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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免于通仔尴尬,盛有木解释说:“当然这和反璞归真是有些差别,毕竟他曾是富甲一方的豪士,即使他愿意,他的家人也不愿意啊。而且这些金砖在此也不全是为了眩富,其实也是一种合天地五行之意。金作为五行之一,它不仅仅指黄金而是代表所有的金属,有了它五行才能圆满。金属制成利器,可斩妖孽,刺奸佞。可以避邪驱凶,墓葬里有金的存在,作用也就在此。铜铁之类虽也属金,但易生锈氧化,所以用性质非常稳定的金银。但是它们却又是贵重的东西,让那些心怀贪念的盗墓者挂念,引出许多是是非非,恩恩愿愿。只是这里出现了如此多的金砖,也确实是奢侈了些。”

那几个缺口就是少了的金砖,想到此,盛有木不禁大惊。见他神色有异,大家忙问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他指着香案的缺口说:“你们看这儿,有人来过了!并拿走了几块金砖。”其它人惊慌地忙问人在哪儿。盛有木的话让人松了劲,“以这痕迹来看,至少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那就对了嘛,他能拿,我们等会儿回去也带几个走。”通仔还想着这事呢。盛有木打断他的话:“你们不奇怪吗?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顺着映真子设计的来路进到了这里。而那拿走金子的盗墓人好象并不是从我们所走的路进来的,不知道是以什么方法找到这里,并成功地进来取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难道是用的传说中的土遁么?江湖中的能人异士真的是太多了,竟连映真子那样慎密的机关阵法大家也是防不胜防,还是被人破了机关,入了密室。”

其它三人可不这样看,盛洁说:“他能进来,说明他厉害。我们也进来了,也能干啊。不要感叹了,赶快办正事吧,时间不多了,我都感觉这空气里的氧气有些稀溥了。能成功地出得去,那我们就更厉害了。”果如她所言,那灯火是要比先前弱了些。盛有木正要将沉甸甸地捧在手中的金砖放回去,发现上面有字,念出来是:贪者自取也。取字和也字之间空了两个字的位置,不知道是表示什么。通仔忙说:“我就是贪者,所以可以自取了,一会儿拿点走,也怨不得我,谁叫我不虚伪喃。”他还有理了,大伙也不理他,跟着盛有木做正事要紧。

这棺木里的毕竟是先人,他们仍然虔诚地点燃香烛,恭敬地上香焚纸,以示拜祭,并请这里的主人原谅他们的骚扰。虽然这样又消耗许多氧气,可是这样做了要安心些。这一仪式自从在苟大富那儿学来以后,他们进入古墓都会如此做。

将那些怕水的东西重新用塑料薄膜作了防水处理,然后盛有木围着棺木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们此行要找的东西-指示方位的箭头。看来只有开棺了,反正迟早都要做这个,因为他还要将映真子的指骨取回呢。

开棺这样的粗活当然由两个男人来做了,通仔拿着工具正要上前,他的胆子也煅练出来了,不象以前那么怕了。却被盛有木用手势制止了,见他作深思状,不晓得他又搞什么名堂。原来他在棺盖上发现了两个清晰的掌印,其上分别书有心和诚两个篆体大字。如果没猜错的话,要表达的意思是心诚则灵之意。盛有木略一思量,于是在大家的阻止声中,毅然地将自己的双手印在了那双手印之上。

其它几人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并无异常,也就放心地在他身边看。他们哪知此时的盛有木所承受的煎熬,在他刚一将手与那手印合上之时,就觉有一股反噬之力传来,其力之大,令他始料不及,仿佛要将他吸进棺材里面去,他不得不用他的法力与它抗衡,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

由于他的整个精神都在与那未知的巨力搏斗,所以没有听到同伴的呼唤。开始还不觉奇怪的几人,喊了几次都不见他回应,知道不妙,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施救。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主意。最后一致决定,只有将盛有木拉开,离开那邪乎的掌印,才能让他脱离那危险之源。

此时的盛有木已经稳定了心神,可以与那怪力往来周旋了,似乎彼此熟悉起来,怪力也不象先前那么凶猛可怖了。而错误的时间作出错误的决定,肯定就会犯大错误。通仔他们的好心之举就属此类,一旦他们开始行动,那错误就不可避免了。

通仔用力地去拉盛有木的胳膊,想把他拉开,这一下没有拉开,反倒把他自己给粘上了,也儍傻地立在那儿不动了。这一突然的变故,更让两个女孩子慌了神,都又去拉通仔。当然结局可想而知,都被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喃?前面说过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决定的结果。正当盛有木与那怪力熟悉之时,通仔闯了起来。就如驯兽师好不容易将暴怒的野兽安抚好,却被人冒昧地惊吓了,其结果那还得了,只会使得受惊的野兽更加燥动不安。那怪力忽然感受到了有陌生的生灵闯入,一下子又变得凶猛起来,顺势将新来的生灵统统强行吸纳,才有了他们几人一同受困的结果。措不及防的盛有木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那股突然间变得强横无比的怪力硬生生地将他们几人的魂魄吸了过去,滑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洞,留下几个空空的躯壳呆立在此时看来有些可怖的黝黑的棺材旁。

第九十七章 血腥的巨财

 他们几人的魂魄向那恐怖的深渊落去,盛有木有过梦回唐朝的穿越之行的经验,加之他又有高强的法力护体,所以并不是很害怕。可是对于其它的三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没有一点法术修为的普通人,稍微有一点闪失,他们就会魂飞魂散,再也回不去了。盛有木不得不用出最大的功力来护卫他们,这种超载似的发功,是一种非常痛苦和危险的行为。当然为了保护同伴,盛有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这些可是他的亲人和朋友啊,他有责任和义务。再说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就在盛有木强弩之末,整个人快要崩溃之时,忽然眼前一亮,满眼尽是鲜血,他们几个也轻飘飘地落在了树枝之上。盛有木一惊,难道死了来到了地狱,不象。因为他去过,那里阴森少光,不象这里阳光明媚,最有可能的是被那奇怪的巨力吸到了一个未知的时代,也就是说他们被强行地带到了另一个时代空间。

“我们死了么?”耳边传来了盛洁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肯定死了,你看我们竟能站在这细细的树枝之上!”靳兰心的声音一样的颤抖,“可,可是我还没有活够呢。”通仔简直都是用哭腔在说了。“和死差不多吧,但只要我们能重新回到我们的身体,一样会活转来的。”“你是说这是我们的魂魄!完了,完了!这次是死定了。”通仔绝望了。“死就死了呗,看把你吓成那样,胆小鬼!可,可我好想我爸爸妈妈啊。”盛洁虽然嘴硬,可就差点哭出来了。

一见几人如此的失魂落魄的样子,盛有木不觉有些好笑,那次自己穿越之时,他们不是都羡慕得很得嘛,简直是叶公好龙。不过事情都由自己而起,他还是觉得有些歉意,于是说:“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上次不也是平安地回去了么。相信我,没什么的。你们不是也想穿越吗,就当是得尝所愿嘛。况且我们一起,有什么能难住我们黄金组合喃。”也许是他的话真的起了作用,大家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在他们享受身若无物,肆意而为,惬意乱飞之时,盛有木很郑重地告诉他们:以他们目前的魂魄之身,等会儿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妄图去做什么,那会非常危险的。搞不好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是当初映月烟如此告诫他的,对于毫无法力的三人犹其应该做到这点。因为他知道两个丫头的性格,动辄就想拔刀相助,铲奸除恶。三人都诚惶诚恐地都一一答应,盛有木这才放了心。

说实话,要如何回去,他是一点底也没有。那次穿越,不仅有画仙妹妹的大力相助,更有画中白色高塔的指引,还有玄青子师徒的鼎力相助,他才艰难地返回。这次全凭他自己了,还要带着其它三人,难度可想而知。先不去管他,事在人为,总会有法子的,他自己可不能先乱了方寸,他们还要靠他呢。

且说他们被穿越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眼的鲜血,刚才他们自怜不及,哪还有心思管其它的。等现在静下来,却听见杀声震天,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看见血流成河,人仰马翻四处可见。此时太阳正烈,刀剑盔甲,将光线闪烁一片,令人双眼不敢久视。双方杀气正浓,鬼哭狼嚎,让尸体堆积如山,谁能相信这是人间。这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吼马嘶的,少说也有上万人在此亡命地厮杀,场面之惨烈,虽人有百口,不能诉尽十之其一,即使人有千手,手有五指,也不能指完一处。

他们几人中除了盛有木那次穿越看过这种令人心惊胆颤的千军万马的贴身肉搏,其它三人早就被种场面吓呆了,即使刁蛮如盛洁,强横如靳兰心,通仔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盛有木已告诉他们,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与他们相干,这里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存在,他们仅仅是一群过客看客而已,可是他们仍然是身临其境的惧怕。“他,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啊?如此的亡命。”盛洁颤颤的问道。“虽然各种战争都有千万种不同的理由,可是归根结底就是为利。小者为个人,集体的私利,大者为民族为国家。”盛有木的话让大家一阵沉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古语是多么的深刻啊。盛洁若有所思地问通仔:“如果要你如此亡命地去搏取钱财,你愿意去么?财迷!”通仔早就吓得哆嗦了;“我,我觉得活着重要些。但是那种非得硬抗的舍生取义除外。”说的是人话,不愧为是盛有木的朋友。

此时战场上能站着的人已是很少了,刀剑之声也稀疏了许多,战事已近尾声。终于对抗的一方再也没了能够抵抗的力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没有胜利的欢呼。所有活着的人好象已透支了全部的体力,颓然地躺在地上,连那战马也是有气无力,即使是喘息,也觉得累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血色的残阳也看累了这残酷的场面,正要慢慢地隐去了。死人堆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随着他的移动,那影子就如一支怪异的大手,抚摸着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这动静对比中,更显凄凉。他将一枝大枪柱在地上,单手握住它,让自己尽量站得笔直一点。“来人!”沙哑的声音尽管不大,却不乏威严,原来他是胜利这一方的主将。从他的神态语气,根本就看不出一点胜利者的喜悦。他的头盔已不知落在哪儿去了,头发散乱,身上沾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血,总之是狼狈之极,但这仍然没有淹没他的英雄气概。

随着他的这一声喊,这死寂的山坡又仿佛有了些生气。陆续有些活着的士兵从死人堆中起来了,用了较长的时间,才清点完毕,有人报上数来,尚能走动的不足三百人。那位主将仰天长叹一声,这可是他五千人的精锐之师啊。沉默良久,他低沉地问一位象是副将的人:“那东西还在吧?”副将是个精明之人,转身领着几人向那山道奔去。

不一会儿,有沉重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一些马车,走得很慢,似乎载着很沉的货物。终于近前了,那副将模样的人对主将说道:“大哥,东西一样也不少,刚好十二车。”主将走到马车前,见每辆车上都装着一个很沉的大木箱。他手一抬,手下明白他要开箱验货,于是连开了三箱。将那些衬箱的稻草和草绳尽去,连盛有木他们也大吃一惊,这每个箱子里竟是一个硕大的金人,难怪那么沉。主将那苍桑的脸上一阵抽动,两行清泪从他那满是虬髯的脸上滑落,他用颤抖的手去抚摸那金人,嘴里喃喃地说:“这可是用五千兄弟的命换来的啊!”这一幕看在盛有木他们眼里,仿佛他们也看见那金人就泡在那千军万马的粘稠的血水之中,一点也不美丽,甚至有些狰狞了。

第九十八章 继续血腥

 四周一片寂静,活着的人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悲哀。从他们的谈话中可知,此处距离他们的大本营,还有上百里路。既然他们都能知道这次极为隐密的巨财行踪,那一定还有其它人知道,那就一定还有人来抢这些东西。从这些巨财现身,到他们这儿算起,这时已是三易其主了。余下的一路,还会有许多未知的恶战等着他们,谁也不敢肯定能活着回去。

这一小股残存的军队,在那位主将的带领下,不顾疲劳,赶着马车向东急急而去。

盛有木几人飘在树枝上,不知何去何从。既然他们一来到这儿,就与这事沾上了边,那就跟去看看究竟。而且盛有木也隐隐地感觉到,他们被那怪力吸引到此,一定和这批金子有关。于是在盛有木的带领下,他们尾随护送十二个金人的部队而去。

天渐渐地暗下来,虽然官兵们全骑着马,仍然累得精疲力竭,可见这支赶路的部队非常地着急。前面的恶战已耗尽了体力,由于求生的本能,他们都在坚持着。因为主将告诉他们,若不能在天黑前通过娘娘关,那么他们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他们都知道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全因娘娘关一带的强盗特别猖獗彪悍。就是他们来时有五千人的精锐,通过那里时都有些胆颤心惊,更不要说他们这一小队运送巨财的残兵败将。所谓君子无过,怀璧其罪。现在有了这批巨财,就成了过街老鼠,成了众矢之的。这也怨不了别人,他们先前不是一样地血腥地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么。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在天黑以前通过娘娘关!其实这处称为关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关城隘口,只是个狭长曲折的狭谷。由于其地势极其险要,有一条东西向贯通的往来要道,从峡谷里面穿过,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关。

望着前面双山夹持的峡谷,那位高大的主将一声长叹:“儿从娘肚生,今回娘肚去。”此时在娘娘关流传的这句彦语被他念起,其绝望之情溢于言表,众人无语。副将道:“将军不必多虑,草寇何足惧!我军就在这峡口外安营扎寨,如果那些毛贼来了,也好应付些。”也只有依他所言,当下就地休息,并吃些干粮补充体力。刚才赶路太急了,也没顾得上吃。

可能副将的话有道理,果然一切风平浪静。到了半夜,除了守卫的兵卒,其他人都巳就近躺在山道上,合衣而眠,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忽然一颗明亮的火球从旁边的山坡上呼啸着升起,将整个山道照得雪亮。随即“呯!”地一声在空中炸裂开来,让那些沉睡中的官兵猛然惊醒。然后“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羽箭如漫天的飞蝗般的向着山道上掩杀过来。这些官兵不愧为训练有素的精锐,主将只是喊了一声:“布阵!”几百人立即用盾牌组成了一个半球状的保护屏,任凭那些箭将盾牌射得“叮叮”直响,就是伤不了他们分毫。所以箭雨过后,除了几匹战马受惊跑出保护圈伤亡外,官兵并无损失。

只有短暂的沉默,然后山道两旁的山坡上万千火把被齐齐地点燃,映得山谷如同百昼。一阵怪笑破空而来,接着是声若洪钟的喊话:“下面的官兵听着,放不东西,还有活路,不然……”话音未落,巳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何必跟他们废话!这些家伙不敢入关,害得爷爷我在山上冷了半夜。你们躲在这儿,就以为爷奈何不了你们这些王八蛋了么?还等什么,兄弟们,直接冲杀过去,那儿的财宝我们几辈子都用不完。”话音未落,漫山遍野的火影涌动,喊杀声震天。如同从山坡上奔涌而下的两股泥石流,向着处于低处山道上的官兵掩杀过来。

两军甫一相接,刀剑之声不绝,惨叫声连连。竟无半卒退却,更没一人弃逃。刀锋过处,只为取命而来。枪尖划空,全是追魂而去。如此惨烈之景,看得靳兰心、盛洁两人眼泪都要出来了,并不停地小声说着:“这又是为了什么喃?有必要如此吗?”通仔此时也低沉地说:“为了它们!”并用手指了指马车上的金人,“他们就是恶魔,不知道它们还要沾染多少鲜血才能满足。”其实恶魔不是金人,而是人心人,皆有之的贪婪之心。

满地乱扔的火把,把枯树、落叶等引燃了。遍地是火,四处是血。此时那员主将与他的部下,正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搏斗。就在刚才,他的副将才被人削了头颅。人头落地,而人却还立在那里,没有立即倒下。血柱冲天而起,喷得老高。观战的盛有木等人吓得两腿发抖,虽然他们是魂魄之身,却也好不容易才忍住恶心欲吐的感觉。

这时战事已进入尾声,结局不言自明。官兵虽然训练有素,骁勇善战,怎奈人数稀少,又是疲惫之师,如何能敌得过这如此众多的如狼似虎的山贼的攻击!最后仅剩下那员主将,满身挂彩地被困于战团之中。其实正在酣战的仅四个人,除了主将,另三位应是这些山贼的头领。其余的一众小喽罗,手执火把,将四人围在中间。他们倒不怕这最后一个官兵逃走,只是想看他是如何被剿杀的。多么冷血的一群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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