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错,昔颜改全集.net》第50/77页
“重明你果真没弄错地方吧?这果然是你们的秘密基地么?”
重明回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当然是啊,我们的宝贝们都在这儿呢,怎么可能会有错?”重明说着走到一个盒子前蹲下,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拍去上面的尘土,说,“这些都是我跟小梧收集了好久的宝贝呢。”
咳,宝贝?他竟然叫那些个玩意儿宝贝?
汐颜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流溪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类似蛇皮的东西,她别开头,轻咳一声:“那个,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嗯?怎么?你竟不喜欢这里吗?”
“也不是不喜欢……”有病才会喜欢吧!
汐颜想了想,问:“重明,既然你经常打扫修整白清梧的园子,怎么不来收拾收拾这里呢?”
“收拾了啊。”重明鸟一脸认真,“小梧离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费了好大劲来维持原样的。”
汐颜:……
为什么她会觉得在这里遇到的这些神啊魔的都跟有病似的?相比之下,狐狸似乎是最正常的一个了。
而那边重明鸟已经开始絮絮叨叨地念开了。
“这只是山凰族族长尾巴上最长的一根羽毛,当初因为这个小梧还被白帝陛下罚了一顿鞭子哪……”
“这殇莉是离家老四种了几百年才种出来的第一朵花,被小梧摘了后都气哭了……”
“还有这个,这可是饕餮的脚趾啊!当初……”
汐颜痛苦地捂住脸。
苍天哪,大地啊,谁能救救她?
?
☆、不完整
? 回到白帝神宫的时候,汐颜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打定主意,哪怕接下来几天都窝在白清梧的镜月宫,也绝不再跟重明鸟出去“玩”了。
耳朵被一个名字反复“刷屏”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可爱了。
然而在她的左侧,重明鸟还在“小梧blablabla……”
汐颜痛苦地别开头。到底还有多远才能到镜月宫?!!!
这一别开头,她却不由得愣住了。扯扯重明鸟的袖子,她问:“那是谁?”
重明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那是月溟尊神啊,你不知道,他可是小梧的师父呢!”
汐颜呆呆地望着那正往这边过来,且愈来愈近的白衣尊神,声音发颤:“你说什么?越洺?”
重明鸟看着她紧紧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奇怪道:“是啊,月溟尊神。你怎么了?”
汐颜的目光紧随着那表情漠然,一副凌驾于万丈红尘之上的白衣尊神,直到他走到面前。
重明鸟拿开她的手,恭恭敬敬对月溟行了一礼,道一声“尊神好”。
月溟微微颔首,然后目不斜视,径直离开。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看汐颜一眼。
“越洺!”汐颜不甘心地转身,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重明鸟赶紧拉住她。
娘嗳,便是小梧在这儿也得规规矩矩行礼,道一声“师父好”。可这凡世女子倒好,竟敢直呼尊神大名,也忒不知死了些!
月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目光冷漠,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汐颜拼命忍住眼泪,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月溟说:“你就是那个和小四很像的凡人?”
汐颜努力想要从他的表情他的眼里找出什么证明什么,可是,没有。除了在提到“小四”两字时表情稍稍柔和,他就像神话故事里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
他是她这些日子来见到的最有神仙味的神,除了那张脸,他跟她认识的越洺没有半点相似。可直觉告诉她,他就是他。
见她不说话,月溟转身离开。
汐颜站在原地,紧紧咬着唇,固执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重明鸟被她的样子吓一跳,有点不知所措。
汐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拳头,转身:“没事,走吧。”
重明鸟识趣地没有再提小梧,于是直到回到镜月宫,他们也没再说一句话。
“镜月宫以前的婢女在小梧沉睡之后都被遣散了,这些都是白后娘娘安排过来伺候你的,你有什么需要跟她们说就行。”
见汐颜没反应,重明鸟凑到她面前,盯着她:“听到了吗?”
汐颜魂不守舍,下意识点点头。
重明鸟也不再多说,又嘱咐了那些婢女几句便准备离开。
“重明!”
重明鸟回过头。
“越……尊神他去过凡世吗?”
“尊神自然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岂是我们管的着的?”
汐颜点点头,声音低低:“知道了,谢谢你。”
重明鸟转身离开,小声嘀咕:“怎么都怪糟糟的?”
“姑娘,要现在用膳吗?”一名婢女轻声询问。
汐颜摇摇头,往内屋走去,步履间却有些踉跄。
“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婢女应了一声“是”,为她放下纱帷,然后走出屋外,体贴地带上门。
倒在床上,抱住被子,汐颜摸出一直小心放在最贴近心脏位置的血玉,眼泪夺眶而出。
这样就能解释了是不是?
为什么那些人会把她当做白清梧,为什么千铘会说这是他送给白清梧的,为什么上面会出现“清”字,为什么在奇肱被那些虫子攻击啃噬的时候会看到千铘……
这些就都能解释了,是不是?
因为这根本就是白清梧的凰玉。
哈,原来这才是越洺叮嘱她不要让血玉离身的原因。不是什么他不在的时候替他守护她,只是为了让白清梧的仇家更方便找到她,是吗?呵~真是一个好师父啊!
可她还是不明白,或者说,不想明白,越洺究竟把她当什么呢?真的只是白清梧的替罪羊么?难道这些年的所有温情都是假的?
她都想笑了,高高在上的九天尊神,竟能为了徒儿做到这种地步么?
可是,笑不出来。她咬住手背,哭得压抑又狼狈。
她多想骗骗自己啊。她多想骗自己,她的越洺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他还在凡世为她的失踪焦急担心,他还在等着她回去。可事实摆在眼前,她连自欺欺人都不能。
当所有含情脉脉都成了另有所图,当所有偶然都成为早有预谋,自欺欺人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可笑。
她想起那天,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越洺来接她。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显示是正在通话中,她原本还奇怪什么电话能打一个多小时。原来却不是他没接到,而是他故意不接,他故意要把她推给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