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有约》第12/89页


第三十章,,悬疑待解,月妹化鸟

大海无量注:此章为空章

第三十一章 斗法

 看着这么乖巧的小鸟,盛有木有一种无言的感慨: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强大或弱小,而在于真实地存在。这个小鸟虽小,可它却代表月妹的真实的存在,比作为魂魄的她真实多了!小鸟又说话了:“木娃,以后我就可以和你出去了!”盛有木也被她的兴奋感染,高兴地带着她到外面感受了她久违的大自然。月妹一高兴就说:“你上班的地方,我也要去看看!”盛有木就犹豫了,那种场合带只鸟去不好吧。月妹不高兴了,盛有木知道她寂寞了千多年,实在是不忍心扫她的兴,就说:“只此一次!”月妹欢呼雀跃。

第二天,当盛有木带着小鸟来到报社大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被吸引过来,这正是他担心的。果然,主编阴沉着脸过来,要盛有木和他的鸟到主编办公室去。惴惴不安的盛有木站在主编面前,小鸟也停止了它炫耀般的鸣叫展示,知道情况不妙,安静起来。主编从眼镜背后射来严肃的目光,然后说道:“你怎么把宠物带到办公室来了喃?!这是会影响别人工作的!”盛有木马上承认了错误,表示下不为例,绝不再范。主编就说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儿有个素材,你去采访一下!”盛有木一看,是去采访一个“观花婆”北方俗称“神婆”。“不是前些时候派人去过了吗?”盛有木问,主编说道:“是啊,是啊!可去了两拨人,无论明查还是暗访,都没有结果。而且好象这些人也是被整迷糊了,还一个劲地说观花婆准呢!”盛有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主编找他不是为鸟这事,而是给他派任务:一个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他很好奇,于是爽快地接受了。这正是主编欣赏的:盛有木总是敢于接受挑战。见达到目的,主编换了语气说:“这小鸟真可爱,可不可以给我养几天?!”盛有木知道他的意思,这咋能给喃!它是月妹啊!可也不好回绝。于是只是嘿嘿的干笑,聪明的领导知道不强人所难,主编就属此类。他马上说道:“我开玩笑呢!我咋可能是夺人所爱的人嘛!”他还要盛有木这员得力干将为他解决难题呢!

盛有木略作准备就欲只身前往,做这种暗访,人多了咋成喃!于是独自骑摩托车前去观花婆所在的村庄,当然月妹这只小鸟也随他前往,他可不放心别人照顾它。在路上盛有木对映月烟说:“月妹,幸好你刚才没说话,要不然那就热闹了。记住!一会儿到了观花婆那里也千万不要说话。听起来那个观花婆有些本事,不要让她看出来了。”月妹说:“除了你,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嘛!”盛有木想起了什么问:“那为什么牧氏夫妇也是魂魄,那通仔他们又能听到喃?”“他们还不是托我爹的福,替他们找到了那么好的凝神聚气的洞天福地,为他们的修行提供了多好的帮助啊!不象我,被囚于画中,放在冷清的道观中。我的修行咋比得过他们嘛?!”原来她的修行不如别人,她还不服气呢。盛有木对月妹说:“既然那个观花婆有些本是事,说不定我能听到你说话,她也能!小心点好些。引起她的猜忌,这次任务咋完得成嘛。”“完不成也无所谓,反正主编喜欢小鸟,你把我送他不是得了。”月妹还开起了盛有木的玩笑,:“切!我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盛有木不屑地说。

由于神婆在当地较有名气,所以盛有木没费周折就找到了,这是一个常见的农家小院。在见到观花婆刘孃之前,这些仙娘、神婆在盛有木的印象中都是一些上了年级的婆婆,可这个叫刘孃的观花婆,着实让盛有木吃了一惊。她不过四十岁光景,显得很年青,甚至有些妖冶。粉色的体恤、淡紫色的中裙,手臂和腿上露出雪白的肌肤,一付风韵犹存的样子。她的法场就在她家的堂屋,堂屋正中的墙上只挂了一幅观音坐莲台的法像,下设一香案,上有一香炉,几柱燃得正旺的清香升起袅袅的香烟,使人一进院来就闻着了香气。一个烧黑的铁瓷盆放在地上,里面盛了很多纸钱的余烬,屋内壁己被烟熏得有些发黑。刘孃正坐在一张学生用的课桌前,给人消灾去病。桌上罩一红布,道具仅有一小碗,里面有少许清水。

来找刘孃的人较多,只有坐在那儿排队等候。当盛有木坐在她面前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用那双大眼很快地瞄了一眼盛有木,好象有了戒备心理,她的眼光在盛有木肩上的小鸟上停了些时间。于是淡淡的问道:“小伙子,容光焕发的,不是来问病的,是来观势还是求运?”盛有木心头暗惊,莫非她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应该不会。于是盛有木从容道:“我大学毕业后工作不大顺心,慕名找刘孃给我看看运势,看这段时间适不适合换工作。”看来刘孃很接待了些象这样的年青人,也就放松了防备,装模作样地开始“画水”也就是作法。

只见刘孃右手在桌上“啪”地一拍,嘴里似歌非歌地唱起来,左手食指指着小碗里的水开始画圈,奇怪的是碗里的水也跟着快速旋转起来。然后说她在水里看到了盛有木的祖人先人并说她会通过法力让他们保佑他,而且好象还有几个孤魂野鬼在骚扰他,影响了他的运势,待会儿喝了她画的神水就好了。盛有木觉得好笑,静静地看她表演,也不过如此嘛,咋那几个同事就让她给糊弄了喃!完了,刘孃右手又在桌上“啪”地一拍,停了她的“歌唱”左手也停止了动作,右手从桌下摸出一些米来,“唰”地一声抛入碗中,使清水一下子变得有些浑浊了。“你带装水的东西了吗?”得到盛有木没带的答复后,她顺手又从桌下拿出一个空饮料瓶,将水灌了进去说:“回家把我给你画的水喝了就顺利了。好,五毛钱。”这就完了,虽然不贵,服务态度也可以,完全是糊弄人嘛,这也有这么多的人信?!

盛有木定定地看着刘孃说:“钱多少我不在乎,可我觉得你给我算得不准!”刘孃心想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善主,可真正的财主就是这些人,她的出名也得靠这些人。不然她给人五毛一碗的画水又能挣多少钱喃。刘孃不露声色,心想待会儿还不是要你娃乖乖地把钱给老娘孝敬来!于是她就对排在盛有木后面的人说:“大家都回去吃饭吧,我也要吃饭了,大家下午请早吧!”现在确实已是中午时分,众人见说得有理,也就纷纷散了,最后就只留下了盛有木和刘孃,还有一只小鸟,以及満屋的香烟。

见屋里已没有闲杂人,刘孃换了她平淡的语气,竟有些亲切地说:“噢,小伙子,我刚才忘了问你姓什名谁、生庚八字了。”一双眼睛就从盛有木的眼里看进去,直到他的心里。盛有木的意识好象就要随她的眼神而去,人有些恍惚,却有种美妙的感受而不愿意醒过来。似婴儿在享受母亲温柔的手轻拂他的脸,又如赤足走在温暖的沙滩上海浪正顺服的舔着光光的脚丫,又如春风拂面………。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他的享受,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催眠术!要不是月妹的提醒,他也着了刘孃的道,可能他的那些同事也是如此,自己刚才还笑话他们呢。看来刘孃既然有些名气,那也不是靠那些弱智把戏得来的,肯定有些名堂,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自己要小心应付了。

盛有木一但静下心来,定力还是很强大的。他并不需要结起手印而只是在心中默念咒语,运用起了鲁班术的定神术,轻易地化解了刘孃的催眠术,整个人也变得气定神闲,异常地清醒。刘孃有些吃惊,能过这关的人她还是头次遇到,这个小鸟不简单,能破了她的催眠术!看盛有木年纪青青的,能过此关只能说他是毅力超常的人,况且还有那只小鸟的帮助。刘孃也不是很在意,就加大了功力意欲继续催眠盛有木。可这次不灵了,她深邃的眼神怎么也看不进盛有木的眼睛深处去,而且有种令她不安的某种力量似乎正在窥探她的灵魂。刘孃大惊,方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难道这个小子是来“踩场”的?(类似于开武馆被人“踢馆”)可看他那么年青也不象道中之人啊!她知道对付常人的催眠术已不起作用,得用她的真本事了。

她的语气变得更加亲切慈祥:“噢,你原来叫盛有木,好名字!朴实无华,却有深义。人之生命如草木一秋,你取名有木,意指生命如木之葱葱繁茂之意。从你的生庚八字推测,你五行独缺木,而用名字来补充,虽有些俗,却也合得天衣无缝。以小兄弟的心智和修为,应是人中龙凤,前程似锦,此行不是来问命求运那么简单吧?!”盛有木也是大惊,这个刘孃确实不简单,谈吐非一般,可知文化不浅,和那些搞封建迷信的村野陋妇有天壤之别。能从名字和生庚中轻易推出人的某些特征,而且不象其它算命者那样故弄玄虚地掐指算来,而她只是随意而来。并看穿了他此行的本意。盛有木注意到此时刘孃的细嫩的双手已不知何时结起了观音的莲花指手印,知道正式的斗法开始了。

这时的刘孃神态肃穆,完全没了刚才的慈祥亲切样,此时的作法不再仅仅是通过眼睛,而是通过她整个的场向盛有木逼压过来。盛有木暗惊道:摄魂术!这种古老的法术要不是月妹教给自己,他还真以为那是传说呢。而现在眼前的神婆竟能会此法术,可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也不答刘孃的话,只是忙向肩上的小鸟喊了声:“月妹,你快到树上去,免得伤了你。”小鸟闻言即飞入院中的一棵大树上,睁着那对黑眼向屋里观望。刘孃更惊,能将小鸟训得如此通人性之人,道行一定不浅,她不自觉地将功力加到了最大。要说催眠术就如电脑中的木马程序,偷偷摸摸地获取别人的信息。而摄魂术就是黑客行径了,明目张胆地正取。盛有木也用起了摄魂术反击,面对强攻,他也不敢保守了。就如黑客间的比拼,那是实力的比赛。二人面对面的坐着不动,却已是危机四伏。这就是斗法的“攻心”,比比武的“损体”文明得多也凶险得多。二人四周一米开外的香烟被激得乱窜。连地上那个铁瓷盆里的余烬也被搅到了空中纷扬,桌上的红布也鼓起来,小碗早已碎在地上。刘孃那扎得整齐的马尾辫不知何时飞散开来,乱发上指,甚为可怖。盛有木头次遇此强敌,也是脸红筋涨吃力得很。忽然只听“轰”地一声,书桌炸裂,已不能承受二人如此强悍的气场。刘孃双目尽赤,口角带血,看来已处下风。只听她大喝一声,已从座上一跃而起,掠过盛有木的头顶,向院中飞去……。

第三十二章 比武

 盛有木大惊,难道她想对树上的月妹不利,他是阻拦不及,也倒飞出去,随刘孃向院中落下去,前后只差尺许。可她却站在了院中的地上,并没有要对树上的小鸟怎样的想法。她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条似绳非绳的黑不溜湫的东西,绳鞭!盛有木依稀在哪儿看见过,只是记不起了。刘孃竟双手一拱凛然道:“兄弟,赐招吧!”盛有木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斗法不胜,要想比武呢。看她武德尚好,知道尊重对手,内敛而不狂,可知她修为颇深。盛有木对她有了些好感,当下也还礼道:“多有得罪!”以手示意:请!二人刚要发招,却见由厨房冲出一个精壮的乡下汉子,看样子是刘孃的男人,可能听见了动静,欲出来帮忙。刘孃见了忙喝斥道:“还不回屋里去!这岂是你能趟的浑水!”男人知趣的退了回去。

其实刚才刘孃在斗法时已明显处于下风,她若再不主动撤招,恐受制于盛有木。经验老到的她见斗法不成就欲比武,自信凭她的独门兵器和修为,一定可稳赢这来路不明的小子。觅机一跃而出既解了斗法被困之围,又露了一手轻功给盛有木看,想籍此镇住盛有木,哪知盛有木情急之下竟能倒飞出来,反倒把她给唬住了:这小子年纪青青法术武功造诣如此了得,今天只有全力一搏了。所以当她男人出来时,她有自知之名地制止了他的冲动。虽然盛有木已示意她动手,可她不见他亮兵器,于是提醒道:“小兄弟怎不亮出兵器,这样赤手空拳的,我是胜之不武啊!”武人的通病,即使功夫不行,嘴上也不能软的,况且她还有那么些自信能赢面前的这小子。盛有木见她那黑不溜湫的绳鞭,知是种阴毒的兵器,可她为人还算磊落。今天是暗访,他出门连支笔都没带,更别说什么兵器了,再说现在你看谁还刀枪剑戟的带在身上,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他本打算就这样双拳与之搏的,可又怕她误以为轻视她。环视院门紧闭的院内自己的摩托车还停在墙边,于是有了主意,过去从尾箱内的提包中取出那把桃木剑,然后右手执剑立于刘孃面前。

刘孃见盛有木的兵器竟是一把木剑,虽有些奇怪,可见盛有木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不象是作戏,而有些高手总爱用些奇怪的兵器,虽然她不大信面前的这个年青人是高手,可也不敢大意,舞起绳鞭,化着漫天的鞭雨,向盛有木当头罩来。却说盛有木用木剑当兵器,也只不过是临时起意,怎么用他也还没有想好,只想做做样子。见了这骇人的漫天鞭雨,他竟自觉地运起鲁班术中的御剑诀,剑尖吐出几寸长的白芒,他挥舞木剑虚空点刺,横砍竖劈,竟倾刻间化解了刘孃这凛厉地一击。其实这正合了无招胜有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的佛家的空物观,一切的东西用时才有用,不用时即无用。所以得道高僧能超脱净俗两界,看破俗世红尘,也即为此。因为一切的功名利禄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

盛有木的这无意而为不仅惊煞了全力而攻的刘孃,连化为小鸟在树上观战的月妹也吃惊不小。开始她还惊异于这个神婆的法术武功,还不得不抓紧树枝,免被绳鞭激起的气浪将她冲了下去,因为此时树枝乱晃,尘土四飞。当她看见木娃竟能无师自通地用木剑御敌已是惊叹不已,看见他竟能把木剑舞得剑气四射,杀机重重时,简直要五体投地了,想当年多少剑客耗费多少精力梦寐以求的,他竟无意间就达到了,不知由于他是天才喃还是运气实在太好了!如果在以前剑客横行的时代,木娃一定是个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而这个英雄就是自己的夫君,想到这儿,映月烟有些飘飘然了。而此时下面激占正酣,绳鞭似条黑色的毒蛇,上窜下跳,游走不定,卷起尘土漫天,落叶满院。咽喉是它常取之处,印堂为它爱顾之所,总之是招招致命,处处凶险。木剑如出海蛟龙,张牙舞爪,暴怒异常,引来雷声阵阵,白光闪闪。摧枯拉朽平常事,泣鬼惊天是本色,让观者胆寒心惊,两股颤颤。二人混战一团,一时竟也分不出胜负。

渐渐地在恶斗中,刘孃已处下风,虽然她有的是经验和不俗的实力,可怎敌得住盛有木的年青气盛,艺高胆大。她不得不把她的鞭影舞得如铁桶般严密,以躲开那让人心寒的森森剑气,她知这样耗下去最终还是一个败,不如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她意由心生,恶从胆起。忽地化绳为枪,那软软的绳鞭竟似一把硬生生的铁枪,直挺挺地向盛有木的咽喉刺来。也怪盛有木经验不足有些得意忘形了,范了轻敌的大忌。此时右手的木剑已递了出去只想强攻,他想不到刘孃在危机四伏的情景下还敢舍命反击,他的木剑一时收不回来,而绳鞭已如一把利枪刺到,看来避之不及了,只要绳鞭再进一点,刘孃就可以将盛有木控制住而反败为胜,当然现在这种法制社会是不能随便置人于死地的。好象一招制胜就这么简单,刘孃已在偷笑了。可偏偏盛有木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在这危急关头,他竟灵光般地闪现了映真子和崂山五行决战的情形。对!当时勾魂索况问之就用过此招,而映真子仅用食指一弹就将之化解了,并且还转守为攻。所以说聪明不是拿来给人看的,而是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盛有木就用他的聪明在这时救了他,他也左手食指微曲,将那快到咽喉的尖头弹了出去。当然他的力道不如映真子的准,可以转守为攻,让绳鞭反刺回去。只听“铛”地一声绳鞭的尖头已没入旁边的树干寸许,刘孃震惊了,能躲过这一击的人,据她师父说应该没有,可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将它轻易化解了。她也不是那种服输的人,右手手腕一抖,硬生生地将绳鞭的尖头从树干中拔了出来。力道之大让人震惊,拉掉了碗大的一块树干,差点把月妹从树上震落下来,原来这尖头上还生有许多倒刺呢!盛有木不再给她反手一击的机会了,待落叶停,尘烟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见此时的刘孃正颓然地立在那里,右手里还握着那支尖头上还带着一大块木头的绳鞭。而高大的盛有木此时木剑已换在了左手,右手正轻拂在刘孃的天灵盖(百汇穴)上,如一个大人正摸着一个大孩子的头。胜负已分,只要盛有木此时催动摄魂术,那刘孃立刻非傻即痴,这她是知道的,反抗只是徒劳的。

那个在屋里的刘孃的男人,此时出来了,就差给盛有木跪下了。他不住地向盛有木哀求:“兄弟,求你饶了我老婆吧!我们并没有害过人啊。”刘孃也还大气,说道:“你求啥呢!成者王,败者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盛有木说:“现在是法治的社会,要杀要剐不是我说了算,不过也没到那地步,你这有多大个事啊。我只是想采访一下你,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吧!”刘孃丢了她的绳鞭,恢复了她的女人气,惊异地说道:“你,你是个记者?”得到盛有木肯定的答复后,她喃喃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来踩场的呢!”盛有木笑而无语。她以前可对付了不少好奇的记者,可他们都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均无功而返,而且还不是都乖乖地把钱给她奉上。上次那两拔记者,偷偷摸摸地还是让她发现了,后来还是被她催了眠,给了钱,还大赞她法术高明呢。所以她是不大怕这些记者来的,可这次就栽在了这个记者手上了。看来行船千万里,也有翻船时,此话不假啊。败在这个叫盛有木的小子手下,她是心服口服,自己无论法术武功都不是他的对手,关键是他的那种心智和悟性,世间少有。在与他斗法和比武时,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开始行功作法时的生涩,可不一会儿他竟能运用自如,而她要达到自如的程度,不知经过了多少苦练和时日的煎熬。竟然他胜了,要采访,就由他采访好了,不知他要问些啥喃?她倒有些好奇起来。

第三十三章 故人之后

 刘孃的男人也是个很会处事的人,见二人已经没了敌意,而且妻子还要接受这个年青人的采访,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于是热情地邀盛有木吃饭,毕竟已是中午了,盛有木也不客气,就随他进屋去了,小鸟也从树上下来停在了盛有木的肩上。这又引起了刘孃的感叹:“从你一进来,我就觉得这小鸟不简单!”盛有木笑了笑也未作答。小饭桌上已做好了几样家常菜,应是这男人的手艺。

这时一个半大的姑娘回来了,背着书包,可能是放学了。一看就知是刘孃的女儿,有几分象她,应该也算个美人胚子吧。在正式采访前,盛有木还是很正规的把自己的记者证件等交与刘孃看。一是正规化的程序,二是显示对被采访者的尊重。刘孃在看过他的证件后,确认他的身份不假。于是说道:“我们也算半个同道中人,也不要搞那么正式了,就边吃边谈吧。当然作为你胜我的条件,只要你问,我是知无不言、言而必尽地告诉你。”盛有木也客气地说:“既是半个同道中人,那我们就算切磋交流,希望刘孃不要拘束才好。”桌上已斟上三杯酒,盛有木与他们夫妇举杯慢饮。女儿在一旁匆匆吃她的饭,|奇-_-书^_^网|中学功课忙,她吃完饭就又返校了,留下三个大人在屋里正好说话。

刘孃将酒重新斟满举杯对盛有木说:“盛记者,今天我有眼不识泰山,还班门弄斧。这杯酒算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竟有几分豪气。盛有木也连忙将杯中酒饮尽,说:“刘孃,不要客气,待会儿我还有问题需要请教呢!”盛有木的采访由此开始。首先盛有木就问她搞这行多久了,刘孃据实相告,她做这行应该有十年了。以前只是偷偷摸摸的,也无啥名气,找来的人也少,后来有了点名气,风声不紧了,才会有象今天这样的人多。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找刘孃,都由她的男人推掉了。后来干脆就挂了块牌,称今天有事请明天再来,可知平日生意多好。盛有木问:“那你三十余岁就开始了?!”他有些不大相信,刘孃笑着回答:“你还觉得搞我们这行的都是老太婆哇!其实我娘以前就是搞这个的,应算是祖传吧。我们和那些装疯了几天或大病了一场的人不一样,那些人好了后就声称是王母娘娘干女儿替人观花画水收人钱财。”盛有木暗想:咋不一样喃?都以此骗钱为目的。刘孃知他的想法,就说:“盛记者,虽然我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们无师自通的把戏,连我都不懂。却总是称自己是某位神仙的干女儿,能通神。而我们是专门跟师父学过的,怎能一样喃?!”盛有木问:“那你师父又是谁呢?”“我师父就是我娘嘛!你不要不信,我娘可有本事了,可惜我还没学完,她就去世了。”“那你娘又从哪儿学的喃?师父又是谁?”“我娘祖藉应该是湖南人,武功法术是在她家乡学的,师父是谁不大清楚。我是她最小的一个娃娃,她也不是每个孩子都教她有的本领,特别是法术,她仅传了我一人,因她认为我有那种天份。”说完她显出有些自得的样子,“那你又学些啥喃?”“主耍是观心术!”“那我看你也会催眠术和摄魂术得嘛!”“那只是观心术的两种层次。最高境界是移魂术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支配别人的躯体,为所欲为。”“你练成了么?”“差得远呢!据我娘说,她都没听说有人练成过。那需要极高的悟性,可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以盛记者的这种心智,也许能炼成。”盛有木暗想:幸好你没练成,不然今天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吃饭喝酒了。

盛有木试探地问刘孃收入怎样,这是别人的隐私,不大可能得到真话。果然刘孃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以前家里穷,仅靠男人出去做点建筑活,每月除了开支,也落不了几个钱。后来没法,才想起搞这个。开始偷偷摸摸的,后来管得松了,有了些名气,来的人多了,也就有些忙了。于是就叫老于回来做家务和管理田地,你看到的现在日子也还过得去。”其实她在暗示盛有木她的收入如何,你可自已看嘛!这时又有人来找她,都被她男人婉拒了。后来干脆在门口挂了个牌,说今天刘孃闭关,改日请早。可能是怕打扰了他们的谈话,更可能因有高手在场不好表演。由此可知生意很好,收入也肯定不错。盛有木反应过来,看她这小院和各种新式的家电还有那些摆设,以及他们全家人的衣着打扮,她的收入一定不匪。于是盛有木有些疑惑地问:“每碗水你收五角钱,听说以前还更少。即使你一天画一百碗水,也才伍拾元嘛!”盛有木也没有明说:那点钱咋撑得起你家的这个排场嘛!刘孃有些得意地说:“我也不瞒你,靠那些是挣不了几个钱的。但那是必不可少,主要是为了维护人气和广告。只有把名声传神了,那才能有大买上门来,这些才是我们真正的金主。上次一个开宝马的老板来求我给他消灾避祸,事成之后就给封了个大月月红!”盛有木听她的口气知是一千二百元!连他都惊呆了,这前后不足一小时的表演,竟值这么多!这种收入简直令那些白领们汗颜了。刘孃说:“当然这种事不是常有,运气好喃,每月遇得到一两个,更多的时候是帮人祭车。民间的风俗,为了保平安新车都会杀雄鸡血滴于车四周,焚符念咒,以驱秽避邪。而作为主祭司的观花的,买新车的人都很大方,最少也是四季财(四十元)谢礼。阔绰的谢个月月红(一百二十元),大多数都是六六大顺(六十六元)。还有在观花画水时,我们会给人建议是否要我代他们给那些烦人的阴魂烧个纸人,免阴人纠缠,活人顺序。这种生意每天也有几桩,而烧个纸人要十二元。还有那些替人做护生符的小钱,就不说了。”盛有木暗想:这东西竟如此赚钱!她不细说,谁能信这些!都是猛料啊!难怪主编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派自来,也幸好是自己刚才胜了她,她也守信,把她们的行业机密告诉了他。最后刘孃还说她们干的,其实大多的时候等同心理医生,通过一些心理暗示调节人们的心理状态,使他们生活得更好。所以她们并不是在骗人,而是满足人们的需要。盛有木暗想她懂的还不少,还会给自己找理由呢。

虽然刘孃已说了她是跟她娘学的武功法术,可盛有木更想知道她娘又是从哪儿学的,师承何人,因为从她的法术和奇异的兵器来看,太象一个人了--崂山五行的大土法的集大成者勾魂索况问之!如果她们的武功法术真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那找他的墓就有了些目标了,至少可以知道他家族的大概聚居地。于是盛有木就问:“恕我冒昧!令堂不知是否姓况?”刘孃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记者,心想咋采访她还问到她娘那儿去了喃?!于是不解地说:“我娘不姓况而是姓兰!”盛有木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马上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师承何人,因你们的武功法术,我看着有些熟悉。特别是你在使出那招夺命绳枪时的鬼神皆惊的凶狠气势,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见盛有木夸自己,刘孃很高兴地问“那你想起的谁啊?”盛有木当然不敢说他梦回唐朝所见的惊天之战,只有说和师门有关的一个人,也使绳鞭,行大土法,姓况,说完就观察她的反应。也许刘孃被盛有木彻底地打败的原故,没有一点在他面前掩饰的想法,她有些吃惊地说:“我们的绳鞭也是行大土法!噢,想起来了,我娘说过,她以前在湖南老家的师父,好象就是姓况。那儿是况氏大家族,全村人都姓况。”“那,那个大家族在哪儿喃?”盛有木有些激动,能这么快就有了崂山五行勾魂索况问之有关的线索。刘孃说:“应该是湖南江阳县君山冲。”说完又问道:“难道你还给那个况氏家族有关系?!”盛有木不好告诉她实情,只是称和师门有很深的渊源。刘孃就很高兴地说:“既然我们都和那个况氏家族有很深的渊源,那我们就是故人之后。原来大家都有师承关系,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这充分显示了她的老练世故,见有机可乘很快就和盛有木拉上了关系,因为她深知有了盛有木这么个强力靠山,以后那些同业者谁人敢来叫劲?!而且这次她还巴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太写深刻了,好给她留条生路。

她的称呼也变得快,马上由“盛记者”变成了“盛兄弟”盛有木还一下适应不了她的热情,但据她所说的推测,如果她们师门和况问之有关,那她也确实是故人之后,所以他也不好推辞。至于有关的报导,他会客观公正地对待,绝不为难她,但也不会偏袒她。毕竟这个社会有需要她们的空间存在,心理医生在广大边远地区的缺乏,正好由她们来填补,只要她们不要太唯利是图就行。其实科学与迷信有时仅是一念之差。有了盛有木的这些话,刘孃那是心花怒放,表示她一定会多行善积德,多做好事。

看来下一次的探险目的地:湖南江阳县君山冲!这让盛有木有些兴奋。这时手机响了,是主编打来的。他只是风火火地叫盛有木马上放下现在的工作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又不肯在电话里说。这就是当官的好处,他不说你还敢把他怎么样!这就急了盛有木,匆匆别了刘孃夫妇,骑着他的大摩托车带着小鸟绝尘而去。

第三十四章 地下三百米

 到了报社,主编已等在办公室,见盛有木回来于是急忙说:“又有挑战了,最近全国矿难不断,上面要求搞一次有关矿山的纪实报导,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靠你了,我想你也不会推辞吧!”见主编已拿话把自己套住,盛有木没法只有答应了。主编见盛有木应了这趟苦差,很是高兴,于是说:“那你现在就停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马上就去煤矿最多的地方--山西。”盛有木心里暗喜,这差事虽苦了点,可山西不正是五行墓所在的地方之一么,他正愁没机会去呢,看来湖南江阳县君山冲找况氏古墓只有等下次了。话不多说,盛有木当下就只身前往山西靖安,主编要他的纪实要尽量深刻些,不要泛泛而谈,只有暗访了。月妹也坚持要去,反正她现在是只小鸟,也来去方便,盛有木也就同意了。他甚至心里面想:要是象小鸟这样养老婆,不费心不费力的,多好!

山西靖安,全国有名的煤炭产区大小煤窑不计其数。此行盛有木一身轻装,在县城的旅馆中他寄存了他那些重要东西后,在街上买了一身朴素的衣服穿上,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到处找活干的打工者。他到当地的一个规模不大的煤矿找活,见他结实高大的身材,是个干力气活的料,招工的人在收了盛有木事先准备的假身份证后对他说,今天就可以上班了。没有任何的培训,盛有木就开始了他在几百米地下的巷道内的矿工生活。

当疲惫不堪的盛有木躺在拥挤而凌乱的矿工宿舍内时,手机响了,是通仔打来的。他听到盛有木有气无力地声音就问:“木娃,你在干啥呢?”“挖煤!”盛有木是连话也不想多说了,“啥子喃?!你千里迢迢到山西,就是为了去挖煤!一会找古墓,一会儿寻僵尸,现在又挖煤,你娃硬是让人搞不懂了。”盛有木就小声地给他说是工作需要就结束了通话。后来靳兰心、盛洁也来电话问平安,待他静下来休息时,劳累了一天的工友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小鸟月妹躲在外面的屋檐下没进来,这一屋的横七竖八的躺着的汉子,确实不雅,难道小鸟也会害羞!

下了几天的雨还没有要停的迹象,当盛有木随着缆车下到矿井下的时候,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采煤与掘进的二个班合起来大约二十余人来到工作面,换下了上个班的人。据测试这里已是地面下三百余米,而矿工们就如一群钻洞的老鼠,在这远离地面的绵延数十里的黑暗的巷道内挖掘穿行,而矿井的三大危险:瓦斯、透水、冒顶又时时在威胁他们的安全,人的贪婪和自负,怎敌得了大自然的一怒,它稍微动一下就可收回这些冒范者的生命,危险比比皆是,恐惧无处不在。巷道的撑子面开始渗水,一位老矿工说以前渗水比这凶多了,可不知今天咋的,看见这水心慌得很,恐有事发生。因为听说山那边的清水河发大水了,连那边的公路都冲毁了,而这个矿的一条巷道正从那里穿过,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直觉其实是最准的,当所有人都不安的时候,灾难终于降临了。忽听轰隆隆地一声闷响从远处的巷道传来,所有在干活的工人都发疯般地往地面跑,绷紧的神经在此时完全断裂,他们都预感到地狱之门正在打开。他们逃生的脚步怎快得过死神的追赶,很快脚下就感到了水流,透水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透水,流水的巨大的哗哗声在这幽深黑暗的巷道中非常刺耳,将人们惊恐的呼叫声也给淹没了,水流太大太急了,冲倒了许多逃生的工人,这数里长的巷道岂是一下能跑完的,大多数人还未等他们跑到升井的缆车处,大水已封了巷口,只有向更高的横巷侧巷转移,大水在身后追,又能往哪儿逃喃!更绝望的是在水面上竟漂浮有树叶!那这就不是山岩缝中的积水那么轻松了,这是河水!一定是穿清水河底的巷道出事了,河水从那里灌了进来。许多老矿工都绝望了,这岩缝中的积水终究有限,而河水可是源源不断的,大水已封了巷口,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当前:第12/89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