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83/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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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你――”我停顿了一小会儿，“你去坐台了？”我问的谨慎。



“玉儿，瞧你，有那么难说出口吗？我那样不是很正常吗？”



“这不正常，杏子！”我高声反驳。



“怎么不正常了？如今哪所大学周围不是红灯区呀。”杏子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学生坐台的多的是！别太保守了，玉儿，当心别人笑你落伍。”



“这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我恼了，“这是品性的问题！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我的朋友，你得收手。你这样会后悔的！迟早会后悔的！”



“可我已经做了，我无所谓。”她就悠然地点起了一支烟，吸一口，喷出的浓密的烟雾隐没了她的脸膛。



我从烟雾里凌厉地望着她；她太不像话了。



她也从浓烟里望着我，待又喷出一口烟了，她说：“玉儿，你在班里是班花，在系里是系花，在院里又是院花，在学校也是校花，你若是干了这一行，准比我红火。”



我气得怒火中烧，跳着扇了她一巴掌；从此我和她再无往来――我们绝交了。



上述之事多多少少于我产生过消极的影响，我但凭记忆，略略一提，提提而己。



我有令人魂牵梦绕的美貌，也有令人交口称赞的智慧；我兼具了这两条，与此同时我吓跑了所有的男生，使他们望而生畏，不敢近我。我出众过了头，他们在我面前只会自卑。我没有恋爱的对象。这时我记起了歌德的一句名言：哪个少女不怀春？这话原是极对的，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而从嘴上否决它。我也渴求爱情，需要爱情；毕竟我也是个人，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在人众如潮的校园里，时常可见一群快乐的男女手勾着手，亲热地搂着抱着，时而含情地对望。在食堂里，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其乐无穷地给彼此喂饭喂菜，渴了，两人共饮一杯饮料，轮流地吸着那只沾满彼此唾沫的细管子。在凉爽的晚上，在矮树下、草丛中、花柳前、荷塘边，处处飘逸着的浪漫气息。他们喁喁情话，谈笑风生；或相互依偎，共享月色，或你抱我我抱你，时不时就亲两下，再或是二人曝身于月下，贪婪地长吻，柔和的月光照出的斜斜的长影子也成一体了



我是人，对于上述情景，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在这一点上，我坦诚，我是羡慕别人的。我的女友云儿相貌不及我，学习不及我，可她是有男友的，我却没有，她便时常拿这笑话我，劝我找一个。这个死Y头，似乎是为了刺激我，往往在我在旁的时候，就跟她的男友又是拥抱又是热烈的长吻，亲热的劲儿直教我这个第三者难为情。我又觉着她男友吻她的时候，眼睛仿佛在看我，我就快快的闪开。



我孑然一身的状况，直至大三下学期才得以扭转。如今想想，我宁肯不要那一桩感情的；我往后发生的种种不幸，皆与之相关。自然，也得承认，我在那桩感情里确也尝到了未曾尝到的快乐。在大约近半年的时间里，我觉得我是幸福的。这时的感觉，是生活里添了异性，等于血管里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这一切发生在云儿做生日的一次聚会上。云儿不单请了自己的姐妹们，连她男友的哥们一并也请了。人也多，分了两张桌子方坐下。众人皆己入座，而一碟宫爆鸡丁也己端上，这时候，我抬了一下头，两眼正看向门洞，而门洞恰好给进来的人堵上了，我便望见了那人；那人也正笑地望向我呢，并迈步向我这桌拢近了。众人责他迟到，要他自罚三杯，他饮水似的干了。尔后，他自斟一杯，却突然邀我同他喝。



“美女，和你碰一杯，行吧？”他吐词文雅地说，杯子朝我举了举。



我倒满一杯黄澄澄的澄汁，同他碰了杯；他一饮而尽，我也一饮而尽。



“我叫宋列，”坐下的时候，他向我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