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27/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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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主人公华夏先生――他的瘦瘦的脑袋，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不足称道，但脑子里面，此刻却在高速的飞旋。伟人的头脑一旦飞旋，势必非同小可，因为其超群的智慧即是这么飞旋出来的，而且效率相当高，据说旋不上几圈，伟大的智慧便从中诞生。而作为对这一说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的华夏先生，他不过小旋了三圈，一个伟大的质疑便在头脑里诞生了。



“四十二度，”华夏先生问，困惑极了，“人能活吗？”



“纯属瞎扯！”声色俱厉的郭敏先生用极高的声音说，“四十二度，谁都休想活！”这一说法高矮夫妇率先呼应，接着是病人康健先生――他说他要是发烧到四十二度他一定早就吐血身亡了，再接着是华夏先生――在呼应之前他的脑子又飞旋了几圈，表示他曾经仔细思考过了。



“哎呀，真是！世界奇迹，你们能懂（其实他也不懂）？”大鼻子医生的鼻孔高高的鼓起，点缀得他的面孔面目全非。“我只是觉得那个优秀医生蛮屈。发现那一个奇迹，也有他的一份功啊，可是世人很少能这么看――他们多半没这头脑。”



“能问一句吗？”华夏先生说。



“您请。”大鼻子人客气地回复。



“优秀医生同那个发现有关系吗？”



大鼻子人说当然有。按他的推理，如果没有优秀医生传话，就不会引起公愤，不引起公愤，就没有诊病开药的机会，没有诊病开药的机会，世界奇迹何从发现？为了表示这是一个高明的逻辑推理，大鼻子人非常得意的用手指刮了刮他的大鼻子。



“我猜，你之所谓的优秀医生，指的是你自己吧。”耐心的倾听，细致的观察，和理性的判断，促使郭敏先生得出了上述结论。



大鼻子人一听狂喜，说郭敏先生猜得好猜得妙，优秀医生正是指他自己。



“你这人吧，没啥能耐，专会自夸，”大鼻子人愤火万丈地瞪着出言无忌的郭敏先生了。“朋友，擅长自夸不是什么好事。我听了你的自夸就想作呕。你干吗非要以这种倒人胃口的方式来摧残你的朋友？”高矮夫妇立刻表示，他们完全赞同郭敏先生所说。



“郭敏！”大鼻子人嘶吼，愤怒到了极点，“老子要跟你单挑！”话犹未了，大鼻子人即从椅子上腾空而起，两脚着地后，他一面跳跃着，一面围绕郭敏先生做起了匀速圆周运动，与此同时他还试探着向郭敏先生打拳，其动作之敏捷简直像个拳击手。



郭敏先生时刻面临着体无完肤的危险！



紧急关头，亏得华夏先生说吊瓶的药液快滴尽了，郭敏先生必须去拔针，因为他自己既不会拔更不敢拔，他看见那玩艺儿就怕呀。



一等拔完针，大鼻子人的火气也己降至零点，而时间又着实不早了，在门诊部里的人便一一散去，康健先生的那一瓶点滴液点滴速度甚慢，他还得多呆上一些时候方能离去。郭敏先生送走朋友们，回去康健先生又和他争论起药量的问题来。



华夏先生在门诊部里的全部细节，本传作者本着真实、客观的原则，一五一十全写了下来，决不敢有半点不真和虚夸之处，这一点，相信眼睛雪亮的读者自会明鉴。接下的一章，我们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八章 大业在望
替华夏先生作传的小作者，虽不敢自居一个君子，但也算得半个吧，所以，他不得不坦率地承认，他本人出于对传记主人公华夏先生的偏爱，竟而至于将另一位重要人物――古中西先生――忽略了整整一章，害得诸位读者半天也没有见到他，小作者他也很不好意思。为了平息大伙可能存在的怨气，也为了弥补对古先生的亏欠，我们现在就来谈到他。



话说古先生那时醉在了硕鼠大酒店的一间包厢里，倒到地上就一直没有起来，进而继续他的喝酒大业，直到一个女服务员来收拾碗筷和残羹冷炙的时候，才把他弄醒了。他睡得很甜很酣，也就很不容易醒来。女服务员先叫了他几声，自然是毫无用处，她便从一只白色瓷壶里倒满一杯水，径直浇到了我们那位博学之士的脸膛上。古先生给水一惊倏地直摆头，如雨点似的水珠就洒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