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把我当人》第9/45页



孙国仁猛地撕下元豹嘴上的膏药,元豹嘴通红地问;“不能一个么?”“不能,”操纵员说,“都是两个,好好想想哪儿去了。”

“想不起来,我小时候老丢东西。”

“看看这腰子尺寸。”主管大夫说。

操纵员又埋头后面,俄顷,报告:“有菠萝大小。”

“这不结了,一个顶俩。”主管大夫对众人说,“继续。”

“肺八百来米。”“脂肪能插住筷子。”自动记录仪“嗒嗒”记录着,把所有数据打在一条长长的纸带上。主管大夫和白度手捧着纸带一段段看着。

“基本完好。”主管大夫对白度说,“如果不作解剖标本的话。”“松绑。”白度对大汉们说。又对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着麻了手腕子的元豹说:“请到这边来。”

唐元豹被魁梧的孙国仁抓着胳膊在长长的走廊里快步地走。另一间雪白的诊室里,一排大夫抬起眼看被孙国仁跟跄捺坐在椅子上的元豹。一个戴黑镜的中年大夫手里握着厚厚一叠卡片在桌上轻轻敲着,和气地说:“下面我们做一次小小测验,请不要紧张,就象小时候你父母对提高一样,回答不上也没关系,相信你能回答的很好,都不是想很难的问题,千万别紧张。”

“请吧,”唐元豹诚恳地说。“我尽量满足各位。”

“谢谢。”大夫说,“下面开始,请看我手中的卡片,这上面画着一只猴子和一个人,我的第一问题是,你能否有一句话说明人和猴子最根本的区别――请你回答!”

“猴子全身有毛,人只在几处有毛。”

“回答正确,得分。”唐元豹嘿嘿地笑,美滋滋地瞅着一另一个大夫手里的记分牌,看到白度,立刻不笑了,严肃地坐好。“下面我问第二个问题,还是这张卡片,这只猴子和这个人,是猴子的脸皮厚呢还是人脸皮厚抑或是一样厚――清你回答!”“人脸皮厚。”“回答错误――扣分!”

“没错。”元豹看到刚得的分被扣光,有点急。“是人脸皮厚么。猴子的脸老是红的,而人几乎不红,明显厚于猴子。”

“你错了,应该说猴子的屁股老是红的,而人的屁股几乎不红,――晒了不红,当然问题不在这儿,我问的脸而不是屁股。这一题的正确答案应该是猴子脸皮厚――因为人没脸。”“那你冲着我的是什么?”“面,面部。”大夫沉着地说。“这是一道思辨题,你没有正确理解题意。”

“你接着问吧。”“第三问:“就你看来,这只猴子和这个人夜上传统观念更强些?为什么?”“猴子,因为猴子一直没怎么变,而人总是在不停地变。”

“回答正确。得分。下面我问第四个问题。在你看来,这只猴子和这个人谁更快乐?为什么?”

“一样快乐,因为猴子不学习人学习,学习不学习都有无穷的乐趣。”“回答错误,扣分!不学习怎么会快乐?人不学习要落后,连这句话都没听说过么?”

“可猴子不学习也不落后。”

“你还认为它们不够落后吗?”

“它们谁也不学习。”“你向谁看齐?谁是你心中的榜样?是非颠倒,人妖不分……没词儿了吧,说理你可说不过我,因为我比你爱学习。下面我换一种方式提问,还是这张卡片,还是四个问题,当我提问时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要立即回答,不许思考。第一,这猴子在这人面前是不是有自卑感?”

“是!”“得分!二,这人要弄死这猴子是不是一定能成功?”

“不是。”“扣分。”“当然不是,这人一没组织二没枪,一对一。猴子弄死他还差不多。”“第三问,既然猴子和人有血缘关系,你是人,那你和卡片上这只猴也有血缘关系了?换句话说,你们是亲戚,但若把这只猴子交给你赡养,你仍会把虐待它。”

“是!”“扣分!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得分情况。”大夫回头看记分牌。“很遗撼,你一分未得。”

“我想问问你们根据什么标准打分?”

“印象。”大夫说时我们全凭印象打分。你认为不公平吗?”

“不不,我认为再公平也没有了,要不凭印象那才怪呢。”

“这样吧。”大夫和其他人咬了阵耳朵,对元豹说。“我们再加一道题以决雌雄。还是这张卡片,这只猴子和这个人……”“你是否能把你手里的其它卡亮出来考考我――那么厚厚一打。”“否!在人生的问题上,你只要回答好一张就不错了――

那些卡睡是为别人预备的。还是这张卡片,这只猴子和这个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么互相凝视心里在想什么?”

唐元豹和大夫互相凝视着。

“它们共同在想,可别变成它那样。”

“你得出什么结论了?”白度问大夫。

大夫看看白度,又看看元豹。

“很遗撼,我还是不能给他得分,当然,也不必扣分――

我还得琢磨琢磨他这句回答。”

“那就谈谈印象,你不必急于给我一个科学的答复。”白度说。“印象?”大夫人往椅背一靠凝视着元豹。“智商不高迷反毋庸置疑的。大忠似奸,寿命很长,结两次婚,绝后,有小财犯小人关键时刻有贵人相助。这样吧,我送他两句诗,这样也许能把我的意思说明白些。‘春负得意杨缠柳,路上行人欲断鬼’――没看他手相前,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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