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许愿事件》第55/91页


“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瑶瑶的身体微微颤抖,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兔,“我再也不会害怕了,”瑶瑶抬头看着胡锋的眼睛说:“有你在,我就不怕。”

“糟糕……”胡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抓住瑶瑶的手再次向那个闹鬼的房间跑去。

女鬼不见了!幽灵不见了!僵尸不见了!一个刚死的人不翼而飞了?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床。

环境暂时性地改变了胡锋的办案思路,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一种危险,他决定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至少应该把瑶瑶先送回学校去。胡锋领着瑶瑶走出了闹鬼的房间。

下楼的时候,从恐怖的独楼里突然传出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仔细一听,那声音好像是从自己脚下楼梯的下面传出来的,瑶瑶的脸蛋比先前更白了,她紧紧地抓着胡锋那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跟在胡锋的后面,走下了楼梯。

来到一楼的大厅,他们循着声音来到了楼梯的下面――大厅里的一处死角。

是成了精的老鼠吗?胡锋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的光束开始在逼仄的空间里慢慢游走――照出来一面墙,一堆杂物,突然,地上出现一摊鲜红色的血迹,接着,是一条大腿,一个身子,一颗脑袋,最终照到了那张抽搐的白脸……

张涛。

8)心灵禁地

天空的乌云散去,几块白云的后面是一片淡蓝色的天宇。

在一间医院的手术室里,医生翻开张涛的眼皮,摘下听诊器,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白色的盖尸布盖住了那张白脸。

草花7――张涛。

他最终没有逃脱,在死亡的游戏里,那口血红色的小棺材是他最后的归宿。

医生说张涛是因脑部受到重创,流血过多而死,从身体上的伤痕判断,应该是从高处跌落所致,死前受到惊吓,表情痛苦而扭曲……

同胡锋从医院回来之后,诺楠的情绪沉入了谷底。此时,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她身体的左侧就是卧室,紫红色的房门禁闭着,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一片漆黑,自从进屋到现在,她就一个人蜗居在沙发上,她好几次走到卧室的门前,想开门进去钻进被窝,然而,当她的手在接触门把手的一刹那,她退缩了!门里的空间使她恐慌,她总能产生这样一种错觉:在她打开屋门的那一刻,一只惨白的大手突然伸了出来,将她抓进一个黑暗的幽冥世界。

房间里的那几扇门始终没有打开,然而,诺楠心底的那扇门却打开了,那是诺楠的心灵禁地。

钟声敲了11下,恍恍惚惚的诺楠已经在沙发上整整蜗居了两个小时了!

一种声音,一种沉重的开门声。不,这不是现实中的门,而是一个女人的心门。也许只有诺楠才能听到它的声音。

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灵魂仿佛依附在了惨白色的天花板上,她从天花板上走了下来,轻轻地,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在飘着,宛如从天而降的白衣幽灵。人与鬼的距离很远,然而,她与诺楠的距离却很近,她的眼神幽怨,她的神情冰冷,她伸出两只白手,五指张开,十根尖利的指甲一点一点地向诺楠的面门逼近……

十寸……五寸……两寸……一寸……

“不――”诺楠的身体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的手张牙舞爪地在空气中挥舞着,像似在驱赶着什么,“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诺楠痛苦地摇着头,黑黑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诺楠啊!”空气中震动着一个幽幽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你伤了姐姐的心。”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诺楠的声音发抖,眼前的世界开始在银白色的空间里旋转,无数个女人的身体,无数根黑色的发丝,无数根尖利的手指……

恐怖的笑声,钻心的疼痛,血,鲜红色的血滴到了地板上……

笑声停止了,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是个梦吗?诺楠也说不清楚。她感觉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疼,急忙走到镜子前一看,她看见了那张脸……

镜子里的女人是她自己吗?也许不是。因为,她还有一个姐姐。

一行鲜血从诺楠的额头流到了眼角,又从眼角流到了嘴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脑袋一阵剧痛,她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一阵眩晕,晕倒之后额头撞在了茶几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诺楠流下来两行清泪,与鲜血融合在一起。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他,此时又在哪里?诺楠心想。

胡锋把诺楠送回住处之后,先是来到了安江市公安局的重案组。虽然张涛死亡的消息被他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之内,除了瑶瑶和诺楠二人之外,几乎还无人知晓。因为先前胡锋背着奄奄一息的张涛从“独楼”出来之后,他为了躲避他人的视线,不得不将张涛垂死的身体暂时放在了墓地与小树林的交界处――小溪的旁边。然后一个人飞奔到学校的大门外,将丰田吉普直接开进了小树林,这才将张涛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了医院。然而,身为警察的胡锋却不能向重案组的老刘隐瞒张涛死讯的实情,简明扼要地向老刘说完之后,胡锋提出来一个要求――保密。

眉头紧锁的老刘沉默片刻说:“两天前,学校方面向我们报了案,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孩子找到了,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向学校以及孩子的父母做个交代。”老刘走到窗前接着说:“我当然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怕孩子们得知此事后会加重他们的恐慌,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来自社会及舆论上的压力,其实,你大可不必为这些担心,舆论压力有局长替我们担着,他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再说了,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又何尝想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呢?他们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呢,可是,有些事情是捂得住的么?你我身为警察,只要我们尽职尽责,无愧于心,还有什么好顾及的?”老刘背着手又从窗前走回到胡锋的面前,说:“凭良心说,你现在完全可以打包走人,我也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毕竟这几个孩子都是自杀嘛!可是,你没有这样做,我也没有置之不理,就是因为我们发现了疑点,我门穿着这身皮就得为每一个疑点、每一条人命负责,这是我们的使命啊!”

老刘又说:“我现在也是重担在身,焦头烂额呀!几位从事科研的高级知识分子在二年前先后神秘失踪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近一年来,在我市又发现有毒品在秘密流通,很有可能还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贩毒集团,我也是难以脱身啊!所以,这起诡异的自杀事件暂时就只能全靠你在暗中秘密调查啦!”

“老刘你放心,”胡锋郑重地说:“即使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把这桩案子拿下来。你说得没错,这桩案子确实疑点重重,我也越来越觉得古怪了!直觉告诉我可能与一栋独楼有关,张涛的死就是证明。”

“独楼?”老刘问:“你是指学校后山上的那栋独楼么?”

“是的,就是它,学生们管它叫――幽灵古堡。”胡锋说。

老刘说:“我刚参加工作那会,那栋独楼就已经没人住了,那时候学校也是刚刚建成不久,周围一片荒凉,除了废弃的独楼根本就没有人烟,当地人还曾把那栋独楼叫作鬼屋,加上附近有一片坟场,就更少有人敢接近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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