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有约》第9/89页


幻音笛牧天籁吹起了他的铜笛,好象不是用嘴直接去吹,因笛子就横在他胸前,笛声悠扬。震天锤卫惊春也催动法力,双锤对敲,如雷声阵阵,气势吓人。勾魂索况问之舞起他的绳鞭,搅起满天尘土,飞沙走石。透骨锥齐望岳双手平展,口中念念有词,一阵腥风,漫天的发着乌芒的针雨,欲将映真子罩住。迎风斩朗功山的厚背大刀精芒暴长,竟幻化成一条白龙向映真子张牙舞瓜的扑来。映真子置木剑于前,木牌于后,法力起时,均红光大炽,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飞沙走石、漫天针雨、游走的暴龙。用手指弹斧,竟清脆得很,古有弹铗而歌者,他今竟弹斧!这么厚重的大斧,竟能弹响,力道要多大啊。这种声音竟抵消了笛声,锤鸣,双方又便僵持了。只见映真子暴喝一声,左手平举,血光一闪,五指尽去,只留断掌,血肉模糊,恐怖异常。断指穿越包围的气场,与其它几种法力碰撞,就听一声巨响,卷起地下的尘土冲天而起,将所有人淹没。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连一丝风也没有,太阳躲进了云层,它的家,任尘灰在空中翻滚,肆意地表演……。

第十九章 重回人间

 待尘灰散尽,映真子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身尘土,五指尽去的左手血已经凝结了,可能仍然是有奈于他的神功奇术。即使这样,他也是脸色苍白,虚弱得很。五行中了映真子的十指追魂,应是五指追魂才对,他还有右手呢。早就说过,此法一出,无人能免,果然如此,五人均中指而亡,伤口不明显,仅在心脏部位,流血很少,也无痛苦的表情,看来是触之即亡。十指追魂果然名不虚传,霸道无比!

映真子无喜也无悲,这是决斗肯定的结果,不是已灭就是他亡,要么同归于尽,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检视了五行放在一旁的行礼,拿出了他们的遗书,共有七封。咋多了两封喃,不是。他们除每人给自己的家人留有之外,由幻影笛牧天籁主笔写了另两封信,一封给映真子,大意是能与他交战是他们的光荣,死又何悲。只是死后有事托他办理。他们虽和映真子应算同道中人,很佩服他的为人行事,特别是在武功和道行上的修为,那是自叹弗如。托映真子将书信和尸首带与家人,并帮助家人寻良穴葬之。他们相信映真子在风水方面的造诣,一定能办好此事的。至于映真子的安全,他也不要担心,他们已给皇上留书一封,说映真子在与五行的决斗中中了透骨锥齐望岳的的乌芒针雨,尸体已化作一滩血水,永远消失了。叫皇上从此可以高枕无忧,而自己几人也身受重伤不治将不久于世,托一游方道人收尸和带信与皇上及自己的家人。并建议映真子从此隐姓埋名,化作游方道士,还教给了他易容术,说就算亲近之人也不易认出。有友如厮,人生之大幸事也。感叹之余,他依言行事,雇人搬了尸首下山,并对尸首作了处理,可不能让他们坏了,他还要给他们择良穴安葬呢。果然,中宗看了信大悲,毕竟失了心腹,也没起疑。不久中宗李显让位于其子李隆基即唐玄宗,对映真子这件事也就淡忘了,神木门和映真子都消失在了世间。

盛有木也感慨这些豪人侠士的磊落胸襟,可大战后的映真子很虚弱了,盛有木要感应起他来已很困难,他努力地凝神定气,可眼前的影像还是模糊了。这边别墅内,众人见盛有木有些痛苦的扭动,玄青子知他力有不逮,马上与两名弟子行功作法助他一臂之力。待盛有木又感应到映真子的时候,不知已过了多少年,时过景迁,物是人非,都变样了。

这次看到的映真子是在病榻上,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气势竟有些强。盛有木大急,你还没说到底将映月烟埋在哪儿了,咋能死喃。只听映真子对一中年女子说:“冷玉,为师自知大限将近,所托你之事你一定要牢记了,一是将神木门的腰牌上的字‘助天佑民’改了,神木门也从此不与官府来往,就改成‘五星映月’好了。就算为了纪念五行和月儿吧。”“师父,你不会有事的。”鲜冷玉一脸的哀伤,映真子摆了摆手,停了一会儿,有些得意的说:“其实这中间也隐藏了一个秘密,就是只有找到五行的墓,才能具体知晓月儿的所在,这幅画有你师妹的画一定要保存好,赠与有缘之人,为师已在上面施了法力,遇到有缘之人他自会来取,这幅画也作为本门掌门人代代相传的一样信物,也算为师请求你们替我办的一件事,还有为师死后就葬在为师先前选好的地方,一切规矩就照为师教你的那样,切记,切记!靠这些,我还要实现两个诺言啊。我映真子设的局,不是一般人破得了的,哈哈哈……。”狂笑而终。

盛有木那个急啊,自己想知道的还没有答案,咋能就走了喃。映真子一去,他就如没了信号的电视机,一片雪花。眼前的景物就逐渐模糊,自己也仿佛要分崩离析了,难道这就是魂飞魄散!他有些恐慌,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在心里默念,不要慌不要慌。在这么遥远的时空,能靠的只有自己了。这边别墅内,道士们已经忙开了,三人手中的木剑正喷出耀眼的红芒,直奔盛有木,看得靳兰心、盛洁、通仔三人胆颤心惊,并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盛有木得了三位道友的支援,情况稍有好转,可也不敢大意,即使不魂飞魄散,晃到其它时代,那也是一种灾难啊。画中的映月烟也是运用法力在白色高塔下力助于他。

好在三位道士,也好在有月妹的助力,更好在有映真子给他准备的白色高塔,让他没有魂飞也没魄散,没有迷途,在白色高塔的指引下,他回来了,这是一个奇迹!不过只回到了画中,还没成功呢。看着虚弱的盛有木,映月烟不敢让他久留,直接将他送出了画。就见一个似明非明,似暗非暗的淡红色的光球从画面上的墨迹之处出来了,很慢!连不懂的盛洁等三人看见了如荧火虫一样闪烁的光球,都知情况不妙。当时出去时,这个光球是多么明亮耀眼啊。此时画面更是如燃烧了起来红光炽人,推动光球向盛有木头顶移去。三位道士此时已是使出了全力,两名弟子嘴角带血,看来到了极限,正在硬撑。忽然两名年青道士的木剑齐齐折断,于是马上化掌为剑指,继续作法,这可是关键,不然盛有木就会魂飞魄散。玄青子的木剑无火自燃,他也不管了,催动法力,尽力让红芒长得更长,指得更远。终于,光球缓缓地落入了盛有木的头顶,旁观三人一阵欢呼。可三位道士终于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颓然而坐。盛有木也是一口血箭狂出,直奔帛画而去,说也奇怪,鲜血到了画上转瞬即失,没了踪影。旁观的三人可就忙坏了,道士、盛有木都要照顾,乱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调息良久,盛有木和三位道士缓过劲来,但仍虚弱。靳兰心等三人给盛有木和道士们喝了一些葡萄糖和盐水补充体力,又让他们喝了些清汤。盛有木这才有精神感谢了玄青子师徒的鼎立相助,玄青子说这是为他也是为神木门出力,是份内之事,不要客气。还说这么艰险盛有木都能挺过来,夸盛有木的确是心智和毅力超常的人。又闲话一会,师徒三人就欲告辞,众人盛情挽留不果。道士三人恭敬地向画上的映月烟施礼后,别了众人而去。

盛有木虽然气色还不是很好,但人已恢复过来。大家都惊叹他的异于常人的体力,要是别人,五天四夜不休息,早就累趴下了,哪象他,还能在这儿谢谈笑风声的。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他讲了这一梦境般的奇异之旅。讲得绘声绘色,荡气回肠,听得众人都想去体验一盘了,难道他们忘了刚才盛有木回来时的凶险了么?!感触最多的应是靳兰心,她已听也了些端倪,照此说来,盛有木应是映真子替女选的如意郎君,那盛有木成了映月烟的夫君,那自己又算什么喃,因为她在心里已认定了木头就是她的另一半。好在听木头的意思,并未将此当真,只是想帮一下她而已,这她信,因为木头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可长此以往,谁能保证喃。见她沉思,盛有木知她的心意,就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年青人,总是高兴的时候多,大家热闹一番后,也就各自回去了。在送别了靳兰心后,盛有木也就带着画回了他乡下的家。

在他那间小屋里,画仙妹妹和他谈得正欢。“我没骗你吧,我爹是个英雄吧。”映月烟有些得意地说,“是个大大的英雄,是我学习的榜样。”“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痴迷武功法术了,有时不大理人,你不要那样噢!”“那是当然,我们这些爱好多广嘛,不会的。”“你还没给我说你此行的收获呢?!”月妹终于说到了正题,“有些遗憾。并不知你的肉身埋在哪儿,不过我知道了‘五星映月’的含意,其实是五行,也就是五姓的五个人即牧、况、齐、卫、朗,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墓穴所在,就能找到你的所在了,并且我还知道了他们分别在陕西、江西、山东、河北,湖南几处,而且在当地都是有名的大姓,以你父亲的手法,应该还没被人盗过墓,保存一定还很完好。”映月烟听很是高兴,毕竟她有希望了,她父亲在将她寄魂之前,告诉她为她选的人并非一般俗人,他必须是乱世为豪杰,盛世是栋材。也是,没有这种能耐,咋能破得了她父亲布下的迷天大局,解救得到他的女儿嘛!盛有木是这种人物吗,应该是吧,她相信自己,更相信父亲的法力和眼光。

第二十章 乘车北上

 这天一早,盛有木就到了报社,他请了这么几天的病假,不知又在多少的事等着呢。果然主编一见他就高兴地说“小盛啊,你可算来了,身体好了吧,你看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要注意身体啊,你一休息,这事都堆成山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可以轻松一点了。”盛有木谢了好意,也不多言,就去忙他的事去了。主编就喜欢他这种聪明、勤快、能干的人,当然他就轻松了,做上司的都这样多劳心少劳力,才能显示出他们的领导才能嘛。

正在他忙得不可开交时,又有电话,人忙时电话就特多,挤一块儿了。原来是通仔,这小子没事凑啥热闹嘛,他在电话里冲通仔说:“通仔,有事长话短说,正忙着呢。”电话那边通仔道:“哟!硬是大忙人喃,难怪盛洁叫我打电话呢。她说国庆大假都有空,问出不出去耍,顺便找你的僵尸妹妹,我们的大嫂。”“你娃胡说啥呢,等我下班后再说,咱老方见。”挂了电话,盛有木又想起了那天通仔知道画仙这事后的表情,竟羡慕得很说:“木娃,咋好事就都让你给遇上了喃?想我通仔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一个多情的种子啊,不说画仙,咋就连个漂亮的女鬼都遇不到喃?!”盛洁马上反唇相讥:“就凭你娃的那点胆量,就算遇到了漂亮的女鬼,我看你这颗多情的种子也发不了芽!”大家哄堂大笑,通仔也笑,在盛洁面前他是占不了便宜的,心里也窃喜,她还是在意他的。

下班后又约了靳兰心然后与通仔盛洁汇合,当然少不了通仔的美食导游,盛有木坚决由他作东,说这次多亏了大家帮忙,在此以表谢意。在吃东西时,盛有木就说这次请了这么长的病假,不知这次大假有没有他的份,毕竟是要安排人加班的。大伙都要他尽力争取,好出去玩。其实盛有木知道他们的想法,玩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去寻那千年古尸,他们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了,比自己还急呢。虽然盛有木那天安慰月妹,说得很轻松,只要找到了五行的墓就可以找到她,可中国如此之大,且体到省,那也是大海捞针啊,谈何容易。他忽然想到了他的好友牧青云,他不是姓牧吗?也在陕西,会不会和幻音笛牧天籁有关喃?他有些兴奋,毕竟牧这个姓在全国来看是比较少的,仿佛一丝曙光露了出来,他脸上不自觉地有了些微笑,“乐啥呢?一个人偷笑。”靳兰心观察得仔细,盛有木忙说:“没啥,大家在一起就高兴嘛。”大伙也不深问,知道这家伙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总会给人惊喜。于是大家吃得安逸,玩得痛快,尽兴分手之后还不忘叮嘱盛有木一定要向主编要求请假,他在心头暗笑,他们比自己还上心呢,心里也多了些温暖。

盛有木这几天满负荷地运转,将所有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并超额完成了不少工作,让主编大喜。盛有木趁此机会就将国庆休假之事说了出来,主编想了会儿竟同意了。并对盛有木说报社假日加班实行轮换制,这次他耍了,下次就该盛有木值班,而假期后的两周周日,他不能休假,好让其它没休的兄弟休息一下。虽然盛有木觉得主编此招有点损,但仍愉快地答应了。马上和通仔他们通了电话,大家都大呼万岁,高兴得很。盛有木也就和他们说了此行的安排,乘车北上,再赴西安。大伙无异义,跟他走就是了,反正只要他的主意,准没错!

到了出行之日,四人备了他们的旅行物品,通仔更带了相机、摄像机,带相机和摄像机是通仔和盛有木一起出行的必备品,大家都习惯了。可这次还带了个经纬仪,这东西可比指南针好用多了,到了哪儿,只要用它一测,高度,经度,纬度啥都有了,在地图上一找,就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了。只是有些贵,他有的是钱,这些又算啥喃。

节日的火车虽挤,但仍有位置,他们有些费劲地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可以歇一下了。他们四人一排座位不能坐下,盛有木就在对面座位上坐。座位上还有一对夫妻带一个女儿座,盛有木礼貌地打了招呼就坐了下来。看见看见那对夫妻文文雅雅,很有修养的样子,女儿十一二岁,很是可爱。盛有木看见这母女俩,总觉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又没啥印象。小女孩坐车很兴奋,好象第一次坐火车。

闲得无事,通仔就用他的手机放音乐,声音不是很大,但都听得清。摇滚歌曲,强劲而激烈,盛有木和通仔都喜欢这个。靳兰心就说:“我还是喜欢轻柔些的,象以前邓丽君,孟庭苇的歌,多放松啊。”通仔就说:“听摇滚就是要有一种被震憾的快感,不信我把声音调大点你感受一下?”“算了算了,这样都吵得慌了,本姑娘还是喜欢听流行歌曲,不喜欢你的啥子破摇滚。”盛洁不屑地说道,通仔可就不服了,咋能轻视他的最爱喃,于是争辩道:“听摇滚那是叫有修养,有文化,我和你哥以前在学校还玩过摇滚呢。”“切,你几时看过摇滚歌手在春晚露过脸的,还有文化呢,好象摇滚在美国是主流,我们的通仔应该还没有移民的打算吧。”盛有木也说道:“不是主流并不代表无修养,无文化,国外的我们不说,象老点的崔健、摩崖三杰,郑钧,beyond、零点等都有非凡的创造力,现在的飞儿、水木年等都是有文化有创造的摇滚乐队,不是主流并不代表他们不优秀、不出色。”通仔见有人帮腔,马上附合:“就是嘛,现在的所谓天王天后,尽是些情啊爱啊的口水歌,没一点文化,哪象摇滚的有深度富于思考,就说红得发紫的周杰伦吧,有那么一点点才华,可又是口齿不清,不晓得他在那儿唱的啥。还自我感觉良好呢。”他觉得这一番话应让盛洁败下阵了吧,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竟敢批评周杰伦,无意间扩大了战圈,对面的小女孩几次想发言,都被她妈用眼光制止了,周杰伦可是她的偶像,怎能让人乱批喃。

小女孩不顾她妈的阻止,涨红了脸有些大声地说道:“周杰伦才不是口齿不清呢,只是你不懂,这个姐姐说得对,就是破摇滚,什么崩克、重金属在周杰伦面前都是垃圾,我舅舅就喜欢搞这个,就是一个瞎吼,吵得慌!”通仔不禁暗气,自己就真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么,盛洁就不说了,她有实力在那儿,要打打不过,要说说不赢,可这么个小姑娘也敢说“你不懂!”我通仔不懂的,哪个还敢说懂。可咋能和小娃娃一般见识喃,只有不语了。盛洁和靳兰心就不顾通仔的尴尬大声地为小女孩拍手叫好,那对夫妇小声地批评女儿的不礼貌,并向通仔道歉,通仔说没什么,并夸赞小女孩很有见地,并问她的舅舅叫什么名字。“牧青云。”“啊!”除了那一家三口,几人都是大吃一惊,找的人这么快就冒出来了喃。为了排除同名同姓的误会,盛有木又问了一些问题,可以肯定了,就是他,盛有木的大学同学兼乐队队友--牧青云!难怪盛有木当初看见这母女有些眼熟,原来她们是牧青云的姐姐和外甥女。那个男的就是牧青云的姐夫叫扬哥。大伙见是熟人,于是就少了顾忌,热烈地摆谈起来。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来成都谈生意,带女儿乘飞机随行,回来时女儿说没坐过火车,吵着要坐火车,于是就乘火车返程,不想由于女儿的多嘴,竟巧遇弟弟的一帮朋友,真是高兴。通仔和这个叫扬帆的小女娃竟成了忘年之好,探讨起音乐方面的东西来。盛有木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问问他们牧家的祖坟在哪儿,看可不可能是幻音笛牧天籁的墓穴所在。不如先问问牧青云的姐姐牧歌,说不定她比她弟弟更清楚一些呢。于是就和牧歌拉起了家常,并知道了他们的老家在陕西忠县。“那牧姐,你们常回你们老家去看看吗?”盛有木试探问道,“咋不回喃,每年都会回的,路又远,有些麻烦。”扬哥代为回答,看来是深受其苦,有些怨。“我就知道你不想去,可这是我爸的规矩,怎能不回嘛。”“那老家一定还有许多亲戚在咯。”“也不是,都是些远房了,主要回去祭拜一下社坟,我爸说我们能如此顺利,全靠祖坟的保佑。”盛有木心里“咯登”一下,祖坟!他不相信那种祖坟保佑之说,那么多后代子孙,不是个个都风光的,难道老祖宗也会厚此溥彼,不会吧!不过拜祭祖坟那也是对祖先的一种尊重。

听到说到祖坟,正和通仔说话的扬帆来了劲:“我家的祖坟好大噢,村里人都叫它祖坟山呢。”盛有木听了更是兴奋,因为牧天籁作为五行之首,作为中宗李显的心腹,肯定为中宗出了不少力,死后得厚葬,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似乎牧氏大墓的秘密就在眼前,正等着他去发掘去破解,盛有木充满期待。

第二十一章 摇滚之夜

 一路是欢歌笑语,使旅途充满乐趣。期间盛有木也问到了苟大富的情况,他在牧歌的厂里打工,她应是知道的。说起苟大富牧姐有些高兴,她说那小子有些手艺,脑壳灵活,做事又勤快,深得牧姐夫妇的喜欢,就让他做了检修班的班长,还能胜任,就是话太多了,象个老太婆,唠叨得很。这些通仔他们就领教过,说他象<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说个没完没了。扬哥还说有个好消息,苟大富那小子和厂里一位女工好上了,不用花钱去买了。原来他们也晓得这事喃,可能是她弟弟告诉他们的。靳兰心里有些感慨,象苟大富那样窝在穷山沟里的人不知有多少,而他现在走出来了,虽然有些辛苦,但视野开阔了,一定会认为他们以前的想法多么可笑:辛苦一辈子就为了花钱买个老婆,还提心吊胆地生怕她跑了。可见观念的改变对人是多么地重要。苟大富安定下来,盛有木也就放心了,他的探险还要有赖于苟大富的经验呢。

到了古城西安,牧歌一家子盛情邀请盛有木一行去家里做客,他们婉拒了,并说先不要告诉牧青云和苟大富他们来了,他们要给他俩一个惊喜。盛有木又问:“牧姐,那你知道青云在哪儿驻唱喃?”又是扬帆抢着回答:“在‘归来’迪吧,每个周未都会去瞎吼,今天是周未,你们去那儿肯定能找到他的。我姥爷说他不务正业,因为姥爷想他平步青云呢。”他父亲就说她:“瞎说,你姥爷啥时说过要你舅平步青云咯?”“他给舅取的名字就是青云,难道还要明说吗!”小姑娘的机灵风趣把大家都逗笑了,别了牧姐一家,他们很快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然后参观古城的美景。

作为六朝故都的西安,果然有与其它地方不一样的气质。高大的古城墙,将整个城市分成内外两处,汽车从古城墙的城门洞里进进出出,似做了一回时间的穿梭,在古代与现在之间尽情流连。看历史的厚重深沉,观古城的雄伟和苍桑。味人生的千奇百态,品盛世的巨变和繁华。一行人走走停停,通仔也用他的机器一阵乱扫,众人更是在镜头前左右展示,搞得他们比坐车还累。华灯初上,古城更添了几许妩媚,如暮年的美人,透过如刀的岁月仍能窥探到她曾经的风华绝代惊世骇俗的红颜。到一面馆,各人来一碗特色的羊肉面,很好吃。最有趣的是盛面的碗,绝对的海碗,盛洁比了一下,比她的头都还大,她的俏皮也被留在了通仔的相机里。当然里面的内容也不少,虽好吃,两个女娃儿仍没吃完。这种大碗透着古城一样的质朴和大气。这在用华丽的小得不能再小的碗的南方是绝对感受不到的,北方人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侠之气,由此可见一斑。

在路上问了下路人,归来迪吧就在这一条繁华街道的另一头。不用打车,直接走路过去。路上通仔就问两个女娃儿说:“知道为啥摇滚歌手总爱抱着吉它疯狂吗?”他还有些故弄玄虚喃,盛洁有些兴趣地说:“不就是为了伴奏么。”靳兰心也附和,“非也,非也!”这小子还文起来了喃,“那又为啥喃?”盛洁有些不服。“吉它如美人的纤腰,让人欲罢不能啊!”他还做出陶醉样,惹得盛洁大骂:“通仔,你娃是个好色之徒!”“这话可是你哥说的,我只是转述而已。”“那,那我哥也是个色狼!”盛有木见他们俩斗嘴把自己也扯进去了,还被妹子骂,于是马上说:“咋能说色喃,所谓君子好色而不淫,有错乎?无错也!”本来就被他们的斗嘴逗乐的靳兰心,又闻此语,更是大声娇笑。盛洁也笑着说:“兰心,你不帮我,还笑!”通仔见占了上风,继续道:“男人不好色,女人岂不是要寂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有错么!”“贫嘴!”一行人说说笑笑就到了那个叫“归来”的迪吧。

迪吧在一酒店的二层,门面做得非常华丽气派,门口站了些高大的服务员,正招呼着三三两两前来的客人。他们进了大厅,见里面人很多,就叫了些酒水在偏僻的一桌前坐了下来。舞池里,人群玩得正酣,迷离的灯光照着迷离的人群。台上的乐队正在用他们的音乐和歌声指挥着人群的疯,人群的狂,那抱着吉它疯狂演奏,引吭高歌的人不是牧青云还是哪个?!盛有木等人也下了舞池,和人群一起颀赏着乐队的表演。一曲终了,人群大声有节奏地大喊:蟋蟀!蟋蟀!原来牧青云他们的乐队名叫蟋蟀,取蟋蟀生命若在,就歌唱不止之意。通仔在下面大呼:“云子,云子!”云子可是他以前在校乐队时的小名,他若听到就知道是谁来了。可能通仔的声音被淹没了,并没引起台上牧青云的注意。

牧青云正在台上代表乐队慷慨陈词,忽然话锋一转道:“有一首歌,我们也排演了很久,那是我以前在校乐队时唱的,不过并不是我主唱,所以总是没信心,怕演绎不出它的苍茫和激情,今天,就让我们高歌一曲,<边塞曲>。有请我的两位好朋友盛有木、通仔上来和我共唱。”完了还高声吟颂一句:边塞一曲断人肠,却问佳人在何方!这可是他们以前这首歌的开场白。本来人群正在等乐队再次放歌,却听说要在台下找人唱首新歌,人群有些骚动,都在四处找寻他说的两人。刚才通仔还失望,云子没听到他的呼喊,现在却要他和木娃上去唱歌,他和木娃都有些惊异,原来云子知道他们来了,还给盛有木他们一个惊喜呢!

盛有木和通仔岂是怯场的主,于是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大步的上去,各人给牧青云一个热情的拥抱。由于乐队已排演过这首曲子,而盛有木和通仔又对它烂熟于胸,配合起来并不感到生涩。盛有木持电吉它,通仔玩贝司。盛有木站在话筒前,通仔和牧青云在他的后方持贝司和吉它分列左右,盛有木是主唱!台下人群窃窃私语,连大堂主管肖哥也替牧青云捍了把汗,私自叫人上台唱不说,还让这么一个生手当主唱,这回要是砸了,看你娃以后咋个玩儿!

盛有木不管众人怀疑的目光,先来一声切弦音,弦音如一片锋利的刀刃,划过时空的大冪,把人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人群一下就安静了。然后是单调而缓慢的鼓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苍白得胜过冬天的雪花,却又让人生出一种急切的而又无以言说的期待。此时盛有木的电吉它再次响起,轻柔如小溪中的溪水,生怕惊了大地的春梦。又如一枚春芽,羞怯而娇弱地展示它嫩绿的身姿。通仔和牧青云的电贝司和电吉它也响了起来,犹如汇入了支流的细流,一下子壮大了,鼓点骤然而急,似出了峡谷的激流,没了羁绊,一泄千里。盛有木的弦音也粗野起来,狂放而清醒地刺激你的神经:有什么要来了吗?果然一声凄厉的长音,如抛入天际的一线钢丝破空而出,余音不绝,如冲天而起的一柱狼烟,凝而不散,告诉远方的人们,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忽然鼓声停、琴音绝,灯光也暗淡了下来,盛有木用冲天的豪情和似水的柔情开始了演绎,一个极阳刚而磁性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破空而来,让人不得不凝神静听,舞池里所有人都静立了,连座位上的人也站起来不愿坐下,引颈而听。偌大的空间只有盛有木的声音在回旋盘绕:孤城立于万山间,欲望乡关心更远。鼓点响起,弦音变得如诉如泣,转而激昂。盛有木继续高歌:北地长夜总飘雪,满塞尽素映孤烟。行人皮毛犹觉冷,我着铁衣不敢眠。梦里依稀江南月,忽听金角又吹寒。金戈铁马黄尘滚,几年又见白骨连。满目枯石无处看,浊酒一杯把剑欢。酒不醉人人自醉,若问归期难难难。家书无数谁人递,大雁不过叹孤山。边塞一曲传千里,敢问佳人可知意,可知意!或抑或扬,抑时催人泪下,扬时慷慨激昂。鼓声如锤,震碎封闭的灵魂;弦音似锯,撕裂麻木的神经。一曲唱罢,盛有木的切弦音也绕梁而绝,整个大厅静了有几分钟,待人们反应过来,于是暴发出大声的尖叫和叫好声,掌声久久不绝……。

为了给盛有木他们接风,也为了庆功,今天太出彩了,可以说是名声大噪啊。牧青云作东请他们几人宵夜,一番酒酣耳热,盛有木也就进入正题,向牧青云打听起了他家祖坟的事,他有些不解,盛有木于是就给他简单的讲“五星映月”的事,这么玄的东西让牧青云听了个似懂非懂。但他仍将他知晓的说给盛有木听,说他老家确实有一座很大的祖坟,他姐姐说得不错,他们还每年回去拜祭了的。可据说有盗墓者曾启过大墓,却是一座空墓。“空墓!”盛有木的眼都瞪大了,刚才的兴奋劲全没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却是一座空墓!可能吗?!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

第二十二章 秦腔千年

 盛有木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即使是空墓,也一定有它的道理,如果那么好找,那幻音笛牧天籁的墓岂不是早就被人盗了。这也不符合映真子的个性,以他的能耐和他临终前的狂言:我设的局不是谁都能解的!这其中必有名堂,太简单了倒不可信了!盛有木一下想明白了,更加肯定牧青云家的祖坟就是牧天籁的墓,也就是说牧青云就是牧天籁的后人。他决定到牧青云的老家,忠县庆丰镇归云湾村去看看。牧青云歉意地说可能他这几天演出忙不能作陪,并给他们介绍了他的表姐叫苏渝的,说在当地镇上上班,搞经济的,正在推广他们的本地的苹果和归云湾村的大墓,可能对盛有木他们此行有些帮助。盛有木大喜,有熟人,而且在政府里面,对他们这群生脸孔在归云湾村活动有莫大的帮助!当下就谢了牧青云,并要了他表姐的电话,牧青云也说他会事前和他表姐联系的,就让盛有木他们放心的前去好了。

第二天约好了的苟大富早早地来到了他们下塌的旅馆,大家是好一番的亲热。通仔就开玩笑说苟大富有了女朋友就重色轻友了,昨晚那样叫他出来都不肯。苟大富一脸幸福地笑说:“咋能呢,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昨天主要是加班修机器,厂里还要赶产品呢。今天能请到假,牧歌还是看着木娃的面子呢。我说也真怪,木娃硬是有本事,才和云子他姐见了一面,牧歌就这么器重他,我在她那儿干了那么久,也没木娃有面子啊!但愿这次去顺利,好早点回来。”“你娃还不是重色轻友嗦,还没出门就说要早点回来,你上次和我们分手可是眼泪都要出来了哈!”盛洁也洗他脑壳,虽然苟大富一上来就是一大筐的话,可他知道不是盛洁的对手,只有傻笑而不作答,众人也就放过了他,讨论起了此行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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