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85/133页

---

包厢里坐着我和他。他个儿不高，与易建联相比；却也不低，起码比我穿高跟鞋的时候还要高。他生得一副俊样，是男生见了不悦，女生见了欢悦的那种。他是人文学院新闻系专业的，文笔自然也棒，因而私底下称他为小潘安的人甚多。



他坐在我的旁边，我近距离的观赏他一阵，也真个觉着他帅气。他的文采俘虏了我，而他的帅气增进了我对他的好感。



他摇出一束火红的玫瑰，双手捧上，我闻了一闻，香极了，直香到我的心里。我感激，回报了他一个吻；他嫌份量不足，转而回赠了我一个更深长的吻。这次的吻是我的初吻，初吻啦！整个吻充斥着紧张、惶惑，却又夹含了爽意、甜蜜。总而言之，是很复杂的一个吻。要是当时测过自己的心跳，我猜它一分钟里准有140跳，危险地超出了正常的范畴。同样，如果是拿血压计来测我的血压，血压也定是高到离谱，能把测试的人吓晕在地。



菜馔端上来，宋列替我夹菜，我遍身舒畅。



“今晚上能陪我出去一趟吗，孔？”宋列情意缱绻地问我。



“去哪儿呢？”我回之以柔情之音。



“去迎春宾馆，”他斜望我一眼，压低声调说：“咱们去。”



我一呛，喷了一口饭菜。他就赶忙替我捶背，我扒开他的手。他又递来一杯茶，我推了回去。我把那束红玫瑰――象征纯美爱情的信物――塞还给他。我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



“请你松手，同学。”我不失客气地说，一扯，衣襟就滑脱了他的指间。



想想他方才的话，我就鄙视他；再想到他的一表人才，我愈是鄙视他。他的灵魂配不上他的躯壳。他确有一副好皮囊，这时一想，大概是常用来引诱女生了。他的对我发短信，写情书，恐怕惦记的单单是我的身体，而他的本意无非是想和我上。我厌恶他。虽然我搭进去了我的初吻，但是庆幸的是，我保住了自己的。



此后的几天，他不住地给我道歉，又是发短信，又是写致歉信的，并且发誓永远不会再提的事。我见他态度诚挚，自我批评展开的也到位，在满一个周不理他后，我扛不住了，便和他和好。这样，我在大学里就留下了一段温馨而又美好的时光。



学校有一处令人心醉神迷的风景区――樱花园，是全校的招牌景区。阳春三月，樱花盛开，绚丽而又烂漫，暖风一拂，花香满园，满校，飘到极远极远的地方我和宋列携手入园，看花，看人，拍照。樱花是极美的花，赏的人极多，只是我一来，他们便不再赏花，而来赏我了。我的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视线。在樱花园里，我和宋列拍下了许多美好的一瞬。



明湖也算学校可看的一景，是我和宋列经常驻足的地方。湖的周围有野的花，绿的草，和枯的藤，老的树。撤去它们，这湖不会有什么生命力的。湖水也算得清冽的湖水，我站在池阶上，把身子向前探去，能在倒影里见到一个清晰的我。



看电影是最频繁的了。电影院也是我和宋列去的最多的地方。座位充足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座旁；人多了，他有座，我无座，我就坐到他的腿上。我有时想，倘若把灯开开，让我站在大幕的一边，那些观众会更有兴趣看哪一个呢？


夜晚，在幽静的小道上漫步，亦是别有一番滋味。你看天，天上有星月；你谛听，听得见昆虫的低吟；你看呢，看的是朦朦胧胧的夜色。通常这时候，他会吻我，我也会吻他。接吻在这时是最妙不可言的事。



我的这段具有留恋价值的宝贵时光，延续到大四下学期，便难以延续了，这不为别的，只因他又提出了的事，并且己是多次了。而我，糟糕的是，竟己没了先前一口回绝的锐气，这不符合我的个性，这分明说明我是爱上了他。但，我确定，我还不想和他发生关系，这是我内心深处的呼声。一面不愿违背我的本心，一面又不愿伤着他，我显得左右为难，矛盾重重。



我了解的，现代的青年谈恋爱，往往是用身体去谈的。头一次见面，先不用嘴谈，而直接拉到床上去谈的，己然屡见不鲜。我己同他谈了这些日子，我该顺从他了吗？



我思来想去，最终婉拒了他。在做出这决定之前，我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独我自知。他提了四次，我婉拒了他四次。次次我都说，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