一笔宝藏,这次虽然不如石室中的宝藏那样丰富,但也有几箱珠宝和二百多吨金银。

寻宝的队伍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将两个山洞中的藏宝全部搬到了货轮上,在这期间林铄一直担心有什么意外,还好,一切顺利,荒岛附近连一艘渔船的影子都没瞧见。

第三天凌晨,“东亚”号重新启航,林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林铄在船上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两批宝藏的来历,里面一些文字性的记述表明其中较大的一份宝藏是属于明末旅居日本的中国海商李旦,另一批则属于李旦之前的另一个中国大海盗王直。

李旦是在明末郑芝龙之前最大的海商头目,控制着南中国海及日本的所有航路达二十多年,后来因被郑芝龙谋害而暴卒,郑芝龙之子郑成功正是凭借着海上贸易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最终能在清初时割据台湾。据史料记载李旦最强盛时期每年的贸易利润要超过一千三百万两白银,而当时大明王朝每年的财赋收入还不到三十万两白银,绝对是真正的富可敌国,难怪能积累下如此巨额的财富。

严格意义来说这两笔财富都应当属于中国,其后日本政府当然要对其内容和价值严格保密,其一是怕中国方面索要这部分财宝,另一方面,这笔宝藏的隐藏地点也足以证明,琉球诸岛在明代中晚期就已经是被中国人开拓过的领土。

两天后,轮船终于安全驶回海门,在重兵的严密保护下,这一大批金银珍宝被临时转运到位于海门的栋军军火库内。等到所有的宝藏都被安全地搬入专门腾出的地下仓库中,累得差点虚脱的众人都欢呼起来。

经过清点,这批宝藏珠宝首饰共有一万三千多件,黄金三百八十七万两,白银三千三百六十万两,总价值超过一亿两千万两白银,而且还有许多堪称价值连城的珍宝及文物。

没有永远的秘密,林铄只不过不想让人太早发现而已。

第一章清末 六、萍乡煤矿

黄浦江西侧,在轮船招商局北楼和公共租界自来水厂之间,被开挖出两个长130多米,宽30米的基坑,一座3000吨和一座5000吨级新式钢筋混凝土船坞已经在开始浇筑底板,刚成立一年多的沪东造船厂一开始就显示出不凡的气魄。

林铄在去年初春花了4万银元买下了在英商耶松船厂和祥生船厂联手打压下濒临破产的发昌机器造船厂,这座近代中国第一家民间民族机械制造企业才得以继续生存下去。

发昌机器厂拥有二百多名能够熟练操控各种机床的熟练工人,但一直没有自己的船坞,这使得它在与外国修造船厂的竞争中一直处于劣势地位。林铄在接手这家工厂后,立即在杨树浦一带花费近二十万两白银购买了近千亩沿江滩地,开始规划将船厂从虹口迁到杨树浦江畔。

被革职赋闲在家的造船专家徐建寅被邀请出任沪东船厂经理,负责船厂的规划设计和施工建造。

最初徐建寅主张先建造两座二千吨的木质船坞,但林铄却固执地要求建成两座欧洲最新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永久式船坞,这让徐建寅很惊讶,这样的船坞他也是在督造海琛等军舰时在德国见过,具体如何施工也不清楚。

还好,徐建寅与德国各大造船厂关系一直很好,最终他还是在伏尔铿造船厂的帮助下,弄回了一整套施工图纸和几个德国施工技术人员。德国这一整套船坞图纸包括5000吨、8000吨两种图纸。一座5000吨的钢混结构干船坞的建造费用大约为三万两白银左右,8000吨干船坞则需要五万多两,每座船坞的配套设备大约需要五、六万两白银,除了一些大型设备需要从欧洲购买,原来发昌机器厂也能生产一部分小型设备,这样可以节省一部分投资。

按照规划,沪东造船厂扩大机器厂、木器厂、锅炉厂和铸铁厂的规模,其后还将新建一座炼钢炉,增加一台300吨大型自由式水压机及一些配套的锻造设备,达到能自主加工生产建造船体主要部件的能力。

动力机器厂也将增加二百四十多台各种功能的机床,能够加工制造包括蒸汽机、主轴,曲轴、轴瓦、齿轮等绝大部分动力部件。

沪东造船厂最初的投资规模包括购地和建厂房的费用就达到了白银一百九十万两左右,这在晚清算是相当惊人的数字,在投产后,沪东造船厂将会成为中国最大的私营造船企业。

论资金林铄已经算是没有多少顾虑,更大规模的投资也没问题,但现在的情况是满中国缺少技术工人,而且国内的市场还需要培育,毕竟国内的航运现在还被轮船招商局和怡和、太古两家洋行所垄断。

在湖北的张之洞开办了湖北保安火药厂,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徐建寅来,派自己的女婿陈念礽来上海请他去主持火药厂。

徐建寅感到很为难,张之洞对他有恩,让他很难推脱,于是来找林铄。

“先生从江南制造局后,主持建造的兵工厂已经不下四、五家了罢?江南制造局、金陵机器局、福州机器局、天津北洋机器局、汉阳机器局,造出来的枪炮不比日本人差,可是结果如何?”林铄掰着手指头给徐建寅算起他历年的功劳,之后话锋一转,“甲午一役,日本陆军装备比北洋如何?怕是有所不如吧,平壤、辽东之役,库存枪炮尽以资敌所用。再说水师,大东沟一战,其实并不能算是什么败仗!”

“哦,为何这么一说?”徐建寅眼睛一亮,黄海海战后是由他主持调查的海战结果,第一次听人说那不算是场败仗。

“首先这场海战的真正战略目的是争夺制海权,如果没有制海权,日军就不敢大规模地在朝鲜甚至是辽东登陆,战争只能说会限制在朝鲜境内,演变成一场局部冲突。日本海军要夺取制海权,首要的目标是击沉镇、定两艘铁甲舰,可是他们在海战中并没有达成这一目标。至于海战中被击沉的五艘巡洋舰那也是非战之罪,老旧的木质军舰打不过最新的钢质军舰很正常不过,只要镇、定二舰还在,日本海军就不可能取得制海权,而且海战过程中也显示出日本海军军舰根本无法击沉镇、定两艘军舰。反而是海战后,镇、定二舰困守威海卫,坐视日军从容在辽东登陆,丝毫不敢出海迎战,拱手将制海权让与日本人,这才是真正的大失败。”

“镇、定二舰当时的状况实在是不能出海,当时国内没有船坞能对容得下这么大军舰进坞维修。”徐建寅说道。

“为什么没有船坞能容得下二舰?当这两艘军舰买回来时就应当要想到这艘军舰需要修理,难道打了一半的仗,军舰受损还想开回德国去维修?要说北洋没钱,为何能花两千多万修建旅顺、威海要塞和炮台,就不能花百十万两银子建两座能容下八千吨军舰修理的船坞?这是观念的问题,再好的枪炮,放到叶志超之流贪生怕死之辈手里,还不如叫花子手里的打狗棒管用!”林铄有些激愤,“我就说这么多,如果先生觉得造火药比建船厂有意义,晚辈也不能强留,但也请先生先将船坞建成再做决定!”

开玩笑,您要是去了汉阳一准会被炸死,林铄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提到徐建寅主持汉阳钢药厂时,发现厂里使用的设备恰好是十年前他在德国学习时用过的机器,因为他在那机器上自己做过一个记号,而且这套旧设备购入的价格高得离谱。徐建寅为人刚正耿直,为此事大为恼火,非得要彻查谁在购买这些机器时上下其手,从中大肆贪墨。结果一帮从购买机器中受了好处的官员就联手设了个局,徐建寅遇难的爆炸事故实际上是人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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