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校对版作者 凤鸣岐山》第2/230页


  “知错就好,今儿个皇阿玛也不罚你。雅克萨一事你也旁听了,就写个条陈上来吧。”
  啊?胤礽脸色青了一下,却又不敢顶嘴,没奈何只能低声应诺,那心里却把小六给恨上了:雅克萨一事就连那帮子大臣都没个准主意,让自个儿上个条陈,岂不是难为人吗?这该死的小六,早晚给他上上眼药!
  胤祚跪在一旁,一看见二阿哥那脸色,就知道这哥们恨上了自己,心中暗道不妙:虽说这主儿根本上不了位,早晚被废,可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情,若是得罪这主儿,那小鞋还不得穿多了去。正寻思个法子缓和一下,冷不丁康熙老爷子发话了:“胤祚,你今儿个初次入学,都学了些什么?”
  “回皇阿玛的话,孩儿今儿习了 《三字经》 。”胤祚见老爷子发话了,慌忙收回瞎想的心思,小意地回答。
  “哦?能背几句让皇阿玛听听吗?”
  这个……,胤祚颇有些踌躇,拿不定究竟该不该表现一把,一斜眼看见那帮子兄弟个个脸上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顿时心头火起,将心一横,经文滔滔不绝而出:“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性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全文1491个字,胤祚一口气背完,哥几个的嘴早已惊得合不拢,眼珠子都险些掉到地上,就连康熙也满脸子的讶色——小六儿一向身子骨弱,压根儿就没进过学,这会儿竟然能背出这么大段文字?
  不好!要坏菜!偷眼看见满屋子惊讶,胤祚这才惊觉自己玩大了:一鸣惊人看起来是件得意的事,不过一来与胤祚想要混个太平王爷的初衷相违背,二来要想说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识字的就是件麻烦事儿,再说这帮子阿哥都不是啥好鸟,这一出头,不就成了靶子了?麻烦大了!
  “六儿,你都背下来了?”一阵沉默之后,康熙还是有些忍不住要确认一下。
  “是,皇阿玛”这会儿抵赖也来不及了,胤祚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字都认得?懂得其中的意思吗?”
  开玩笑,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会不懂,只是不能说自己懂,难不成要明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胤祚只好装作一脸尴尬的样子道:“回皇阿玛的话,孩儿认不得字,大多数句子也不明白,只是听哥哥们读了几遍,生记下来的。”
  “哦?”康熙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微微一笑道:“古之神童能过目成诵,过耳不忘,看来小六也有这天份喽,好!皇阿玛就考考你。”
  康熙随手取过一本书,开口就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
《千字文》 ?哈,这个简单,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多嘴了,但也不能一句都背不出来。待康熙一念完,胤祚略一沉思道:“皇阿玛,儿臣惭愧,只能记住一小段。”康熙笑了笑,点头示意胤祚开始背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胤祚背了一大段,中间故意略为停顿几次,以示正在拼力记忆。饶是如此,这表现也大大出乎康熙的意料之外。
  “好!好!好!”康熙一连三个好字,乐呵呵地说道:“胤祚真乃吾家之千里驹啊,朕封你个固山贝子。”此话一出,满屋子的阿哥眼都绿了——这阿哥中除了胤礽是太子外也就大阿哥胤禔有个贝子的爵位。虽说阿哥们只要年满十五都会有爵位,或迟或早都能成为亲王,但事情总是赶早不赶晚,有个贝子的身份,那每月的例银也多出了不少,这手头有钱心头不慌,玩起来倍儿潇洒不是,更可气的是小六光动动嘴皮子就得了个贝子,还是千里驹?着实可恼!
  哥几个眼睛都瞪得像饿狼一般,胤祚早看在眼里,心里头一阵懊丧:都说冲动是魔鬼,唉,平白得个贝子却得罪了所有的阿哥,不值当。可天子开了金口,这赏赐却是推卸不得的。没奈何,胤祚一脸激动状跪倒在地,大声谢道:“多谢皇阿玛赏赐,儿臣定会好生学习,将来也好报效朝廷,为皇阿玛分忧。”
  “唔,好,小六有此心,阿玛心中甚慰。好了,都回吧。”康熙的心情经此一闹大为好转,也就此放了众阿哥一马,众阿哥个个如遇大赦,纷纷谢恩各自回阿哥所不提,当然对得了天大便宜的胤祚自然是白眼有加了。
  出了上书房,众阿哥们各自三三两两地散去,就是没人搭理胤祚。胤祚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也向着乌雅氏的寝宫走去,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如何缓和与那些阿哥的关系,没曾想刚走到宫门口,一老太监领着数人迎了过来,高声道:“固山贝子,皇上有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胤祚吓了一大跳。


第三章 入住阿哥所
  嗯哼,搬家?听完老太监啰啰唆唆的一番话,胤祚这才明白他在乌雅氏身边的逍遥日子结束了——有清一代,阿哥一旦入学就得搬离后宫,入住阿哥所。这阿哥所有乾西五所、乾东五所、南三所之分,胤祚将要入住的是乾西五所的西五所,位于乾清宫之西、百子门之北。
  孩子长大了,要单飞了,这令乌雅氏好一阵子心情复杂,几分的欢喜、几分的担心、几分的伤感交织在一起,搂着胤祚好一阵子叮咛嘱咐,末了将这些年来胤祚的月例钱又加上不少她自己的私房钱共计五千余两银票给了胤祚,这才泪眼婆娑地看着胤祚离开。胤祚虽是个西贝货,但这大半年来乌雅氏的精心照顾却也令他感佩在心,打心底里也认下了这位母亲,虽说入住阿哥所后早晚还能来请安,但相处的时间却短了许多,一念及此,心中也是不胜伤感。
  西五所也就是一个三进院子,最里头是一间主房,三间厢房,还有一间不小的书房,外带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院中种些花草,摆着几张石桌椅,看起来极为雅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院子里没有大树,当然整个皇宫内都没有大树,大体上是怕有江湖高手借大树图谋不轨罢了。饶是如此,胤祚已经心满意足了,遥想前世那会儿混了多年都没搞到一套房子,更别说此刻怀中还揣着一叠子银票,站在庭院中,胤祚险些乐得哼上了小曲,不过也就只能在心里哼罢了,面前还站着一堆子人等着他训话呢。
  两个小太监,三个宫女,外带两个三等虾(三等大内侍卫),这就是胤祚全部的人马了。胤祚前世没当过官,学生时代也最多就是个科代表,只管收作业的那一类,面对着众人仰视的目光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老半天,冒出了一句:“大伙儿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这话说得没啥子威风,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臊得慌。
  两太监三宫女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的整理内务,各自忙活去了,就剩下两个三等虾兀自站在原地不动。这哥俩一个叫刘双成,汉军旗人,生得牛高马大,面色黝黑,就跟塞外野人一个类型,但相貌倒是蛮忠厚的;另一个面皮白净,体型适中,满脸子乐呵的是海达,正儿八经的镶黄旗人。
  咦,这哥俩咋站着不动?胤祚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哥俩没别的差事,就两保镖的干活,自己这主子没给他们差事,自然是等着自己发话了。虽说这两三等虾在大内侍卫中属于最低的那一层,可好坏也是从六品官衔,算起来可比七品县令大了不少,咱虽是主子,可也不能太端架子不是?“刘师傅,海师傅……”
  “主子,奴才有哪些不到之处您老尽管指出,奴才等改就是了。”得,这哥俩一听师傅两字立马一头跪倒在地。这咋说的,这两大个子咋就成了磕头虫了呢?想了一下,胤祚才发现自己有些孟浪了:清代尊卑分明,自己是阿哥,是主子,这师傅一词可不是随便称呼的,这哥俩必定以为自己看他俩不顺眼,拿话挤兑他们呢。哎,假客套可会害死人的。没奈何只好端出主子的架势:“二位不必如此,起来吧!本贝子有事相询。”刘,海二人相互看了看,迟疑地应诺而起,心中实在拿不定面前这个小主子究竟在搞啥玩意儿。
  算起来胤祚来此也有大半年了,不过大多数日子是在病床上渡过的,对康熙朝的所有了解几乎都来自于前世的那些影视剧,再有就是些一鳞半爪的历史知识,心里头对康熙朝的一切都还是蛮好奇的,这会儿乘机端主子的架势对刘、海二人大肆抖威风,大加盘问起来。半晌之后倒也知晓了一些事情:
  刘、海二人都是功勋之后,不过却都不是嫡长子,没有爵位可以继承,能进宫当大内侍卫也是沾了祖先的荣光,外带托了不少的门子,当然,能通得过大内侍卫的入门考核,两人的身手确实还行。这二人入宫的时间算起来也有三、五年了,只是一来所有的大内侍卫都是有来头之人,他们二人身后的背景都算不得深厚,二来,两人的身手在高手云集的大内侍卫中也只算是普通,故此一直没得到升迁。此次被指派来胤祚身边,对他俩来说算是个不错的差使——从今儿起,他俩名义上还属于大内侍卫,领的也是大内侍卫的俸银,不过从此只需听从胤祚的调遣,不必再参与大内轮值了,若是能得胤祚收入门下,这辈子可就有靠山了。
  一提到武艺,胤祚可就来劲了,前世里没少看武侠小说、武打电影之类的东西,对武功这玩意儿可是向往得很,时不时会幻想自己也能飞檐走壁,偷窥个大姑娘洗澡之类的事儿,这会儿听说刘、海二人都身有武功,立马开口询问:“尔等可会内功、轻功?能飞不?可以教教本贝子不?”闹得刘、海二人臊红了脸,好一番解释之后,胤祚才明白:这二人会的都是外家功法,对付十几个寻常大汉没问题,可那些玄乎其玄的内功、轻功之类的东西,他俩还玩不来。别说他俩,就算人才济济的大内侍卫中,能有内家修为的也没几个,这天下飞檐走壁的高人有,但绝对不会太多。不过他俩倒是提到大内侍卫副统领陈天远出身武当,乃是大内侍卫中的第一高手,那些轻功、内功之类的玩意儿可能会,不过从来没见他在人前耍过,若是胤祚想学倒是可以向他求教。
  哈,有门儿,一想到自己或许也能学到那些高来高去的本领,指不定将来还能做个蒙面大侠之类的人物,胤祚心里头乐开了花,恨不得立马直奔侍卫处。不过此事急不来,平白找去,只怕人家不待见,得寻思由子让陈天远推拒不得。这事儿不急,倒是如何化解太子对自己的怨气才是急务,胤祚想了想,对刘、海二人道:“你俩跟我一道去毓庆宫走走。”
  刘、海二人立时傻了眼,嘶嘶艾艾地道:“回主子的话,我等进不得后宫。”
  胤祚一拍脑门,得,这回又犯晕了,别说这哥俩如今已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大内侍卫,就算还是大内侍卫,没有上命,擅自进入后宫,那可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就算自己带他俩进去都是不成的。没奈何,胤祚只得唤小太监李达跟着一道向毓庆宫而去……


第四章 献策毓庆宫
  胤礽,毓庆宫的主人,一生下来就成为太子的人,可也是一生下来就丧母之人,但并不因为丧母而地位受威胁,说实话,康熙是个极为念旧之人,对于这个自幼丧母的太子还是很疼爱的,只是老爷子疼之愈深,期望愈大,对太子的要求就格外地严格,这也导致了胤礽见到康熙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原本有十分的本事当着老爷子的面最多也就表现出一、二分,原本极为伶俐的一个人,却给人以平庸的感觉,久而久之,也就平庸下去了。
  此刻,胤礽正烦恼着呢——一帮子东宫属官外带一个国舅爷索额图,这都商议了大半天了,也没拿出个准主意,雅克萨一事着实是个烫手的山芋,这个条陈可真不好写。全都是小六搞的鬼,这该死的小六,早晚给他好看。胤礽正恨着胤祚,就听到小太监来报:胤祚求见。胤礽心里烦着呢,原本不想见,可自家兄弟来访不见,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了,免不了又是吃排头的下场,只好耐着性子传胤祚晋见。
  啧啧,太子就是太子,这住的地方可比咱强多了,地方宽敞不说,那些摆设、装饰样样都是精品,就连宫女也多了数十倍,还个个都是高品位的,随便一个拿到前世都是港姐、星姐之类的人物。靠!老二这家伙真他妈的能享福。胤祚一想起自个儿所住的阿哥所,气就不打一处来,虽说没有争大位那个想头,心里头却难免有些泛酸。
  “臣弟见过太子哥哥。”胤祚来了大半年了,这些个宫廷礼仪早就驾轻就熟了,虽然还是很不习惯下跪,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虽然同是阿哥,但人家是太子,是半君,咱就得行面君之礼,心里头可以歪腻,礼节上可是不能有失的。
  “免了,六弟今儿个怎有空闲来哥哥处,啊,对了,六弟刚升了贝子,哥哥倒是忘了去道贺。”胤礽手虚虚一抬,算是免了胤祚的大礼,不过胤祚却不敢做君前失礼的事儿,毕竟今儿个来此就是为了讨好对方来的,虽然老二那话儿听起来分外刺耳,可也只能忍了下来,乐呵呵地说道:“让太子哥哥见笑了,今儿个都是臣弟不好,累哥哥们跪了半晌……”
  胤祚话还没说完,胤礽心里头烦着,一挥手打断道:“小六这是说哪的话,莫不是对皇阿玛的处置有意见?”
  靠!给老子上纲上线来了,对皇阿玛的处置有意见?那可是欺君之罪,虽说咱是阿哥,不至于为此掉脑袋,但圈养的下场可是跑不了的,这大帽子咱可戴不起。麻烦的是这话还不好回答:说对皇阿玛的处置有意见,那是欺君,可要说没意见的话,那就是说兄弟们活该受罪,可问题是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胤祚自己。
  话不好回,咱就不回,咱说些别的,这叫啥子来着,唔,对,就叫王顾左右而言其它,咱好歹也是个阿哥不是。“太子哥哥,今儿个臣弟听手下那些三等虾说起了个有意思的故事,臣弟不敢独享,特请太子哥哥也听上一听。”
  皇宫就是这天底下最黑暗的地方,皇宫里长大的阿哥都不是啥善茬,打小了起就在阴谋诡计中泡大的,童真这词儿压根儿就与阿哥们无缘,别看一个个都还是屁大的孩子,那可都是老狐狸了,胤礽一听胤祚眼巴巴地跑来要给自己讲故事,就明白其中必有文章,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道:“好啊,哥哥一向喜欢听故事,小六这就讲来听听吧。”
  “是。”胤祚躬了躬身子“从前有头神龙,法力高强,统治一个极大的国度,在它的地盘上,各种动物过着快乐的生活。在神龙国度的北边是蛇精的地盘,这蛇精的法力虽然比不上神龙,可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双方原本相安无事,可蛇精生性贪婪,尽管它的国度已经很大了,可还总想着将自己的疆界再扩大一些,这蛇精就将主意打到了神龙国的身上,总是乘着神龙不备,今天占一寸,明天挪一尺,侵蚀着神龙的地盘。蛇精的举动当然是瞒不过神龙的,神龙一开始不打算和蛇精一般见识,可架不住蛇精的得寸进尺,眼看着自己的疆界日益缩小,神龙生气了,跑去将蛇精训斥了一番。蛇精自觉理亏,不敢顶嘴,撤回到自己的地盘里去了,可没多久这蛇精的老毛病又犯了,再次做出了侵占神龙疆界的事情。这一次神龙真的生气了,与蛇精展开了一场大战。”
  “尽管蛇精也是法力高强之辈,但毕竟不如神龙,被神龙打败了,当了俘虏,神龙恨不得杀了它,但却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一来神龙生性不好杀生,二来这蛇妖还有许多兄弟,一旦这只蛇妖死了,其它蛇妖必然会来闹事。虽说以神龙的本事并不怕其它蛇妖的报复,可神龙还有偌大的国度要管理,总不能老是跟蛇妖们打来打去,所以神龙没有杀了这只蛇妖,而是扣押了它,让蛇妖家族派人来谈判,把各自的疆界固定下来,同时宣布,假如再次发现蛇妖一族擅闯疆界,就杀无赦,定将蛇妖一族灭族。蛇妖一族害怕神龙的强大,从此后再也不敢冒犯神龙的领地了。”
  胤礽原本就是个聪慧之人,一听胤祚的故事就明白这个弟弟讲的正是雅克萨一事的变形,略一沉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虽然不知道这小六儿为何会来讨好自己,但这份礼确实不轻,顿时脸上笑开了花:“有趣,太有趣了,六弟这故事着实精彩,哥哥生受了。”
  故事讲完了,料想老二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了,胤祚并不打算久留,乐呵呵地躬身行礼:“太子哥哥,今儿个臣弟搬家,还有些事要料理,臣弟就先告退了。”
  “好,好,六弟慢走,哥哥就不送了。”胤礽得了个大便宜,心情舒畅,这话也就好听得多了。
  “好计策!”胤祚刚走,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索额图:“太子殿下,这小六儿可不简单,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更难得的是与殿下亲近,切不可轻慢了他,将来或许是个好助力。”
  索额图与太子自去商议雅克萨一事,日后中俄签订 《尼布楚条约》 正是根据二阿哥的条陈所签,这也算是二阿哥三十年太子生涯中不多的几笔重彩,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胤祚出了毓庆宫心里还在肉疼,倒不是为了一个好主意给了太子——这会儿根本不是他出头的时候,能跟太子搞好关系,不穿小鞋就是胜利;而是为了此番见胤礽居然得给通报的太监门包伍拾两银票,那钱在怀中都还没捂热乎就交了出去,肉疼得紧——胤祚前世可是穷怕了的,得,赶紧赚钱去……


第五章 “钱景”
  胤祚不缺钱,至少是现在不缺钱,可没人会嫌钱多不是,再说胤祚将来打算做太平王爷,享受一把,那可就得大把的银子了。贪污受贿他不想干,那是黑屁眼的事儿。若是光靠那些月例钱那可就活得不太滋润了不是?可究竟该咋个赚钱法,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没个准主意,不过嘛,这赚钱就跟女人出嫁一般得赶早。
  想想前世所看的那些穿越小说,猪脚们穿越后,个个神通广大,捣腾玻璃、搞钢铁、造枪造炮,开酒楼、搞窑子,最不济也能捣鼓个火药或是烧酒啥的,威风得紧,来钱也快。可这会儿玻璃、烧酒早臭大街了,钢铁?这玩意儿咱不会。搞窑子?唔,这可是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事儿,还是少沾惹为好。火药、枪炮倒是懂得不少,不过那玩意儿真要是私底下玩了起来,那罪名可就大了去了,再说了,现在可是太平年代,没事捣鼓那些个玩意儿搞啥子?经商?别说阿哥不能自己出面经商,就算是可以,胤祚也没玩过,心里头压根儿没底。
  头疼,头疼得紧。今儿个下学得早,吃罢午饭,胤祚就躺在床上闷头苦想,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是没想出个由头。郁闷啊!郁闷!难不成跟其它阿哥一般玩吃干股的游戏——这年月商人没啥子地位,再有钱也是没身份的主儿,要想平安赚钱就得找个靠山。没啥子本钱的只好找个衙役,钱多一点的就找知县、知府,钱最多的主儿那就得找索额图、纳兰明珠这种顶级官员或是阿哥一流的人物,手法就是给干股,找个依靠。
  前些日子,也颇有几个皇商之类的托门子、找关系,愣是七弯八拐地找到了胤祚,不过胤祚却没打算拿那些干股,倒不是胤祚假清高,不腐败,切,有条件腐败谁不想腐败,问题是下一个皇帝四爷那货不好惹,平生最喜欢的就只有两样:一是砍贪官的头,二就是跟自家兄弟过不去,翻旧账比翻书还快,这会儿拿了干股,那货准给你记在心上,到时嘿嘿……,虽然离那主上位还早着,不过那货记性大,哈,安全第一,平安第一。
  “贝子爷,吃饭了。”怡红,配给胤祚的宫女中最靓丽的一个,小意地走入房中。
  哦,吃饭!生死事小吃饭事大,干啥都不能亏了自己。前世那些影视剧里老说什么满汉全席,广告中也老有酒店宣称自己有啥子御膳秘方之类的东西,其实那都是瞎掰。来这清代都快一年了,整日里都是些温火膳,不咸不淡地,只是样子好看,那滋味着实不咋地,刚开始那阵还饶有些兴趣,到这会儿,胤祚吃饭就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压根儿就没有啥享受的念头,也就是偶尔偷溜出宫到外头的酒店才能过了几回瘾,解决一下口福问题,只可惜手中的钱不多,像望月楼之类的大场合就没敢去,这不,着急着搞钱了。
  怡红静静地站在一旁,等胤祚用罢了饭,又递上漱口用的青盐和茶水。靠,又是青盐,这玩意儿压根儿就不管啥大用场,唉,特想念前世的牙膏和牙刷。嗯?牙膏?牙刷?哈,有门子了,这两样东西搞起来并不难,唔,要是全国上下人手一支牙刷,那可就赚翻了,哈,再加上牙膏,哇塞,美死了!一想到那美妙的“钱景”,胤祚眼中直冒精光,嘴张得老大,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
  牙刷,简单,不就是木柄上扎些猪鬃马毛之类的东西;牙膏?唔,这玩意儿稍有些麻烦,后世那些现代配方、工艺在目前根本无法使用,不过这也难不倒胤祚,作为前世的化工机械硕士,最早期的牙膏配方还是懂得的——1盎司的岩盐和鸢尾干花,2盎司的薄荷和20粒胡椒(1盎司约等于31克)研磨成粉状,再加上熟石灰、动物油脂混合均匀。若是再加些两面针、甘草等清凉草药那效果绝对不比后世的牙膏差。
  哈,对了,还有香皂。刚想到牙膏,胤祚猛然想起这会儿宫廷中还仅仅使用草木灰皂来洗涤衣物,还没进化到香皂的地步。唔,先搞一把伏打电池,再搞电解食盐水制烧碱,然后混合动植物油脂,加上香料,这香皂可就诞生了。哇塞,金钱万岁!
  点子有了,人手就没啥大问题了,毕竟这世道想要拜到阿哥门下当个门客的人可是多了去了。此刻,胤祚正大模大样地坐在望月楼的一间雅室中,面前跪倒着一个年近三旬、一脸精明汉子正恭敬地等待他的训话。
  这汉子是胤祚侍卫刘双城的三弟刘明川,虽也算是旗人,功勋之后,因是庶出,别说没有继承权,就连以后分家产都没多大的份额;读过书,但这方面的天赋着实不咋地,二十好几了连个秀才都没混上,不过此人在经商上却颇有些手段,凭借着祖辈的人脉,再加上天生的商业头脑,在商业上倒也混得不错,虽比不上那些大皇商,但也算是京城中小有名气的商贾之一。前些日子就百般托人想要拜在胤祚的门下,只是胤祚始终没给个准话,直到派人将这哥们的底细打探清楚,知道此人尚算诚信之人,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这才允了下来,这便有了望月楼一会的事儿。
  “本贝子对门下就只有一个要求——忠诚,打今儿起,你想事儿就只能为本贝子所想,做的事就只能为本贝子所做,若违了本贝子的意,这后果嘛,你就自个儿去想吧。”胤祚那张小脸此刻严肃得很,面上连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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