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魂到天堂全集》第20/51页


王妈妈一边找,一边打听,有一个老太婆告诉她说:“在西墙根那里有一个人趴着,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到那里看看吧。”

王妈妈回身赶紧到车跟前对郑军说:“西墙根那里有一个精神病人,我们到那里看看。”郑军听到这个消息当然高兴,忙问:“有多远?”王妈妈说:“不远,说话就到了。”郑军知道王妈妈心里急,不想多说什么,对他问话只是应付了事。所以他不再说话了。

牛车走到那个人跟前,郑军首先摸脉,又闻到那个有一身酒气,对王妈妈说:“他是个精神病人,但不是我弟弟郑兵,现在这个人喝了很多酒,处于昏睡之中,我想还是把他拉回家去,救救他。”于是他们就将那个精神病人抬到车上向家走。

三十一、高坡上小云晕倒 柴棚里盼等车来

 老牛车由王妈妈坐着进城买药。吴秋生送小云回家,没有坐车,他们是步行。齐小云在前边走,因为急着赶回家,早点看看爸爸伤的情况,所以走的很快。秋生在后边紧跟,他想:这个女人虽然个子较高,但是很瘦,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样子还能走的这样快。他们走在乡村土路,坑洼不平,路有上坡下坡,他们连续上了两个坡,小云开始脸色由白变红,头上渐渐浸出汗珠。前进的步子小了,也渐渐的慢了。

走到高坡上小云停住了脚。一边擦汗一边说:“还有十里路。”吴秋生像执行保镖任务一样,在一定的距离上跟在小云的后边。小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一气走了十里多路,齐小云才说出这一句话。对于这句话吴秋生又很难接应,只好当做任务来执行。他走上高坡站在小云身旁,目视前方。既不看身边气喘吁吁姑娘,也不说句问候的话。小云想:这小子真有点闷劲,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送我呢,还是就不敢与姑娘讲话,我要试探他的反映。

她说:“小吴,我走不动了,咋办哪?”秋生说:“办法,就是坚持走,就剩十里路程了,努把力就到了。”这个时候他好像是政治指导员鼓励战士完成任务。而且是一副领导者的面孔,没有一点点温柔和同情。小云看到吴秋生这幅架势,萌发了自尊心受到一种莫名其妙冲幢。难道我不应该让他送?既然如此,我就让他回去吧,于是她郑重其事的说:“吴同志,感谢你送我一程,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吧。”吴秋生一听不对劲,说的好好我要送她到家,怎么现在不让我送了呢?他看看齐小云面色黄白,额头上还有大汗珠。秋生意识到小云可能太累了,需要休息。于是他对小云说:“你等着。”就下了高坡,向玉米地里跑。本来小云感到自己在家庭里孤立无援,希望吴秋生给以支持与帮助,增加点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力量。没想到吴秋生跑了,而且当她听到促使他神经错乱的“你等着”三个字之后。就天黑地转的晕倒在地。吴秋生在玉米地抱回一捆玉米秸,准备让齐小云坐上休息,没想到回来她已经晕倒了。秋生丢下玉米秸抱起小云,连声呼叫。

“你等着”三个字为什么能致使小云晕倒?原来三年前在崔嵬打死小雨父亲时,小云立时晕倒,脑海里深深刻印“你等着”三个字。这次,小云在又累又急的情况下,听到“你等着”三个字旧病复发。

小云听到有人呼唤她,渐渐地苏醒过来,方知自己是在吴秋生的怀抱。她睁开眼睛默默的看他一会,轻声地说:“秋生你不是跑了吗。”秋生恍然大悟,原来,小云晕倒与我跑下高坡有关,他轻轻拂去小云脸上的泪珠,亲切的说:“傻丫头,我能将你丢在荒郊野外不管吗?何况在出门时小雨姐姐特别叮属我:‘小云妹妹大病刚好,身体特别虚弱,要好好关照。’方才我跑下坡去,是为了取来玉米秸给你坐上休息,你看看我取来的玉米秸就在这里,我若是知道你的身体虚弱这步田地,我宁愿让你坐在我的身上,我也绝不去取那个玉米秸呀。”小云愧疚的说:“是我不好,是我多心啦,小雨姐姐多次说我心眼小,太脆弱,这可能是我从小失去母亲所致吧。秋生,你能原谅我吗?”秋生说:“这不愿你,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说清楚,一路上我见你走的很快。没敢打搅你,也没有与你说话,怕影响你走路,怕……”小云说:“咳——秋生你就是不怕我寂寞,你想没想,我家里那么多的乱事,爸爸又受伤了,我心里有多烦哪。我有多难啊?可是,你——你竟连一句话都不与我说,我是强打精神快走,我想你总该说上一句半句的话吧,谁知道你——咳——累死我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好狠心……”说到这里她又闭上了眼睛。

吴秋生恨自己不理解人,不懂得女人的心。他觉得由于自己的过错,伤了她的心,在她那受了伤的心上,又加把盐。他低头看看倒在他怀里的女子,面黄肌瘦的脸上布满了悲伤和忧愁。这样可怜的女子,实在让人心疼。吴秋生暗暗下定决心,我要给她温暖和祝福。

过了很长的时间,小云如同大梦初醒,坐了起来,对吴秋生说:“秋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秋生说:“好,我们走吧。”

吴秋生先站起来,向远方瞭望,深秋原野空空荡荡,只是在那远远的地方有一群羊,放养的人在那里没有看见。他俯下身用力拉起齐小云,小云争扎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吴秋生,一只手理一理头发,歪头看着吴秋生,只见他白白胖胖的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在忠厚嘴唇的上边隆起高高的鼻梁,好一个俊俏而精明强干的书生,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傻气。她突然想起郑大哥昨天到他家里给他妈妈治病,关心的说:“你要是不送我来,现在你该给妈妈熬药了吧?”秋生说:“是的,我想现在我姑姑一定是把郑大哥药方上的药送到我家了。到了晚上我妹妹放学了她能够给我妈妈熬药的。”吴秋生说的很轻松,但是,他心中却非常沉重。郑大哥说,妈妈的病再不能耽误了,必须抓紧时间治疗,加强营养,精心照顾。而面前这个大小姐软绵绵地走不动路。他心里急却不能表露出来。”

吴秋生搀扶小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齐小云用力支撑着,身体斜靠在吴秋生的身上。刚刚走下高坡,小云的两条腿都软了,不能向前迈步,体重完全落在吴秋生的身上,小云的头又冒汗了。

小云有气无力的说:“秋生放下我吧,我不能走了,你回去,如果有车,用车将送回家。”秋生斩钉折铁的说:“不,我不能回去,现在我不能离开你,你放心,我一定将你背回家。”随着蹲下身子将小云背起来就走。小云趴在秋生的背上,默默的叨念是我拖累了你,你妈妈还没有吃药,你现在不能回去,我是没有用的废人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你自己走吧。

小云的叨念秋生是听不见的,他怕小云睡觉,他不停地对小云说:“小云,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再爬一个高坡我们就到家了,你看看前边有一个人骑着一头小毛驴,你会骑毛驴吗?你骑过毛驴没有?我们将那头毛驴借来,让你骑着毛驴回家好不好。”不管吴秋生说什么,声音有多大,小云都无回答。此时此刻,吴秋生真有点怕!

骑着毛驴的人,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边走边唱,迎面走到吴秋生跟前,老人停止了唱声,用惊奇眼光看着他们。吴秋生背着小云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对老人说:“老爷爷您好,我们是回家的,走到这里她病了,不能走路,请问到齐家还有多远?”老人说:“孩子啊,这里有三个齐家,有东齐家,西齐家和北齐家。这三个齐家最远的是北齐家十八里,东齐家十二里,西齐家还有七八里的路程。”吴秋生听了老爷爷的话,有点发懵。他不知道小云家在那个齐家,他想到时候问问小云就知道了。他避而不说是哪一个齐家,他向老爷爷说:“老爷爷我们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背不动她了,爷爷您能不能帮一帮我们?”老爷爷爽快的说:“行啊,就让她骑毛驴走吧。”吴秋生高兴的说:“我们谢谢老爷爷。”吴秋生将小云从背上放下来,可是小云身体软软地站不起来,秋生企图往毛驴身上抱她。老爷爷看到这个女孩子病的不轻,就说:“我看她现在不能骑驴了,如果再骑驴就太危险了,有个好歹的不好办哪。”他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家套车去,我用车将她送回家。”说完骑着毛驴扬长而去。

吴秋生还有话想与老爷爷说,可是老爷爷已经走运了,又背起小云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将小云放下来,然后在附近抱来一些玉米秸铺平让小云躺在上面。他对小云说:“小云你觉得怎样?那里不舒服?”小云睁开眼睛看着吴秋生不说话。秋生摸摸她脉搏还可以,他眼睛还能转动。就是问什么都不说。这时吴秋生慌了,她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他真害怕了,她的家是在那个齐家?我向那里送?当前怎么办?是等老爷爷的车,还是背着她走。他想既然老爷爷说套车去,我们还是等吧,老爷爷可能会知道小云住在那个齐家,即便不知道,到屯里打听也方便。他又到处找一些玉米秸,堆成一个小窝棚,他们两个在里边焦急地等待老爷爷的到来。

三十二、毛驴车误进水沟 小雨娘望眼欲穿

 老爷爷骑着毛驴飞快的回到家里,连口水都没有喝,着急忙活的套上车就走,老伴追赶到门外问:“你到哪去?饭都熟了,吃了晚饭再去吧。”老汉说:“我去接人,你要多做两个人的饭。我去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有病,病的很重,站不起来,走不了路,老伴啊可要记住,一定要做出有病的人能够吃到肚子里的软一点,稀一点饭哪,另外做些姜汤,他们到家要喝姜汤。”老人家为了快一点接到他们,操近路走,他没有走小桥,而是走那条秋收时临时铺垫的一条小路,因为秋收已过小路失修,老汉赶车误在水沟里。天进傍晚,野外无人,老汉急着接人,毛驴车在水沟里不能自拔,老汉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走到水里推车。车轮越陷越深,老汉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推上来。因为天寒水凉,两腿抽筋坐在沟边不能动弹。

太阳已经落山了,黑天了还不见毛驴车来,齐小云睁着眼睛不能讲话,吴秋生不知道小云住在哪个齐家,是走是等非常矛盾。走吧,不知道是哪个齐家,等吧,不知道老爷爷还来不来。问小云吧,她就是不说话。天越来越黑了,他们不能走了,抱着一线希望等待老爷爷的毛驴车来。

快到半夜了,还不见老头子回来,老太太着急了,沿着老头子去的方向找。老太太的手电晃来晃去,给老爷子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大声叫喊:“来人那,邦邦忙!”老太太听出是老伴的声音,赶到现场一看,车在水里,老伴坐在沟边发抖,她明白了,车是出不来了,她把毛驴从车上卸下来,将老汉周到毛驴背上,顾不得车上的东西了,牵着毛驴向回走。一路上老太婆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没了。主要是埋怨老爷子不听她话,不吃饭就走,肚子没食,饿的没有劲,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起不来,自己老了还不知道,都七十的人了,还当年轻小伙子呢,这么冷的天,水都快上冰碴了,黑灯瞎火的你还下水,真不要命了,你没命了我咋办,老太婆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不让你晚上出门,你说你什么都不怕,你一唱歌小鬼都害怕,你唱啊,咋不唱了,瘪茄子了吧。”

到家了,毛驴饿了直奔驴槽吃草,老太婆将老爷子扶到屋里,让老爷子坐在炕头,把湿漉漉的裤子拔下来,再围上一条被子取暖,老太婆又给他端一碗姜汤还加了一些红糖,老爷子喝完了,心里热乎了,身子不抖了。他才开口说话:“我说老婆子,你说完了吗?我现在不冷了,能说话了,我有急事向你报告,你可得听好。”老太婆笑了,她对老汉说:“老头子,你还阳了啊,什么报告不报告的,有能带你就唱吧。”老汉说:“现在我哪有心思唱啊,大岗子那有个病人等着我去接呢。”老太婆停止笑声,认真的说:“是啊,你临走时说接人来的。大岗子那里的人现在他还在那里吗?”老汉说:“我在大岗子那,看到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病的很厉害连毛驴都不能骑了,我说,我套车接他们,你又把我弄到家来了。可是人家还等我去接他们呢,你说咋办?”老婆子不再辩理了,直截了当的说:“还讲什么咋办,人在那里,就得去接。”老汉说:“咱家的车还在水里,靠咱俩的力量是搞不出来的。没有车咱俩抬不动啊。”老太婆说:“你给毛驴加点料,你在家吃饭,我去借车,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接回来”

老两口套上车带着被子和姜汤,还有两块玉米面饼子。还是老汉赶车,这次是奔大路走的。到了大岗子,他们在大岗的周围子找,老太太在大岗子的南坡看见一堆玉米秸,走到跟前还没有动静,老太太用手电晃一晃,大声说:“有人吗?我们来接你们来了。”吴秋生开始听到有动静,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没敢出来,当他听到的是来接他们的,而且是女人的声音,他爬出窝棚说:“是老大爷来了吗?”老太婆说:“是啊,我们是一家的,你们有几个人啊?”秋生:“我们是两个人。老大爷来了没有?”老汉赶着车也到了,忙说:“我来了,你们上车吧,一定是饿了先喝点姜汤,暖和暖和,再吃点东西。”老太婆问:“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吗?”吴秋生说:“是的,她现在病的很厉害。”老汉对老太婆说:“你先上车,把被子铺好,你就在车上抱着那个病人吧。”吴秋生将小云抱到车上,放在老婆婆的怀里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老婆婆摸着小云的手冰凉,身体软绵绵地,一哼不响,是不是……老婆婆的手放在小云的鼻子上面停了一会,感到小云还有气,这颗心才放下了。

老汉坐在车前缘上赶车,招呼吴秋生也坐车走。吴秋生没有坐,大步跟着车走,身体就不觉得冷了。这车总算是来了,小云得救了,不然在外面住一夜,连饿带冻她那样身体,说不定……吴秋生不敢向下想了。

到家了,吴秋生将小云背到屋里,老婆婆铺好褥子,小云躺在炕上,身体渐渐的暖护了,老婆婆端着一碗疙瘩汤用汤匙往小云的嘴里喂,老人家不停地说:“姑娘吃一点吧,好闺女,喝一口,小云丫头不吃饭怎么行啊,听娘话,吃饭吧。”齐小云听到是娘叫她的名字,心里敞亮了,体力渐渐的恢复,头脑渐渐地清楚了,她抓住老婆婆的衣襟,叫娘。老婆婆开始是惊讶,后来哈哈的笑起来,连连的说:“闺女好了,闺女好来了,小云丫头说话了,她爹呀,你来看哪,这丫头能说话了。”小云吃了几口面汤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子经过这一夜折荡,已经筋疲力尽了,胳臂、腿和腰都又酸又痛,好在将人接到家了,心里舒坦了,他好像完成一项观音菩萨交给他的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使命,他胜利了,他自豪,他高兴,他笑了,他……鼾声如雷。

吴秋生听到小云说话,并且还吃了几口饭,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心中无限地感激两位老人家,他跪在地上给老人家磕头,老婆婆动作灵活,急忙扶起秋生,“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你这个大老爷们还流是啥眼泪,这不是你媳妇已经好了,你高兴才是。”在老婆婆心目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亲热、那么关心、那么疼爱,日夜在一起,抱来抱去,抱上抱下的,这是两口子无疑了。吴秋生着急了,他要说……

小云的父亲受伤了,说受伤只是脸被抓破了,当时没有听说哪里还有伤,那个女人走了,小云父亲在家里发疯了,把屋里的东西摔的一沓糊嘟。他嘴里还不停的说:“我是村长凭什么不叫当了,我这一二十年的村长白干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桃花是我老婆,一点不错,她犯罪了,关我个屁,老子就是老子,婆姨就是婆姨,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愿意她犯罪呀,我愿意她乱搞啊,让我戴禄帽子,我舒服吗?我好受吗?我有办法吗?我是熊包,我无能,我窝囊,我是混蛋,我该死,我活该!我连老婆都管不了还当什么村长。我有什么脸当村长,对像我这样的村长该撤,是应该撤!“王八”当村长是个什么东西,他哪有资格当村长,撤的好!撤了拉倒。我不干了,我也没法干了,崔嵬那个王八蛋,把我坑苦了,十年前,把小云亲妈瞎病了,病倒就没起来,现在我明白了,小云的妈妈实际是崔嵬与桃花害死的,我被他们虎了十多年,我真混,我家叫他们给毁了。崔嵬这个坏蛋横行霸道,打伤群众,害死人命,我曾经说他是好干部,我瞎了眼,我自私自利,为了保住我这点权利,利用坏人,以邪恶压服正气。他不是东西,我更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利用不是东西。不是东西依靠不是东西,伤天害理。伤天害理!

村长一个人在家里疯疯癫癫,胡话连篇,他家里没有人照看真不行了。所以,陈小雨的妈妈叫小雨到王屯接小云回来,计划当天去当天回来,现在已经吃完晚饭了,还见她们回来,陈妈妈坐卧不安,饭在锅里热了一遍又一遍。陈妈妈走出大门,看一会没有回来,她索性锁上大门到村口接应,在村口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太阳落山了,黑天了,往远处看不见了,看啊看,等啊等,一直到半夜了,还不见他们回来。小雨的妈妈,不见小雨和小云,急呀,急呀,急的团团转,望啊,望啊,望眼欲穿。

三十三、黒包工爪干毛净 陈小雨怀念旧情

 王妈妈赶车回家,车上坐着郑军和醉汉,醉汉在车上不很老实,一会坐起来,一会趴在车厢里,郑军时时刻刻地抓着他的胳臂,怕他滚下车去。醉汉要下车,郑军抓着他不让他下车,他争扎几次没走了,就跪在车上央求:“老板你让我走吧,把户口还给我吧,就算我白给你干了还不行吗,我们的头把我的钱都拿走了,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我怎么赔你呀!”说说他就不跪了,他要站起来,郑军说:“你坐着,继续说吧,你在哪里干活?他为什么不让你走?”醉汉说:“你不让我走,老子一定要走。哈哈……我非走不可。哈哈……你看我走不走,哈哈……”他傻笑一阵子,然后就是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嘴里不停骂骂咧咧:“黒包工,包工头,什么**朋友,是朋友吗?你不是!你不够朋友,你不是东西,你跑了,把我的钱骗走了,都骗去了,你把我的三年的打工钱,你都拿跑了,还让我包瞎窟!这不是坑人吗,还让人活不活了,你太狠毒了,我没法活了,我不活啦!”他将头向车上碰闯,郑军只是抓住他的胳臂,没有防止这一遭,王妈妈看得清楚,回手一搪,他才没有碰在车缘子上。“驭——”王妈妈叫牛车停住了。

王妈妈对郑军说:“怎么办?这样闹下去,非出事不可。他的酒基本醒了,他既然不是郑兵,又不像精神病,他的话虽然颠三倒四,还能说清楚。让自己去吧,我们管不了他。闹出事来反倒不好。”

郑军听妈妈的意思,怕出事,不想管他了。郑军认为这个人一肚子苦水,他是躁狂型的精神病,应该帮助他。他开始是顺着妈妈的意思说:“是啊,这个酒疯子,不好整,发起疯来毁物伤人,我们带着他有很大的危险。我们要是不管他呢,他要是长期在外边,也是惹是生非,弄不好或许出人命。”

王妈妈觉得也是的,这样的人没家没业,在外边胡打乱凿,伤了谁也不好。于是她说:“是啊,这个人也怪可怜的,就是不伤别人,就像方才他自己碰头自杀也是条命啊!像他这样的病人能治好了吗?”

郑军说“从脉象上来说,此人是躁狂型的精神疾病,他病的时间不算长,不十分严重,是间歇发作,今天喝酒过量,酒精中毒。如果抓紧时间治疗,是可以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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