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情兽》第80/126页
洛轩除了没有真正的实权外,连自由也受限制,在一次交谈时,他透露了一些事情给她听。
“曾经有人在我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虽说是慢性,可是毒性却非常的强,如果当时发现得晚一点,然后再服用多几帖,你现在就不能见到我了,我们也不会认识彼此。”
她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园子里面果然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是谁下的毒手?”
“你说呢?”他依然笑得很温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被下毒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他?”七七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才说出脑中的猜想。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七七发现,他只有在她独处的时候,眼神才有点感情和温度,而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好像随时有可能死去一样。
“那你当时怎么不跟洛老园主说呢?”洛老爷子那么宝贝这个唯一的孙子,肯定会为他讨公道的。
洛轩没有讲话,只是两眼望着窗外,而瘦长的手指放在那条残废的腿上,七七在他眼中看到了仇恨的眼神。
想必他不说,总有他的理由,而且他都猜想到的,洛老爷子会想不到吗?这样想来,肯定是他们有什么把柄,或者是有什么被那个人威胁着,所以才导致他们不敢动手。
整个洛园透着一股很神秘奇怪的感觉,有一次她路过西边的一个丛林,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园子,园子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被人照顾得一尘不染,而是布满了灰尘,而且她在一眨眼间,好像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在门前飘过,对着她咧嘴而笑,她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她浑身起了寒毛,她不觉得是自己看走眼了,她还能说出那个头颅的五官,那是张不年轻的脸,脸上的皱纹恐怕比她的眉毛还多,而且她明明看见他在对着自己笑,笑得满嘴的黄牙都露出来了。
七七越想越不对劲,浑身寒毛直立,可是又觉得里面有什么秘密在催着她进去看个究竟,在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会,就在她正想抬脚进去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便响起了,她回头一看,是洛轩。
他的表情好像很难看。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好路过这里,然后……洛轩,我刚才看到了……”
洛轩突然滑着轮椅上前来,大力扯住她的手腕,红着眼睛,冷冷道:“你看到了什么?”
七七被他身上的寒气吓到了,这样的洛轩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恐怖,好像随时一个使力,就会将她捏得粉碎,这个人不是平时那个病怏怏的洛轩,更不是跟她在一起时,温文尔雅的洛轩,眼前这个人好像一个没有神智的刽子手。
七七吓得说不出话来,手腕被捏得生疼,痛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看到她这个样子,洛轩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松开她的手,她以为他会跟她道歉,至少解释一下,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起风了,让她推他回去,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七七嘴里应好,心里却更加笃定了,刚才看到的人头不是幻像,也不是眼花,是真的,园子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越想去,可是她试了几次,再也无法找到那个园子,她偷偷问过几个人,都说洛园里哪有那个园子,她不禁纳闷了,那么大一个园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洛轩回去之后,过了一天,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也不敢再问,这个看似病弱的男子,其实有着一股天生不可忽视的王者霸气,只是平时隐藏得很好。
对于这个男子,她实在是看不透,最主要的是她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猜他的心思,因为她和司空风立的关系已经足够她烦恼的了。
她手受伤的那天晚上,司空风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她受了伤,便等到夜静偷偷来到她的房间,一进来,便握住她的手紧张地检查着,但被她一把扯开了。
“七儿,难道你以后都不想跟司空师父说话了吗?”司空风力的手呆愣在半空中,眸自因为她这一个动作立刻暗淡了下来。
七七躲开他的炽热的眼光,低头看鞋子,没有说话。
司空风立再次走过去,刚要去拉她,七七又是一闪,躲开了他 的手,司空风立的眼眸子立即黯淡了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两人咫尺天涯,彷佛隔了千山万水般,桌子上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折射出红色的晕彩,朦胧了他的眼睛,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
“七儿……你就这么讨厌司空师父?连碰都不愿意碰司空师父碰一下?”他低头蹙眉看她,声音暖暖的,却有着说不出的哀怨。
七七还是不说话,咬着下唇看地板。
没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这样的七七太陌生了,不是他所认识,从小看到大的七七,以前她有什么心事都会跟他说,可是她现在却连碰都不让他碰,心头百般滋味,最终只能轻轻地别开脸,不忍再去看,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违背她的意愿,去抱她,吻她。
“既然七儿不想看到司空师父,那司空师父走就是了,七儿早点休息。”司空风立说完这话,身子虽然是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希望七七能够开口留他的,可是七七由始至终都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还是那个样子,低着头,咬着唇看自己的鞋子。
他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酸酸的,微微作痛,有股东西深深淌过心底深处,那东西,好像跟眼泪一样。
他最终还是走了,静静地退了出去。屋里恢复了之前的冷清,七七一下子哭了出来。她蹲在地上,臂弯紧紧地抱着膝盖,瘦小的身体蜷成一团,整个人看上去更瘦弱了,就这样,她蹲着用双手将自己紧紧地抱住。
她不想这样子的,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滚到他的怀里,叫他司空师父,卷着他的银发跟他撒娇,可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了,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后,他们的关系就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好像有些东西不同了。
我们是同根生的树,既然无法成为连理枝,那么就一起腐烂吧,七七,你活不了了,司空师父就陪着你,一起腐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