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第129/134页


面对她,自己可以坦然说明一切。以前,也许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是现在,自己却满腹的心焦,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找不到诉说的对象。而她也好,现在这个地点时机也好,都是最好的。

“这条秘道,如你所想,确实是父皇告诉我的。而且他也只告诉过我一个人!”那一年,自己七岁,因为换牙的关系成天心情都很是不好,谁也不想理。就连一向最有办法的父皇也使劲了全力换不来自己的笑颜,没办法之下,他才带自己来了这里。从未想到过的新鲜事果然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有趣的迷宫道路在七岁孩子的眼睛里尚且不知道可怕,只觉得有趣。破颜而笑的结局自然是给了父皇很大的满足和喜悦,整个换牙期的日子里,大半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的。所以“对于这里的每一条秘道,我都了若指掌。甚至比陆华浓和叶诚嘉还熟悉。”毕竟,在这里自己呆了太长太长的时间。

“我知道你很好奇。好奇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暗道却不在当初翘婚逃宫?”没错,自己是有那样的机会。只可惜:“我没有走,也没有必要走。”只因为在自己的眼里,任何的婚姻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样的。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落寞的模样,静静的站在灯影之下,晃晃而动的烛光照出了她一身明钗玉丝的凤裙龙佩,却将她的面容深深的隐到了更暗更暗的地方。佟霞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看到她伤心的模样,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她在舒缓好情绪后,继续坦言。这样的配合实在是让叶沉逸感到十分的舒服。自己没挑错人,和她果然是这样的舒适。即使再不堪的过去和故事,都可以在她面前尽情的说,不必怕残留一丝的恐惧和烦恼。

她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叶诚嘉才会那样的喜爱她。诡异的皇族造成的诡异的审美观!轻轻笑笑,想顺着刚才的话题再往下说什么,奇Qisuu.сom书可是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心口,一时竟再也找不出话题来。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一时很是尴尬。想走,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机会。可是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两个静默的女人,静静的站在这宠大的地宫秘道中,人人满腹心事,却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看着她凤摆上的妆花,不知道该如何表白自己的心曲。而她?则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卷……

“那是什么?”

叶沉逸终于发现了佟霞手中握着的东西。象是一副卷轴的模样,可是规格却有些太小。而且它的颜色竟然是褚红镶银边的设计。难道说?“神仙谷来信了?”没错,只有神仙谷才可以使用那样的颜色。当然,这恐怕也是为什么佟霞会跑到这里的原因。

很想问她上面写了些什么?

嘉昱现在在哪里?

可是,却看见了她若有所失的模样。还有她站着的这个地主……碧波宫的正下方,第六道通信口的所在。如果自己记得没错,那个通信口应该是直通在二层的主寝才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难不成是叶诚嘉在上面和明彤霞…………

急急几步过来,侧耳倾听。好险好险,这里面传来的并不是什么男欢女爱的声音,而是轻松畅快的谈笑声。听那声音仿佛是明彤霞在不正经的弹琴,曲调很怪!而叶诚嘉呢?居然听得很是高兴的样子,时不时的还露出几丝笑声来。

怪不得佟霞这个模样?

只是:“你不上去看看,就听凭听到的在这里生闷气吗?”如此不智的行为,实在不象她平日的作风。虽然情字一事,确实是女人的大忌。可是佟霞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理智也果决,聪慧也坚忍,决不会因为这小小一点的事情如此的自我否定。

可是,她今天好象有些失策了。因为她居然转身要走?

“佟霞!”叶沉逸不愿意让她这样离开,伸手狠狠的拉住了佟霞的手腕。

想问她为什么?

不问清楚,答案不满意,绝不撒手。

面对这样固执的眼光,佟霞能怎样?她只能停下要走的趋势,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了逸乐。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卷轴里说了什么?

叶沉逸急急摊开卷轴,上面寥寥几行字:“致诚嘉帝启:陆徒不肖,为自私之情事而擅改天意,窜逆灵纲,并唆使太子离宫背家。罪大恶极,现已收押回谷,三日之内将派新任神侍前往帝都。另附:太子并不曾前往本谷。前师占卜之卦象上书,太子现在仍在京师,万事无忧。仔细巡查,必然收获。神仙谷主敬上。”

好好!

嘉昱没事。

这个小家伙居然躲在京城?小小年纪就懂得一叶障目之术,算他有本事。只是凭白叫一干人等为他操了这么多心,不好好收拾一顿是绝不行的。

只是……这好象也不象是怎样的好消息。陆华浓捣乱虽捣乱,但却事事为皇兄着想,这十年来她也算是机关算尽,呕心沥血。如今……为一已私情擅改天意,想必下场会很惨。而且,这上面说的很明白,陆华浓擅改天意,窜逆灵纲。就是直指她把彤霞和佟霞调换灵体的事情。新任神侍到来后,必然会纠错往正。那么就代表着――“你得走了。”

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灵体,自然要回返她原先的地方去。这样一来的话,嘉昱不就没了娘,叶诚嘉又没了妻子?而自己居然还得叫那个笨女人作大嫂?

“佟霞!”叶沉逸很想叫她留下,可是这种诡异的事情自己要如何阻止?想说什么,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不想放开。

“没用的!”佟霞看着叶沉逸固执的抓着自己手腕的所在,嘴角一丝浅笑,很怅然的笑,很无力的笑。是无力,面对这样的命运,本身凡人就是最无力的存在。“我本是不该来的灵体,现在回去也是情理中事。你也不必这样抓我,抓得再紧又有什么用呢?身体不是我的,灵魂欲走,你是留不住的。”即使打副纯金镶玉的手铐把自己和她这个明光圣世最尊贵的公主锁在一起,亦是于事无补。

分别在即,伤感其实是最无谓的存在。

若真有什么话要说,关键不在那个男人而是嘉昱:“我感觉得出你很疼爱嘉昱,待我走后,请你好好关怀关怀他。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聪明漂亮乖巧加上那么一丝丝令人心疼的早熟,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总带了那么一丝自制的委屈。那样的眼神,想来就让人觉得心痛。可是,如今想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一直对他冷淡些,总比每日情浓,这时再活生生的分离要好得多。只是过程中也许仍然会很痛苦!介时就需要来自女性的关怀和呵护了。而叶沉逸则是最好的选择!想再说些具体的话,仔细想想却觉得自己想的招怎样也会溢露出个人的风格,介时让嘉昱感觉到了不是更加难过。还是由着叶沉逸自我发挥好了。

拍拍她的手,只当感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还是早些回到神殿,等到明日的到来吧?

发信之期写的是前日,自己是今日傍晚收到的信件。按上面所书,新任神侍明日就会到了。自己这几天翻书翻信的时候也看到了:每任神侍即宫的时刻都会在正午时分。自己这个时候回去,也许还来得及给玉瑾留封书信,告诉他内情以及今后要如何发展等注意事项。如果自己现在可以在碧波宫就好了,还可以抓紧时间收罗一下往日的图纸,做个说明详解。可现在……顶着这样的身体,是什么事也干不了了。更何况,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玉瑾的嘴巴和见识都让自己放心,告诉他一人即可。这是自己现在唯一可做的事情了,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看着佟霞一步步的往外走,叶沉逸又是着急又是无奈,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没丝毫的最处。最可气的是,楼上的那个该死的叶诚嘉居然还和明彤霞在那边玩什么琴箫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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