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全集.com》第45/457页
这东西要直说自己信任匹兹堡的发展么,那可能会带动某些盲信的人,也去购买匹兹堡的土。现在那些去匹兹堡考察土的人还没回来,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导致土已经被人购买的话,肯定会对自己产生不满,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想了想,康柏是找到了一个委婉的方式回答:
“这没什么信任不信任的,仅仅是个人兴趣。匹兹堡是的家乡,我觉得十万英亩土不够,所以还想再买点。”
托马斯・潘恩对康柏的采访非常成功,两人就像提前安排过的一样,一问一答,配合的非常好,而且提问和回答还基本都能令对方满意。
康柏主要回答了潘恩提出的大方向方面,可以给自己在政治形象中加分的相关问题,还偶尔穿插了几个潘恩自己临时加上去的问题。
那些临时问题最能体现潘恩的左派立场,往往康柏感觉难以应付。反倒是那些所谓大政方针的问题,他虽然对具体独立战争发展的具体形势并不了解,但也没必要对采访的记者说详细的观点,而隐隐约约的瞎吹,却是康柏最擅长的。二十一世纪是导游时练出来的口才,让潘恩这个年轻的激进革命者听得兴奋的差点飘起来。潘恩相信,把今天的采访发表出去后,绝对能再次推动北美人走向独立的信心。
但康柏高兴是高兴,却多少觉得有点别扭。这次的采访,有意识安排好的感觉太强烈了。即便中间穿插了几个尖锐问题,仍感觉不象那种写《常识》的热血青年问的,反倒是被老板定下调子来作播音演员。心中也明白,估计是那个莫里斯预先打过招呼,让自己的形象通过这次报道而广大平民百姓熟知。穿插的几个尖锐问题,应该是这位革命者忍不住自己的性格,问了几个自己的问题。
“议员阁下,采访的最后,通过我们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同胞说吗?”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用你文章中的一段话,来告诉我们的北美同胞:我们目前带有英国臣民的名称,在国外既不能被人接纳,也不能被人承认:各国朝廷的惯例是对我们不利的,并将永远这样,直到我们通过独立而与其他国家并列为止。这些行动乍看起来也许是生疏的和困难的,但象我们已经经历的其他一切步骤一样,不久就会变得很合适,没有什么希奇了。在宣布独立以前,北美大陆会觉得自己好象这样一个人,他老是把某种不愉快的事情一天天拖延下去,然而他知道这件事情非办不可,只是不愿动手,希望它已经得到解决,同时又念念不忘它的必要性。”
这次一次采访确实非常成功,至少报纸出来后,看报的普通平民也好,那些大资本家大商人也好,马上把康柏归到了激进革命者一派。吸引了一大批热血青年的支持,同时也让很多亲英派对他产生隔离。
而且潘恩个人对于康柏显然也非常敬佩,还特意发表了署名评论,来赞扬康柏的观点和看法。弄得本来就已经被认定为政治新星的康柏,在很多平民心目中,简直成了一名伟大的政治人物。可怜这个大人物,其实完全是一个政治菜鸟,他连一场正式的议会会议都还没参加过。
不过他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康柏处理完费城的事情后,在三月十六日终于离开费城,前往波士顿的,但是才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波士顿来的快马信使,说是三月十七日,英军仓皇撤出波士顿,华盛顿将军不放一枪一炮,已经轻松占领了波士顿。
北美反抗英国的前期战斗,已经到了胜利的第一个最高点。
在一片欢呼和鸣枪祝贺声中,康柏马上改变主意,决定当场返回费城,向大陆会议宣布这一好消息。
第四十一节 波士顿的胜利
1776年元旦,为了和殖民的绿底星旗区别,大陆军司令部上空升起了第一面红白相间、饰有十三条横杠的旗帜。它象征着十三个殖民团结战斗,争取权利和自由。不过此时在旗面左上角仍为英国“米”字旗。要直到半年后,《独立宣言》签署,宣布成立美利坚合众国,才会将“米”字图形去掉,改为一颗五角星形。再过一年,才将左上角改为蓝底之上镶有十三颗白色之星,图成环形,这才是后来美国国旗的雏形。
此时波士顿的包围已经持续非常长的时间,华盛顿审时度势,在二月十六日向大陆会议军事委员会提出作战计划。他强调,大陆军有九千人能投入战斗,还有一千五百人的后备队,利用水面冰冻,敌人军舰不能移动的时机,是进攻英国占领军的最佳机会。大陆会议军事委员会经过慎重考虑,原则同意华盛顿的计划,并做了一些调整:认为此役宜以抢占波士顿城南面的道切斯特高为目标。这个高处于两军火力所及的中间带。占领它便可用火力控制波士顿城区及港口,迫使英军撤出波士顿,或使其冒险出城作战,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华盛顿采纳了这些合理建议,积极进行战役准备。
三月二日,华盛顿召开紧急会议,决定三月四日晚由托马斯将军率领两千精锐攻占高;普南特将军派出四千士兵,攻击波士顿交通要道,以牵制英军主力。当天晚上,大陆军的炮台开始向城内英军射击,英军不明意图,惊恐万状,仓促应战,以三倍的火力还击。沉寂了多时的战场,骤然枪炮齐发惊天动,变成了一片火海。
炮战连续打了两个夜晚,英军对大陆军的意图浑然不觉,只顾发射出更多的炮弹为自己壮胆。到了第三夜,按照华盛顿的命令,托马斯将军带领八百精兵在前开路,其后是一千两百人的工程队。利用炮战的烟雾和轰鸣声作掩护,三百辆马车排成一字长蛇阵,装载着大批蔑筐、草捆和建筑工具,以最快速度向道切斯特高运动。草捆放置在临近敌人一侧当做掩体,使其不受敌人火力的伤害。
从晚八时起,全体士兵以惊人的毅力,挥动锹镐铲开厚达十八英寸的冻土,抢修碉堡工事。作为总司令,华盛顿本无必要亲自到现场指挥,但他去了,提醒士兵们注意,明天是一七七六年三月五日,刚好是波士顿惨案六周年纪念日,他号召大家为惨遭英军杀害的同胞报仇。士兵们干劲大增,争分抢秒挖土砌砖,一夜工夫,两座碉堡突然耸立在高顶上。
到三月五日黎明时分,英军将领才发现这一伟大的人间奇迹,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接任波士顿指挥官的威廉・豪将军,不无感慨叹息:叛军一个晚上干的工作,比我们全军一个月干的还多。
英军非常清楚,丢失道切斯特高就意味着丢失了波士顿战场的优势。英军阵和海上舰队已完全暴露在大陆军的火力射程之内,随时都可能有炮弹自天而降。他们别无选择:要么不惜一切代价夺回道切斯特高;要么放弃波士顿城!
当天晚上,英军果然趁美军立足未稳,组织反扑,集中全部火器猛烈轰击高。同时出动多路兵力,水陆并进直扑道切斯特。说来也怪,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英军夜袭中途受阻。运兵船只无法停靠预定点,当夜无功而退。第二天大雨仍然不停,大陆军反而居高临下,不时用大炮轰击英军阵,使其无法集结部队发动进攻。大陆军已利用战斗间歇加固了阵,调配了兵力,英军已失去了反攻的机会。
英国海军司令警告豪将军,道切斯特高夺不回来,他的军舰就不能久留在港内,否则有被击沉的危险。豪将军最后不得不作出决定:全部英军撤出波士顿!
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英军害怕撤退登船时遭到大陆军的炮火轰击,便放出风声,若对方开炮,豪将军便放火烧毁波士顿。城内士绅和原有的行政官员大惊,通过中间人来找豪将军谈判。结果由中间人士草写了一份文件,请大陆军别打炮,以免波士顿招致可怕的灾难。文件送到了,华盛顿一看,前无抬头,尾无落款,更没有豪将军的签字,文件是否可靠?华盛顿还是告诉使者:文件送到了,但不能正式复函。
大陆军停止射击,但未停止继续加固阵。波士顿城内已呈混乱,居民人心惶惶。到三月十六日,华盛顿继续增加压力,把阵向前挤压,连夜修筑一道胸墙。又派人制造假情报,说大陆军打算发起总攻。
其实英军早就想跑,只因风向不利,登船日期一推再推。这下再也不敢拖延了,次晨四时,撤退工作在一片混乱中开始。华盛顿命令各部加强戒备,密切注意英军动向。
上午十时许,人们发现六千英军和一批铁杆“王党分子”开始从城内撤向港口码头。只见双轮运货车、四轮大马车、手推轻便车像蚂蚁搬家似的络绎不绝于道,最后都蜂拥挤上海船,争先恐后驶离了波士顿海港。据目击者称,军舰加上运输船,总共七十八艘。那些王党分子,一直迷信大不列颠威力天下无敌,曾经比英国正规军还要猖狂,做了许多危害乡里同胞的坏事,这时候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下海走了逃亡之路。
大陆军目送英军仓皇撤退,没发一枪一炮。豪将军也做好放火的准备,炮声一响立即纵火焚烧波士顿!
自一七七五年七月开始的波士顿围困战,已经历了九个月。现在波士顿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终于落到大陆军手中。第二天,华盛顿率领大陆军列队进入波士顿城。全城人民欢欣鼓舞,如庆祝盛大节日般夹道欢迎自己的军队。
康柏在一路的欢呼庆祝声中,返回了费城。
他一到费城,就向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高呼:
“欢呼吧!士兵们,大陆军赶走了英国人,我们解放了波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